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耳朵臉上的笑容比剛纔多了一些得意:“我們都是打聽好了以後纔來找的你,開始找了甘永富,雖然他都答應了和我們一起聯手,那個傢伙轉頭就把我們給賣了,總是比我們收購的價格高兩毛錢。”
“村裡的人都愛貪點小便宜,別說是搞兩毛錢,那麼就是搞兩塊錢,他們也肯定會留着給甘永富,這幾天我們都快收不到水果了。”
張小飛淡淡的道:“我給你們糾正一點,村裡的人不是愛貪小便宜,也不是喜歡斤斤計較,而是窮鬧的,都恨不得把一分錢掰成兩半花,每斤水果能多賺兩毛,他們何必要賣給你們?”
“你們把水果賣到縣城,至少能賺一倍的價格,做商人賺錢我管不着,要是說聯合起來壓價坑鄉里鄉親,這種事情我做不出來,就連甘永富都比你們有良心多了。”
現在的水果價格還算比較公道,這也是因爲甘永富之前把價格硬提起來了。
而且就算是整個鄉里,只有甘永富一個人收水果,他那貪財的性格也不會把勁兒壓得很死,但這劉大耳朵卻不一樣。
對方額骨外凸,眉心川紋刺樑,眼帶狡詐奸猾。
相由心生,擁有這種面相的人,不但是爲了尖酸刻薄,而且骨子裡面還帶着兇殘,更何況跟着王老財混的人,能是什麼好東西。
“小飛,話可不能這麼說,咱們做生意都是爲了賺錢,又不是給人做慈善,你是根本就沒有看到其中的恐怖利益。”
劉大耳朵還在試圖勸說:“咱們這邊都是靠近山林,旱地比較多種的,基本上都是果樹,尤其是核桃,你知道前兩年王老財收的都是多少錢一斤嗎?”
“他只給村裡的人兩塊錢,過了篩子後,個頭大的賣給縣城都是八塊錢,個頭小的他留下來敲核桃仁,賣給工廠做食品加工,打核桃的那幾天他就能賺個幾百萬。”
張小飛面色平靜的道:“你們也可以按照那個價格去收,我也沒有阻止你們,至於甘永富花多少錢收核桃,那也是他的事情。”
“小飛這麼說,你是把所有事都推到了甘永富身上?”劉大耳朵已經有些不耐煩了,臉上的笑容也變得皮笑肉不笑。
“我只有把生意交給了他去做,如果他真和你們一樣,只花兩塊錢就去收那些核桃,那至少我肯定不會同意,賺取一倍的利潤你們還嫌低,覺得賺四倍的理論才能滿足你們的貪婪?”
張小飛非常清楚王老財在十里八鄉有多臭的名聲,那個時候村裡的一些土特產,都被他控制在手裡。
外地來收購的人根本就進不來,敢進來的絕對是人財兩空。
到現在他們這十里八鄉,都已經被王老財禍害的名聲極其難聽,外地的收購商根本就不敢來。
尤其是他們這個鄉,在縣城裡面最店底,這不是沒有原因,沒有商人流通,經濟想要發展起來,簡直就是一個笑話。
“你張小飛高風亮節,我們和你比不了,不過你想在這十里八鄉收水果,那也得問問我們同不同意。”劉大耳朵有些惱了。
“今天我們過來時和你好說好商量,你如果不同意,那以後這買賣你也就別幹了,我們知道你挺厲害,認識那些大老闆,可我們也不是慫貨。”
“一些大老闆再厲害也管不到我們的腦袋上,我們就是做點小生意,幾十個人合夥幹,誰家還沒有個親戚朋友啥的,這稍微一招呼你就扛不住。”
聽着劉大耳朵那威脅十足的話,張小飛冷笑道:“好啊,那我等你們,有什麼招你們儘管用。”
“這可是你說的,小王八蛋,你等着吧,我們絕對不會讓你好過。”
劉大耳朵覺得很不爽,咬牙切齒的直接掀了院子中間的木桌,踹折了老舊的桌子腿,轉身就走。
“等一下!”
張小飛平靜的聲音從後面傳來。
“怎麼,想要後悔了?”
劉大耳朵轉過頭,臉上帶着嘲諷:“現在就是你後悔也已經晚了,像你小子這種刺頭,我見的多了,每一個都是被我收拾的服服帖帖。”
張小飛聲音已經冷了下來:“你想多了,掀了我桌子,就想這麼離開?”
“咋的,你還要打我啊,我們隨便出來幾個人,就能把你給收拾了,你還年輕,別火氣那麼衝,要不然倒黴的就是你。”劉大耳朵沒有見過張小飛的厲害。
他只能算是王老財兒子旁邊的得力助手,連王老財的心腹都算不上。
跟着劉大耳朵一起過來的那些人,也是朝着張小飛圍了過去,他們剛纔心中就已經很不爽了。
“小兔崽子,我看你就是一個賤骨頭,給臉不要臉,帶着你一塊賺錢,你還得瑟!”
“我們哥幾個就算是把你錘一頓,你也只能是白白捱打,像你這種給臉不要的貨色,就是欠抽!”
劉大耳朵往前走了幾步,就站在張小飛的面前一米處,臉上帶着囂張:“王老財顧及你背後有大老闆,我們可不管那麼多,我們也沒有產業,就是收個水果,他們也不能把我們怎麼樣!”
“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要麼以後聽我的話,讓你多少錢收,你就老老實實的收,否則這生意你就別想做。”
“啪!”
清脆的耳光聲響起。
劉大耳朵捂着自己的臉,難以自信的看着張小飛:“你這個小兔崽子竟然敢打我?”
“特麼的,我們是不是給你臉了!”
“抽這個王八蛋!”
那幾個人都衝了過來。
然而迎接他們的照樣是張小飛的耳光,他們都沒有看清楚張小飛是怎麼出的手,就已經是被抽的摔在了地上。
張小飛下手可沒有留多少力量,抽的那些人眼冒金星,眼前陣陣的發黑,趴在地上都爬不起來。
劉大耳朵終於明白,爲什麼王老財不敢找人暗戳戳的下手,肯定是在張小飛手上吃過虧。
反應過來之後,他腳下連退了幾步:“你、你別亂來啊!”
“掀了我的桌子,踹壞我的桌子腿,作爲賠償,斷你一條腿。”
張小飛聲音落下,腳尖挑起了那斷裂的桌子腿,猛的踢出。
桌子腿帶着尖銳的呼嘯風聲,瞬間即至,直接刺入了劉大耳朵的小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