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軒盯着那兩人看了半晌,一時沉默,思緒感慨萬千。
“兩位前輩之間的愛情,沒有驚天動地,沒有轟轟烈烈,只有那至死不渝,不離不棄,卻是讓人欽佩,晚輩由衷佩服,可是人死定當入土爲安,還望兩位前輩原諒晚輩的不敬。”
“晚輩這就送你們離去,願前輩兩人能夠生生世世,永遠在一起。”
片刻,凌軒終於說話,對着那兩人屍體再次躬身,恭敬說道。
凌軒自問,在如今的修道界還有如此的愛情嗎?
我不願你離去,我願抱你到終生!
剛剛說完,那兩人好似聽到凌軒話語一般,驀然變化,只見從兩人身上突然爆發出一陣耀眼光芒,刺痛雙目,但見那光芒散去,從兩人身上猛然涌出一道已經死去的魂力,變化間化爲兩隻彩***,纏綿間在凌軒身邊翩翩起舞。
兩隻彩***飛舞,圍繞着凌軒和兩人屍體旁邊,好似很是留念一般,久久不願離去。
“前輩放心,前輩兩人身體晚輩定然妥善處置。”見狀如此,凌軒又是輕嘆一氣,心中一動,躬身緩緩說道。
說完,那兩隻蝴蝶好似一看了凌軒一眼,纔是一展彩翅,朝外飛去。
而就在那兩隻彩蝶離開瞬間,那兩人屍體纔是驀然變化,那一直停留靜止在那女子眼角的那一顆輕淚竟然也是‘咚’的一聲,掉落地上。
清脆,悅耳。
那一滴清淚,有着多少眷念與不捨,有着多少思戀與不棄。
這一刻,終於落定。
見到兩隻彩蝶離開,凌軒再次搖搖頭,看了一眼兩人屍體,隨後大手一揮,輕碰之下,兩人屍體立刻化爲碎屑,消散空中。
而就在兩人消散的瞬間,這通明珠子,這洞穴,這翠綠之地,竟然也是一瞬間,隨着那一聲聲‘咔擦’之聲響起,轟然消散,化爲虛無。
但見光芒一閃之下,凌軒身子竟然驀然出現在了剛剛進來之時,雪芒白色和翠綠之地的分割線之處。
而此時,早已經沒有那涇渭分明的分割線,隨着那翠綠之地的消失也是消失全無,就如同沒有了黑,又怎會有白。
映入眼簾的只有那一座巍峨的晶瑩山峰和那茫茫的一片雪白之色。
翠綠之地的一切蕩然無存,卻使得凌軒剛剛好似做了一個夢一般,這一切都是夢境,而現在,卻是夢醒。
可以當凌軒摸了摸手中那一顆全體通明的帶着一絲寒氣的珠子,他卻是知道,這一切,絕對不是夢。
而那珠子,就是剛剛那妖蛇腹中的那顆散出七彩霞光的珠子,若那是一切是夢境,那也太真實了,若那是夢,此刻,這珠子也不會出現在凌軒手中。
凌軒沉默,看了已經消失的翠綠之地,輕輕搖頭。
半晌,凌軒整理了一下思緒,望了遠處一眼,卻是再次朝着那白晶山峰一步一步的走去。
而現在行走之時,那怪異的‘咔咔’‘咔咔’之聲,又是隨着凌軒的腳步再次響起。
而不遠處,卻是那白晶山峰,光芒四溢,茫茫雪色,宛如仙境。
“此地,頗爲詭異,我倒要看看,那白晶山峰之中,究竟有些何物。”凌軒看了一眼那遠處的白晶山峰,喃喃道。
隨即腳猛然一下蹬地,全身氣勢猛然攀升,手掌一揮,打出一道印決,落在他自己身上。
突然,但見他身上爆出一道異樣光芒,一個淡淡光暈,隨後飛身而起,化爲一道流光,朝着那白晶山峰疾馳而去。
而他躍起瞬間,那股奇特的壓力卻是又再次出現,好似突然之間有着萬斤壓力從四面八方出現,朝着凌軒涌來,猛然壓下。
頓時,凌軒只感覺自己身重萬斤而行。
凌軒臉色一冷,冷哼一聲,手中再次揮動,打出一道印決,隨即他身上氣勢再次攀升,體內靈力運轉極致,順着他身體之上的那淡淡光芒散出。
在他身體周圍,那涌出靈力驀然之間猛然化爲一隻只荒古兇獸,咆哮間朝着那壓下凌軒的奇特力量而去。
‘嗤嗤嗤’兩者相撞,發出一陣陣聲響,凌軒輕哼,那壓力瞬間減少許多,隨後他身子卻是如同離弦之箭一般,朝着那白晶山峰疾馳而去,在他身後,留下一道長長的絢麗彩虹。
遠處,白晶山峰,無路無平,雪白之下,拔地而起,宛如一柄出鞘利劍,高插雲間,直指天穹。
越是靠近,越是被那凌厲的氣勢震懾,而那雪白之芒也是更加耀眼。
凌軒呼嘯而行,片刻時間,便已經到了那白晶山峰腳下。
仰天一望,順着那山峰之巔,頓時好似看穿天穹一般,那白晶山峰之上,竟然有着無數亭臺樓閣,樓閣之中,時而飛過幾只仙鶴,其中霧氣圍繞,宛如仙境,而那仙境之中,更有着人來人往。
不過當凌軒擦眼再看之時,那一切卻是又消失不見,落入眼中的只是那高聳入雲,一眼望不見盡頭的白晶山峰。
“又是幻覺 嗎?”凌軒心中暗自問道,隨即又是遙遙頭,身爲道宗鏡的高手,又怎會頻頻出現幻覺。
只是那,又是什麼、
站在白晶山峰腳下,凌軒不僅感到剛剛那一絲寒氣瞬間消失,更是突然發現體內還有着一股暖流遊走全身,而在那暖流的遊走之下,他的血肉經脈竟然在緩緩擴張。
“嗯?”凌軒驚訝,輕咦一聲,自己的修爲在這一刻,竟然在增長,雖然很小,可是這完全是凌軒的被動,這已經是驚爲天人。
收回目光,他沒有立刻上山,而是盤膝坐地,體內靈氣運轉周天,吞吐靈氣,他要乘着這個機會好好鞏固一下自己修爲。
時間一晃而過,第三天,凌軒突然睜開了眼,眼中精光一閃之下,猶如實質,瞬間衝出,如同一道凌厲劍氣,遠遠而去。
隨後,他纔是站起身子,朝着山峰,一步一步踏去。
此山無路,光滑如玉,若是一凡人之身,一步都不可踏入,可是這山對於凌軒來說,他的腳卻是沒有落地,完全是虛立半空,離地二尺飄然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