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三天,劉慶梅因爲鄭文濤說錯話,而不理他。她也只顧得生氣,甚至忘記逼鄭銘遠離婚的事。
雖然鄭銘遠覺得不厚道,但是能給母親添把火,讓她也體會一下爲生孩子小三兒插足這滋味,也是極好的。
駱海霞趁着沒有上班,每天都去醫院照顧朱靜薇。朱靜薇的身體一天比一天好轉,雖然她兒子還在保溫箱裡,但是小傢伙一切指標都十分正常,朱靜薇臉上的笑容也一天比一天多。
張家人自打朱靜薇入院,都沒有出現過。雖然駱海霞覺得這家人太不是東西,但也樂得清靜。
只是理想太美好,現實很骨感。
張傑逃跑了沒錯,他回家之後又惦記上孩子了,只是找不到朱靜薇住在哪家醫院而已。找了五天,他們才找到這家醫院。
一家人吵吵嚷嚷地挨個病房看,聽到外面罵聲連連的吵鬧聲,駱海霞探頭看什麼情況,正好看到白淑雁在與人對罵,急忙關上門。
“這裡是醫院,不是你家!你再打擾病人休息,我叫保安趕你出去了!”護士看不下去了,把一家極品從別人的病房趕出來。
“你們是幹什麼的啊!”
白淑雁雖然對護士嚇唬他們覺得不滿,正好順勢問道:“我們找一個叫朱靜薇的產婦。”
“你們就是……”
一個氣不過的小護士差點說錯話,被護士長打斷,“沒有你們要找的人,快走吧,不然我叫警察了。”
白淑雁的眼珠子轉了轉,懷疑地瞪着剛剛說話的小護士,道:“沒有?”
“沒有,沒有,你們還不快走!”護士長催促道。
誰知白淑雁卻突然推開人羣嚷嚷道:“朱靜薇,你給我出來!”
“哎,你幹什麼呀,這裡是醫院,你這樣影響病人休息。”小護士追着她跑過去,卻被粗壯有力的白淑雁推倒在地。
“叫警察來。”護士長當機立斷地說道。
在護士站的護士立刻點頭答應下來,埋頭撥號。
白淑雁耳尖,聽說要叫警察,她立刻衝上前去,伸手摸過櫃檯上的電話,往地上砸去,“我讓你打電話!我找個人,你們憑什麼報警!”
“就憑你們在醫院鬧事還打人!”護士長理直氣壯地說道。
也許是打了人,還砸了東西,白淑雁覺得心虛。又或者她覺得找人比較重要,就沒搭理護士長,繼續喊道:“朱靜薇你給我出來!偷了我家的種,生了我家孫子,你就當起死人了啊!”
她一邊喊着,一邊一間一間地推門找人。
駱海霞發現她來了,早就把門鎖緊,趕快打電話給外出買東西的朱浩馳,讓他快點回來。
很快,白淑雁就找到朱靜薇的病房,她推一下門沒有推開,就拼命的砸門,“朱靜薇,你給我出來,我知道你在裡面!”
白淑雁見推不開門,就用力地踢門。
駱海霞背靠着門,死死地抵住,她感覺門隨時都會被撞開。
“你幹什麼!”朱浩馳及時趕回來,
伸手就把白淑雁拎到一邊,順勢一推,推倒在地。
白淑雁痛呼一聲,喊道:“殺人了!”
張傑見母親被打,急紅了眼,也血性一把,舉起拳頭就揮向朱浩馳。
只知道打遊戲的小白臉張傑,哪裡是經常混跡於健身房的朱浩馳的對手?
朱浩馳也沒動,眼疾手快地捏住張傑的拳頭,往自己的方向一拉,膝蓋重重頂在張傑的小腹上,再用力一推,讓他與白淑雁跌坐在一處。
在外人看來,朱浩馳不過是自衛地動了一下手而已。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下手有多重。
這麼傷害他妹妹,他能下手輕了纔怪!
張傑只覺得胳膊也痛,屁股也痛,肚子更痛,全身都很痛!疼得他倒在地上,直打滾。
白淑雁心疼地抱住他,哭天喊地地嚎道:“你個殺千刀的,打我兒子做什麼!”
朱浩馳重重地哼一聲,懶得和他們說話,無辜地看着衆人,裝着不知道怎麼回事的樣子問道:“這幾個人是幹嘛的?”
站在門後的駱海霞笑出聲來,沒想到朱家大哥還會裝無辜!
護士長見他回來,鬆一口氣道:“找朱靜薇的。”
朱浩馳繼續裝不認識他們,想了想問道:“叫警察了沒有?”
隔了一會兒,才從人羣中響起一聲悶悶的回答,“叫了。”
“被打的是我們!”白淑雁尖叫道,“這裡是醫院,我又沒鬧你家,你憑什麼報警。”
朱浩馳不理會他們,輕輕釦響門,駱海霞立刻開門讓他進來。
白淑雁也不哭了麻利地從地上起來,也要衝進去。卻被關上的門撞到鼻子,頓時,鼻子上的血流下來。
周圍那麼多護士,都沒有幫忙止血的意思。
朱靜薇的事,他們多多少少都聽說一些,同樣是女人,他們可不會幫她!
她活該!
進不去,還撞了一臉血,白淑雁更是鬼哭狼嚎地一頓亂喊,護士長見她太鬧,影響別人休息。
按與朱靜薇商量好的說詞,說道:“你們別鬧了,孩子生下來就死了,你們又沒領結婚證,還鬧什麼鬧啊,好聚好散,快點走吧。你們再鬧,警察來了,就算你們搗亂公共秩序,重了可以判刑的。”
上次被拘留了一天,白淑雁就被教育了一番,她不會傻傻的認爲護士長在騙她。她只是更傻眼,孩子居然死了。
在愣了一下之後,她下意識地問道:“男孩女孩?”
護士長本來不想說,反正孩子和他家沒什麼關係了,而且已經“死了”,也就沒必要知道了。只是看她知道孩子死了,不關心產婦,而是非要關心一下男女,身爲女人,她心裡也悶着一口氣,道:“男孩。”
一聽是男孩,她更傻眼了,“怎麼是男孩,不是女孩嗎?”
那麼有錢的兒媳婦可不好找,如果早知道是男孩,她也不爲難朱靜薇了!
“你怎麼知道是女孩?現在都不讓做性別鑑定,你怎麼確定就是女孩?”護士長看不慣
她,就沒給她一點好臉色看,“你們走不走,再不走,一會兒警察來了,就按搗亂公共秩序罪,讓警察把你們帶走了啊!”
白淑雁完全聽不進去她的話,又走到病房門口,“朱靜薇,你給我出來!我孫子沒死對不對!你把我家孫子還給我!否則我讓你不得安生!”
朱靜薇一直在病房裡聽着,她的神情十分平靜,甚至有些可怕。
駱海霞怕她悶壞身子,苦口婆心地道:“你別生氣啊,一會警察來了,會把他們帶走的,你千萬不能生氣,小青蛙還等着你給他餵奶呢,你的奶水本來就不多,得給他留着,知道嗎?”
朱靜薇抿着嘴,一言不發地看着門口。
“我去把他們打走!”朱浩馳看着她那樣,失去理智道。
“讓他們進來。”朱靜薇終於開口了,卻說出讓兩人驚呆的話。
看了看他們兩個,朱靜薇苦笑一下,“我有些話要對張傑說,我不生氣,爲了小青蛙,我也不會生氣。不過有些話要對他們說清楚,而且也不能就這樣便宜了他們!”
見她目光堅定,而且沒有很激動的樣子,朱浩馳看了看駱海霞。兩人對視一眼,朱浩馳去開門,駱海霞則如臨大敵地站在朱靜薇的牀前守着。
朱靜薇看她這樣,覺得好笑,反而爲了安慰她,而拉拉她的手,“我沒事的,像你說的,爲了小青蛙,我也不會生氣。”
兩人說着話,朱浩馳已經打開門。
白淑雁猛地衝進來,差點失去平衡摔在地上。她也顧不得罵街,擡頭掃視着病房。
她仔細地掃視了一遍又一遍,沒有看到一點有關嬰兒的東西。沒有嬰兒推車,沒有奶瓶,沒有奶粉,沒有尿布,更沒有孩子!她此時才真的感覺到了,孩子真的可能死了。
只是她不死心,衝進病房翻箱倒櫃。
朱浩馳見了,想要制止她,卻被朱靜薇用眼神阻止了。
因爲孩子在兒科的保溫箱裡,他們都摸不到孩子,更不可能在病房裡準備嬰兒用品。
看着白淑雁瘋了一樣把病房折騰的一團亂,朱靜薇心裡生出一絲絲快意。
“孩子呢,孩子呢!你們把孩子藏哪了!”白淑雁張牙舞爪地衝向朱靜薇。
朱浩馳在,怎麼可能讓她傷害自己的妹妹!白淑雁那把老骨頭,也不禁他打,他只是輕輕一推,白淑雁就連退好幾步,與剛剛捂着肚子走進來的張傑撞到一起。
母子二人,差點又摔倒。
白淑雁無法接受現實,她整個人都虛軟在張傑懷裡。
張傑又疼又無力,但是不得不扶住虛軟的白淑雁,“媽,媽,你沒事吧?爸,你快進來,媽不行了。”
也許是急了,白淑雁一口氣沒上來,悶着臉從紅到白再到青,父子二人折騰一會兒,白淑雁才緩過這口氣。
此時白淑雁頭髮凌亂,一屁股坐到地上,半晌才哭嚎起來,瘋瘋顛顛地說道:“你們一定騙我,我的大孫子怎麼會死。朱靜薇你個惡毒的婆娘,你害死我大孫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