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大爺家從師以來,祖上傳下了諸多法門,但是他們以前一直都着重於尸解成仙一術,主要是:辟穀、煉丹、御氣這三個方面的修爲,直到出現一個異類。
這個異類對自家練氣術等毫不感冒,反倒是對於家中傳下來的搏擊身法、通陰之術、降妖伏魔的符籙大爲研究,運轉周身之氣而使得自己戰鬥力倍增。
明朝的時候世道雖然好了很多,但是妖魔之類並不少見,這個孫家異類就開始四處雲降妖捉鬼,偶然的機會遇見了一個從商的吳姓子弟,並且解救了他。
那吳姓子弟住在河上(當時也叫黃河,黃河奪淮後,這一帶淮河下游也是黃河的下游),西邊則是運河,河下處在兩河之間,是一個商埠。當時從各地來的商人和各種職業的人很多,大都聚居在這裡。
這個吳姓子弟家也居住這裡,經商小有成就之後就轉而做官奔出路,可惜只出了兩代學官而已,家中最初的生意也丟失了,最終重新回來做商人。
在這種情況下,這個吳姓子弟自然很失落,加上遇見了鬼怪作祟心裡更加害怕,他以一種加倍的熱情邀請了孫家異類同路回到家鄉,並在家中盤恆數月。
那吳姓子弟家中的孩子都很喜歡這個拿着棍子四處降妖除魔的人,天天纏着他講捉鬼的故事,其中一個孩子聰明無比對此尤其感興趣,後來孫大爺的長輩離開以後,他還樂馳不疲的收集此類故事。
孫叔叔也喜歡這個孩子,算是收作了記名弟子,並且教了不少的法門修煉之法和捉鬼手段——不錯,這裡你應該纔出來了,這個孩子就是晚年自稱‘異齋叟’的吳承恩,並且假託‘悟道萬事空’的名字安排了‘孫悟空’這個名字來作爲自己創作小說的豬腳。
他五十歲的時候開始創作一個故事,藉此把自己多年遊歷的故事寫下來,可惜這麼多年過後他一直不知道孫叔叔的下落,於是只有在辭官以後,才找到孫家後人知道了當年那異類孫叔叔的下落,並且把這本書完本。
當時他在孫家住了很長時間,按照現在的說法就是‘採風’了,收集了很多孫家的故事加入其中,終於完成這流傳千年的著作《西遊記》。
其實當時的孫家族長也有很多的考慮,主要是因爲多年以後,尸解仙被道家所拋棄,他們認爲總的說來尸解爲成仙之道的下品,應該被時代所拋棄了。杜光庭《墉城集仙錄敘》雲:‘夫神仙之上者,雲車羽蓋,形神俱飛;其次,牝谷幽林,隱景潛化;其次,解形託象,蛇蛻蟬飛。然而沖天者爲優,尸解者爲劣。’
在這種情況下,《西遊記》的問世給孫家人提出了一個頗具大意的概念,就是說入世進行降妖除魔尋求本心,而不是一直追求成爲尸解仙。只有修煉本心才能做到最終的解脫,達到解脫羽化,飛昇成仙的目的。
那孫家異類降妖除魔的經歷自然被重新提起並且受到了重視,其中一個就是他當年在新疆遊歷時候遇見了打不死的妖怪。
《西遊記》中‘三打白骨精’這個故事,其實本名就是《屍魔三戲唐三藏》,書中本意並不是白骨成精,而是屍體修煉成魔,就是來源於孫叔叔在這裡曾經遇見過打不死的屍妖,最大的感覺就是打都打不死,要反覆擊打頭部才能殺死。結果在《西遊記》一書中這就被寫成了三打白骨精,表示這屍魔難以殺死而且相當厲害。
孫家諸人在這裡多年追逐殭屍,但是一直沒有完全消滅,也沒有找到真正的太陽墓所在,所以孫家在這裡長期派人駐守,採取了出現任何殭屍全部選擇消滅這一途徑。
當然這一點我非常瞭解,練氣士那些道家法門對於消滅各種化形的精怪非常有效,可惜對於殭屍、鬼魂就差了點——《西遊記》書中也是如此,俺們大聖爺基本就沒處理過什麼厲鬼殭屍,主要的敵人都是山怪精魄、神僕坐騎之流。
孫家原本選擇的是駐守在哈密市,可惜,納粹的出現讓他們發現了新一輪的危機,於是乎就把駐地該到了星星峽——多年以前這裡是入疆兩個必經隘口之一,過往行人商隊在此住宿打尖,也就發現並消滅了好幾撥準備偷偷潛入的隱患。
孫大爺正是這十年間的駐守之人。
千年劫來臨之際,羅布泊周圍古墓出現了殭屍復活的跡象,孫大爺四處出擊,也就是這個原因居然沒注意眼皮底下的古墓被納粹偷偷給挖開了。消滅了星星峽的殭屍之後,他沒有耽擱一路前往羅布泊中心準備對付大量的屍浪,路上在消滅另一個殭屍的時候卻發現新出現的殭屍居然被某種東西所召喚,正在遷移前往。
說到這裡我有種赫然開朗的感覺,怪不得在墓中對付屍魃的時候我總覺得那裡不對,現在上下一回想才明白——屍魃是兩個!
最早劉雙銀髮現並襲擊了徐定國的殭屍,在外面存在時間很長,還製造出來了一堆的腐屍,它和我們在洞裡面發現的那個屍魃絕對不會是同一個——且不說那身材體積完全不對,而且明明白白就是被封在洞裡從未出來過的樣子,怎麼可能是同一只?
那隻外面的殭屍,也就是樓蘭索勒王手下那被關在棺材中的不死士兵,估計現在也成爲了魃類的怪物。按照一般的估計,這傢伙就算由於不能進入井裡去尋找索勒王,也不會輕易離開吧——唯一的解釋就是召喚和吸引它的東西力量巨大,遠遠超過了索勒王所變成的屍魃。所以那最初的殭屍,也就是說那隻一直沒有被我見過的魃怪,應該是朝着南方去了,被那古獸所召喚。
孫大爺給我們說什麼古獸之類絕對是有可能的,至於說他怎麼知道這些事倒是沒說,我想應該又是他們家族的秘密吧。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桑榆、十三少的眼神都變了,他倆也知道這事絕對不小,而現在兩難的局面又確實不能解決——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我,希望我拿個主意出來。
左右爲難倒是把我逼上了梁山,現在要麼是順路沿着國道去追查那逃走的殭屍,順道找出古獸的所在;要麼就是回去救人再找殭屍,但是估計到時候來回一天多兩天,怕是追不上了。
我左看右看頗爲躊躇,目光在所有人身上轉——突然我看見了一灘黑色!
那黑色油漬分明是從被破壞的雪橇車中流淌的,但是並沒有覆蓋所有雪橇車下面——這就說明了一個問題,有些車的油箱沒有被破壞!
我心中突然冒出一個念頭,不加思索就衝上前去驗證,就這麼一看——
嘿!你還別說,這事有那麼點可能性哦!
你看,這些雪橇車顯然是隨手破壞掉的,但也正是由於這簡單的隨手兩字給了我們機會!
那機車有的是被砸壞了把手,有的是被破壞了油箱,有的是…雖然亂七八糟,可是我居然發現這次運氣好的很!因爲這些機車破壞的並不完全相同,所以我要是拼拼湊湊能弄一臺出來!
估算一下,修這個車要是順利的話也許就是兩三小時的事情,到時候要是一路子順溜也能把失去的時間給趕回來!
十三他們聽我這麼一說都瞭解了,然手很快把人分了——十三帶着阿拜江幾人回加鹽公司,順便練習迷彩陸稻他們一起行動,騎馬立刻走;而我和桑榆、孫大爺則是留在這裡修復雪橇車,然後趕往崑崙。
計劃出來最激動的就是十三少了,他迅速把要帶上的水、電筒、火把之類打包着捆扔在馬背上,而那些哈薩克族人也飛快的收拾起了自己的武器裝備。這時候木合塔爾跟阿拜江跑到我面前,用不流利的漢語配合手勢比劃着:“我,我會修理這個東西,我留下,陪你們一起,然後回去。”
看着木合塔爾激動的神色,我明白了他的意思——木合塔爾應該是會修理一些農機什麼的,所以想留下來幫我們修好雪橇車然後獨自回去。
當然他自己也由於能在這上面給我們幫忙而顯得非常高興,哈薩克族就是這樣,你給他一捧泉水,他就恨不得幫你挖口泉眼出來;給他一個囊餅救急,完了就要還你一車麪粉,屬於有恩必報的典型大漠男人性格。
我和桑榆對這些機械都不是很熟,只有孫大爺好一點,那麼有人願意留下當個助手是再好不過了,最少我可以趁機把需要的東西和桑榆整理出來,那麼一路而去纔有把我些。
十三少現在心急如焚自然是動作飛快,但是手上的東西點都不含糊,一系列活結死結都紮實牢固,只有從那緊繃的繩子上面知道他內心的憤怒——我把自己在下面順的手槍遞給他,然後是一盒子子彈。
十三沒有推辭收下了這些東西,給我點頭示意之後招呼還在收尾的小夥子們:“好了沒有?好了就準備出發了!”他胯下的駿馬開始緩緩在雪地上繞着圈子開始活動。
幾個小夥子呼呼應了一聲,一起跳上馬背開始讓坐騎活動身子——這些人都久居新疆,知道馬匹在準備奔跑以前必須活動開,到時候馬匹纔有持久的奔跑能力,不會很快把體力消耗完。
十三少這小子居然也知道。
就在馬匹熱身的時候,那留下的木合塔爾與另一個哈薩克小夥子則是很快配合孫大爺,開始把一個個需要的零件拆下來。
我把火堆加的更旺,然後在上面開始加熱食物。
外面的雪淅淅瀝瀝又開始下了,被夜風捲了進來吹在身上刀割似的疼,我看着那南方陰沉模糊的夜色,心中不知道該高興還是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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