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劍內世界中,絕色少女對小姐姐的稱呼不滿意,皺起黛眉嚴詞斥責。
聞言,楚天滿臉不服氣,心想你看上去也沒多大,初次見面,憑什麼作人家姨媽。
“你娘在時,稱我作姐姐,不叫我姨,叫我什麼?”那女子將臉一板,嚴肅地解釋。
“啊。”楚天傻了眼,小心翼翼問道:“這不會是真的吧。”
女子傲嬌地點了點頭。
楚天反覆打量,怎麼看,對方都不像是會撒謊的人,知道此事屬實,只得不甘地叫道:“冰姨。”
那女子展顏而笑,說:“這纔對嘛。”
此女容顏絕色,都渾身上下,皆是透露着一絲高冷,感人一種生人勿近的感覺。可一旦笑起來,就像是冰川融化,溪流淙淙,陽光之下,波光粼粼,極爲地溫暖,無論是誰,只須望上一眼,就會從靈魂深處認同並信任了。
看到楚天的表情,她忍不住微笑道:“你這孩子,還不樂意了,已經讓你佔不少便宜了。沒辦法,誰讓我與你娘平輩論交呢。”
“假的吧。”楚天着實不信,可在這個問題上多計較也沒意義,想起來意,便轉移了話題:“那個,冰姨,我特爲尋求冰流劍器靈而來,敢問你知道在何處嗎?”
雖然不知這位冰姨爲何出現在這裡,但這與自己無關,
“就是我咯。”冰姨,也就是冰流劍靈如實回答。
楚天陷入呆滯,這也行?
他只是陷入思維的死角,沒把眼前活人和劍靈之類聯繫到也一起,轉念一想,雀神翎的器核,能是一隻火鳥,那冰流劍的器靈是活人,也就沒那麼難以接受了。
剛纔聽老狐狸說,此劍誕生已經數千年了,也就是說,劍內器靈也有這麼大年紀,誠如對方所言,在稱呼上,自己非但沒有吃虧,反而佔了老大的便宜。
想通了後,楚天的目光更加熱絡了些,心悅誠服地道:“冰姨,那個,我想讓冰流劍認主,您看,該怎麼弄。”
“不是認主。是我認可你哦,這個好辦。”冰流劍靈伸出玉指,往楚天身上虛點,一道藍光脫離指尖,沒入楚天胸口。
楚天覺得和冰流劍之間,像是多了某種密切的聯繫,最起碼,置身於劍內世界,也不覺得有絲毫嚴寒了。
“好了。”冰流劍靈聲音響起,清亮悅耳。
楚天有點驚訝,這也太快了吧,比起收服雀神翎要順利許多。
看出楚天的小心思,冰流劍靈沒好氣地解釋:“你娘離去前,曾拜託過我,否則,你以爲有這麼容易。”
“想得到我認可的人,多了去了。靈妖族族長,我都拒絕好幾個。對了,你的外公,也給我拒絕了。”
楚天眼神暗淡,旋即振作精神道:“總有一天,我會將娘接出來的。”
“這樣最好。你娘她離去時,很不開心。”冰流劍靈頓了頓,探視了下楚天,皺起眉頭:“不過,你是不是該熟悉一下劍的使用方式。”
楚天眼睛一亮,這是要傳給自己那套劍法了。
冰流劍靈似能洞穿他的心意,不等他要求,便搖頭否認道:“你先將劍道造詣提升上去再說,以你此時的造詣,即便將劍法傳給你,你也沒能力修煉。”
“劍道造詣。”楚天一皺眉,又是個陌生名詞。
“用你們的話講,就是劍法境界了。”冰流劍靈儘量將話講得通俗。
“哦哦。”這次楚天倒是聽懂了,劍法境界這個詞,楚雲剛提起過,說是基礎劍法那個冊子上有記錄。
“先將劍法境界提升上去,再來找我。”
“具體要到何種層次?”楚天提出疑問。
“不必多問,你只需勤於練習,達到要求,我會第一時間提醒你的,你感應得到。”
此件事了,楚天向劍靈告辭,離開劍內世界,返回現實之中。
楚天手中緊握玉帶,自我感覺與其多了某種聯繫,將玉帶面前一抖,心念動處,立成一把寒光閃閃的寶劍,造型精緻,彷彿璀璨冰河之凝聚。他的手,不偏不倚,剛好握在劍柄上面。此劍如意隨心,無需藏於鞘中。
再一轉念,滿屋子的寒氣收斂,凝在劍刃之上,亮晶晶的,如星辰耀輝。
得到劍靈認可,此劍內蘊的寒氣,對楚天再無負面效果,縱然接觸到,也僅覺心神清明、精神振作,而不會渾身戰粟、徹骨勝寒。他遂將保護手掌的元氣撤去。
此劍大小由心,楚天將長短粗細調整到他喜歡的式樣上,固定下來,面露欣喜之色。此劍像是爲他量身定做,十分趁手,從今以後,再也不必爲沒有一件像樣的兵刃而擔憂了。
能夠控制冰流劍,不使寒氣肆意傷人,楚天將此劍暫收容戒,把玉匣子也收好。而今不必再用玉匣封鎖寶劍寒氣,改天抽空還給楚雲便是。
楚天取出楚雲交他的那本小冊子,封面上是“基礎劍法”。打開冊子,前面用文字寫着一些用劍的常識和用法,楚雲和冰流劍靈都提及的劍法境界,也錄入其中,他自然在這上面格外留心。
楚天此時心智遠超常人,一目十行,沒過多久,就將這些信息盡數記下。知曉劍法境界共分爲四個層次,由低到高依次是入門、精通、如臂使指和心劍合一。冊子上只記錄這些,之後是否還有更高層次,就不得而知了。
四大境界固然存在,卻是難以精準判定。這本小冊子,乃是楚家某位前輩,以自身感悟,結合家族情況,編撰而成。
在他看來,將冊子後半部分圖錄練熟,使用連貫無礙,就算踏入第一層入門境界,至於之後的境界,族中演武場會有檢驗劍法的場地和專業人士,自覺功成,到彼處自知。
由於楚家使劍之人居多,因此這方面的設施比較完善,位列所有兵刃之首。
大陸各地,對於劍法境界,判斷方法各不相同,但殊途同歸、大差不差,假如通過楚家演武場的測驗,並得到精通的結果,那實際劍法境界,也應當在這個層次,縱有誤差,也絕不會差太遠。
將信息牢記於心,楚天翻到了後面的圖樣,上百頁圖樣,記錄着基礎動作,既有攻擊招數,又有招架法門,統共十幾式,每一式又有數目不一的分解,分別是這一式在不同情況下的實際運用。
而從第一式,到最後一式,可以連貫使出,形成套路,一次性施展出來。這正是冊子上記載檢驗是否劍法入門的手段。
咋一看去,像是死物,可楚天一旦將精神投放到上面,固定的畫面就會動起來,有小人在舞劍,雖然不甚華麗,卻中規中矩、簡潔明瞭,再適合初學者習練不過。
聽上去很繁複,實際上對楚天不算什麼,過目不忘,很快就記憶了下來,謹慎起見,翻閱數次,確保每個動作諳熟於心,絕無絲毫差錯,收起冊子,推開門,走向院落。
時間總共過去不到一個小時,來到院中,迎面碰上小月,氣喘吁吁,俏臉通紅,剛向楚天同伴發完邀請,一路小跑回來,對楚天說事已做完,楚天道一聲辛苦,離開院子,直奔剛與楚雲比試的樹林。
往日寂靜的樹林,喧鬧之聲再起,林間某處平闊的場地,楚天佇立原地,速吸緩呼,閉目調息。
調息完畢,睜開眼來,取出冰流劍,持劍在手,正兒八經,神色靜穆,擺出起手式,有板有眼地練起劍來。
手中冰流劍忽疾忽徐,依照要求,隨機應變,每一招每一式,都力求規範標準,儘量與冊子上圖錄示範相吻合。
炎炎夏日,豔陽高照,金色光線照射下來,將楚天臉龐勾勒出專注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