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漫長的夜,可以不去入睡,也可以去入睡,總之晚上一到,人們就喜歡躺在牀上,去奇思妙想或者悶悶不樂。白天的事情,一定會過去。
每一個晚上的第二天都是新的一天,白天的事情一定會煙消雲散的,到了晚上,大家躺在牀上,有很多的牀,很多不一樣的牀。東牀,西牀,南牀,北牀。每個人家都一張牀,各自躺在各自的牀上,睡着一樣的覺,卻沉澱着不一樣的思緒,沉澱,消磨,過濾,積累。
人們把心連接在一起,又把心各自消散,你在你那裡過着你的心,我在我這裡過着我的心。大過着同樣的生活,卻又過着各自不同的生活,大家在同一個時空中行走。卻用自己的腳尖在不同的雲朵中亂踩。自己的身體在不同的風中搖擺。天還是那樣的天,藍天還是那樣的藍天,雲朵還是那樣的雲朵,只是時間過了1秒,2秒,3秒,我們的心在各自變化着,在喜怒哀樂中,在愛恨情仇之中,在根本不知道所云之中,我們的心變化着。變化的讓人不知所措,變化的有一些離譜,但是它確實是在變化的,你仔細看,你仔細聽,你仔細琢磨。原來此時此刻的心情和剛剛很久很久之前也早已完全不同了。
心境一變,那麼所愛的人所喜歡的人誰願意在一起或者不願意在一起的人也都一一改變,從自己眼前掙脫了,化爲了烏有。
有人要拿着英語的單詞去高考,有人拿着一張結婚紙去辦婚禮,看是嚴格的,美妙的活着,一天又一天,看似完整的嚴謹的生活。在大地上做着自己該做的事情,還是一天又一天,可是有人知道嗎?直到有一天我們死的時候,我們才發現原來我們過的日子和我們的心意壓根兒沒有任何聯繫呀。
原來我們所要的事情,最終只是我們活的好一些,我們的心意符合了我們的心境,符合了我們自己的願望。
人活在世上,要麼是給自己活,要麼讓別人活的好一些,要不讓所有人活的好一些。我們的心中這麼想着,油然而生一股薄荷,樟腦的味道;我們心中這樣想着,油然而生一種愜意,這種舒服的意境。然而每一個人都不舒服,都來自於自己容易犯錯,這個錯。往往衡量錯與對的咫尺並不是一把尺子或者一個有刻度的東西,而是你喜歡的人的心,那把心正是一把刻度在丈量着我們的行爲。
當賈寶玉來到世遇見黛玉之前,天不羈地不絆超然爲神。不受人間感情的限制,那麼他是自由的,當我們心中有了一個喜歡的人,那就有了我們丈量我們生存的尺子,喜歡的人越少就把尺子刻度,當然就會越越淺顯和越固定,它有限制性,但是當一個人勇敢的去愛,愛過很多人,原來這個生命中的直尺刻度可以那麼的大,可以那麼的多層次性,可以那麼的周密,也可以那麼的肆無忌憚,狂傲不羈。
在作者把自己的心沒有表達清楚之前,作者真的不喜歡讓主角先出來,主角是好的。我覺得沒有分什麼錯誤,主角是很好的主角,每一次當主角來到我們的身邊,我們就看到了哦!原來主角在這裡,原來主角,沒有,還挺好,對。主角當然是挺好。嗯,嗯。每當主角來到我們的身邊,我們就會讓他做一些事情,但是今天主角還不想那麼早就出來。在一些陽光明媚的日子裡,每一個人都喜歡找一些陽光下的事情。在這些陽光明媚的事情的背後,大家都會恍然大悟,哦,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那樣。原來我的心根本就沒有自我的把控,原來我的心一直還在,只是很少是自己的。
做着昨天,明天,後天要做的事情。有一種擔憂。正是人與這個世間的擔憂,人與人 ,但又莫過於來自人與時間,對過去的擔憂,對未來的恐懼。對過去的懷疑。那種愁悵。那種完美或者壓根兒不惆悵也不完美。那種無論如何,不知道什麼和什麼,那種無論如何都不知道幹嘛的幹嘛?多多少少會生長有一些對生活的誤解吧,現在這幻覺,此時此刻這個時期的幻覺,多多少少都會讓人對生命是小誤解。人們對生活是有誤解的,人們對過去,對現在是未來。總會有一些誤解。讓我們感覺自己好像活的很好,其實我們壓根兒活的就不好。讓我們感覺我們肯定可以如何,就是每一個人奉獻的能量多與少就會自然而然帶來任何的回報。時間固然是不可逆轉的,明天后天大後天,固然是不可逆轉的。
人們總是在時間中超脫着自己的想法,想象着如果自己跨越了這段時間,我們會怎麼樣。其實要跨過一個時間,唯一的方法就是忘記時間去奉獻,把時間活成一道根本沒有前後關係的平面圖。
將三維變成二維,再將二維轉化爲三維。時間和空間的點線面化成一個不存在的二維面,讓我們在這個版圖上移動。我們完全沒有了時間,概念,知識,一切都來的那麼順其自然。沒有了時間的概念不代表我們沒有了時間,代表我們忘記了時間,不是我們忽略時間,而是更加懂得了時間的邏輯性,而是更加讓時間這個充滿詭異的事情毫不存在於我們的阻礙之中,你在乎它,必然它會成爲阻礙,關心則亂。你不在乎它反而一定不會成爲阻礙。
人類與時間的差距,人類與時間的距離,就像是一隻老虎和前面飛一樣奔跑得一隻獵豹的距離。人類與時間的距離就像速度與速度之間的距離。我的速度很快,我自然可以追上你,但是我的速度和你速度之間是沒有距離的,它是無盡的,他是無止境的。速度只是在時間中表現的一種視覺單位,我們完全可以把這種視覺單位忽略不計。而直接到達自己想要的地方,而直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因爲人的心是不受時間控制的,這就像神一樣,一天有24個小時,我們也可以活的像28個小時。我們也可以活成45個小時,這是速度,速度爲概念對比。但是已經24個小時,如果人們的心境歸一,也可以活的像一輩子,可以改變時間限制的只有心。
心是無處不在的,心與太陽,雲朵,繁星,天上的星星佈滿星辰。地上的星星。就是一點一點的人類,小狗,還有斑駁陸離的怪人,事情隨着多層次方向發展。我們看到了模糊的世間萬物,我們看到了那白雲之中那朵生活的很累的小花。然後就是恐龍,怎麼會有你這個古怪的事情在我們身邊發生。算了,不說這麼多了,開始寫主人公吧,主人公不出場小說都是假小說。
深色的灰色巷子中。有一個小小的雜貨鋪的小店,老闆坐在雜貨鋪裡面,門口擺着蓑笠和簸箕還有拖把、稻草做的涼蓆等等一系列雜物。女人伸直着腿,靠坐在這個稻草椅子上,眼睛注視着周圍的一切,彷彿與自己毫無瓜葛。
男人叼着香菸走了進來,問道:“啊!我想買一個盆,不知道你這裡有沒有盆。”
女人說:“你想要什麼盆?我們這裡有紅色,黃色,綠色,藍色,橙色,紫色。灰色,白色,各種各樣的盆。”
男人莞爾的一笑:“我要一個可以不裝水的盆,可以裝不了水的盆,一個漏盆。”
女人說:“漏盆?那個不叫落盆,那個叫漏子,這是專門漏面的,是嗎?”
男人說:“不。就是一個漏盆。我要一個破盆,一個根本裝不了水的盆。”
女人說:“行可以,我給你去找”
男人在門口抽着煙,靜靜的等待着女人,空氣在菸嘴上靜止,男人的身影定格在了在這28微米的陽光之下。笑嘻嘻的等待。邊抽着煙邊欣賞着華麗的風景。女人在裡面找盆,終於女人靈機一動,拿起了一頭斧頭。再去攤位上抽出了一個盆。女人這個盆安安靜靜的放倒在了地上,暴跳起來用斧頭在盆上砸了個洞,這個時候就成了漏盆。
男人就是要這個,女人想。嗯,應該是這樣子的。
輕輕鬆鬆的把盆給了男人,笑嘻嘻的說:“你看這應該就是你要的盆吧,漏盆下面有個洞。拿他你去洗衣服,洗臉,洗手,洗胳膊,洗頭髮,澆花,潑水什麼都可以,它永遠也接不了水。”
男人感激的痛哭流涕,留下了兩條熱淚,男人說:“從前我就想找一個這樣的盆,可是我從來沒有找到過,如今我終於找到了這樣的一個盆。我真的要特別感謝你,感謝你對我的所做一切,感謝你給我這樣的一個盆。你讓我感覺到了人生的美妙,你讓我感覺到了我不能失去這個盆。女人把盆給了男人,接過盆的男的人一邊哭,一邊抱着盆傷心痛絕的流着淚。”
男人看到了一棵柳樹。便多步走了幾步過去,躺在柳樹的下面。捂着自己的雙臉痛哭了起來。原來男人死去的妻子正是因爲掉在了一個有洞的盆裡面而死去的,每當男人看到這個有洞的盆,就會想到自己的亡妻。
奪命之妻,自己深愛的妻子,自己心心念的愛人。自己的愛人死在了這個盆裡面。當天事情發生的時候,男人正在廚房裡洗衣服,沒有錯,是在廚房裡洗衣服,一邊做飯一邊在池子裡洗白色的衣服。
男人當天做的是火腿腸炒雞蛋,把火腿腸切的細細的,像釘子一樣,又把雞蛋搗碎。放在油鍋裡先炒雞蛋,炒熟了一個火腿腸拌着雞蛋。加一些海鹽,胡亂的翻動,火腿腸拌雞蛋。這道菜、特別適合冬天。
小腰一扭一扭,兩隻雙腿細長潔白,動人又美麗,絕世無匹,小鳥依人,就是這位男人妻子走了過來。只見女人剛走到廚房,看到一個盆,這個盆底下破了一個洞。
女人端起這個盆,輕輕的跳了下去,居然墮入了萬丈深淵,從此再也沒有回來過。男人看着自己的老婆掉到了盆中。不好去撈,只見女人越越掉越深,越陷越深,耳邊的風呼呼的吹動着,女人像一邊叫啊叫啊叫,一邊滑落三十萬丈。整個女人在盆中無限的掉落,掠過了蝴蝶,掠過了森林,略過了氫氣球,往下掉落,最終一落無銀落的找不找邊際。
在將要接近地表就再也沒有了信息,男人在盆中喊了一聲老婆:“你在哪呀?無人應答。”
盆中黑漆漆一片,剛纔還是藍天白雲,剛纔還是晴空萬里,後來烏雲密佈,再後來雷電交加。再後來,只是整個夜空黑漆漆的。
男人把盆端着,端到了椅子旁邊,自己邊吃着自己的火腿腸炒雞蛋。一邊琢磨的這個盆,十天,十年,100年,1萬年。1000萬年,日子過了那麼久,男人卻再也沒有見到過自己的女人了。女人就是掉到這個盆裡,後來男人發了瘋,着了魔。思念嬌妻之心日益猖獗,根本無法控制自己對亡妻的悼念,看到一個地方便想買盆,走到任何一個商鋪就想買一個盆。
這個盆可以有很多種,可以千變萬化。但是唯一的一點就是這個盆一定要有一個洞。男人走過了,所有的商鋪和雜貨店,五金店,賣盆的洗漱用品店都沒有找到這樣的一個有洞的盆。唯獨今天在這個雜貨鋪看到了這樣的盆,心中又倒唸起了自己的亡妻。
男人心想啊,對,這不就是我要的盆嗎?爲什麼別的雜貨鋪會說沒有了?這不正是我要的盆嗎?爲什麼大家都不賣給我呢?讓他砸了不就可以了嗎?真的,咱要的就是有洞的盆。但是這個盆,男人自己不能砸,因爲他會心痛,他的心會滴血。每一個人都有一顆心,這顆心七情六慾也好,亂七八糟的感情也好。這顆心總會有疼的時候,有不疼的時候,有開心之時,有不開心之時。男人把自己的心情放在天空之中盪漾。讓自己的鮮血在雨季中見習不一樣的華麗光環。
痛哭完的男人這才漸漸伸直的雙腿,伸起了懶腰,在從柳樹下站了起來,躲在這這森林之中,思考着自己的人生和以後將要去的事情。男人將盆套在自己的脖子上,口中叼着一根香菸。
這個時候雜貨鋪的女人跟了上來一把將男人的香菸踢掉了。男人說:“你要做什麼?你爲什麼將我的香菸踢掉?”
女人說:“哦,有件事我還沒有跟你說,你就已經走了。”
男人說:“請講,你有什麼事兒?”
女人說:“我想告訴你,我呢如今還沒有嫁人,我在想能不能和你誠心相依爲命,相夫教子,琴瑟和諧,共處魚水之歡。我和你兩個人,你看行還是不行?”
男人:“啊這樣。我覺得吧,這事可以緩一緩,今天不是掃墓的好日子嗎?畢竟我的妻子剛死去,我還沒有去悼念她。待我拿着你的可以漏的盆。去墳地裡給她上一注香,我們再成親好不好?”
男人看到女人的姿色還是不錯的,口中也這麼爽快的答應。只是這個女人有一些嬌羞的站在那裡。男人說:“怎麼不走?我們一起去給亡妻上一炷香就跟你成親,好不好。”
女人說:“好是好,不過我走不動了,你得揹我。”
男人心中生氣一股厭惡之情。將女人的腰靠在了自己的手腕上,另外一隻手同伸過女人的脖子輕輕一揉,先將女人親了一口。男人一一側身,就像女人跨在了自己的背上。女人說:“你走路可得小心點哦,不要讓我掉下來,萬一我掉了下來,我就不跟你成親了。我就要自己過我的生活,我就遠走高飛。”
男人說:“行,你放心吧,我是一定不會讓你摔下來的,因爲心中已經有了你,我就不會把你擱淺。”
女人說:“行,這樣子的話我就放心了,那麼請你來,我給你說一句話。”
男人說:“往哪兒來?這裡就是森林隨便講。”
女人說:“不,難道你沒有發現你後面有一隻小鳥在偷聽我們說話嗎?”
男人轉過頭一看,正是一隻小鳥,小鳥歪着頭,心裡好像也不舒服。因爲小鳥的眼睛一直瞪着男人。一股厭惡之情悠然從男人的心中生起。男人心中想着,嗯,這隻小鳥雖然長得像人一樣,他終究是一隻小鳥。他真的可以偷聽我們說話嗎?可以的,一定可以的,完全可以的。
小鳥長着小鳥的樣子,但是偷聽起來可真的是要人命啊。小鳥在嘰嘰喳喳的叫。
男人一把將小鳥的頭摟了過來,說到:“你不要再偷聽我了,我要好好的跟少女說說話。”
小鳥說:“行,我不偷聽你了。你去跟她說。”小鳥說着就飛走了。
一股腦的飛走了。沒有留下軌跡一股腦的飛走了。天空中一覽無餘的唱着一首動人的歌,這首都是從哪裡響起就,會從那裡落下,沒有人知道,只是這首歌一直在唱着,唱着優美的旋律,還有動聽的歌詞。
男人回頭望了一下,女人還在自己的背上,已經沉沉的睡着了。
兩人這時正在奔向墓地的路上,墓地在什麼地方?男人其實已經忘了,只是他心中只思念的一個人就是他的亡妻。既然妻子已經死了,爲什麼還把她埋了呢?既然你死了,就可以讓她化爲烏有,任憑細菌,侵蝕她的身體,任憑她在大風中吹促,任憑時間將她覆蓋,她已經可以死的明明白白,死的不那三心二意,一心意的死,也是對得起自己的人生,一心一意的死,就是將自己的命運昇華了。
女人還是那個女人,只是她已經不在人間了。她已經從人間死去了,到達了另外一個地方,到達另外一個沒有人的地方,那裡沒有硝煙,沒有戰爭,也沒有人,所有的人都不會跟你說話,但是所有的人又都會跟你說話,那個地方我不知道我也沒去過,我也沒試過。
終於來到了墓地門口,男人將女人從背上放下。去跟門衛大叔有了一把鑰匙,大叔給男人開了門。
兩人走進了墓地,只見墓地裡面有很多不同的墓穴,有狐狸精的墓穴,有老虎的墓穴,還有狗熊的,那個孫悟空的墓。豬八戒的墓,最後面還有唐三藏的墓,男人在裡面找到自己老婆的墓,是這個。
男人用手在墓碑上先簡單的擦拭了兩下,墓碑擦拭的一乾二淨,上面還有一個人的照片,這個人正是自己亡妻。
男人看了一看,短短的頭髮,大大的眼睛,小小的嘴脣,嬌弱的身材。對正是她。正是自己的亡妻。可是怎麼辦呢?可是該怎麼辦呢?明明已經愛過的人。如如今卻已經死的徹徹底底,因爲曾經在一起相愛過的人,爲什麼當初要說着生生世世,這怎麼可能生生世世。人掉進了盆中之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了,所以亡妻這個墓也是男人自己特意定製的,因爲人都沒有出現,當然是沒有屍體。沒有屍體就不會有骨灰,這個墓裡面是男人把女人的東西整理了出來,筆記本,口紅,裙子,內服,襪子,褲子,女人日常穿的用品,還有男人喜歡的東西都一股腦的放進去,對了,還有書籍。還有芝華士白蘭地。還有女人寫的詩,畫的畫,鋼琴,吉他,男人都一股腦子丟了進去。然後將棺蓋蓋上,再把土填滿。你上面放了幾個盆,盆中放着自己妻子生前對的最喜歡的東西,盆中又插了花兒。前面是兩柱香,還有兩顆蠟燭。這個蠟燭管理員的人會每天更換。當蠟燭點完了,就會變成新的蠟燭。長時間耗時的蠟燭。每隻可燃燃燒72小時。
蠟燭左邊是白色的,右邊是紅色的,黑白兩道祝您走好,中間還送了一副男人給女人的話,話上寫着:“我親愛的妻子,我最愛的人。願你長生不老,一路走好。”
話這麼寫,女人在這個亡妻墳前走了兩步,仔細在周圍看的一看說道:“要不我給她吹一首口琴吧?”
男人說:“吹口琴做什麼?”
女人頑皮嬌笑:“有感而發,人世間有太多的事情。一定會離別,相思與煩惱也是人世間不可缺少的重要元素,你的妻子既然已經死了,想必你也十分傷心。那麼在你和我成親的大日子之前,我也對她進行一場送別。安靜的送別以表示我的心,這樣的話我們纔可以過得更美好,你說是嗎?”
男人說:“嗯,你說的有道理,你吹吧,我聽着。”
男人是雙手拖着下巴。只見女人從自己的口袋裡拿出了一個口琴放在了嘴邊,有一些乾澀,再用紙巾擦了一擦,吹就起了一首悠揚動人的樂曲,這首樂曲是聖母瑪利亞第八樂章聖母之夜。吹奏起來整個天氣都彷彿已經沒了蹤影,吹奏起來把蝙蝠,老虎,丹頂鶴,白色的小鹿,都吹沒了。了,吹在了遙遠的地方,吹在了遙遠的地方,在遙遠的地方也想起了這樣動人的歌聲嘹亮的,讓人無所適從的,放空的,沒有前兆的,沒有基調的,沒有調調的音樂。
男人和女人安靜的在星空下聽完了這首女人吹奏的曲子。當夜午夜時分天上升起了一輪明月。月亮安靜地掛在天上,彷彿像一個靜止擺針,一動不動。明月讓人心中升起了一股悠然的安靜之意,女人深情款款的望着男人,眼波如水一般。
在清涼徹骨的墓地中對視着男人,這是一種任何男人無法抗拒的眼神。女人說:“就在今夜成親吧。”
男人大吃一驚啊:“什麼啊!這可不行,我的老婆纔剛剛死去,而且這是人家的墓地,不行,這是對自己最大的不敬。”
女人的眼睛如秋波一樣的望着男人,就像一杯茶水。普通人的眼睛看着你,你總會覺得枯燥無味。乾巴巴的就像一個擺設,就像一個玩具,而這個女的眼睛是天下最美麗的眼睛。當她的眼睛看着你,任何一個男人都會爲之動心,迷惑。
b男人心中抽搐不已,只見女人狠狠的在男人的胳膊上打了一拳:“哼。早知道就不跟你來了,當初怎麼說的,我跟你一塊兒上香,你別跟我成親。你這是出言不遜,爾迷我乍,不三不四,神魂顛倒。你這就是天馬行空的跟我說情話,根本就不拿我當回事兒。哼!”
說着女人轉頭就扭頭就走掉了,男人心中想着:我的天呀。這可怎麼辦呀?我真的有對不起他的事情嗎?
一旦女人生氣,天下男人都會想方設法的去哄。後面不說,就是肯定先要哄一下。
男人無可奈何,再加上胳膊上刺痛。畢竟自己已經答應過人家的事情。也不能不守諾言,而且剛纔確實是自己說好的,一旦來給亡妻上香,就立馬和這個女人成親,既然已經達成共識的事情,爲什麼要出爾反爾?問題出現在哪裡呢?對,就出在剛一上香就要結婚了,而且這裡是墓地,匪夷所思。男人說:“啊,這戒指還沒有準備呢,怎麼成親。”
只見女人樂呵呵的說道:“嗯,這可難不倒我。”
女人從自己的連衣裙中居然掏出了一個小包裹,包裹裡面放着婚紗,戒指,西裝。還有結婚必備的一些東西放在男人的面前說道。
“看吧,看這是什麼。你看看這是什麼?”
只見女人一個抖擻在天中轉了一個圈,將婚紗像月光上一拋。淼淼之內便將白色的婚紗捎帶着自己的身上,女人在空中一個跳躍。從雲層中緩緩的躺了下來,落在男人的身上,男人只順勢一抱,就將女人抱在了自己的懷裡,溫柔的女人,溫存的女人身上暖暖的散發着悠悠的香,嬌小可人的嘴貼在了男人的嘴上,深情的一個親吻。哎呀,深情款款時刻的男人也已經被女人在秒秒之內換上了西裝,女人把戒指套在男人身上,男人也把戒指套在了女人手上。
這個正是女人爲男人準備好了的一雙結婚戒指。就是說這個婚禮上的一切東西都是女人包辦了。男人只需要跟着程序走就可以了,壓根兒就不用動腦子。也不用去刻意的做什麼。
男人心中喊着,你要怎麼怎麼樣不結婚,可是女人已經怎麼樣了?和男人結了婚。兩人在墓地前和看守們的大叔和看門的大叔擺了一個小桌子,邀請了零零散散的人前來一起吃喜酒。大家把喜酒擺在桌子上,桌子上放着兩隻烤鴨。兩隻剛從森林裡打回來的野兔,還有幾隻雞,五瓶白酒。幾個人坐在桌子上圍成一圈,吃着花生,吃着雞,喝着白酒。想着對過往歲月的緬懷,大叔告訴男人說:“你知道嗎?我爲什麼在這裡上班?”
意味深長悠悠的嘆了口氣。
男人說:“不好意思,我還真不知道你爲什麼在這裡上班,請問你能告訴我嗎?”
大叔說的:“其實這個墓地也埋藏着我的亡妻。和你一樣,可是沒有想到呀,萬萬沒有想到你可以在這裡和別的女人結婚。就在亡妻的墓前。真的我很羨慕你,我也不羨慕你。因爲始終有一個人才值得炫耀
男人有一些不知所措,只是站起來。敬了門衛大叔一杯酒喝:“來喝酒喝酒。”
女人這個時候很不開心,一腳將大叔踢飛了,說:“什麼嘛?什麼叫擁有一人才會怎麼怎麼樣?我跟我老公結婚,淨說這些不吉利的話。”
男人看到女人把門衛提走了,心中想着這個老婆好像有點兒兇呀。想着當然蕩然無存的空氣,蕩然無存的世界早已經將整個世界都變得蕩然無存。
大家也什麼也不知道了,喝酒把自己都喝蒙了,就把所有人喝的不省人事。在喝酒的最後,兩隻老虎走進了這個墓地裡,咆哮,撕咬,見到人就吃,見到人就吼叫,所有邀請來的客人都很害怕老虎,見到人就吃的老虎,這是要多麼可怕呀。見到人就吃的老虎,萬一把我們吃了該怎麼辦?沒有人知道。大家跑,老虎就開始在墓地裡撒野咆哮歡呼,女人上前去和老虎撕扯。男人沒有攔住,那就讓女人和老虎廝打吧。
只見女人上前揪住一把老虎的耳朵,輕輕一扇,就像老虎扇了七八十個圈。老虎站在地上,只是頭有些暈,有些花,卻絲毫沒有動彈。
老虎看見女人,再看男人,定了定神,老虎說:“嗯,你的腦子一定有什麼問題,不然你怎麼會把我踢飛呢?我只是過來陪你喝喜酒的。”
女人這才恍然大悟:“哦,原來你們是來喝喜酒的。”
對。人世間的老虎有好老虎,有壞老虎,有大老虎,有小老虎。有些時候有些老虎吃我們的喜酒,我們的喜酒被老虎吃。今天這兩老虎只是來吃喜酒,爲什麼要跟他搏鬥呢?爲什麼要打他殺他罵他呢?女人深深的表示了一個歉意。就說:“哎呀,實在不好意思,我看走眼了,我以爲你們是要來欺負我們的老虎。”
樂呵呵的接着說:“請坐,我們來一起吃這個喜酒。”
衆人又零零散散的在月光之下喝了第三瓶,第四瓶白酒,喝完了白酒,就該入洞房了。
男人拿了一個鏟子把墓掘開了,和女人說:“走吧,我們就在這裡過夜吧
女人說:“啊!亡妻的墳墓裡嗎?”
男人說:“對呀,當然是在亡妻的墳墓裡,你看你這是個墳墓,這個墓穴裡其實並沒有她的身體。這個墓穴裡只是她的遺物,裡面還有好玩的書,還有鋼琴,還有亂七八糟的東西。還有她生前寫的書,我們在這裡可以輕輕鬆鬆的過一夜。”
只見兩個人躺在了墓地當中,手拉着手,心貼着心。兩個人一邊親吻着一邊睡在墓地裡,這正是她們的洞房。新婚初夜洞房是在亡妻的墓地裡度過的。這一夜過得悠然燦爛,這夜過的生離死別,這一夜過的令人匪夷所思,男人將墓穴後來蓋了起來和自己現在的女人在裡面擁抱,撫摸,親吻,兩顆不一樣的人,兩科不一樣的心頓時化爲了一樣的人,頓時成爲了一樣的心,天地間漂浮着五顏六色的豆腐,還有雪花,還有白菜,菠菜,一直巨大的恐龍從遠處跑了過來。奔跑在兩人的面前,恐龍告訴兩人:“今天是個好日子,我也來爲你們慶賀。只見恐龍將墓地掀了開來,跑了進去,一股鬧的坐在兩個人的身上。”
兩個人說:“你快給我下去,今天是洞房花燭夜,你不能來搗亂。”
恐龍說:“不不不,我一定要來搗亂,我就是生來搗亂的,不然怎麼會叫我恐龍呢——唯恐不亂之龍。”
兩人說:“哎呀,你說的也是有道理的,你說的也不是不無道理的,只是能不能不要在洞房花燭夜來搗亂我們?你可以在其他時候過來呀。”
恐龍蹦蹦跳跳的,在兩個人身上扭動了兩下。把兩個人壓的喘不過氣來了,就一把將恐龍的屁股擡了起來,永遠出去,以後再也不過來了。
恐龍安安靜靜的開了棺材蓋走了出去,又關上了棺材的門,自己在裡面過洞房花燭夜。恐龍一個人站在遠處,心中唸叨:哼,我還以爲可以過來搗亂和你一起玩呢,既然你們不願意,那就剩我一個人。我去自己玩。
恐龍和另外的幾個恐龍。成羣結隊的飛奔到了遠處的海灘上。幾個恐龍在海灘上觀看着星星聽着海浪的聲音,一隻恐龍提了幾瓶啤酒過來,衆多恐龍坐在一起,吃喝玩樂,恐龍中拿了一個煙花過來,告訴大家:“來吧,我們一起放煙花好不好?”
“快來,快來。”大家一起放煙花。
只見恐龍齊齊從沙灘上站了起來,每位恐龍手上都拿了一隻煙花,在海邊放了起來。嘻嘻哈哈的追逐打鬧。
唯獨一隻恐龍安靜地坐在那裡,根本不把這一羣熱鬧恐龍的放煙花放在自己的眼裡,他在沉思着什麼,他的眼中只有繁星流動,他的眼中有海水,耳中聽着喧鬧的煙花之聲還有海水的拍打之聲,手中拿着一個貝殼。
指甲不斷在扣着這個貝殼,這隻恐龍呆呆的,好像有一些不合羣,但是又好像很合羣,因爲大家沒有人覺得他在這兒做的有什麼不對,大家都沒有責怪,也沒有介意。既然大家歡樂,那麼你一定會允許這隻恐龍在這裡紋絲不動。
這隻恐龍眼睛一睜,突然想到了什麼?大步的奔跑起來,來到了一個村莊中,將村裡所有的人都吃了。
這隻恐龍又來到懸崖邊上,坐在了那裡,讓自己的肚子慢慢的消化,右手中提着一瓶酒,左手拿着一個雞腿。剛纔吃了很多人的恐龍,根本就沒有吃飽,手中將雞腿咀嚼。右手將一壺酒放到自己的口中。一飲而進。
恐龍心中還是憤憤不平,又跑到另外一個村莊中,將村裡所有的人都吃到了肚子中,又來到了一村一片花叢之地,右手提了一壺酒,左手又提了一壺酒。這隻恐龍在花叢中邊喝着酒。人醉倒在花間,爛醉如泥。卻芳香無比。
恐龍嘴裡咀嚼着花瓣,忘記了自己已經是恐龍,定睛一看,這隻恐龍竟成了一位美男子,風度翩翩的美男子,在花叢中站立了起來,手中搖着一把扇子,右手拎起一個酒壺,男人迷離的雙眼從花叢中走了出來。
當所有的恐龍還沙灘邊放煙花的時候,風度拼命的男子走在了沙灘邊,使用扇子輕輕一點,將其他恐龍點化成了一個個妙曼的妙齡少女,恐龍們看到自己的身體忽然變成了女子。若有所思,停止了放下煙花,都像淑女一樣在沙灘上,就安安靜靜的站在那裡,望着遠處的海灘,所有的人都靜悄悄的坐了下來。
只見這一風度翩翩的男子又走到了墓地之中,此時是天亮,男子坐在了前面那位男人亡妻的墓前 ,左手拿着扇子、右手端着酒壺,惡狠狠的喝下了一口大酒,又一大口酒,低着頭,若有所思。
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