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無聊,索性在街邊漫無目的的閒逛。我承認我有時候很幼稚,竟然會一頭扎進在路邊小小的精品店對着新奇的小物品和五顏六色光怪陸離的髮飾愛不釋手,最終還是忍不住挑了幾樣可愛的物品,結果在收銀臺結賬的時候,翻遍包的每個角落,竟然都沒有發現我的錢包。
就在我鴕鳥似的把頭插在碩大的包裡面到處搜尋未果時,聽見收銀臺剛纔還一副面癱樣語氣冷冰冰的營業員小姐用嗲的發膩地聲音說:“先生,一共69元,找您31元,請拿好。”
真是奇妙啊,還真的有男人也會來光顧精品店啊,而且那麼巧買的東西價格恰好和我一樣。我好奇的停止手上的搜索動作,擡眼望了身邊的男人一眼。
“這麼巧啊?”我看到是姚景穆時,竟然遲鈍到冒出來這麼一句話。後來才意識到他其實是幫我付款的。
姚景穆沒有搭理我,快步走出精品店。也是,他這麼一個扎眼的人,戳在這裡,弄的店裡的女人都像被施了定身術一樣,僵硬在原地,目光卻膠粘在他身上。如果加上幾個透鏡,估計姚景穆都能被積聚的目光點燃了。
好在這次他還算有人性,沒有咻的一聲不見了,而是安靜地站在店門口等我。看到我出來,甩給我一樣東西,竟然是我可愛的砂糖兔錢包。
“哇,我可愛的錢包。”我接過之後歡呼。“我所有家當都在這裡面呢,要是真丟了,這接下來的日子還怎麼過啊?捱到掛失成功估計我都餓斷氣了。你在哪裡找到的啊?”
“就在那裡找到的唄,眼睛長的那麼大,不知道幹什麼用的。”
“我出門前明明檢查了,沒有拉在你家的啊。”我有些納悶,實在回憶不起來到底是丟在哪個地方的了,“那剛纔在店裡面爲什麼不直接給我啊?”
“那麼幼稚的錢包,拿出來多丟人啊。”姚景穆一臉鄙視的說。
我還在奮力的撫摸已經變的黑乎乎的兔兔可愛的臉,“這叫卡哇伊,你到底懂不懂?”
“姚景穆,你直接打個電話給我讓我回去拿錢包不就得了,爲什麼鬼鬼祟祟玩尾隨啊?”
“知道你的短腿走不遠,爲什麼還要浪費電話費呢?”
又知道以打擊我爲樂了,看來恢復正常了。
我把剛纔姚景穆代爲墊付的錢還給他,結果他執意不肯,只好假惺惺的說乾脆請他吃午飯得了,他竟然一口答應了下來。我暗自淚流,這下子可虧大發了。
好在我們的口味還算的上相近,商討了一番後決定步行去不遠處的一家韓國烤肉店,那家店口味很不錯,環境也很好,最最關鍵的是價廉物美。
坐在我們那個靠窗的位置可以直接看到長江上明晃晃的太陽碎影和揚帆漂泊的船隻,和着房中烤肉的撲鼻香氣和蔬菜的淡淡清新,欣賞窗外的如畫美景,曬着午後溫暖怡人的陽光,好一段微醺的時光。
已經吃的有七分飽之後,我不再忙不迭的拷肉片,而是把火擰小,斜斜地依靠在沙發上,怡然自得的享受這難得的意境。
“曬太陽真的是一件舒服的事情,我始終記得麗江,那邊大大小小的店鋪都把烤太陽作爲一個招牌消費項目呢。”
看着姚景穆倒是難得的一副饒有興趣的樣子,於是我繼續絮絮叨叨的說下去。
“建議你有空也去一下麗江,那邊的閒適和輕鬆,是這邊永遠體會不到的。哪怕就僅僅是立在陽光下發呆,坐在岸邊喝茶,躺在客棧裡睡覺,都是無比舒暢和幸福的。”我一邊說一邊翻開手機的相冊,印象中還像有些照片是存在手機裡面一直沒有捨得刪掉的。
果然還有,於是我乾脆挪到姚景穆身邊,一張一張告訴他背後的故事。這張是四方街跳舞的納西原住民,這張是大石橋下無比清澈的淙淙流水,這張是傳說中的納西粑粑,這張是推開客棧窗口看到的各家客棧屋頂和遠處的玉龍雪山。
“你就帶了個手機去旅遊的?”姚景穆驚奇的問。
“事實上,我背了個單反,還帶了個卡片機。不過不同的風景不同的感覺要用不同的攝影工具纔會有不同的效果嘛。”我解釋到。
等翻到一張我和另外一個穿着民族服飾的女子站在一個小小的CD店裡面的那張合影時,姚景穆突然一把奪過我的手機,把那張照片用放大工具調到最大倍數,盯着照片中幾乎迷糊的不可見的臉看了很久,然後不可置信的看着我:“你認識靜涵?”
“靜涵??”我還沒有弄明白是怎麼一個狀況呢。
“姚靜涵!”姚景穆把照片放到我眼前。
說實話,我對姚靜涵這個名字真的是毫無印象,直到看到姚景穆遞過來的那張照片,才明白他指的是那個和我合影的女人。
我知道今天是必須給姚景穆詳盡的解釋清楚這張照片的來龍去脈了,而今天他身上的諸多謎團也有望解開一些了。
不等他繼續詢問,我開始主動述說,確實姚靜涵那樣一個女子,我怎麼會忘記呢。只是,我習慣叫她小葵。
“事實上,我的性格更大程度上可以被歸類爲宅女,所以當我做出一個人自助遊麗江的事情,很是讓周圍的人大跌眼鏡。更神奇的是,主意一定我就激情澎湃的上網查攻略、訂機票、訂酒店,再去公司申請公休假,整個籌備過程進行的無比速度。
終於如願以償地站在大研古鎮的青石板路上,聞着空氣中若有若無的淡淡花香,一時竟然有些眩暈。麗江的每一寸土地和每一個表情在我眼中都是無比新奇的,因爲當時算不上旅遊旺季,所以更能感受到傳說中的那份閒暇和舒適。
大概是所謂的樂極生悲,去麗江的第二天我就受傷了。早晨我還瀟灑無比的戴着我新買的牛仔帽和客棧老闆揮手告別呢,結果下午回來的時候我就變成拐着一隻腳的慘樣了。
那天的行程是跟隨客棧住客自己組的團去玩茶馬古道和拉市海。美泉村的景色是很美,古道卻是顛的我夠嗆,又長又窄還塵土飛揚,騎馬都生生騎了好幾個小時,到後來我恨不得就直接趴在馬背上舒緩我快要散架的脊柱,也不知道我是不是顛的神經有些些錯亂了,在一處供遊人拍照的景點一直有氣無力的我竟然虎虎生威的從馬上縱身往下一跳,結果直接摔到在一邊,還會有人比我更衰麼,沒想到看上去平坦的草甸竟然會暗地裡溝壑縱橫。
可是那天我毅然拖着傷腿,精神抖擻地堅持完成了後面的拉市海泛舟和束河古鎮風光遊。
回到客棧,腳腕已經腫的更加的怵目驚心了。連爬樓梯都需要單腳跳上去。”
我停下來喝了口手邊的米茶。莫非我果然是姚景穆說的那樣囉嗦不堪?竟然說了半天都沒有說到重點。
看着他緊鎖的眉頭,真怕他突然又暴怒起來,於是趕緊往下說下去。
“於是我的遊玩計劃全部打亂,特別是後面那天的徒步中虎跳之旅就泡湯了,只能拐着腳在大研古鎮閒逛。
那天早上本來只是打算出去吃麗江粑粑,看到路上行人不多,就順着那些開門比較早的特色店鋪一家一家逛,忍不住特意買了摩梭披肩和印花長裙,還配了一幅繁雜花式的大耳環,把自己成功打扮成民族少女的樣子。
逛到了七星街的一家小小的CD店,被裡面的陣陣鼓聲吸引,竟然就那樣走進去長長駐足,最後更加是直接坐在店裡的矮腳凳上,聞着店裡幽幽的檀香,聽着悠揚的音樂,看着外面的藍天白雲,真是無比的放鬆。
聽歌的間隙又零零星星進來了一些遊客,但基本都是稍稍落腳,就匆匆離開,只有一個女孩站着默默聽了一會兒,然後坐在我身旁的矮腳凳上,擡頭呆呆地看着天空。
後來,還是經過店主提醒,我們才發現,竟然那天我們選擇的披肩和裙子都是一模一樣,就連耳環都只是顏色稍微有些不同,難怪店主會誤以爲我們是孿生姐妹呢。
就連後來挑碟片的時候發現我們竟然連選歌的品味都差不多,總之就是有一種一見如故的感覺,於是毅然讓店主幫我們拍合影留作紀念。
回來之後,竟然意外的發現這張照片效果出奇的好,而且是在是有紀念意義,於是在手機也存了一張,好到處展示我那段奇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