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寧姐姐,你好點了嗎?”莉莉葉擔心的看着冰寧時而痛苦,時而掙扎的樣子。
幸好不久,冰寧就恢復了過來,她笑着搖搖頭,喃喃着說:“他到底在幹些什麼。”
冰寧下了馬車,遙望遠處的藍寶石的海,而一座美麗城邦映入了她的視線。
“公主殿下,我們不能再耽擱了。已經在這裡多停留了兩天。”塞隆走了過來,嘆了口氣,真不明白爲什麼凌辰還在休息。
“我哥哥還沒好?”冰寧說。
“是的,是不是出了什麼事?現在其他人都在議論殿下怎麼了。”
“去看看吧!”
幾人走向了馬車,正待這時,車廂裡傳來了令人面紅耳赤的呻吟聲。
“少爺,不要啊!他們都等你很久了……
“啊!會聽見的……啊……
“唔唔……”隨之是曖昧地喘氣。
塞隆假咳了幾聲,其他聖紋師紛紛退開到一定範圍,“這個……”虛影看向了還能鎮定自若的聖冰公主,不由暗暗佩服。
“嗯!看來我的哥哥剛起來,有些興奮過頭了。”冰寧想了想,說:“算了,明天啓程吧!”
“也只能如此了。”塞隆無奈的道。
晚上,冰寧來到了凌辰的車廂,一眼就看到了魂不守舍的女僕。
“溫絲,今早的戲你演得太好了。”冰寧笑着說:“竟然可以想到那樣的辦法。”
“啊!小姐。”溫絲面紅耳赤低下頭。
“你又爭取到了一天時間,回來之後,一定要告訴那個傢伙。爲了他,你付出這麼多。”
“不要。千萬不能告訴少爺,這全是溫絲應該做的。”溫絲急忙阻止。
“不說的話,他怎麼能知道你爲他所作的一切。”
溫絲堅決的說:“只要溫絲知道就可以了,我不想爲了這點事,而向凌辰少爺表示些什麼,嗯……那沒有意義。”
“隨便你吧!”冰寧抿着薄薄的嘴脣。
溫絲接着道:“小姐,難道少爺還沒好嗎?聽說小姐最近也不太好?”
“最後一次通話,他沒事了。只不過需要靜一下。”冰寧撇了撇嘴。
“靜一下?”
“或許又發生了什麼吧!”冰寧輕聲的說,這句話溫絲並沒有聽見。
“只要少爺沒事就好了。”溫絲鬆了口氣。
第二天,塞隆早早就去敲凌辰馬車的門。
折騰了一晚,也該差不多了。虛影已經打定主意,如果還沒有看見凌辰,他決心用願望手段也在所不惜了。
“殿下?”塞隆敲了三次,沒人反應。他皺了下眉毛,正要施展願望,這時,簾子被打開了,出現了一個疲憊的面孔。
“抱歉抱歉,最近實在太累了。”凌辰的樣子看起來的確非常疲憊。
塞隆發了下愣,良久後才笑道:“金星城已經等待我們很久了,殿下。”
“嗯,出發吧!”凌辰默默的說,他看着熟睡在車廂的伊絲琳,一時內心刺痛。
金星鄰近海洋,是一個非常美的城市,城市結合了古代的哥特和東方風格,建構出罕見的藝術感。因爲是華菲特家族而建造的,所以到處可見華菲特的徽章圖案和旗幟。
由於凌辰的歸來,這名雖然沒有聖紋血脈可是卻有銀色奇蹟,並身爲明星騎士團團長的華菲特繼承人,依舊博得了衆人的崇拜。
當凌辰一行的車隊,在儀仗隊的引領下進入城市時,整個金星似乎都沸騰起來。只有神話華菲特才配得上金星居民的熱烈歡呼,作爲命運王座最傳奇的殿下,金星用滿腔的熱誠表達着對凌辰的崇敬。
街道兩旁都是擁擠的人羣,風格交混的住宅樓宇懸掛着華菲特的旗幟。
凌辰從不知道自己是如此的受人愛戴,透過車窗看到了一片節日般的景象,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騎士爲凌辰打開了車門,凌辰走下馬車,所有的騎士猛地拔劍出鞘,將劍柄置於前胸,這是騎士致敬的最高禮節!
接受這一切的少年,自然是命運王座最耀眼的那顆明星!
有了這項認知的人羣驀然爆發出最強烈的歡呼。擁擠的人羣向他圍攏過去,聖紋師利用自己能力,穩穩的控制着人羣接近殿下的距離。
隊伍在濃烈的熱情中繼續前進,凌辰向人羣致意,看起來他顯得很高興。
他把冰寧也拉出來,美麗無雙的聖冰公主,同樣接受着來自金星居民最狂熱的吶喊。
少女迷醉了,或許這樣的場面她從未體驗過,尤其當她成爲主角的時候。
隊伍行經了一段,看見一座白色城堡,佩卡老管家還有金星城的聖紋家族,已經等候多時。
他們目不斜視等待凌辰的到來。在這人羣裡,凌辰還發現了曾經和尤瑞做過對決的“風之子”布藍澤。
越靠近白色城堡,凌辰越是複雜,那就是我的家啊……
結束了一天的勞頓,凌辰終於可以喘口氣了。
他躺在沙發上,冰寧從旁邊走來,少女在女僕的帶領下參觀了這個壯觀的城堡,“好大啊!真是太漂亮了。你也真是浪費啊!這麼大的城堡你不要,卻要待在那個地方。”
“你喜歡可以長期留下。”凌辰不會建議。
冰寧眼珠一轉,“幻城有什麼讓你留戀的吧!”
凌辰聳肩。
“那是你的媽媽嗎?”
冰寧見凌辰似乎有點不怎麼開心,於是換了個話題,她指着一幅油畫。上面畫着的是一名比公主還要尊貴,比寶石還要耀眼的女子。
波浪的長髮、金色的眼睛、無可挑剔的容顏、溫柔典雅的表情,就算是貴族都無法追求的極致,僅僅是一幅畫,就足夠讓冰寧這樣的美人都覺得嫉妒了。
凌辰點點頭。
“比女神還要漂亮呢!”
“當然。”在這點上,凌辰毫不猶豫的認爲。
“夫人從前可是把法安娜大人比下去的哦!”溫絲說道。
凌辰雙瞳一縮,突然沉默了。
沒有人發現凌辰的變化,此刻冰寧還在被凌辰的媽媽陶醉着。
“聖潔法娜?這是凌辰媽媽的名字……”
“是的。”
“這麼說來,那把光之神劍……”冰寧眨了眨眼。
“就是以夫人的名字命名的。”溫絲笑着說:“當時的幻城,有這麼一個傳言,光之法娜和冰之法娜,說的就是夫人和法安娜大人了,聽說還發生了不少有趣的事呢!”
“什麼事?”
凌辰突然想起了法安娜死前的話,一時低喝道:“夠了,溫絲,不要再說了!”
“對不起,少爺。”溫絲急忙道歉。
凌辰驚醒,擡起頭,露出歉意的微笑,“我太激動了。”
溫絲搖搖頭,一點都不在意。
凌辰無奈嘆了口氣。
“溫絲,帶我去房間吧!”冰寧看了他一眼,對溫絲道。
“好的,小姐。”
“少爺,你需要去休息嗎?今天你已經勞累一天了。”佩卡走來恭敬的說。
“嗯,我知道了。你先去休息吧!我還想多看看。”凌辰望着畫像。
其實準確說來,他和母親相處時間是最長的,回憶過去不由讓他笑了笑。
“媽媽!”一個低沉的聲音突然說。
凌辰驚訝的回頭,發現了矗立在門前的女孩伊絲琳。
“伊絲琳,你醒過來了?”凌辰迎了過去。
“我沒有死嗎?”伊絲琳喃喃。
“你在說什麼啊?”凌辰故意裝傻。
伊絲琳說道:“凌辰,我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凌辰大致編了個理由,無非就是有人將她送來還留了一些話。
那些話讓凌辰猶豫了整整一天,到底該不該告訴伊絲琳真相,最終凌辰還是決定說出來。
“霜龍之吻?不朽之冠?”伊絲琳面無表情的樣子出現了波動,尤其是看着霜龍之吻的時候,少女明顯有些驚慌。
“……那個人是這麼說的,我想你媽媽很偉大……她一定……”凌辰斟酌該怎麼說。
伊絲琳打斷了他,“我知道了。假如殿下沒有意見的話,我願意繼承冰霜騎士團!”
女孩的面無表情讓凌辰突然覺得心痛,他一把抓住伊絲琳的肩膀,嚴肅說道:“伊絲琳,傷心不是什麼丟人的事,當初我的母親離開我時,我和你一樣難過,我到現在還爲當時沒有大聲哭出來而後悔!”
凌辰衣領一下被抓緊,晶瑩的淚水盈滿了伊絲琳的眼眶,她的嘴巴張了張,露出一口整齊雪白的牙齒,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離開我了嗎……媽媽真的離開我了嗎?”伊絲琳哽咽。
凌辰拍了拍她肩膀,溫和的說道:“沒有,只要你想着她,她就永遠會在你的身邊。這可是我媽媽對我說過的話。”
凌辰笑着解釋。
伊絲琳埋下頭低語了一聲:“我相信她的話……”
翌日,凌辰來到了演練場,接受了來自神話軍團的繼承掌管儀式。
這個儀式並不長,可是卻吸引了全城市民的目光。
在儀式之前是一個傳統的比武過程,目的是爲了展示新任軍團長的實力。
以前凌辰之所以被神話軍團放棄,和自己認爲不會和神話軍團再有交集,就是因爲這個原因。
死紋殿下怎麼看,都不可能在這個方面超越聖紋師吧!
如今不同了,自從婚禮現場挑釁葉妮菲開始,他的名字已經被過多注入了傳奇色彩,能以普通人身分對抗主神聖紋師,在整個聖紋師發展的歷史裡,也是獨一無二。
這次比武的對手不出意料,正是風之子布藍澤,這個曾經對華菲特非常失望的家族。
“尊敬的殿下,我可不會留情哦!”布藍澤一開始就表明了自己立場,他的話卻博得了其他人的噓聲。
“別太囂張啦!布藍澤。”
“殿下,不要給他留面子。”
“加油喔!殿下。”
各自鞠了一個躬,決鬥開始。
風之子一出手並不是遠距離的願望,而是一把武器,“爲了表示公平,我將近距離打敗你。”
“爲了表示公平,我也決定不使用神劍。”
布藍澤眼裡閃出一道冷光,願望組成的可不是一般的武器,而是一把能把願望擴散,化作劍氣的一把傷人長劍。
這樣的劍氣怎麼可能傷害到凌辰,閃避的速度簡直是信手拈來。
布藍澤低喝一聲,整個人立刻和凌辰拉開了十多米遠。演練場頓時傳來一片噓聲。
“別逃啊!布藍澤。”
“你太丟臉啦!”
“殿下,讓我們看看你的實力吧!”
凌辰原地不動,他已經知道了布藍澤想做什麼。
風之子突然揮手,劍氣如條毒蛇猛飆。趁着對方被劍氣吸引注意,風之子突然消失。
“是逐風!”有人大聲提醒道。
布藍澤眨眼就出現在了凌辰的面前,他帶着一點驕傲的笑容,劍刃划向了目標側面,他有自信將劍架在目標的脖子上,這樣他就取得勝利了。
真的是這樣?
凌辰用行動告訴他,風之子的逐風實在太慢。
布藍澤眼前一花,目標驟然消失,等到他發覺時,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凌辰已經欺近了他的眼皮底下,刀刃整個抵着他的動脈。
布藍澤傻眼了,身爲聖紋師的他,居然完全看不清對方的動作。
這是什麼速度?超越風暴的速度麼?
“我認輸了。”布藍澤心服口服。
“承讓。”凌辰笑了笑,把劍仍掉。
演練場響起熱烈的掌聲,歡呼聲猶如喧鬧的海洋。
接下來的繼承儀式理所當然了。而在衆人歡樂之後,凌辰宣佈了另一個消息。
那就是,法安娜的犧牲。
聽到這個消息時,所有人都震驚了,可是得知法安娜殺死了兩名強大的敵人,衆人這才稍微緩過神。
“我知道這件事讓人難以接受,我知道最近所發生的事也很艱難。但是……”
凌辰聲色俱厲的發表了宣言:“無論會有多麼困難,多麼痛苦……都不能放棄,通往幸福和成功的門裡,一路上總會充滿荊棘。
“這是法安娜阿姨對我的箴言,現在我向衆神發誓:能打倒我的只有我自己!”凌辰舉起了手,五指緊扣。
在場的所有人都如此做着,他們一遍又一遍重複凌辰所說的話。
遠方,一名少女陷入了沉思:只有自己纔可以戰勝自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