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林家莊無盡遙遠之處有一座行宮。
明黃色琉璃瓦下漆紅的木柱,恢弘大氣,莊嚴肅穆。踏入行宮,兩側的牆壁上刻畫着一幅幅花紋,好像是在訴說一個很久遠的故事,淡紫色的帷簾在殿廳間隨風微微搖擺。
行宮內很安靜,沒有幾個人在這裡,像是被棄置。但是知道這行宮之名的人如若談及定會懷着淡淡的敬畏之心。
這行宮名爲‘婆娑宮’,是荒古大陸上一處大勢力‘婆娑教’的首領婆娑教主的居住之地。
行宮最深處,兩個身着紫紗裙的侍女恭敬的立在門兩側,房門緊閉着,沒有人膽敢在這裡弄出聲響。
如果說整座行宮除了紫色還有些許別的顏色,那麼只觀這房間便完全是紫色調了。
粉紫色的帷簾,淡紫色的木材製成的桌椅、牀榻,深紫色的地毯,牆壁上掛着紫色的羽毛作爲裝飾。
環顧,這是應該是一間寢室。
牀榻上的紗簾垂下來,隱約能看到裡面有一具令人期待的妖嬈身影。
紗簾無風自動,向兩側掀起。
牀榻上一道倩影慵懶的半倚着,淡紫色的薄紗遮住嬌軀,卻遮不住那令人血脈噴張的曲線;容顏絕美,紫瞳妖異攝魂,紫色的瀑布長髮隨意的披散在後肩。
整個人都是一種單一的色調,按道理應該會讓人看了生厭。可是牀榻上的人兒卻沒有,雪白的肌膚與那些紫色,再也找不出比這更完美的搭配了。
房門無聲半開,外面的侍女款款走進來。
“娘娘!”
“我這次沉睡了多少時間了?”牀榻上,空靈的聲音飄出,悅耳動聽。
“三百年!”
良久纔再有聲音,“醒來的很及時,我確實是感受到了他的氣息,真是令人激動啊!”
房間裡沉默下來,良久那慵懶的身影自顧自的下了牀榻,走出房間,只留下一句輕飄飄的話,“我出去一趟!”
……
距離林家莊幾百裡遠的地方,有一座不是很高的山丘,名爲小青山。山上獵物頗多,臨近幾個村子的狩獵地點都是在小青山。
小青山半山腰上,刀馬寨依山而建。
刀馬寨大當家的封刀在正廳裡來回踱步,眉頭緊鎖。
旁邊,陸蠻坐在椅子上,半邊臉腫的高高的。
“大哥,那林家莊太怪了。我就說這一次我帶人去他們怎麼敢這麼橫,原來是有高人在背後相助。”陸蠻嗚嗚的說着,不仔細聽都難聽清楚。
封刀停下腳步,轉頭看着陸蠻,“你是說那你連那高人的面都沒有見到,一個小賊和一羣蜂就退了你們?”
陸蠻點點頭,氣沖沖道:“大哥,那天你是不在那裡,不知道那場面。那些蜂絕對是有人在暗中控制的。林家莊的人就站在原地動也不動,一隻蜂都不蟄他們,可咱們寨子中的人馬卻是被他們追着蟄。還有那個小賊,根本就不像那些村子中的普通孩子,竟然是敢拿刀和我拼殺,我肩上的傷就是被那小賊砍的。”
“還有,那些蜂太可怕了,最小的都有我拳頭大小,密密麻麻的。我說的這些那天隨我去的兄弟們都看見了。”陸蠻怕封刀不信,還加了一句。
封刀點點頭,自言自語的推理,“我以前就聽說過,有些武修高人實力強大,手段千奇百怪。這一次你們遇到那些蜂可能就是妖獸了,而妖獸背後的主人就應該是你說的背後的高人了!”
“大哥,那該怎麼辦?”
“去賠禮!”封刀直截了當。
這就是封刀的性格,若非如此他也不能一手建起這麼大的家業。能屈能伸,識時務者爲俊傑,這是封刀的信條。
“賠禮!”陸蠻霍的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滿眼難以置信的看着封刀。在他印象中,大哥什麼時候向別人妥協過,他可都是一向是雷厲風行、睚眥必報的性格。
“大哥,在林家莊我們可是葬送了十二個兄弟。現在反而我們要去賠禮,給那些農夫?”陸蠻不理解。
封刀狠狠的瞪他一眼,喝罵道:“愚蠢,雖然不知道爲什麼,但是現在暗中有高人在護着林家莊,那麼林家莊我們就不能動的了。”
“我們去賠禮,不是去給林家莊賠禮的,而是因爲我們衝撞了高人而賠禮。還有,你知道那人的實力有多強嗎?我雖然也是武修,可我是什麼實力你不清楚嗎,我可不能降服妖獸讓其聽我命令。”
“在我們之上不知道有多少強者,單是長古城中就不知道有多少僅僅是動動手指頭就能夠殺掉我們的。”
封刀一字一句的說道,陸蠻聽着漸漸沉默,眼中的光芒也漸漸軟下來。
“那就聽大哥你的!”
“明日我們就備馬去林家莊,到時候你少說話。”封刀又不放心的囑咐道。
……
夜,乍一聽靜悄悄的;若是細細品味,則又會有無限趣味,各種小蟲的脆鳴宛若是一場比賽。
少寒盤坐在牀榻上,按照《混元心訣》中記載的方法,有規律的吐納修煉。鍛骨境是最重要的基礎的境界,只有基礎打的好,未來的成就纔有可能高。
這個原理就像是建一座高閣樓一樣,地基打的牢打得穩,閣樓才能建的更高。同樣的建築材料,地基打得好的可以建到八層、九層,甚至更高。可若是地基打的不好,可能建到三層便倒了。
修煉同樣是這個道理。千層之臺起於累土,合抱之木生於毫末。修煉必須要做到腳踏實地。
喔喔喔!
待到天邊出現第一抹魚肚白的時候,少寒便醒過來了。
今天在他的計劃中還有許多事情要做,現在已經是完全得罪了刀馬寨的那些山賊,他不得不防那些睚眥必報的亡命之徒來報復。
少寒自己也想了,想要護住村子單憑自己的力量是不夠的,但是有玄蜂一族在村裡就不一樣了。現在滕海要做的就是和蜂后玄衣商量好,讓他們保護好村子。
“爺爺,我不吃早飯了!”
少寒留了一句話,直接離開。
屋子裡,少寒爺爺看着那離去的背影,眼神有些傷感有些愧疚。只不過那些情緒漸漸的都恢復平靜,剩下的只有閃爍着的堅毅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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