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有幾家實習醫院的工作地點,你看一下選個地方…”
報告上有四川涼山、新疆、雲南昆明、廣西桂林的心理醫院的地點名單。
“全都這麼偏遠嗎?”宋延科有些迷茫地問。
“那不是去偏遠一點的地方纔能真正體現出醫生的水平嘛…”教導主任苦口婆心地勸說他。
宋延科今年北大碩士畢業,主攻心理學,在畢業前學校有社會實踐活動,那麼優異的他當然不是去大街上做調查問卷,這不,學校給他發配了任務:讓他帶隊去心理醫院實習。
“哎,那就廣西桂林吧…”這些地方都離北京太遠,他乾脆選了個廣西桂林,離家近啊…宋延科是廣東廣州人,家庭條件非常好,從小就受到良好的教育,所以他考起了北京大學的少年班,今年碩士畢業也才21歲。
“六點半了,沒看見時間啊,安靜點…“班長廖池銘聲音很大,同學很快就安靜了,安靜的有些嚇人。
“吼那麼大聲幹嘛,想嚇死誰啊…”劉應西嘟着嘴吐槽,不經意地翻了個白眼。她拿出大鏡子開始梳頭,一邊偷笑一邊整理:“這些人都什麼玩意兒,那麼怕那個廖狗,呵呵…”
於恩坐劉應西后面,在她講話的時候踢了一下她的椅子,努力地暗示着她。
“怎麼了,我的於姐大寶貝,是不是又想我了…”劉應西往後拋了個媚眼,於恩此時的表情很是難看。
“吱…”有人推門而入,人還沒完全進來,那眼神已經恐怖到可以殺人,殺傷力有多大不知道,但足以讓坐在第一排危險位置還敢肆無忌憚的劉應西吃不了兜着走。
“這鏡子是比你好看嗎,你要看這麼久…”班主任嚴識箏發來質問,劉應西尷尬地收起了鏡子。嚴識箏來教室是強調事情的,但現在很明顯,劉應西成爲了第一主角。
“有的女孩子啊,好歹注意點…”嚴識箏明裡暗裡就着劉應西展開了論述。
“那個,和大家說個事兒,我們班丁欣忱同學請假回家了,應該有很多次了,她今天晚上找了我,她說她被診斷是抑鬱症…”
“怎麼這個也說?”劉應西往後給於恩對了話,正沉迷於言情小說的於恩聽到丁欣忱也擡起了頭。
“前兩天她在桂林市心理醫院做複查,醫生告訴她要住院。我覺得這沒什麼必要吧,你們現在的學生好像都是這樣,不是這裡有壓力就是那裡有壓力,哪像我們啊,那個時候怎麼可能聽說有抑鬱症,都是你們自己想太多了,心思雜亂…”嚴識箏不識趣地發表着想法。
隨後,出去接了個電話,是丁欣忱媽媽打來的。
“有病吧她,知不知道什麼是抑鬱症,讓她去得一個試試啊,她如果要自殺我第一個放鞭炮…”劉應西聽到她這麼說滿腦子的火。
於恩在後面呵呵了一下,又重現疑問:“她怎麼要住院了,真的很嚴重了嘛?平時不是看着蠻開心的,在教室最瘋的也是她…”
“哎呀,應該家裡面有什麼事吧,她說她原生家庭不怎麼好。”劉應西很心疼她,但好像也發覺自己其實也不是很瞭解她。
“算了,回家再和她聊聊…”於恩迴歸小說,還和同桌瑪麗分享着剛纔男主在樓梯間強吻女主的瑪麗蘇情節。瑪麗很敷衍地笑了笑,因爲她看過無數本言情小說,這種劇情已經不能感動到她了。
16度的空調房裡,丁欣忱剛結束一局遊戲,這個新賽季她已經上了最強王者。剛返回遊戲大廳,手機突然彈出一個消息框,是於恩:“
你怎麼要住院了,沒事吧?”
“就是醫生說的啊,我自己控制不了了,去醫院用藥物控制比較安全。“
“今天嚴老師講了你,她說你這種病都是自己造成的…”
“關她什麼事…”她剛輸入想了想又立馬刪掉。“我知道我有病,用不着她可憐…”她點擊了發送。
我知道我有病,和你們沒關係。
按黑屏幕,她躺在牀上深深地呼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