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貌絕美無倫,嬌軀窈窕纖細的黑裙少女拋灑珠淚,宛若待採摘的明媚花朵般,亭亭玉立在花靈鶴等人面前,其悽美無助地樣子更讓花靈鶴得意。
雖然宋玉憤怒下的戰力遠超他的預料,雖然經受了一些計劃外的波折,但因爲司玄及時出現,他將今夜將七欲大法修煉大成的結果沒有任何改變。
這份恩情,花靈鶴銘記在心,連頗爲感激地向司玄說:“多謝司玄兄出手,這份人情靈鶴會銘記在心裡的。”
司玄對這份感謝無所謂地點頭表示領受,琉璃雙目見到這位讓他在意的少女以這種無助的姿態出現在他面前時,他全身每個細胞都不可避免的亢奮起來,體內金丹似曾相識的波動傳來。
正是即將突破的徵兆。
當然,只是徵兆而已,若想真正以完美姿態突破通靈境,還需把今夜的大戲看完才行。
他收回看靜雪的目光,向花靈鶴道:“事不宜遲,靈鶴兄還是儘快把事辦了吧。”
花靈鶴詫異地看了司玄一眼。
他自然能感受到司玄對此次計劃非同尋常的熱心。
雖然他們事先也給了司玄,以及其他出手幫忙的縱天教驕子一定的好處,但途中卻沒有遇到任何討價還價,背後顯然有司玄的指示。
再加上現在是自己辦事,司玄作爲旁觀者竟然比自己還急,這委實讓靈鶴感到有些詫異。
不過,將眼前無比可口的失落果煉化吸收,乃是花靈鶴勢在必得之勢,就算沒有司玄的插手,他也必然要做的。
但時間的快慢可是不他所能左右的了。
於是,花靈鶴一臉無奈地看向司玄道:“司玄兄,你非我教弟子,不知這種事急不得的,着急了煉化的效果就會打折扣,要看火候的。”
司玄臉色一僵,他倒是沒想到還有這麼一說。
事到如今,不管他再怎麼急,也只能按耐性子等待一會兒了,有先前盟約在身,他總不好強逼盟友做自己不願做的事。
花靈鶴搞定司玄,又看向剛暫時將體內玄冥毒鎮壓的宋玉,邪笑道:“雖說宋玉小兄弟你擅自來此,給本教造成了一些麻煩,但結局似乎沒有改變呢。”
“而且,你的出現給這齣戲新增加了一此波折,雖然驚心動魄,卻使其更加精彩了呢。”
“原本本教給靜雪妹妹精心設計並實現了十一次希望破滅,但先前的那些,都不如小兄弟你給予的精彩啊,你的表演,給我們帶來了前所未有的高潮,讓我們大家一起鼓掌,來感謝宋玉小兄弟精彩絕倫的友情演出。”
聞言,雪姬一聲魅笑,而薛毒龍,廉餓虎等男人都是怪笑出聲,大家都是以熱烈的掌聲迴應“鶴導”的吩咐。
就連並不是花靈鶴手下的司玄,都是陶瓷般精緻的臉上帶着淡淡的笑意,以均勻的力道輕輕鼓掌。
花靈鶴說這番話後,不知怎的,他的金丹又有一陣波動,顯然距離突破近了一步,這讓他隱隱有了一絲明悟,或許他要突破,重要的不是見證最終靜雪的悲慘下場,而是充分享受過程,這麼說花靈鶴的安排對他也不無裨益的。
他非爲花靈鶴功法大成鼓掌,只是爲了他自己即將完美突破通靈境而鼓掌。
熱烈的掌聲中,靜雪悄然來到宋玉身邊,無助地看着他,像是親眼見證唯一的希冀破滅,盈盈珠淚沿着絕美臉頰留下。
宋玉體內玄冥毒盤踞,又面臨當前局面,可以說必死,但在這種情況下,他依然第一時間看向司玄、花靈鶴,怒聲道:“以你們身份,合力欺負一個女生算什麼本事,將她放了,宋玉由你處置。”
然後他無所畏懼地揚起頭顱,一副威武不能屈的冷傲樣子。
薛毒龍,廉餓虎等羣邪爲其氣勢所懾,面面相覷,久久無法言語。
花靈鶴沉寂了一下,臉上卻浮現出一抹譏諷之色,嘿嘿笑道:“你,你的命有什麼寶貴的,靜雪妹妹可是本教最珍視的失落果,乃是功法突破大成的必備獵物,你夠資格跟她替換嗎,笑話。”
宋玉又看向司玄,凜然道:“司玄兄,我宋玉兩次敗給你,雖然事出有因,卻也沒什麼好說的,輸的不冤,但與人合謀對付一個還沒有踏入登天境的女孩有失你的身份,你這麼做難道不覺得羞愧嗎?”
司玄琉璃雙目盯着宋玉看了會兒,終於似笑非笑地搖頭道:“身份,羞愧,本人從來不在意這些虛頭巴腦的東西,別把你的觀念強嫁於我身上,吾想來隨心所欲,不受任何條條框框的制約,只要我開心,再弱的我也會親自對付。”
宋玉全然沒料到對面兩個至強者,竟然連基本的臉面都不要了,就算是他,也覺計窮,走到了窮途末路。
他死不要緊,要緊的是即便死了,也沒達成願望,將他戀慕的女生救出火坑。
於是,他用無比心疼的眼神看向靜雪,歉然道:“對不住,學...學長沒用,沒能救下你。”
“學長,對不起,真的對不起,都怪我拖累了你。”靜雪似是歉疚,一滴滴晶瑩的珠淚黯然落下。
“好一副郎情妾意的美好畫面,靜雪妹妹,不知你的相好,我們的楚天同學若見證這一幕,又會作何感想。”花靈鶴故意挑釁道。
東聖域某片人跡罕至的地帶。
一座縱橫千萬裡定期爆發的火山山脈深處。
地下極深處某處赤紅河水上空隱藏在空間中,東聖域目前最大的魔窟內。
黑暗世界中諸多魔族營地衆星捧月般簇擁着的,在世界中心宛如萬丈神山般屹立,邪惡恢宏的黑暗城堡裡。
那座充滿血腥氣味的陰暗大廳內。
肩負監視英者遺蹟之責的黑磷魔族,羊角魔族,牛角魔族等六七位魔族強者通過眼前的巨大光幕關注這一情景。
他們是通過司玄的視角切入遺蹟之地的,司玄通過貓眼觀測時,他們已對空間褶皺的情形有所瞭解,司玄進去後,他們見到的,與司玄並無區別,發生的一情況他們都瞭如指掌。
不管怎麼說,花靈鶴,司玄都算這遺蹟之地的人族小輩中有數的強者,兩人同時出馬,就算辦的是芝麻蒜皮的小事,也足以值得一看了。
眼見花靈鶴等咄咄逼人,牛角魔族滿臉不屑道:“這兩個傢伙好歹也算個人物,司玄還是噬心老鬼的親傳弟子,竟聯合這麼多人對付一個修爲遠比他們弱的女性,真不要臉。”
他們中的領頭者,那位修爲達到法相境層次的黑鱗魔族也說:“的確不要臉,而且這麼多人對付一個金丹境的年輕少女,簡直是雞刀殺牛。”
他不熟悉成語,因此用錯了,這次卻是沒自行察覺過來,其他人無論聽沒聽出來都不敢擅自糾正。
羊族強者則是附和地笑道:“管他們呢,反正不管怎麼爭鬥,都是人族的自相殘殺,與我魔族毫無關係。”
黑鱗魔族深以爲然地點頭道:“不錯,人族從來就是個喜歡自相殘殺的卑劣種族,所以要剿滅卑鄙的人類,重建以我魔族爲尊的新天地。”
而這時,楚天依然將鯤鵬真意全開,在茫茫無際的西荒之地縱橫來去,卻絲毫找不到靜雪的身影。
雖然不願承認,但他內心已是知道這麼久過去了,靜雪怕是已凶多吉少了。
想起此次和靜雪別離時,對方在青翠欲滴的翠竹下俏立着的樣子,想起當時依戀地望着自己的眼神,又想起先前暑假從裂巖城返回學院他對父親的承諾,他銀色瞳孔裡便有熱淚一滴滴拋灑而下。
“都怪我擅自離開,不過是突破念宗嘛,反正有靈肉圖在,早晚都可以的,非得急於一時,我真該死。”
“父親,對不起,我沒能保護好小靜。”
“小靜,我會爲你報仇的,遲早會宰了縱天教這羣狗東西。”
察覺到負面念頭太多,楚天連將所有念頭都拋開:“不,現在不是懊悔,也不是傷心的時候,天無絕人之路,小靜還未必出手,我要儘快找到她,必須趕在她落難前找到她才行。”
一念至此,縱橫在荒地上的金光行進更加迅疾了。
但實際上,方向恰恰相反。
他距靜雪越來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