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辰坐上了一輛馬車,他靠着車廂,目光瞟到窗外。//WwW、QΒ⑤.c0m\\
馬伕的駕駛技巧非常出色,以至於車廂的顛簸就像是搖籃一般舒服,也正好讓他可以用滿懷輕鬆的心態,去欣賞幻城的夜景。
幻城是神聖帝國的王城,帝國最繁榮的城市。錯落有序的街道人流涌動,一派繁忙;精緻典雅的建築層疊交映,表現出迷幻的景觀。
帝國最流行的雕塑隨處可見。在月光下,潔白玉石的雕像,總是煥發着微亮的光彩,彷佛爲雕塑本身披上了一層薄紗。
這種安詳的繁榮,讓人沉醉!小說??首發
凌辰帶上了一副遮着鼻樑以上面部的黑色面具,配合他的黑瞳和垂縷一邊的黑髮,這讓他看起來頗爲儒雅,尤其是嘴角若有若無的一點點笑意,更是充滿了一種神秘的魅力。
馬車外的風景流動變幻停止時,就停到了一幢金碧輝煌的大門前。
在大門廣場外,同時停放着各種華麗馬車,不過大多都是屬於一些貴族或者是富人的,像凌辰這種打扮高貴卻沒有私人馬車的人,就顯得有點格格不入。
門衛絲毫不敢有任何輕視,其中一個尖嘴猴腮的傢伙見到凌辰,立刻笑着恭迎道:“你來啦,殿下!”
“瑞拉克,今天生意不錯嘛。”凌辰走下來,掃視了一眼這裡的廣場,除了幾個雕像外,可以停靠的通道都被各種華貴馬車佔滿了。
“哦,殿下,你不知道嗎?今天天堂第四日,可是有罕見的暗界聖紋師的對決賭博呢。”另一個門衛笑着解釋。
凌辰點點頭,看不出他對罕見的暗界聖紋師有多麼感興趣,他只是隨手給了兩人一點小費,擡頭注視着那塊閃亮的招牌一眼。
“歡迎殿下光臨僞裝天堂!”收到小費的門衛笑得合不攏嘴,對於眼前年輕人的慷慨和友善感到由衷高興,他不但優雅、和善,而且大方,沒有絲毫架子,在傲慢的有錢人裡,算是個討人喜愛那類了,這多少讓他們十分有好感。
所以相比與其他人來,他們對凌辰就顯得恭敬多了。平時那些高高在上的大貴族們若看見這幅景象,還以爲凌辰有個厲害的背景。
其實凌辰對待他們兩人和善原因也十分簡單,第一個是他們看起來還算老實,至少沒有囂張跋扈那種惡劣的習慣,第二個自然就是如果要在僞裝天堂混的話,和看門人打好關係也是件不錯的事情。
僞裝天堂是幻城夜幕下熱鬧的娛樂場所,這裡集合了神聖之國最刺激、驚險、好玩的賭博,來到這裡,你將帶上一副遮臉的面具,使用一個假名,然後忘記自己的身分;所有人不分尊卑、不分男女、不分彼此盡情狂歡。
神聖帝國的路法。亞凱斯國王曾經如此評介過僞裝天堂:和邪惡、正義混濁不清的骯髒之地,純潔的處*女在此會被墮落成蕩婦,高貴的聖者會被融合成奸人;以骯髒的交易換來快感,只有魔鬼才會貪戀這裡的靈魂。
縱情既是吾之追求,猶豫則是汝等犯罪!
路法國王的評介雖然有些驚悚誇大,不過以骯髒交易換來快感卻是事實。
僞裝天堂說穿了,就是賭坊,貴族和平民的賭場!
窮人來到此地,想一步登天;
富人來到此地,卻一擲千金。
新奇的賭法和各種極限的狂歡,也讓僞裝天堂的名聲更盛,許多有錢人都爲這墮落的快感慕名而來,不過能不敗興而歸的,恐怕沒幾個。
凌辰穿過了一條幽黑的走廊,然後走進了一個寬廣的大廳,這裡擺放着桌子,桌子上放了各色各樣的賭具,和他一樣帶着面具的人們就圍滿了各個賭桌,大聲喧譁着。
第一層賭廳看起來十分吵雜,事實上,這裡有着一個漂亮的名字,叫做“天堂的第一日”!
整個僞裝天堂按照神話傳說,分爲了神之七日,每一日代表一個等級,以積分晉級,最終到達神的第七日。
每一日賭廳各不相同,越往後,所面臨的挑戰和待遇也是前所未有的刺激和享受。
這也是僞裝天堂最有名,也是最吸引人的地方——天堂的七日階梯!
哪怕是最低賤的人也好,只要有足夠積分晉級,也同樣會獲得不遜於貴族的待遇。
據說,當可以晉級到“天堂的第七日”時,甚至可以成爲僞裝天堂這龐大娛樂場所的股東,受到超越國王般的待遇。
而能擁有如此的大手筆,卻沒人知道僞裝天堂的幕後老闆是誰,他一直就是個謎,沒有人知道他的真面目,唯一能肯定的是,即使是神聖之國的路法陛下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並不怎麼幹涉這種高貴而邪惡的賭博。
凌辰是因爲兩年前曾因爲“死紋”一度心灰意冷,爲了發泄這種感受,於是他選擇了可以僞裝身分的天堂,並順便用上了假名——殿下。
而殿下最初這個同樣被人啼笑皆非,冷嘲熱諷的假名,卻在一年多後成爲了僞裝天堂最有名的人物之一。
凌辰雖然有神經遲鈍症,這種症狀卻只是針對運動神經,也幸好是這樣,可以讓凌辰在腦力競賽中不遜色於任何人。
華菲特家族本身就是個天才家族,古老的血脈裡蘊含的智慧,從來就是所有敵人懼怕的根源,而加上黑瞳**而敏銳的性格,他很快在衆多拼得你死我活的賭徒裡,輕描淡寫創造出一條捷徑。
用了短短一年多時間,他便從最開始的十個積分累計成目前的四萬多分。
一點積分在僞裝天堂可以兌換成一枚金幣,也就是說,凌辰在一年多就賺了四萬多金幣,而這需要的僅僅是智慧和膽色。
雖然賺了這麼多錢,凌辰卻並不滿足。小說??首發
全世界的賭徒恐怕都是一個樣子,越賭越想贏,越想贏就越賭。而凌辰則很想晉級到天堂的第七日,他很想看看,終極之日那裡會有什麼風景。
只不過這個目標也着實艱鉅。要知道,從第二日開始,每一日的晉級都會比前一日的積分高出十倍,也就是說,晉級爲第二日需要一千積分,而晉級爲第七日則要一億分。
卡鎏斯神(掌管財富與金幣的神)在上,一億分就是一億金幣,就算是亞凱斯皇帝都未必有這麼多錢,也不知這第七日是否有客人。
凌辰這麼想着,就走完了幾條螺旋階梯,然後來到了長廊看見了寫有“天堂第二日”的大門。
第二日的大門有兩扇,門面多了一層鎏金,裝潢也漂亮了些,不像第一日那般簡單,不過凌辰也很清楚,越往上,天堂的七日之門只會更加輝煌。
凌辰目前有四萬三千分,他最高可以穿行於第三日門裡。給第二日大門的騎士看完記錄有積分的魔法紋章後,凌辰便要走進去,突然聽到旁邊那扇門有人大聲嚷嚷起來。
“混蛋,你不知道我是蘭德子爵嗎?你這個不長眼的東西,爲什麼要放那個人!”
凌辰皺了下眉,投去目光,雙手環胸,然後凝視着那個帶有羽毛面具的年輕人。又是一個不懂天堂規矩,擅自想闖入的傢伙。
不過凌辰很明白這個傢伙的下場,守護天堂七日階梯的僞裝騎士,每個都充滿了殺氣。曾經有個聖騎士來鬧,都被他們修理得不成*人樣了,他倒想看看,這個貴族還想玩些什麼。難道他不知道,僞裝天堂是沒有貴族的?
“很對不起,蘭德子爵閣下,按照天堂規矩,你並沒有一千分,所以無法進入第二日。”即使對方報上自己的貴族頭銜,騎士依舊不卑不亢地解釋。
“積分對貴族有約束力?你在侮辱我!”小說??首發他大叫道,身旁的幾個護衛也作勢要動粗。
就在這時,凌辰冷冷打斷了他們:“小傢伙,看來你的貴族奶還沒斷呀,還是回去吧,天堂並不適合你。”他向來對這種什麼都貴族的人十分厭惡,說起話來也充滿了輕蔑。
蘭德子爵聽到凌辰的話,眼睛瞪的老大,彷佛不敢相信有人敢侮辱他貴族的頭銜。
“你是誰,我要你好看!”他漲紅了臉,憤怒道。
“小小的子爵,什麼時候也學會張牙舞爪了?”凌辰冷冷一笑,以他聖爵的身分,就連伯爵都不敢拿他怎麼樣,何況華菲特世襲殿下頭銜,那即使是公爵都得畢恭畢敬。
雖然目前殿下的頭銜有點變質的味道,但對付這種名不見經傳的子爵,已是綽綽有餘。
“賭上貴族的名譽,你這個混蛋,取下你的面具,讓我看看你的臉!”
蘭德子爵一把拉下羽毛面具,露出一張還算過得去的面容,只是這張面容顯得過於憤怒。
貴族的名譽在凌辰眼裡簡直是一堆狗屎,自然,狗屎就應該離的越遠越好。
“殿下,這裡的事情就交給我們吧,不應該耽誤殿下寶貴的時間!”
騎士恭敬着道。
凌辰聳了聳肩,他的確在這件無聊小事上浪費了不少時間。
蘭德子爵此時卻對騎士稱呼他爲殿下震驚無比,難道是王子?一想到會是這樣,他的身體就不受控制顫抖起來。
“現在請你們離開,非必要的情況下,僞裝騎士不和客人動手!”等到凌辰一走,兩名僞裝騎士語氣立刻凜然,已經沒有絲毫商量的餘地,只要對方敢輕舉妄動,管你是子爵還是公爵,下場只有一個——像垃圾一樣被扔出天堂。
蘭德卻在關心另一個問題,他失聲問道:“剛纔你喊他殿下,他難道是希斯望王子?”
周圍一些要過第二日大門的賭徒聽見他的話,不由發出了一片嘲笑。
“怎麼,我說錯什麼了?”蘭德臉氣的更紅。
“我說這個小子爵閣下,看來殿下說的很對,你的確還沒斷奶呢。”
一個略微蒼老卻譏誚的聲音如此嘲諷。
“你……”蘭德正要咒罵,那個人卻微微一笑,取出一件漂亮的徽章,然後用戲弄的眼神看着他。
“那是麥亞拉家族的徽章!”子爵立刻閉上了嘴,因爲眼前的人很有可能是個侯爵。
這位侯爵淡淡的說:“我必須要提醒你,在僞裝天堂,你要稱呼我爲“陛下”!”
啊?蘭德這下徹底發暈了。周圍的人再次發出了一小波嘲笑。
蘭德子爵的手下連忙俯耳提醒,他這才明白。
所謂的殿下、陛下不過是僞裝天堂的代號罷了。想到剛纔被戲耍了,蘭德咬牙切齒,心裡卻冷笑,取這樣大膽違逆的稱號,告到國王那,就有你們好受的了。
第二日的賭坊和第一日場地大小差不多,但環境安靜了很多。而且賭法也增添了許多新花樣。凌辰沒有在此留步的打算,他依舊漫不經心走着。
自稱陛下的侯爵這時小跑步到了凌辰身旁,說道:“怎麼樣,殿下,聽你剛纔所說的話,身分很高貴嘛。難道真的是希斯望殿下嗎?”從面具裡露出那雙小眼鏡充滿了精明,麥亞拉侯爵笑容滿面,好奇盯着凌辰。
凌辰在天堂很是有名,即使第四日、第五日的賭徒們都對他充滿了興趣。
黑髮的年輕人自稱殿下實在是很有魄力。要知道,屬於皇家的稱號,一般聰明人都會選擇迴避的,免得引來不必要的麻煩。就是麥亞拉侯爵剛纔對蘭德子爵說的陛下,也不過是開玩笑罷了。
而這個自稱殿下的年輕人看起來又不傻。優雅、傲慢、桀驁的氣質渾然一體,充滿了魅力,顯然不是普通人;見識過他的賭博,雖然談不上出神入化,卻有着一絲淡淡的從容,嘴邊總是掛着漫不經心的笑容,喜歡沉思。
而就是這種風格的賭博,讓很多人爲之着迷,不過他們又哪知道,凌辰看起來的沉思和漫不經心,不過是因爲身手遲鈍的緣故而已。
“老傢伙,我的便宜很好佔嗎?”凌辰似笑非笑,先前的話他可是全聽見了。
侯爵打了個哈哈,揮揮手:“老年人開個玩笑都不行嗎?別不高興嘛,年輕人。哇哈哈。”
“你的身分到底是什麼?真好奇啊。”麥亞拉侯爵接着說:“在天堂外我們可見過?”
“如果身分被揭穿就失去了僞裝天堂的意義了。”凌辰瞥了他一眼,提醒道:“老傢伙,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樣,喜歡把自己頭銜拿出來的。”
“哈哈,你說的也對。”麥亞拉大笑了一下。身分僞裝的確是天堂吸引人的因素之一。
兩人一邊聊天,一邊走進了第三日賭廳。
第三日賭廳比第二日場地整整大了一倍,琉璃燈掛滿了繪有壁畫的牆壁,靡麗的水晶裝飾了整個空間,閃耀出一片絢麗的光彩。穿着得體禮服的侍從,捧着美酒在客人間走動,而進入第三日賭廳的賭徒,也一個個衣着整潔,儼然學會了優雅。
第三日賭廳最大的特色,是多了些悠閒的賭博,比如“戰爭棋”、“卡鎏斯輪盤”等。
“殿下,今天第四日可是有暗界聖紋師的賭博,我就不陪你了。”麥亞拉低沉的笑了下:“殿下不能來看實在很掃興啊。”
“無所謂,我對聖紋師沒什麼興趣。”凌辰的冷淡讓麥亞拉很吃驚。
或許以爲凌辰本人不是聖紋師的緣故,麥亞拉也就只是笑了笑。畢竟對於大多人來說,聖紋師的幸運令他們厭惡。
“那就不打擾殿下了。”
“祝侯爵可以多贏一點。”
等到麥亞拉一走,凌辰便走向了下戰爭棋的位置。
和其他賭博比起來,戰爭棋顯然並不是個好的選擇。在黑白交錯棋盤上帶領國王、騎士等棋子廝殺,最終贏得勝利、獲得獎勵的過程,實在太漫長了,尤其每一步棋都很消耗腦力,需要極大的耐心和縝密的思考。
比起賭徒追尋的刺激和快感,戰爭棋的過程無疑是致命的遺憾。
雖然如此,還是有許多人十分熱愛棋盤的戰爭,比如凌辰就十分喜歡戰爭棋、這種環環相扣的思考。
戰爭棋也算是濃縮的戰爭精華,用自己棋子征服對手的過程,無疑會帶來很大的享受。
這次和凌辰對戰的是一個白髮蒼蒼的老者,面具外的眼神有些鬆散,凌辰卻不會大意。老年人對戰爭棋都有極大的熱情,他們的經驗,自己而言,無論是贏是輸都很有幫助。
“殿下,我等你很久了。”老者鬆散的眼神慢慢認真起來。
“白髮鷹閣下,我們開始吧。”凌辰坐下來,將魔法紋章放到旁邊一塊平臺上,然後說:“賭注一千分,你看怎麼樣。”
“一千分剛好,我的心臟,最近也只能承受到這個數字。”白髮鷹誇張的拍拍胸口。
凌辰笑了笑,將目光瞄向了棋盤,他走下了第一步黑子——國王!
“哦,殿下總是喜歡第一個走國王嗎?”白髮鷹有些疑惑。
“輪到你了。”凌辰一隻手撐着下巴,用眼神示意。
三十分鐘後白髮鷹張大了嘴巴,驚奇看着棋盤的局面。
他的白子七零八落,對方的黑棋卻已經完全將他包圍。
“弒王!”凌辰微笑的走下最後一步,弒王是戰爭棋的專用名詞,意思宣判將要殺死敵人的國王,然後贏得勝利。
白髮鷹棋面已經是死局,他只能遺憾搖搖頭,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拿回自己的魔法紋章,用蒼老的聲音道:“殿下,請容我失禮離開。我要好好研究殿下的戰術才行。”
“請便。”凌辰無所謂道。
在連續贏了三個對手後,凌辰感到一絲疲憊,看了下時間沙漏,時間也差不多了。魔法紋章的積分現在是四萬五千八百,一個晚上就賺了一千八百個金幣,看來賺錢還是這個快。
凌辰準備離開,一個柔美的聲音忽然阻止了他。
“你就是殿下嗎?”
穿着一套黑色露肩裙的女人也不等凌辰的回答,逕自就坐到了他的對面位置。
她帶着一副帶有羽絨的黑色面具,露出的翦瞳如水,黑暗晶瑩。雪白的纖指微動,臉上帶着迷人的微笑凝視着凌辰。
“我的假名就是殿下。敢問女士怎麼稱呼?”凌辰說。
“我的假名叫醜小鴨。”
“醜小鴨?”凌辰微微一愣,隨後笑道:“這麼說摘下面具就是天鵝了。那麼美麗的天鵝女士,請問找鄙人有什麼事情?”
女人對凌辰的讚美感到很意外,因爲從前她所遇到的男人,他們首先的反應無不是說什麼“像這麼漂亮的女士爲什麼要取這樣一個名字?”
哪會像眼前的男人,反而會讚美這個假名。她對這位殿下的聯想力不由微微感到滿意。
“摘下面具的天鵝,呵呵。殿下的嘴可真壞啊。”醜小鴨捂嘴,看的出她很高興。
凌辰聳了下肩,醜小鴨正色道:“人家找殿下自然是要下棋的。”
“十分抱歉,如果下棋的話,改天吧。”凌辰隨手拿過了一位侍從托盤的一杯酒,啜飲一口後,毫不隱瞞說道:“我有些累了。”
“兩千積分可以讓殿下消除疲勞嗎?”醜小鴨淡淡一笑。
凌辰眼前一亮,對於眼前女人的豪爽實在很吃驚。
要知道,他玩了這麼久戰爭棋,賭注最大的一次也不過是和白髮鷹一千分,這女人隨口就翻了一倍,凌辰不得不有些懷疑,她到底有什麼打算。
“四千分可以讓我打精神。”凌辰乾脆也翻了一倍。
醜小鴨眨了眨眼,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她意味深長的盯了凌辰一眼道:“希望殿下不要讓我失望。”
“我向來很容易讓女士滿足,尤其像你這樣美麗的女士。”凌辰曖昧的話語讓醜小鴨臉蛋浮出紅暈,她低頭啐了聲,沒去理會凌辰的輕佻。
戰爭棋的四千賭注很快就驚動了第三日賭廳,許多人都聞訊聚集在了他們周圍,就連對戰爭棋不感興趣的人,都全神貫注在這場對決。
當賭注一大時,下棋也就自然刺激了。這裡很多人都對殿下厲害的棋藝十分佩服,而和殿下賭棋的,一般都是戰爭棋的愛好者,不是想從中獲得經驗,要不就是純粹想打敗殿下,滿足一下快感。
而這個敢用四千賭注挑戰的醜小鴨,在第三日賭廳是默默無聞,他們都很奇怪,這個女人幹嘛要找殿下玩這麼大的賭注,難道是真人不露相?
衆人不約而同都冒出了這麼個想法,其中也包括了凌辰本人。
凌辰的第一步棋仍舊是走動國王,其他人已經習慣他的國王開場白,因此也沒多意外,倒是醜小鴨皺起了眉:“殿下,你每次下棋似乎第一步都是國王,很奇特呢。”
“喜歡而已。”凌辰漫不經心回答。
“哦,這樣啊。”醜小鴨也想不出什麼道理,戰爭棋中的國王,在開局階段根本是一個嬰兒的作用。
她思索了一下,下定決心也走出了第一步。
原本期待她會走出妙棋的衆人看見她的第一步很是詫異,凌辰本人也覺得很費解。
醜小鴨走的也是國王。
“你這是……”
“喜歡而已。”醜小鴨學着凌辰的語氣回答。
凌辰緊皺了下眉頭走下第二步,移動戰車。
醜小鴨的第二步也同樣如此,連位置都沒有變化。
衆人不知這個女人到底賣了什麼關子,議論紛紛,覺得這裡面肯定有陰謀。
凌辰擡頭打量醜小鴨淡然悠閒的神態,眼裡的得意卻沒能瞞過凌辰。
原來如此,他已經明白了。
接下來就顯得輕鬆多了,凌辰發起了兇猛的進攻,不到十分鐘,直接弒王!這算是他下棋以來最快的記錄了。
“啊……”周圍的賭徒看見眼前的局面顯然沒回過神,因爲兩人的局面幾乎相同,唯一的區別是殿下快了一步弒王,贏得勝利。
醜小鴨對於失利並不看重,她輕描淡寫地支付了四千積分,而凌辰也注意到:眼前的黑天鵝的魔法紋章積分,居然有六位數。
收拾殘局時,趁着兩人單獨的時間,凌辰說道:“我說黑天鵝,你根本就不會下棋。”
“誰說的!”醜小鴨臉一紅,低聲反駁。
“你先前完全就是學着我的走法,只有門外漢纔會這麼做,這簡直是自尋死路。”凌辰沒好氣教訓道,完全不明白這個女人到底想幹什麼,居然肯白白送給自己四千分。
“你在生氣?”她很認真的看着凌辰。
“錯!”凌辰想都不想便回答道:“只是看見你這樣美麗的天鵝,卻沒有絲毫頭腦,我感到很掃興。”
“殿下連批評人都像吃了蜂蜜一樣呢,可真會哄人開心呀。”醜小鴨一笑置之:“那麼,殿下,你敢接受我開出的一個賭博嗎?”
“早說嘛。”凌辰點點頭,怡然自得道:“我這個人很討厭花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