“好!你要記住今晚的承諾。”神人便微聲默誦,約有半晌,這個時候眼前岩漿火海之上,再出現了那兩位萬丈金身的金甲神人。
神人開口道:“兩位神君,我巡遊三界無意遇上這位故人,這蘇彥暫時知錯,還請神君看在我的薄面上,可否給他一次機會,讓他暫且還陽,以觀後效?”
左邊那位金甲天神微微點頭:“看在神君的份上,放他可以,但要給他留下一點懲罰,以免他悔忘。”
說着指尖一點,一道粗大雷光劈上了蘇彥手掌,他手心被燒焦發黑,留下了兩個雷劈印記。
接着神人將尚未反應過來的蘇彥向後一推,輕聲說道:“回去要洗心革面,不可再做惡事,若是故態重犯,到時我也救不了你。你我有緣,以後還會再見。”
周圍虛空流逝的飛快,一陣向上飛躍後,似乎經歷了層層虛空,蘇彥身體一震,突然從牀上彈起來,腦海裡滿是剛纔地獄裡的記憶,清晰無比。
明明在地獄過了無數載,可回到陽間,還停留在這一晚,他的認知一時間有點反應不過來。
四周黑乎乎一片,兩個小妾還在熟睡。他只是微微一動,就渾身疼痛難忍,遍體都冰冷刺骨,尤其是關節處的皮肉全都發紫,一絲絲細細的裂縫裡,血色還有殘存。
當他嘗試着攤開手掌後,竟然真有兩個黑色的雷劈印記,這讓他差點嚇得昏死過去。
雲層之上,陸玄靈和蔣寒蕭景飛往上津神社,蕭景忍不住問:“主公!萬一這傢伙死性不改,又翻臉不認,怎麼辦?”
陸玄靈輕笑:“那就讓他把寒冰地獄其他部分走個遍,然後關上幾萬年,再依次將熱坑地獄走一遍,直到他不敢反悔爲止。”
至此爲止,整個尚州的鬼神全部清理一空。接下來一邊要穩固已到手的地盤,一邊還要暗中積聚實力,準備向外擴張,儘快把西京、山南道、東都拿下。
姬軒在大羅天內閉關凝練神職,暫時分不開身。他要煉出的都是先天神職,非後天神職。
萬物歸元抱一,即入先天之境,故而天地之內,任何事物的先天神職只有一個。一旦煉成,每一個先天神職都威力頗大,除非姬軒願意放棄,否則任何外人都無法分攤,也搶不走。
而後天神職乃是三生萬物,處處分散,一個神職由衆多不同的神性共享。猶如金母上次幫助凝聚月神之位一樣,世間衆多月神,其實都是後天神職。
姬軒將他們的神性剝奪,重煉一處跨入先天,便是先天神職。上次金母放棄自己的月神之力,以其爲引,事情纔會極爲迅速。現在要憑空凝聚,便費時費力,絕不是短期能完成。
不過片刻,衆神從上津神社進入天界,陸玄靈站在神社最高處,遠眺南方羣山。
這裡更接近均州,那條黑龍釋放出的氣息便更爲明顯,遠遠就可以看到羣山頂上的厚厚烏雲,甚至連空氣中都充斥着無處不在的龍息。
這種現象短期內沒什麼影響,然而時間一長,必然會影響天地自然氣候的循環,要麼將來會有大規模乾旱,要麼會有澇災。
看來得儘早通知姜世龍未雨綢繆,還有各地的李氏家族早做準備。陸玄靈彈指一點,一道靈光飛入天界。
不知不覺纔剛剛放亮,蘇彥帶着兩個僕人,急匆匆來到上津神社。
“幾位大人有禮了,早早過來,是有什麼事麼?”掌事神官迎向正在四處觀望的三人。
那左側一人見禮後,自然的笑了笑:“神官怎麼知道我們是有什麼事,這裡不是馬上要開始晨祭麼,我們也可能是來參加祭禮的?”
掌事神官胸有成竹:“幾位大人,祭禮待會纔開始,現在還爲時過早,俗話說無事不登堂,大人是來觀禮還是有事,都還是客房裡一敘吧。”便延請幾人進了客房裡招呼。
客房正牆掛着梅花寒雪圖,下面擺了一座落地小案,案上有潔淨的黑漆香爐,房子裡充斥着淡淡柏香。
除了地上幾個墊子之外,再別無他物,室內樸素雅緻。衆人分主次跪坐安定後,小神官依次端上茶。
掌事神官端起茶杯道了聲請,微抿一口,直接奔向正題:“俗話說無事不登堂,大人這麼早就過來,是有什麼要事麼?”
蘇彥放下茶杯,思索了一番。似乎有什麼猶豫,接着又到:“說起來,本官還從沒仔細參觀過上津神社,你可先帶本官看看?”
他指尖暗暗觸碰掌心的印記,想急切的驗證一下,昨晚夢到的究竟是不是真的。
“是!大人!”掌事神官起身帶着三人來到正殿,殿門不大,裡面卻空曠,正臺塑造着一尊神像。只看這尊神像,根本無法分辨是不是昨晚那位金水河神。
蘇彥微微有些急迫,跟着神官繼續參觀其他殿堂。一路毫無所獲,衆人向山腰走時,經過鬆林下的獨間神社。
這座神社外觀陳舊,雖然經常有人打掃,不過頂部的瓦片上落滿松針。蘇彥停下腳步:“這裡也是河神的神堂?”
神官點頭道:“不錯,這裡是本社最早的河神堂,自從將正社修到山下之後,這裡便靜下來,我等每天都派童子來這打掃。”
“帶我去看看!”蘇彥當機立斷。神官點頭道:“是大人!”推開門後,裡面只有六平米左右,正堂上供奉着一尊三尺的河神木雕。
兩側牆壁上,各有一幅破舊畫像。上面繪製了一位金甲神,手中持着種種武器法寶,身形威武,立在祥雲之中,每一位座下左右,各自侍立着兩名將軍。
兩副畫前並無供奉,只是作爲裝飾,懸掛於牆壁上。
蘇彥看到之後,頓時滿臉激動,大踏步上前道:“我就知道,昨晚不是我出現幻覺,是真有神明來救。這畫中的形象,與我昨晚看到的金甲神分明是一模一樣。”
兩個僕從看的更加仔細,卻十分疑惑,自家大人究竟在說什麼。
回到客房後,蘇彥對左邊的僕從點點頭,那僕從會意,從懷裡掏出一大疊銀票,上前遞給掌事神官:“這是大人的一點心意,神官收下!”
掌事神官粗粗一瞄,每一張都是一百兩,大概有十來張,出手如此闊氣,果然另有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