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太后叫我來的……”蛇妖嘻嘻笑道:“我也算是蛻皮過幾次了,第一回得了長公主的身體,現在換過幾層人身,若是小心隱藏,遮去妖氣並不難。”
“所以你讓他帶你進來了?!”路遙道:“那個女人,真是個瘋子,盯上的東西和人,果然不叫人好過,我知道她不會放過我,但沒想到她竟然派一條蛇來……”
“你又爲什麼這麼聽她的?!”路遙道。
“因爲……你有七竅靈瓏心啊……”蛇妖吐着性子,十分狂熱,道:“……吃了你的心,可長生不老……”
“這話你也信,她騙你的……”路遙道。
蛇妖湊近她,舔了一下她的小腿,笑嘻嘻的道:“……你這小丫頭不老實,也會騙人,你以爲這樣說,我就信了?!”
路遙眼前發黑,頭也有點發暈,她拼命的咬着舌尖,保持清醒,道:“如太后那個女人,只是爲了騙你來殺我,她之前也尋了很多道士妖人來,你不是第一個,我的心,並不會讓人長生不老,你想多了……”
蛇妖笑的有點瘮人,張開嘴,難準了她的腿。
路遙只覺這張蛇臉,實在是瘮的慌,可是她這時真的顧不上怕,因爲她滿腦子都是怎麼讓自己保持清醒……
不光身體有些麻痹,就連舌頭都不怎麼聽使喚了。
不好……這樣下去,她真的得被這兩個怪物給吃掉。
正在掙扎的時候,那老道卻突然對蛇妖出手了,蛇妖也不甘示弱,狠狠的咬住了他。
那老道一向是個狠人,見擺脫不得,便斬斷了自己的手臂,進了空間之術中,開始與蛇妖纏鬥起來。
這兩個都是能自行生長的怪物,十分可懼。
此時相互利用完畢,開始爭奪獵物了。
老道冷笑道:“……老夫爲了得到這丫頭,花了多少精力和心血,事到臨頭,你竟要與我來搶?!”
“你不是說你是爲了報仇嗎?我吃了她,她死了,你的仇就報了,好道士,”蛇妖冷笑道:“我看你是看上她了吧?!瞧你那色相……”
老道也不否認,只是舔了舔舌頭,道:“……你要吃心,我可不依,這般初長成的丫頭,可是大補之血,尤其是她的初夜之血,用來煉丹,能提高修爲,豈能讓你這妖物吃了她的心,得個狗屁的長生不老……”
“道家的玩意兒真噁心……”蛇妖也不與他囉嗦,反正他是絕不可能將路遙拱手讓於他的。
人類真是不長進,見到了漂亮女子,第一步想到的永遠是獸性的佔去,呵,這老道,就算不死在他手裡,也會死在別人的手中……
兩人打的不可開交。
路遙露出一個苦笑的笑容來,她的眼睛都快掙不開了,她掙扎着打開系統,可是,眼前模糊一片,竟然看不清了……意識竟麻麻的完全被掏了個乾淨。
昏過後之前,她竟模糊的看到璋兒焦急的臉……她最後一刻想,真是越發的沒出息了……
這一次大約是終結了。
這樣也好。她真的對這個世界盡心盡力過了……
但願她若能醒,醒過來時,是在她的世界……
“……遙兒……”馮璋一雙冰霜般的臉,眼中盛着巨大的焦急之色,破空而來,時空竟形成裂縫,似能將一切都吸入其中。
他狂奔到路遙身邊來,發現她暈過去,嘴脣有點青紫,心中已是狂怒,渡了些真氣進去,便小心的將她放在身後,死死的盯向了那老道和蛇妖……
老道與蛇妖見人來打擾二人,此時已經停了戰,齊齊的盯着馮璋,眼神防備。
之前二人一直進不去晉陽城,他們一直以爲是因爲那條龍的緣故,現在看來,根本不是那麼回事……
他們發現面前的這個人身上滿身的煞氣,那股凌利的殺氣,如同風中的刀子一般,無孔不入的準備切割着他們。
而他們感受的沒有錯,馮璋此時已經處於極致的狂怒之中,他有一切欲失去理智的恐懼和害怕,只想將這眼前的兩個怪物捏碎。
老道和蛇妖,原本還是想說幾句挑釁的話了,可是他們卻說不出來了,因爲馮璋根本沒有給他們說廢話的時間,只是將風中灌滿了真氣,向二人橫掃過去。
二人吃了一驚,瞳孔都變了……因爲風原本是無形的東西,卻突然具有了形,他們想躲,卻已是來不及了……
老道倉惶避開要害,卻還是被切去了一隻手,腰側也被風霜刀劍給劃傷了。
而蛇妖,幾乎半個腦袋都被削了去。
“……他,究竟是什麼人……”蛇妖驚恐的捂着另半邊腦袋怒道。
老道回答不上來,他只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就已經被逼近前的馮璋給提住了身體。
老道嚇的魂飛魄,他望着馮璋腥紅的眼神,從未見到過這樣的眼神和殺氣,尤其是如同鬼魅一般的眼神,直接把他嚇的開了空間就往裡鑽,然而他從未想過,有人天生就對這術法使用自始,他將老道給拖了出來,戾氣的就捏住了他的頭,往地下狠狠的按下去……
那蛇妖眼見老道凶多吉少,此時也顧不得路遙了,轉頭就跑,然而此時的馮璋像失去理智的殺星,一團九火將蛇妖全身上下剝了個乾淨,蛇妖發出痛苦的叫聲,打着滾,卻根本無法撲滅這詭異的火,當下被燒的奄奄一息,只剩最後一點元神之氣……
“不,不要殺我……”老道嚇的尿了,道:“……別殺我,我給你當牛做馬!”
然而馮璋完全沒有留情,將這二怪物,將下便焚之一矩,縱使燒去他們的元神,他也無法消除心中的憤怒之萬一,以及無邊涌過來的擔憂,還有害怕,恐懼……
這兩個東西,對於他來說,根本不堪一擊,他神力早已不可同日而語。
而他們卻能輕易傷害到遙兒,這讓他無比的膽戰心驚,驚恐莫名。
“遙兒……”馮璋抱緊她,探着她的脈,眼神殺氣褪的一乾二淨,餘下的只有驚恐,還有害怕失去的緊張。
他瘋了一般的抱着她,立即回了晉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