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婆子卻低沉沉的回到:“哼!若不是有田將軍在,我們早就動手了。田將軍顧忌你這個妹妹,我們可不顧忌。他不願動手,我們來替他動手。”
“怪只怪你對平王動了真情!成大事者,豈能在乎這些小結,就算田將軍事後知道了,又能怎麼樣?只要能拿下西京,哪裡找不到聽話的,誰上前臺都是一樣!”
田月嬋滿臉寒意:“想對付我們,沒那麼容易!”說完一劍揮出,一道血跡濺在牆壁上。
張婆子脖子噴出大量黑血,陰冷的笑聲戛然而止!接着砰地一聲倒在地上!
田月嬋已經有了一個把柄在手,隨時可以問出幕後之人,這種人留着也沒用,一劍給她個痛快更乾脆。這邊剛結束,院外忽的傳來一陣陣急促敲門聲。
田月嬋瞬間意識到發生了什麼,忍不住破口怒罵到:“都是些-賤-人!卑鄙!全都是吃裡扒外,死-不-要-臉的-下-流-老-賊!”
她連忙走出內室,鎖好門窗,急匆匆來到院外。果不其然,已經有人給他們把外院門打開,不少人拿着燈籠火把,正氣勢洶洶的往內院衝進來。
爲首幾人正是西京小朝廷的三司六府長官,還有王府內部兩個主簿,一位西京御林軍首領。帶着大量兵衛,往內橫衝直撞。
王府禁軍守衛和統領竟然沒有露面,公然縱容他們入內,顯然也已經有了不臣之心。
田月嬋心底一沉,知道不妙,連忙踏着厚厚的積雪走上前,攔在衆人面前,大喝道:“你們好大的膽子,沒有我的命令,竟然敢私闖後院。”
御林軍首領早有預謀,豈會在乎,上前冷笑道:“王妃,別怪我們多事。王爺將近一個月不曾露面,屬下和諸位長官擔心王爺有什麼不測,特意來看看而已。”
諸多官員中走出一個位,此人正是去找達摩及多暗算田月嬋的中年官員。他上前道:“不錯,王妃,我等今晚過來,只因聽說王爺早就不在府中,或許身有不測。我等關心王爺安危,這才連夜趕來探望。”
“是真是假,你不妨開門讓我等進去看看,若是王爺健在,我等拜會過後,自會向王爺請罪。”
“若是王爺不在,我等還要試問一句,王妃,你隱瞞衆人多-日,究竟有何目的?爲何不向皇上上書說明,迅速選出嫡子承繼王位?”
其他那些官員一言不發,表面上看是在觀望。實則是想親眼看看王爺究竟還在不在府中,雖然上京勢力之人說王爺不在,但此事事關重大,真假難料。
若是真的不在,他們立刻會有下一步動作,扶持新的王爺繼位,掌控西京。萬一還在,他們也能有退路,以免落下大不敬之罪。小心才能使得萬年船,先讓這些上京的傢伙出去試探。
漫天冷風飛雪,田月嬋衣衫單薄,面容冰冷至極,呵斥到:“你們可真有心了,三更半夜闖進王府後院來看?我已經說過,王爺正在修養,你們膽敢驚擾!”
“沒有通傳,以下犯上,這就是你們的禮儀之道!你們到底什麼居心?誰要敢上前一步,別怪我劍下無人。”說着揚起手中血跡斑斑的長劍。
御林軍首領並未多想長劍上的血跡,嘿嘿一笑:“王妃,都到了這種地步。我勸你還是識大體的好,我們這麼多人,你才一個人。”
“若是真動起手來,誰吃虧還不一定。何況你一個深閨婦人,能有幾分本事?你要是老老實實讓我們進去,以後你還可以繼續做你的王妃,若如不然,別怪我們動手無情。”
話音剛落,田月嬋突然身形一閃,好似鬼影一般,瞬間掠到此人旁邊,伸手連點對方几個大穴,將其一招定住。而後長劍架在他脖子上,拉着此人後退數丈。
衆人同時驚呼一聲,反應過來後,已經遲了。在場之人皆是目瞪口呆,誰也未想到,王妃竟然有這樣的身手。
田月嬋劍刃抹在御林軍首領皮膚上,鋒利的劍刃立刻割出一條淺淺血痕。
“讓你的手下都給我住手,再敢亂動一下,我一劍宰了你。”說着,將劍刃下壓了一絲,割得更深,幾乎已經觸到大血管上。
御林軍首領嚇得亡魂直冒,連忙呵斥到:“都別動手,都別動手!有話慢慢說,有話慢慢說——”
剛纔出面的官員臉色一變,冷笑到:“王妃!事已至此,你就算拿下他,我們也要進去看看。王爺如果安在,你又何必怕我們進去看?”
“恐怕是你另有心思?王爺安危事關重大,諸位大人可都要看個清清楚楚。你這麼攔着大家探望,還抓住朝廷命官威脅,難道——王爺真的不在了?”
田月嬋對御林軍首領嘲諷道:“看到沒,才眨眼間,這些人就把你當成棄子,和他們合作,真是可笑可悲!你連主子都選不好,究竟是怎麼當上御林軍統領的?”
接着又對那官員到:“老匹夫,別說的這麼冠冕堂皇,你們早就心有不軌,不過是想借這個機會反叛王爺而已。別忘了,我哥哥還在,就算你們今晚控制住王府。”
“對我無禮,等我哥哥知道了這事,你們誰也別想好過。”
那官員語氣低沉:“哼!我們只是來探望王爺,又不打算傷害王妃!田將軍知道了又如何?王妃,你把他抓住,就能嚇唬住我們?”
“一個皇宮御林軍首領而已,連皇上都不在,他那麾下不到一千個人,能有什麼大用?死了這個,隨便再換一個就行了。”
御林軍首領一聽,氣的臉色漲紅,破口大罵:“老匹夫,合着你根本就把我當成炮灰了?你這個-卑-鄙-無-恥的小人!”
那官員甩袖斥責到:“哼!豎子不足與謀,走,大夥跟我一起進去!是真是假,現在就要驗證個明白。”帶着衆人就要朝前走。
“大膽,竟敢衝撞王爺——”就在此時,一聲巨大的呵斥,從院外傳來。只見整個院子四壁牆頂上,嘩啦啦冒出大量手持火炬弓箭的士兵,將整座院子圍起來。
而後,衆多身穿黑甲的士兵,滿帶肅穆和蕭殺,手持武器,瞬間衝破院門,將闖入的官員頃刻包圍住。
所有官員眼神一變,心底警鈴大作,暗道不妙。這些士兵,都是王爺才能調動的西京守備大軍,突然闖進來,莫非王爺果真還在,他們上當了?
田月嬋眼眉升起一絲疑惑,這些士兵怎麼會來?是誰把他們調過來的?
就在所有人又驚又疑時,樓閣拉門推開,平王一身睡袍,緩緩從樓內走出,眼神平靜的掃過所有官員,淡淡笑道:“怎麼?本王休息了一段時間,你們三更半夜闖進來?真是要看看本王?”
“既然都來了,索性就別走了,本王正好想看看,是誰一直在暗地裡鬧事,把他們帶到客廳先安置起來!”院子裡士兵一聲令下,拔出武器奔上前抓捕。
有幾個還想反抗,結果剛一出手,便被士兵一哄而上,砍掉頭顱。殷紅的鮮血灑在白茫茫的雪地上,刺眼無比。只在半刻間,便將所有官員擒住。
不到一個時辰,形勢突然反轉,衆人大勢已去,領頭的官員到了此時,還滿臉疑惑:“不可能!你明明已經不在了,怎麼會?怎麼會這樣?”
平王揮了揮手:“帶下去——”士兵押着衆人,呼啦啦退走。
院子裡,只剩下田月嬋赤腳站在茫茫的雪地裡,盯着平王,目光內好似有千言萬語,默默閃動,似乎在醞釀着什麼。雪花漫天飛灑,平王一步步走上前。
平王緩緩撫上田月嬋的髮絲,一臉溫柔:“我回來了!沒事了!”
“回來就好!”田月嬋抿着嘴,再也忍不住心底的激動。爲了守住王府,她抗住所有壓力,在外人面前端了這麼久,裝了更久,此刻更是滿心委屈,有說不盡的言語。
接着千言萬語全部拋下,她一把撲倒在平王懷裡,平王笑着抱住王妃:“讓你久等了!”兩人站在鵝毛大雪中,久久相擁。
許久後,平王抱起田月嬋,進了樓閣裡。這一夜間,一場岌岌可危的動亂隨着平王歸來,瞬間消弭無蹤——
不遠處,邵荃和邵文涵站在房頂上,目睹整個事情的經過。
邵文涵扭頭問道:“姑姑!主公明明早就知道這些事,爲什麼不早點施法,將這些反叛之人抓起來,偏偏要等到動亂到來,才讓平王回去呢?”
邵荃淡笑道:“因爲平王不出現,還會有其他人生出異心。等到這些人自己忍不住,一次性冒出來,纔可以一勞永逸結局問題。人道的事,便要用人道的辦法來解決。”
邵文涵點點頭:“我懂了!姑姑,那麼靈界的事,便要用靈界的手段解決。以後我要是碰到什麼鬼怪,是不是可以找土地神他們幫忙?”
邵荃一臉欣慰:“嗯!”兩人相攜隱去身形——
南山之中,一處碩大的莊園裡,寂靜一片,一座閣樓內,有個白衣少年坐在火爐前,默默抄書。旁邊黑漆小案上,擺了茶水和乾果點心。
室內清淡雅緻,掛了幾幅名畫,燃着淡淡薰香。少年看起來十四五歲模樣,披着睡衣,在燈火下逐字練習。
一陣清風拂過,拉門無風而開,雪花飛入,陸玄靈由虛到實,緩緩走進室內。
白衣少年眼神一亮,立即起身上前道:“主公!”
陸玄靈點頭:“馮逸,你即將回府,記住,將來的事情,就看你了。後天就是我宴請那幾個高手的宴會,你可神體出竅,前去參加!”
這個白衣少年,正是馮逸,他如今的身份,便是平王嫡子韓榮鈞。多年前,陸玄靈偷偷潛入西京,命馮逸附身到韓榮鈞體內,替換他成爲王府世子。
本來是打算等他繼承王位後,藉助他的身份來奪取西京的香火。不想事情出了意外,竟提前得以佔據西京,馮逸的身份也就失去作用。
不過馮逸和邵清一樣,都是經過強行改造封神,失去了某些主觀性。所以陸玄靈也就將計就計,讓他繼續留在西京,藉助這個軀殼再做幾年人,也好補全思維。
前一段時間,平王被陸玄靈帶走後,田月嬋爲防韓榮鈞受到不詭之人傷害,便秘密將他早早送出王府,留在南山這處秘密庭院裡。
如今馮逸的真實身份,也只有陸玄靈知道。馮逸點頭道:“是,主公!屬下知道了!”
陸玄靈伸手拿出一團放射出瑩瑩光輝的神職:“這是玉皇大帝和我親手凝練出的先天太陽星君之職,不同於那些假神的後天之職。”
“一旦融合封職,你將會得到莫大神通。所以,從現在開始,你就是天庭的太陽神。後天宴會之前,你先回返天庭,去見見玉帝,到時候我自有安排!”
馮逸臉色一驚,小心接到手裡,帶着一絲激動,拜謝到:“多謝主公。”
陸玄靈擺手到:“你是最早跟我的人,當年你和邵清,本就是我內定的太陽之神和太陰之神。邵清還在任務中,你可以先領受此職。”
馮逸再次謝到:“主公!屬下下次迴天庭可是要做些什麼事?”
陸玄靈頷首道:“不錯!當年你來西溝村盜取殭屍丹元,卻早早死去。你的先祖本是茅山之人,這次正好有個機會,讓你了卻一些過去的舊事。”
“到時候,宴會上會有個茅山派的高手,你可向他討要一點東西。至於是什麼,你只要說出自己的來歷,他自然會明白。”
“後天那場宴會,將會是一次大型封神,到時候天庭必會出現諸多神祇。以後你也將會是一府之主,還有一件事,我可提前告訴你。”
“等你煉化了這個神職,玉帝會親自帶你去一趟太陽星。那上邊有上古時代之前,三足金烏的遺蹟,你去了以後,便要將他們收歸一起,佔據太陽星。”
“到時候天界便可以將太陽星包裹起來,拉入天界統治範圍!你也會成爲這世間唯一名正言順的太陽神!其他那些僞太陽神,都將會落在你的掌控中。”
馮逸越聽越驚,不過這些都是後事,他壓住起伏的心緒回到:“是!主公!”
陸玄靈走到火爐邊座下,拿起桌子上的美味乾果吃了幾顆:“你有什麼疑問,儘管問吧,就像過去一樣,在我面前,沒必要這麼拘謹。”
馮逸放下心來,坐在一旁問:“主公!後天那場宴會,難道就是我們天界現世之機?”
陸玄靈搖頭到:“現在還太早了,後天只是封神,充實天庭而已。也算是給那些仙道門派,吃一顆甜棗!讓他們放心罷了。”
“這個世上,不是每個修仙的,都能修至絕頂境界,那些中途死掉的,不計其數。南山派已經沒落,明年就會有一場空前危機。”
“正好借這次封神,給他們吃一顆定心丸,充斥一下兩方實力,也好面對以後的危機。”
馮逸心下明白過來,接着醞釀了片刻,又問:“主公!屬下有個疑惑,斗膽問您?您明明可以自己當天帝之位,爲何要拱手讓出,讓別人來做這個天帝?”
“這個天界是您一手建立的,更是您四處奔走,打下的根基,屬下實在有些不解?”
陸玄靈低聲一笑,面容平靜道:“這些事情,哪裡有你想的這麼簡單,我這麼做,只是不想做最後被收割走的那個蠱蟲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