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金母冷笑道,“就你會變?當年你泄露崑崙與蓬萊仙庭的機密,害我道場破滅、夫妻分散數萬年。當年你做過什麼,今天我就要加倍換給你。”
“你女兒和丈夫都在我的手裡,你想找到他們,有膽量就到我這來找!”掌心一翻,拿出一面銀白色旗幟,“區區九天息壤,你以爲對付得了我?”
金母此刻才顯露出真實的本領,一身氣息,竟然不比地母差,把寶旗向前一揮。無數潔白雲霞從旗面噴出,飛涌上前,布成一道巨大的光幕,約有萬米高低,豎在天地之間。
九天息壤幻化成無數巨大山石,裹着烈火,佈滿天空,天塌地裂般對準金母轟擊而來,撞在雲幕之上。
天地間爆發出驚天動地的炸響,滾滾巨石比潮流更加洶涌,前仆後繼的砸在光幕之上。爆發出的聲音,比血海那邊更加巨大,一瞬間傳出幾十萬裡之外。
正凝神貫注,心神緊繃的血魔,耳邊突然傳來一道龐然炸響,心緒一顫,氣息差點崩潰。但這小小的一點失神,血海便劇烈一抖,威力突然大減。
血海之所以有如此威力,全靠血魔將自己的元神合入海中,掌控的一心不亂,才能發揮出強大功效。可金母與地母全力一擊,爆發出的滔天聲響,竟然擾亂了他的意志。
血水粘稠之力瞬間一弱,昊天立即捕捉到這種變化,蒼白的臉色浮起一絲冷笑:“機會來了!”趁着血海威力突降,他陡然翻身,往那輪放射火焰的巨大火球一指。
一道白光射出,衝入火球內。好似太陽一般的火球轟隆一震,猛地爆裂開來。孕育了許久的太陽神火如潮水般鋪在血海表面,一涌而開,衝擊向外。
血海之內,突然撕開衆多空間裂縫,內裡噴出同樣熾熱無比的太陽真火,隨着炸開的火海,一起混合衝擊而開。
這些都是先前昊天在打鬥時,每到一個節點,便暗中在空間內灌入太陽神火,準備最後時刻,一舉撕開所有空間,毀滅血海。
火舌洶涌澎湃,燃燒十幾萬裡,正好和血海同等大小。兩者一衝,天上地下再度爆出更加強大的響聲。血海被火焰直接燒穿一個十萬裡的潑天大洞。
無窮無盡的血雲隨着火舌,風捲雲殘般的向外拋射。兩者互相攪旋,越衝越遠,竟然一路衝擊到北極南側,抵達靠近中土荒漠的大雪山前,才被綿延的雪山擋住。
猛烈的熾熱氣浪,瞬間融化了無數雪山。整個北極冰原,全部被火焰燒化,變成了滾滾海洋。
血魔和青靈子同時噴出一口-精-血,被氣旋掀翻,跌落向後。這血液並非是形體之血,而是他們的精純元氣,代表着他們已經傷及到心神。
尤其是血魔,血海被擊破後,等同於元神受損,傷勢變得極爲嚴重。
昊天大笑一聲,縱身飛上前,拿出昊天鏡對準血魔一照。強烈白色光芒迅速攝住血魔,往寶鏡內一吸,血魔連同殘餘的血海,被快速收進寶鏡裡。
在昊天全力對付血魔的時候,青靈子狂吼一聲,抄起寶劍,一劍斬下。劍光橫跨百丈虛空,朝昊天擊來。
昊天神情極爲驚訝,趕忙將天皇寶劍彈射而出,對準劍氣迎了上去。
兩者撕裂空間,噴出滾滾氣流,劍尖相互一擊。劍氣轟然爆開,在茫茫血雲中轟開一個龐大的雲洞。天上地下,萬里之內再無一絲血氣,所有空間全部被劍氣充斥。
一切有形之物,包括泥土大地,盡數被轟擊消滅於無形。昊天的元氣已經消耗到了極致,他盡力把最後的血海收入寶鏡內後,猛然轉身,將所有元氣灌入劍內,對準青靈子往前一掌揮出。
天皇寶劍嗡的一聲尖銳巨響,咔擦一聲沖斷了青靈子的寶劍,化作一道流光猛躥出去,電光之間,穿過青靈子的身體。
青靈子面容瞬時一滯,停留在驚愕萬分的那個表情上。一道氣旋衝過,他身體一顫,化作無數飛灰煙消雲散,連元神也沒有留下。
一個上古時代的曠世老妖,就此被消滅。這種動靜,甚至遠在中土都能清晰可聞。
江北一帶的仙魔,全部聽的一清二楚,但是誰也不敢前去。這種威力,只要稍微有點修爲的人物都知道危險,怎會前去找死。
南山山巔,青陽道人聽到動靜,微微一動,睜開雙眼,起身盯着北方,一眼看到北極之內的大戰場景,目瞪口呆到:“好厲害!不愧是上古大神通者,鬥法竟然如此可怕。”
靈霄子坐在一旁,好似早已料到:“金母乃是上古大仙,力壓羣雄才建立仙庭,稱霸世間數十萬年,盛名之下,豈會一般!”
“這位上古聖皇,當初能斬殺金母木公,消滅仙庭,道行更是深不可測。此戰過後,恐怕世間只有兩位可堪敵手了。”
靈霄子嘆了口氣:“可惜你我不能前去看一看這等盛況,南邊那羣傢伙虎視眈眈,再加上青玄道派那個老賊賊心不死。我若前去北極,只怕這兩方必然會有所行動。”
青陽道人笑道:“無妨!看與不看有何區別。就算現在地母強行分神衝出,也已經是強弩之末。有金母在那,料她也抵擋不過。”
北極天空,昊天最後一擊,耗盡了所有功力,面孔蒼白到極點,好似行將就木的病人。他盯着金母那邊看了看,有金母墊後,事情無憂,終於放下心來。
先前對付祖龍後,他已經受了暗傷,後來又與同等境界的血魔和青靈子打了這麼久,損耗的更爲嚴重。到了此時,終於元氣耗盡。
接着腳步一軟,再也無法飛行,筆直跌下雲頭。這時,一道清風拂過,無形尊者顯出半透明的身軀,卷着昊天,往南邊極速遁走。
金母揮動銀色白旗,橫在天地間,攔住了地母。地母眼睜睜看着昊天在她眼前消失,卻根本無可奈何。
只因這面白旗防禦太過強大,這是上古之時,金母木公合力煉出的奇寶——聚仙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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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寶物防禦力之強,就算是玄仙極致,也根本無法擊穿。當年金母正是憑藉此物防身,才和姬軒久戰不輸。就算是地母真身前來,也不好擊破。
更何況現在,冒出來的地母不過是個分神聚成的土人,天地之間無處不在的咒力,瘋狂壓制並腐蝕着她的分神。
此戰根本無法取勝,地母惡狠狠看了金母一眼:“你若敢傷他們,我絕對不會放過你們夫妻。”
金母淡淡笑道:“怎麼會!姐姐!只有活着的他們,纔是一張好棋。死了的,對我沒用,對你更沒用,你說呢?”
地母一言不語,盯着南方看了一眼,泥土之身轟然坍塌,分神重新遁回地下。
另一邊,無形尊者帶着昊天回到西京上空。
昊天對無形尊者說道:“你先回西極把,暫時不要出來走動。這次招惹了地母,她連你也恨上了,你們夫妻必然成了她的眼中釘肉中刺。只有在西極,那裡才絕對安全。”
“只要你們不走出西極,地母也拿你們無可奈何。以後需要你幫我之時,我自會傳音給你。”
“好!你自己小心,可別死了,我還等着你幫我找到回去的路呢。希望下一次見你,你能成功。”無形尊者說完,消失不見。昊天一步踏出,來到大羅天之內。
陸玄靈已經在這等着,看到昊天已經虛化的身形,極爲吃驚,趕忙上前道:“不好!你怎麼會受這麼重的傷。我要怎麼做,才能幫你回覆?”
昊天盤坐下來,淡笑道:“無妨,這是我有意爲之,你幫不了我。接下來,我會散去有形之體,進入世界本源中修煉,恢復傷勢,並且衝擊太乙之境。”
“在這段時間內,我無法現身幫你們,一切都要靠你自己了。”
陸玄靈點點頭道:“我知道你從不做沒把握的事,你既然決定這樣,那便努力去做吧。成不成不重要,只要保住了性命,就還有機會。”
昊天點頭道:“那是自然,就算不成,我也不會蠢到硬拼。只有活着!一切纔有希望。大不了一起離開這方世界,去其他世界重來。”
陸玄靈放下憂慮,由衷的笑道:“你能這麼想,我就更加不用擔心了。你雖然借我的分身復活,但我也從沒把你當成分身,因爲我從一開始,就知道你的存在了。”
昊天詫異笑道:“哦?從一開始,你就知道我的存在了?”
陸玄靈點頭到:“當年煉成你這個分身不久,我就開始覺察到你的意志開始降臨,不過我一直有意放任你發展,因爲我也想看看,你這個上古聖皇,究竟是何等人物。”
“如果我想掌控你,當年一念之間,就可以把你變成我的傀儡。不過這沒必要,說到這,我也應該坦白,其實我到現在一直在想,你到底是什麼身份?你爲什麼甘願變成我的分身?”
“就算金母有意引導你降臨,你爲何如此心甘情願。要知道,我並沒有掌控你的想法,從一開始,你就可以自由,爲什麼你願意幫我?可以告訴我原因麼?”
陸玄靈一口氣說出了自己的疑惑,目光盯着昊天,想要知道究竟。
昊天這才溫和一笑,好似早在意料之中:“你終於肯問了!其實,很早的時候,你就和我見過,只是你到現在還沒把一切聯繫起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