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玄塔中因受到楚天刺激而產生的巨大波瀾,當夜準確的反映到冰玄石碑之上,在外界看客中引發了軒然大波。
當最新的榜單刷新出來的時候,圍觀衆人再也保持不了淡定的心情,喧嚷之聲響徹在冰玄塔之前廣場的上空。
“我的天,這是什麼情況,怎麼周泰、騰笙歌他們怎麼都到了第六層了。”
“好厲害,沒想到這麼多人都能入第六層,據淘汰出來的人說,今年塔斗的難度可比往年大太多了,就這樣還有這麼多人能闖到第六層,實在是太厲害了。”
“林芸師妹被他們拋到第五層了,可憐的林芸師妹,她挑戰失敗時一定很不甘吧。”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畢竟今年的塔鬥太難了嘛,林芸她已經算是取得了不錯的成績了。”
“這麼多人挑戰第六層,除了周泰、騰笙歌他們都失敗了,即便林芸也不例外,這第六層有這麼難嗎?”
“他們都是怎麼了,不是在第五層待的好好的嘛,怎麼說上去就一起上去了。”
“是被楚天刺激了吧,換成我我也生氣,周泰、騰笙歌他們都是風雲人物,一向心高氣傲的,被一個默默無名的小子爬到頭頂,又豈能忍得下這口氣。”
“越來越精彩了,真是期待此次塔斗的最終結果。”
只見最新的榜單較昨天又是出現了不小的變化。
“第一名,韓君笑,身處第八層。”
“第二名,周泰,身處第六層。”
“第三名,騰笙歌,身處第六層。”
“第四名,楚天,身處第六層。”
“第五層,林芸,身處第五層,曾挑戰第六層失敗。”
…
“第十名,楊思思,身處第五層,曾挑戰第六層失敗。”
幾家歡喜幾家憂。
華雲眼見騰笙歌所處的塔層換成了第六層,臉上一改沮喪之色,陡然精神煥發起來,下巴一揚說道:“不愧是騰師兄,實在是太棒了,我早就說嘛,這楚天不過是逞一時之能罷了,縱然小有手段,又怎能比得上騰師兄老辣,結局肯定是被騰師兄壓在下面…”
聞言,周圍的那些人臉色均是驚疑不定。
華師兄早就對楚天大家鄙視,可是前幾天才被楚天狠狠打臉,這讓他們不敢再對其心存小覷,只見華師兄此時舊病復發,雖然不怎麼信他口頭所說,卻也無人敢開口打擾。
畢竟華雲師兄乃是協會裡的老人,二級念師的修爲在衆人之中也算是出類拔萃,公然反對他,絕非智者所爲。
華師兄正在慷慨激昂,對楚天大加鄙視之時,不料旁邊一道熟悉的粗豪之聲不合時宜的響徹而起。
“華雲你這小子臉皮還真是厚啊。”
華雲舉目望去,一波數量和他們相當的人正往自己這邊趕來,當先一位大漢身穿二星法袍,臉上滿是譏諷之色,華雲與此人熟識,自然聽得出剛纔的聲音正是此人所發。
“侯勇,我臉皮怎麼厚了,你若不給個說法,別怪我華某人不客氣。”華雲見到這大漢,臉色陡然變得難看起來,口中狠狠的說道。
華雲性子高傲,自然會得罪一些人,一些人懼怕他的實力,敢怒不敢言,但也有人根本就不虛他,就成了對頭一般的人物,這侯勇自然就是不虛他的一個對頭,兩人互相看不對眼,曾經發生了多次糾紛。
侯勇見到如此良機,自然不願意路過錯過,聽出來打算對華雲大加嘲諷。
“得了吧,別人怕你,我老侯可不怕你。”侯勇不屑的冷笑一聲,斟酌了下詞句,突然舊事重提道:“華雲,前幾天你曾和你的朋友們打過賭吧?”
“有這回事嗎,打賭,打什麼賭?”華雲臉色一變,旋即故作不知的道。
“楚師弟踏入第五層的時候,你不是打賭說不出三日,楚師弟所在的塔層定然會下滑,否則就是你生就一對狗眼,我還聽人說,你還說如果你打賭輸掉的話,就學幾聲狗叫,你怎麼把這檔子事給忘記了?”
侯勇不急不忙的說道,語氣的沉穩,卻將事實重新擺上檯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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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勇你小子不要胡攪蠻纏,我正在稱讚騰師兄,你卻故意打斷,難道是要對騰師兄不敬?”華雲老羞成怒,但眼珠一變,很快計上心頭,聲色俱厲的道。
“你小子還是老樣子,亂給人扣帽子,我何曾看不起騰師兄了,我只是對某些人敢賭咒,卻不敢認有點小小的看法而已。
“那天你賭咒輸了,我就想過來問你,不料你溜得倒是快。今天既然再次碰到了,那我就要問問你。你賭咒既然輸了,那就是說你華雲生就一對狗眼,有眼不識珠了?”
華雲這一招明戴高帽,暗中轉移話題高明無比,若換做其他人,定然會急於甩掉帽子,即便能摘下帽子,卻忘記了先前的話題。
不過侯勇乃是華雲的宿敵,對方一撅屁股就知道拉的是什麼,輕描淡寫的將藤師兄揭過,將話題重新拉回到賭咒這件事上面。
華雲計謀失效,反倒被對方將了一軍,臉色一變,露出吃了蒼蠅般的難看錶情,目光如刀,狠狠的刮向侯勇。
侯勇也不懼,笑嘻嘻的與他對視,雙手抱於前胸,眼神之中可是沒有絲毫的懼怕之色。
兩人精神修爲相當,均是二級念師,侯勇主修雷系術法,攻擊力遠超同級的精神修行者,華雲雖然也算二級念師中的佼佼者,但對上侯勇卻被壓制得死死的,若真動起手來,雙方以術法對轟,他也未必能佔得什麼便宜。
華雲臉色一沉,手一擡,沉聲說道:“咱們走。”
言罷,折轉身去往廣場之外走去,他們那一撥人都跟在他的身後。
“別走嘛,華師弟,要走也先應了賭咒,先學兩聲狗叫再走唄。”走不數步,侯勇充滿戲謔的聲音遙遙從背後傳來。
華雲聞言虎軀一震,腳下一軟差點沒有甩在地上,雙拳握緊,麪皮不斷的抽搐,臉色青白不定,穩定過來後,以更快的速度溜走了,步履如飛,輕而無聲,猶如是擦着牆邊悄悄溜走的夜行之鼠一般。
侯勇望着華雲灰溜溜離去的狼狽身影,哈哈大笑起來,和身邊衆人調侃了華雲幾句,旁邊一陣鬨笑之聲,待平靜下來後,目光重新望向位於榜單第四的名字,臉龐之上浮現出由衷的敬佩之色。
楚天此子,還真是不簡單呢,初次參加塔鬥,就能領先周泰、騰笙歌等人先行進入第六層,他隱隱預感到,對方前途不可限量。
侯勇一手雷電術法強大無比,但他自傲的,還是他的招子夠亮,看人看事比較有預見性,他能走到今天這一步,在整個冰仙城中也能混得風生水起,靠的就是有先見之明這一優勢。
楚天雖然只算是嶄露頭角,但侯勇已經似乎看到他的未來。
“這位楚天師弟,有時間的話還是得結交一下。”侯勇暗暗沉吟道。
其他看客們也是一陣譁然,更有不少人對楚天暗自敬佩。
楚天剛進入第六層時,還有人對第六層的難度心中沒有明確的概念,因此並不覺得如何,可此次挑戰者有好多人,除了楊思思之外,個個都是三級念師中的優秀者,可成功者也只有周泰、騰笙歌兩個。
甚至,就連年紀輕輕就拜入辰大師門下,在協會裡名號極爲響亮的林芸也是挑戰失敗,楊思思的失敗就沒人關注了,那麼多三級念師都失敗了,二級念師失敗又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
這讓他們更加直觀的感受到第六層的難度。
同時也感受到了楚天的變態之處。
這年紀輕輕的,在這難度增加的冰玄塔塔鬥之中,就擁有和周泰、騰笙歌平起平坐的實力,甚至其闖入第六層的時間還在兩人之上,堅持到現在都沒出現不濟的跡象。
起碼在此次塔鬥中,楚天的表現讓所有人不服都不行。
“芸兒,修行之途難免會有挫折,希望你不要太過沮喪,儘快度過這一難關纔好。”穆大師的身邊,辰大師目光遙遙望向冰玄塔的第五層,目光中浮現出關切和擔憂。
在她看來,林芸這孩子一切都好,就是一帆風順到現在,此次陡然受到挫折,難免會讓她牽念擔憂。
悠悠的嘆息聲響徹在清冷的夜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