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被徹底激怒了的邪劍宗年輕核心一代排名前五的天驕,暴躁老哥楊魔施展的搏命絕招“大暗魔”,即便是楚天,也不敢有絲毫的留守,略加思索後,便直接祭出當前階段攻擊力最強的天嗜劍術。
天嗜劍術,乃是他前番碧濤劍宗遺蹟,隨葉成等人探索遺蹟大殿之外的某座建築時在隊長葉成照應在被分配得到。
雖名爲劍術,但整套劍術只有一往無前的一招,雖簡單粗暴,卻能在楚天手裡發揮出無與倫比的攻擊力。
這一招或許外表看上去不如楊魔施展大暗魔時悽慘,但本質也是充滿了一往無前的慘烈。
因爲施展這一招需要以體內的精血爲引。
精血內武者之本,一旦消耗補充起來就較爲麻煩,是以凡是燃燒精血的招數都是極慘烈的招數,當然了,其威力也是出乎預料的強橫。
楚天心臟內凝聚的是靈妖族獨有煉血之法凝聚出的銀血,其品質不知比一般血脈武者凝聚的精血強大多少倍,何況此時數目已高達五千六百。
此招在楚天手裡不出則已,一出發揮的威力必然是石破天驚,超乎絕大多數人的想象。
如果能內視楚天心臟內,就能看到其中五千六百滴銀血暴動越來越厲害,暴動到一定程度,竟劇烈燃燒起來,不到一剎那,五千六百滴銀血已是化作同樣數目的熊熊燃燒的銀色火焰。
此乃燃燒精血的火焰。
雖然火焰的燃燒,銀色的血脈之力沖天而起,旋即向楚天迅速凝聚,須臾,便在其身上化作一道銀色光暈將其包裹在內。
銀色光暈漸漸現出水晶般的晶瑩剔透來,楚天的面目漸漸清晰,貼着他身子的銀色剔透光暈已凝聚到一定程度,似是將其全身的金丹之力,雄渾元氣,此時暴漲許多的血脈之力,甚至少許精神力都容納進去。
導致的結果,就是楚天身上毫無波動,安靜的可怕,其腳下的地面漫說崩陷,就連大點的裂紋也沒蔓延開來。
其周身安靜的詭異,此時他全身的力量處於高度的內斂,神經也高度的緊繃。
銀色剔透光暈並非只包裹他身體,自也包裹他雙手持着的冰流劍。
他緩緩將包裹在剔透光暈中的冰流劍高舉過頂。
天空上,因用力過猛,由氣度不凡的白髮青年化作渾身血污的光頭男子的楊魔雙目有着猙獰的冷厲掠過,不顧兩邊膀子不斷在爆血,竟傾盡全力,將手中大而闊如黑色大理石雕刻般的黑曜劍虛空怒斬而出。
那頭暗魔剛凝聚時,個頭還沒有普通的人類孩童大,但被怒斬而出,形如鬼魅般向楚天撲去時,竟然迎風暴漲,足足化作百丈大小,小山也似的壓在半空,泰山壓頂般迅猛壓下。
巨大的如獰惡怪獸般的陰影籠罩而下,楚天所在的地面不斷崩陷,似要向九幽深淵險落而去。
楚天腳下地面只剩下其踏着的說不清石質和土質混合的塊狀物,隨着不斷陷落的地面而陷落。
不過他倒沒有因立足之處不穩而有絲毫的慌亂,因爲身處陰影中看不清表情,只能隱約看到他微微揚起臉來,一雙在陰暗裡更顯眼的銀瞳中突然爆發出極強烈的光華來。
宛如沉寂許久的火山,搖晃着顫抖着要噴薄出什麼可怕的東西似的。
而此時,他身上剔透的銀色光暈已是盡數轉移到他手中持着的冰流劍中,他也剛巧將冰流劍高舉起過頂,將堪稱恐怖的劍勢蓄到巔峰。
楚天雙手持劍,似是極爲艱難的向空中小山也似,威風凜凜不可一世的大暗魔斬出。
一道恐怖到不可方物的強大劍氣被怒斬而出,其劃過空氣時,天空都在震顫,大地都似顫抖,天地之力猶如受到召喚的臣子般瘋狂匯聚而去,與大暗魔碰撞時已是化作一道比其身形還要龐大一些的如光幕般的劍光。
如此龐大的劍光,簡直像是由恐怖劍氣凝聚成的浩瀚海洋,風起雲涌,濤生濤滅,大暗魔雖劇烈掙扎,卻依然猶如陽關下的積雪一般,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消融。
先是充滿力度感的四肢,旋即是暗色的魁偉身軀,最後連那對鬼火升騰,給人以奪命之感的魔瞳也徹底消融了。
劍氣之海在抹殺了大暗魔後,不依不饒向其後眼神殘忍,嘴角已是浮現出冷酷的勝利微笑的楊魔淹沒過去。
本施出奪命絕招,覺得勝券在握的楊魔見狀臉色大變,拼命躲避,但劍光已膨脹到超過三百丈,來勢又迅疾絕倫,不到半個剎那就到了,那裡能任由他躲開。
劍氣海洋從趨避不及的楊魔身上淹沒過去,在天空的盡頭處爆炸開來,璀璨劍光炸裂,山谷上空的天地都是猛然一亮,旋即漸漸暗淡下來。
天空中楊魔身軀僵硬,筆直落下,直通通落在地面上,將地面砸出一個大坑,他努力將頭扭過來,想要再看讓他送命的勁敵最後一眼,但只是動了一點點,表情徹底凝固,全身上下各處飆出噴泉般的鮮血,七竅之中都有鮮血汩汩流出。
他的身影轟然倒地。
當場隕落。
足以名列邪劍宗年輕核心一代前五的天才劍士,在宗內外有力劍士中稱的楊魔,卒。
而楚天使用天嗜劍法後,汗出如注,口中氣喘如牛,雙手顫抖,差點把持不住手中劍,小腿打顫,似是連站立都艱難。
而見證這一幕。
某邪劍宗弟子一臉不可置信,忍不住向身邊驚呼出聲:“這怎麼可能,楊師兄死了?被那個靈武院的銀髮小子?”
然而,原本在他身邊的師弟不知何時已經溜了。
這座山頭上,一道道身影早已騰空而起,不要命的揮霍着體內元氣,向谷外天邊風馳電掣般極掠而去。
其中便有他想對話的師弟,毒書生律雨的身影撤退在最前方。
雖然他對楊魔使出終極底牌,依然隕落楚天劍底的事實比先前那弟子更難接受。
畢竟他可是知道那終極底牌有多強的,就連宗內排名第三第四的那兩位對上這一招,一個不慎也有當場隕落的危險。
只是消耗太短,爭個排名,楊魔再怎麼暴躁,也不可能與自己同門玩這個罷了。
水月閣。
身着鵝黃衣裙,有着溫婉鵝蛋臉的夏琳一臉驚歎,同時暗自替楚天奪過一劫而高興,她身後的師妹們也一臉驚歎。
畢竟楚天的實力超出她們想象太多了。
天藥谷。
年輕一代最天才煉藥師沈寬和最強門客蕭宏面面相窺,各自的眼中都是浮現出濃郁的不可置信。
良久,沈寬方試探般問道:“蕭兄,我看此子殺了那白髮人,哦不,最後變成光頭那個,體力已是消耗殆盡,蕭兄你若此時出手,取他性命如探囊取物,你看如何?”
寸發男子蕭宏聞言臉色一個抽搐,心裡暗罵:“我看尼瑪啊,想讓老子試探,老子纔不會那麼傻。”
然而,沈寬一手煉藥術甚是不俗,他有求於對方,不能直接拒絕。
但他被當凱子耍,心裡也是不悅,便皮笑肉不笑地頂了句:“好主意,真好真妙。這等好事怎能假他人之手,沈兄自己動手不是更妙,雖然你專精煉藥,不事戰鬥,但精神修爲擺在那,不會連一個體力消耗殆盡的小子都不敢對付吧。”
“本本子煉藥已經夠辛苦了,如果戰鬥還得自己來,那還要你這廢物門客作甚?”
沈寬心中十分不悅,但蕭宏在門內地位並不比自己低多少,而且此次歷練後面也要依仗對方戰力,也沒說什麼,望向另外一位實力僅在蕭宏之下的門客道:“孟兄,由你收拾殘局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