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和花勝男的最強絕招,人魔劍輪和紅蓮業刀的對碰,產生了極爲強烈的衝擊波,甚至都衝破了那據說法相境以下不可破的防護陣,餘波不受阻礙向觀衆席衝擊而去。
那般速度和來勢,根本就不容一般觀衆趨避。
就在他們駭然色變時,某位坐在花沖霄不遠處的長者起身,擡袖一拂,天地法則改變,空間扭曲,形成一面扭曲的空間褶皺,如牆壁般將整個格鬥場環繞。
令不少域主四重都感到膽寒的恐怖餘波,碰撞到四周空間褶皺時,卻是沒有掀起絲毫的波瀾,便被不動聲色化作虛無。
如此修爲,自是碧霄城麾下一尊法相境的超級強者。
餘波被擋下,觀衆們這才鬆了一口氣。
那位先前鄙夷楚天的高管千金,也漸漸回過神來。
然而,她美目中依然有着餘悸,剛纔那種波動,實在太可怕了。
即便她修爲提高到域主四重,在如此恐怖的餘波下也必然屍骨無存。
旋即,她美目帶着焦急看向場內。
大小姐她沒事吧?
諸多觀衆也將視線投向場內。
大家都想知道此戰勝負,究竟如何。
只見格鬥場內一片煙塵滾滾。
滾滾煙塵散去,場內一片狼藉。
見到這般狼藉情形,觀衆們均是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只見格鬥場已不能用狼藉一片來形容了。
由於防護陣在最後關頭失效,近乎整個場地都化爲無有,一個佔地廣闊,深淵般的大坑出現在場地中央,而且佔據了格鬥場七八成的場地。
衆人都將目光投向深坑。
他們都是知道,戰鬥到這種程度,雙方應該均已失去再戰之力,能第一個從裡面爬出的人,應該便是本次挑戰的勝利着。
因此,大家都是耐心的等待着。
凝神屏息,連大氣都不敢喘上一口。
時間一秒秒度過。
良久,終於有人反應了過來,難道這一戰,竟然是兩敗俱傷的局面嗎?
就在衆人這般想時,一道狼狽的身影從地面爬出,出現在衆目睽睽之下。
自然便是楚天。
此時他極爲狼狽。
一陣風吹拂而來。
他上半身的衣服忽撲簌簌的飄落下來。
在空中是片片衣衫,落地卻化作一地灰燼。
他胸前有一道異常猙獰的傷口。
其上兀自有紅蓮般的火焰在其上燃燒。
就連不朽神紋,一時也完全失去了修復的能力。
楚天低下頭去,自視這道傷口,俊臉上浮現一抹苦笑。
這花勝男真的可怕。
如果不是他修有不朽神紋,今天算是徹底破相了。
就算是不朽神紋,受到紅蓮業火的影響,要修復這道傷口估計也要好幾天時間,戰時立即修復簡直就是妄想。
要知道,這可是將不滅天星體修煉到第四重纔有的不朽神紋,都被傷成這副德性,由此可想對方的恐怖。
花勝男良久不出現,就算花沖霄一貫要強,也一貫知道她的愛女花勝男比他這個老爹更加要強,也是顧不了那麼多。
“此戰,就算楚天勝了。”
他將這句話留給古源這位公證人,旋即身形一閃,宛如破開虛空般出現在場內,旋即出現在深坑中。
見花勝男慘樣,臉色再變。
他女兒情況比楚天還要嚴重,甚至都失去了意識。
他連將自身功力注入進去。
他這位老牌法相境強者的功力何等渾厚,用於修復域主境,效果應該是肉眼可見。
可他一時竟也遭受了一些阻礙。
在女兒體內,他察覺到一些金色的物質,在阻礙他進行修復。
當然便是靈妖變的神通,神威。
神威非但能增強招數的威力,而且還能影響到對方的修復。
雖然在這方面比不上花勝男的紅蓮業刀,卻也效果顯著,畢竟花勝男也沒修復如不朽神紋一般了不得的復原法門。
否則他豈有本錢小勝對方一籌。
花沖霄冷哼一聲,加大功力,那一點點阻礙便被他摧枯拉朽般擊潰,旋即,花勝男情況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得到好轉。
過了一會兒,她悠悠醒轉,急問道:“爹爹,他呢?”
花沖霄冷哼一聲,“不要管那種小子了。”
旋即,不滿的瞪了頗不好意思看來的楚天一眼,心下暗恨。
小子,枉費本座剛纔那麼看好你,不料心情竟這般歹毒,擊敗勝男不就夠了嗎?
至於在她嬌軀之內,留下不該有的東西嗎?
其實,他倒是冤枉楚天了。
花勝男並非弱者,可以說與現在的楚天在伯仲之間,就算傾盡全力,楚天能勝出也有運氣成分在內,如若放水,哪怕只是一丁點,那現在躺在坑裡的鐵定不是花勝男而是他了。
他一步一個腳印,穩紮穩打成就法相境的計劃不就泡湯了嗎?
這件大事當前,他又豈敢有絲毫的手下留情?
楚天心裡咯噔一下。
對方不會找他秋後算賬吧。
就算他實力再怎麼精進,也不會狂妄到自認現在就不虛在整個中州都享有盛名的碧霄城主。
如若對手對他心中記恨,即便這件事有天機閣公證,他也覺得心裡發虛。
“這以戰悟道還真是坑啊,若不是對實力提升肉眼可見,鬼才願意這般高調挑戰,這般操作,實在太拉仇恨了啊。”
楚天額前冷汗一滴滴滲出。
最近他轉戰四方,雖然劍道和修爲精進,地榜排位也如坐火箭般蹭蹭蹭的上升,但實在太拉仇恨了啊。
雖然以前沒有見到,可見了花城主的模樣,他很輕易就腦補出來,在他腳踩一位位地榜驕子上位時,對方的親友師長,同門的崇拜者又是該對他如何的切齒痛恨。
這般痛恨,就算他躺在實力突飛猛進的功勞譜上,也覺如坐鍼氈,要多不舒服有多不舒服。
“竟然逼我平時這麼低調不張揚,這麼樸實無華的人,違背內心意願,做這麼高調、這麼拉仇恨的事,實在太坑了。”
就在他這麼想時,他體內劍道似是不滿的翁鳴了一聲。
楚天腦門浮現出道道黑線。
竟然還會反抗。
成精了還?
花勝男掙扎在推開花沖霄的手,咬着牙,搖搖晃晃走到楚天面前,揚起俏臉,倔強的道:“楚天,這一戰是你勝了,沒什麼好說的,但不久後我會再度挑戰你的,下一戰,我花勝男一定會把今天的場子討回來。”
這般性格,在諸多女生中倒算是另類。
花勝男,的確平副其實,也不知是她老爹花沖霄還是老媽,總歸起此名之人的確是有幾分先見之明。
楚天聞言,卻是頭皮一陣發麻。
一次還不夠,還要多來幾次?
你倒是沒關係。
可你爹會殺了我啊。
雖然這般想,但楚天從未在同輩中認慫,男子漢的自尊心作祟,便硬着頭皮點頭,淵渟嶽峙般負手而立,微微仰臉,一臉冷峻的道:“沒問題,我等着你,不過我奉勸你做好心理準備,我是不會那麼容易讓你如願的。”
聞言,花勝男倒是嫣然一笑道:“當然,若你不頑抗到底,我纔會看不起你。”
那笑容明媚的彷彿初日綻放的花朵。
看到她對楚天露出這般笑容,四周的一些視線均是變得有些敵視起來。
就連一些女生都不例外,男同胞就更不用提了。
注意到這些視線,楚天修眉一皺。
原以爲這碧霄城僅次於聖地一級,應該算是了不得的地方。
今日看來,起碼在意識層面上,也是不過爾爾啊。
只是一次挑戰勝利,就讓對方如此仇視。
地方保護太嚴重了。
未免太狹隘,太不豁達了。
古源見範圍不對,在碧霄城這座華沖霄的大本營做公證,即便他背後有天機閣這道金字招牌,也覺壓力山大,連向若有所思的花沖霄打個招呼,旋即拉着不明所以的楚天,急匆匆離開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