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平靜的湖面上,盪漾起絲絲縷縷的白色波紋,就像是有一道道魚鰭在水面之下划動一樣,湖面倒映着的雙月被絞碎,月華遊動,化作了成了一個個古樸的符號,遊動在水面上。
李牧立刻就感覺到,空氣之中,有什麼東西在流動。
整個湖泊方圓數千米之內,有一種神秘的力量,在彙集。
水面上的古樸符號,靈動了起來,閃爍着刺目的光華,旋即有肉眼可見的光柱,從這些古樸符號之中衍化出來,沖天而起。
不同的光柱彼此糾纏。
看起來就像是有無形的手掌,將這些光柱當做是絲線一樣在編織着什麼。
最終,光影流轉之間,一個巨大鳥籠一樣的牢籠,憑空出現。
整個過程說時遲那時快。
李牧和呆逼小蘿莉明月,就被鎖在了這個巨星的光柱鳥籠之中。
半空中,站在巨鴉背上的盲眼道人,手中捏着法印,口中唸唸有詞。
這是……法陣。
李牧腦海之中,一道亮光閃過,猛然明白了過來。
媽的,這個賊道,竟然在陰老子。
盲眼道人肯定是提前來到這裡,已經在暗中在周圍,做了一些佈置,設下了機關……
清風和馬君武說的不錯,這個賊道,還真他媽的會妖法。
這種畫面效果,絕對不是什麼武道戰技可以製造出來的。
“賊道,你心懷機鋒,算計本縣?”李牧臉色陰沉了起來:“這也算是替天行道?”
大意了。
“滅妖,可不擇手段。”盲眼道人表情僵硬猶如殭屍一樣。
他捏着手印,口中吟唱着一種晦澀不清的咒語類的音節,然後驟然舌綻春雷:“【大道無極,天地借法】,煉!”
那光柱囚牢發出共振,綻放出更加璀璨的神化。
只見每一根光柱之中,隱隱有某種符號流轉,整個囚牢漸漸地縮小,光柱變成了細細的銀絲,猶如鋒刃一樣,朝着李牧和明月切割而來。
李牧出拳。
拳勁如龍,氣浪如罡,洶涌狂飆,轟爆了虛空。
但細如刀刃一般的網格,畢竟無處着力,拳罡勁力轟擊在光網上,穿透而過,只是將這光網震的扭曲,卻不能將其撕裂。
這一拳的拳罡勁氣,最終基本上都是穿網而過。
李牧一看,就知道隔空轟碎這緊縮切割而來的光網是不可能的了。
他心思轉動,拳鋒一變,凌空轟響半空中的巨鴉和盲眼道人。
一拳轟出,空氣震盪起來,形成了罡氣,透明的空氣立柱猶如數百米的無形神刀一樣,割裂了虛空。
單憑肉體之力,打出這樣威力的拳罡,可以說是已經驚世駭俗了。
拳罡如無形神刀般,穿過光網球籠,斬向巨鴉和盲眼道人。
“大道無極,天地借法……御!”
盲眼道人面色肅然,大喝,舌綻春雷。
他的身形周圍,那一根根充滿了金屬質感的羽毛,也是活了一般,彷彿是一個個筆畫一樣,遊動,浮動,自己組合成了不同的古老字跡和符號,結成了某種奇特的法陣。
李牧的拳力,轟擊在這些法陣上面,激盪起層層的漣漪,如水波般盪漾。
一片片黑色羽毛被震的紛飛。
一片片黑色羽毛又填補進來。
黑羽如字跡筆畫,自動地組合,成爲層層疊疊的符號,引動彙集天地之間的力量,形成了無形的罩子,將盲眼道人籠罩在其中。
轟轟轟!
一道道拳罡轟擊在護罩上。
黑色巨鴉發出尖銳的長鳴,身形被震盪的歪歪斜斜,不斷地朝後倒飛。
盲眼道人原本設色肅然的臉上,也出現了不可思議的神色。
他顯然是沒有想到,李牧的拳勁罡力,有這麼可怕。
這道人身子一歪,差點兒失去平衡,從巨鴉的背上晃下來,捏手印和吟唱咒語,自然是無法繼續維持,最終只能趴着抱住巨鴉的脖子,才勉強穩住了身形。
“呱呱呱……”
巨鴉怒鳴。
它振動翅膀,提升高度。
黑色的巨大身影,猶如黑色閃電一般滑翔,閃避着李牧轟出的拳罡,就像是一架不斷地做出各種戰術閃避的戰鬥機一樣。
在這樣的情況下,盲眼道人就有些狼狽,無法再操控那光網囚牢。
術士的體質,畢竟不如武者。
不過,即便是如此,李牧的危機並未徹底解除。
因爲失去了盲眼道人的操控,光網囚牢只不過是不再縮小勒過來,但卻依舊存在。
呆逼蘿莉明月,將身上一柄小短刀扔出去。
上好的精鋼打造的短刀,以其堅硬程度,觸碰在那光網之上,竟然如稀泥一樣瞬間無聲無息地斷裂開來,切口光滑,猶如鏡面。
呆逼小蘿莉看到這一幕,頓時像是一隻受驚的兔子一樣,躲在了李牧身後。
“我去年買了個包啊……”
李牧直接就爆了一句地球上的網絡粗口。
他的腦海之中,一瞬間浮現出了電影【生化危機】之中,保護.傘公司總部那個可以將任何物體瞬間切割成爲各種幾何方塊的激光防禦通道。
這個瞎子賊道,整出來的什麼法陣,竟然這麼恐怖?
李牧的肉身,經過了【先天功】的提升體質和【真武拳】的淬鍊力量,已經變得極爲堅韌,但就算再堅韌,也不可能要比精鋼還硬啊。
這要是被那光網囚牢勒過來一切割,只怕會和那短刀一樣,瞬間成爲各種不規則幾何形狀的肉塊。
這一下子,李牧額頭冷汗也冒出來了。
他這才真切地明白,剛纔的處境,有多麼的危險。
“啊啊啊啊,我轟,我轟,我轟轟轟……”
害怕起來的李牧,本能地做出了最正確的反應。
他像是打了雞血一樣,原地紮了一個馬步,沉腰擰跨,收腹挺胸提臀,擺出了一個最舒服的姿勢,雙臂像是打樁機一樣,連續不斷地朝着虛空之中轟出。
一道道拳罡,不斷地朝着黑色巨鴉和盲眼道人轟去。
只有這樣,才能讓盲眼道人無法凝聚法力,無法催動法陣。
“啊啊啊啊……”李牧如一隻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尖叫着,神情亢奮。
死亡的威脅,讓他徹底爆發了。
半空中,盲眼道人也是處於懵逼的狀態。
雖然以前也經常騎鳥趕路,經常在鳥背上站着,但是卻從來沒有這麼顛簸啊。
他緊緊地抱着黑色巨鴉的脖子,生怕不一小心就摔下去,或者是被拳罡打中,之前已法陣的力量正面硬抗了一次,就讓他意識到,只要被李牧轟中三拳,自己從天地之間借來的法力就會被轟散,而第四拳就可以把他轟殺成爲渣渣。
巨鴉尖叫,忽高忽低忽左忽右不斷地閃避。
它只能閃避,無法脫困。
因爲李牧看似混亂的出拳,形成的無數道拳罡,讓它無法徹底發力振翅高飛,拉開距離。
“啊啊啊,我打打打打……”
李牧吃了興奮劑一樣,半秒鐘都不敢停。
他的手臂,就像是打樁機機關炮一樣,不斷地轟擊發射。
於是,局勢就進入了一個很尷尬的狀態之中。
“嘔……”
盲眼道人被顛來顛去,頭暈眼花,腦海中一片混沌。
他一陣噁心,嗓子被什麼東西堵住,還沒有消化的晚餐,差點兒吐出來。
他氣的不行。
縱橫天下降妖除魔,什麼時候遇到過這麼尷尬的場面啊。
被一個落入網中的裸男像是打蚊子一樣轟擊,逼得如此狼狽。
過了大約一炷香的時間,終於,黑色巨鴉‘駕駛員’盲眼道人撐不住了,哇地一聲,直接吐了出來,黃白之物漫天飄灑了下來……
“公子,這老東西吐了……”明月義憤填膺地道:“他是在羞辱你啊,是可忍孰不可忍。”
啊咧?
吐了就是羞辱?
這句話什麼邏輯?
李牧‘百忙之中’扭頭看向呆逼蘿莉。
就聽着呆逼繼續說道:“公子,你好心好意脫了衣服給他看,他竟然吐了,換做是我,要是我給別人看了我的身體,但他竟然噁心的吐了,我非弄死他不可……”
李牧:“我尼瑪……”
小蘿莉繼續道:“而且,他分明是一個瞎子啊,一個瞎子都被因你的裸體而吐,擺明了是在羞辱你啊,這你都忍得了?”
李牧臉黑的像是鍋底一樣。
他心裡琢磨,要不直接把這貨交給盲眼道人抽筋扒皮放血算了?
這麼辛辛苦苦護着這樣一個呆逼幹嘛?
局面,就在這樣詭異而又滑稽的對峙中繼續僵持。
大約一個小時之後。
天空之中,月亮光華越發的皎潔,陰雲散盡。
李牧累的像是三伏天的哈士奇一樣吐着舌頭喘粗氣,腰都直不起來了,徹底無法出拳……
而黑色巨鴉則是一走栽倒在岸邊,翅膀都在抽搐。
盲眼道人吐得七葷八素,像是喝斷片了一樣的酒鬼,趴在巨鴉的背上,站也站不起來,嘴裡嘟嘟囔囔地念着什麼,但卻根本都無法操控光網囚牢。
“怎麼辦?”
李牧腦海中閃過無數個念頭。
必須要趕緊想辦法啊,否則等到盲眼道人恢復了,大難就臨頭了。
要是銀弓在手,那就好了。
哪裡用得着這麼累,直接一箭就可以射死那隻大鳥。
可惜這一次追人追的急,身上一件武器都沒帶。
“先嚐試以【先天功】恢復,希望可以趕在這賊道前面恢復。”
李牧思來想去,只有這一個辦法。
他正要坐下呼吸吐納,但就在這個時候——
“汪汪汪……汪汪!”
一個清脆的狗叫聲響起。
“啊哈哈哈,沒想到大名鼎鼎的【黑鴉魔道】,竟然被一個後輩逼得這麼慘,實在是笑死老夫了……”一隻又大又肥的黃白花肥狗,從湖泊遠處的亂石中緩緩地走來。
狗背上,騎着一個酒糟鼻老乞丐。
李牧看去。
咦,不是白日裡那個慫逼奇葩老乞丐嗎?
竟然出現在了這裡?
只怕又是一個老怪物吧?
他白日裡本來就對這老乞丐有戒心,此時深處險境,老乞丐又是一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嘚瑟姿態現身,讓李牧更是不敢大意,無法再去運轉【先天功】去恢復。
“九龍瀑布,黑月水潭,人間至境,月色如仙……”
老乞丐開口不凡,氣質變得恬淡,表情肅穆,騎狗而來,嫣然一副月下謫仙的姿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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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照顧孕婦和奶娃,娃一哭就得放下一切去抱着哄,當爸才知道父母的不容易,更新不穩定,大家多多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