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方的臺階之下,也有兩名天才的爭奪,正是呼延鳳和騰笙簫。
其他區情況複雜,唯有西邊和西南邊情況簡單,不過西邊有閆青青把守,實力本不在他們之下,其麾下更有兩位凝丹境輔助,兩人都是明智的放棄,果斷去往西南方。
卻是不料,兩人想到了一起,誰都不願相讓,是以爆發大戰。
這兩人均是各自郡內了不得的天才,呼延鳳的兵器是一根紅鞭,每一揮動,便能幻化成重重鞭影,在凝丹境層次元氣的關注下,自是威能驚人。
而騰笙簫則是眉心不住波動,浩瀚的精神力洶涌而出,其面前有道道透明的精神晶壁在適合的時候,在適合的方位及時出現,將呼延鳳的重重鞭影盡數抵禦而下。
偶爾,呼延鳳還會莫名其妙的突然回鞭,對着虛空狠狠抽去,竟也能發出一聲巨響,那正是騰笙簫發動的無形無質的精神攻擊,若非呼延鳳實力與其處於同一層次,也實將攻擊尋覓出來,並用鞭子將其擊碎。
精神衝擊雖然看不見摸不着,但若是被其侵入身體,將會直接作用於精神,即便以呼延鳳的修爲也絕不會好受,畢竟上面可是攜帶着初覺念宗層次的威能。
因此,雖然呼延鳳在大昌郡內大名鼎鼎,對上騰笙簫一時也是收拾不下,兩人互有攻防,半斤八兩,棋逢對手,戰鬥愈演愈烈。
西邊閆青青倒成了最清閒的人,她百無聊賴的坐在王座之上,右手玉指在王座的扶手上輕輕的扣動着,發出一聲聲脆響。
這位冷中含煞的佳人,倒和王座的水晶色澤頗爲相配,相得宜章,臺階下方的宋方不住用眼光偷偷瞥向她,動作極其隱晦,要是被閆青青發現了,肯定沒他的好果子吃。
“大哥,鄧奇那邊快堅持不住了,楊雲昭實在太厲害了,同爲鎮北郡人,咱們是不是該去支援。”一道身影從該區域的邊緣處而來,在宋方面前落下,微微仰起臉來,相貌和宋方酷似。
正是宋方的弟弟宋圓,兩人本就有凝丹境修爲,兄弟間素有默契,有修煉一套合擊槍法,若是兄弟聯手,威力倍增,在鎮北郡年輕一代中也有着不小的名聲,是以被石擎派來幫閆青青把守西方王座。
“支援,支什麼援?”宋方收回偷看閆青青的目光,滿臉不悅的說道。
好容易有機會和意中人近距離接觸,他正覺大飽眼福,哪裡願意被打擾了。
有機會看養眼的美女,和去東南方區域替鄧奇拼死拼活,和楊雲昭大戰,這種選擇,只要稍微有點腦子,都知道選擇前者。
“王超越和韓進兩人已經被滅了,只剩下個鄧奇,估計也獨木難支,要是發生什麼意外,石王那裡須不好交代。”宋圓着急了。
“哎。”宋方無奈的嘆了口氣,他對弟弟的不開竅實在感到無語,不過好歹是親兄弟,總得多少點撥一下。
一念至此,他不答反問:“我來問你,鄧奇那裡縱然被滅,又跟咱們有什麼關係?”
“大家同屬一郡…”宋圓在大哥面前有點施展不開,縱然是爭辯,總歸有些底氣不足,囁嚅的道。
他話還沒說完,便被宋方不耐的擡手打斷:“對,這個我知道,但是石擎大哥說得很清楚,咱們兩個,負責替青青協防西邊,而鄧奇主宰東南方的王座,王超越和韓進協防,這個你可明白?”
宋圓點頭,雙眼漸漸亮了起來,想來是想明白了。
“你明白了麼,即便東南方鬧得底朝天,也和咱們沒有半點關係,這鍋都是鄧王韓三人接,石擎大哥怪罪不到咱們頭上。咱們只管把守西邊區域就好了。”
宋方微微一頓,繼續道:“這是其一,其二,如果咱們去支援東南邊,萬一這邊出了什麼閃失,這可真是咱們的過錯了,怎麼都推諉不得,豈非得不償失,其三,我等雖然有合擊槍法,實力比起王韓兩人縱然稍強,也是有限,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此二人就被雲昭所滅,咱們上去,恐怕也難以堅持得太久。”
“若是三招兩式被雲昭收拾了,反成爲他人的絆腳石,會給咱們好容易闖出來的威名上面抹黑。”
“有此三條,支援不得。老人們常說,只掃自家門前雪,哪管他們瓦上霜,我認爲這麼做大大的有道理,以後你沒事要好好琢磨一下這句話的意思。”
宋方一口氣說出這麼多,井井有條,邏輯清楚,層層遞進,實是能想宋圓之未想,能慮宋圓之未慮,的確是深思熟慮後的高見。
而此等高見,竟是隨口說出。
一念至此,弟弟宋圓面露茅塞頓開之色,向着宋方深深一拜,眼中露出由衷的敬佩,道:“聞吾兄言,真勝讀十年書也。”
“呵呵。”宋方向着擺了擺手,道:“你還年輕,哥哥多活幾年,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飯都多,走過的橋比你走過的路都多,以後有什麼不懂的,可儘管來問我,自家兄弟,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宋圓滿臉敬佩,道:“恩,我聽大哥的,咱們只管盡職盡責把守好自己的區域即可。”
言罷,他右手一握,取出長槍,持槍在手,臉色肅然,雙眼掃視四方,監控全場,嚴陣以待,防止任何心有不軌之人到場,影響到他們履行職責。
宋方也很喜悅,因爲留在這裡,他又可以多偷看閆青青一會兒了。
這下鄧奇就糟了。
他修爲只有一轉凝丹,本就比楊雲昭遜色一籌,對方底蘊也在他之上,手持靈器龍血金槍,又被鄧奇淘汰思思的行爲激起了心中怒火,實力百分之一百二十的發揮出來了。
這麼一來,差距就太大了。
東南方區域,兩人正在交手,是那種一邊倒的局勢。
楊雲昭將龍血金槍化作重重槍影,狂風暴雨一般向鄧奇籠罩而下,鄧奇仗着一身精妙的身法,左右躲閃,勉強支撐。
他不得不躲閃,兩人的實力差距比他想象中還要大,剛纔用右手暗月刃擋了沒幾下,就覺得手臂酥麻,這才知道氣力上絕非對方敵手,因此只能像這樣以趨避爲主了。
也就是他身法精妙,若非如此,他焉能堅持到現在,早就被雲昭給淘汰了。
但是,隨着雲昭越戰越生猛,步步緊逼,用槍路不斷封鎖他的走位。
鄧奇身子本就瘦小,在雲昭的槍路封鎖中,就好像被蛛網包圍的蟲豸一般。
漸漸的,他沒有退路。
一道金光撲面而來,空氣發出撕裂的聲音,自然是雲昭含怒以金槍刺來,其上攜帶的威力讓鄧奇赫然變色,深知對方此槍不可抵擋,鄧奇只得故技重施,身形漸漸的虛化。
楊雲昭一槍刺空,眉毛一挑,反手將槍桿向身後某處狠狠地橫掃而去。
鄧奇的身影剛剛出現,便面臨着未卜先知一般的追擊,驚駭的大叫一聲,倉促間不能趨避,只得硬着頭皮提起那把在青龍關內頗負盛名的暗月刃抵擋。
暗月刃和龍血金槍的槍桿碰撞,光芒爆發,地面上一波波防護漣漪成形,並迅速的蔓延開來,保護地面不受巨大沖撞破壞。
一道瘦小的身影狠狠地倒射而出,勉強在地面上搖搖晃晃的站穩了身子,自是鄧奇,他剛剛擡起獐頭般的頭顱,鼠目中的金光卻是以難以抵禦的態勢迅速的擴大。
直到其佔據了他的整個眼瞳。
一道光華及時落下,籠罩十強選手選手之一,鎮北郡內知名俊傑鄧奇,將其淘汰出局。
楊雲昭一步步爬上臺階,在高高在上的水晶王座上坐下,心中怒氣稍緩,雙眼血紅之色漸漸消退。
東南方水晶王座的爭奪,終於以楊雲昭的勝利而告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