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有些事情要做,沒注意就忙晚了,抱歉啊。今天還是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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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了側島他們才發現,達達提出的問題還不是最糟糕的,異界的靈魂原本以爲他需要的是按照某點的套路振興商業,發展科學,招募軍隊,推翻壓在奴隸頭上的n座大山……沿途或許還有無數花朵兒般的美人相伴,結果他發現自己首先要做的是種田……或更正確的,保潔。
側島之前是由東冠領主代管的,代管的意思是,這裡只有主人派遣出來的管理者,事實上就連負責此事的大宦官也不住在這兒,側島與主島距離很近,一夜就可往返數次,而且服侍領主纔是他的主業,在求得領主的同意後,他仍舊住在主島上,在側島常駐的只有一個年長的宦官,某種意義上他要比他同年的宦官要幸運的多,宦官和女奴一樣,不再年輕美麗的時候就會被又聾又啞地驅趕出來,幸運的話會被填充進“巧手”的行列,不走運或是遭到陷害的話就會成爲“牛馬”,被直接殺死也不再少數——而他至少還可以頗爲舒適地活着,作爲宦官,他還可以居住石頭砌壘,有屋頂的房屋,雖然房屋不被允許有窗戶,長寬限制在十五步以內,但總比“轡頭”居住的泥屋好,至於奴隸,奴隸怎麼會有屬於它們的事物呢?快別說笑了。
令人傷心的是,那座堡壘在高地諾曼或是亞速爾或許還不會傾頹得那麼快,但它正處在潮溼悶熱的南端,所以只要有一個月沒有衆多任勞任怨的奴僕仔細打理,各式各樣的蕨類與藤蔓,寄生植物就從所能穿透的每一處縫隙裡探出它們的身體——他們艱難地行走其中。觸目所及都是鬱鬱蔥蔥的綠意與掩藏在枝葉下的裂縫碎隙,克瑞瑪爾記得在白塔的比維斯小屋也曾繁蕪叢雜,而現在他們看到的要更爲混亂。狷狂的植被完全佔領了人類的宅邸,在這裡紮根結實。伸枝展葉,在它們的庇護下,昆蟲集結成軍,被蟲子與果實吸引而來的鳥兒與鼠類紛紛在樑柱、牆壁與地板裡鑿洞築巢,而捕食鼠類與鳥兒的蛇和小型食肉動物又在這兒找到了自己的安樂窩——在不止一次地踩到以及踢到其中之一後,梅蜜認爲,如果說這座堡壘已經廢棄了數十年而不是數年也會有人相信的。
除此之外,還有人類造成的破壞。牆壁與地面上的檀香木板被撬走,上面的金飾與寶石自然也早已隨之不翼而飛,廊道與廳堂的地面有着不下數百的黑洞洞的凹坑,一叢叢茂盛的蕨類興高烈采地伸出它們羽毛狀的葉子,殘留的雪花石板碎裂扭曲,凱瑞本蹲下身拂過其中一塊,不祥的印跡深入石板,就像是被施過魔法,顏色依然十分豔麗。
“它原先的主人呢?”
達達思考了一下:“在龍火列島上,如果領主的兒子之一成爲了領主。那麼他其他的兄弟不是被閹割成爲宦官就是被殺死,不可能繼續保留自己的權力與位置。”
“如果高地諾曼也能有這個法律,”葛蘭咕噥道:“我們的事兒就要簡單的多了。”
凱瑞本聞言微笑了一下。真的,如果約翰公爵不存在的話,葛蘭與伯德溫或許都能避讓過這場可怕的災禍,但站在精靈與蘇綸信徒的立場上,他厭惡這條將生命與尊嚴視如無物的所謂法律。
“您們或許還需要一些奴隸。”達達說,他緊隨在克瑞瑪爾身後,步伐輕快而細碎——如今他已經屬於黑髮的施法者,亞摩斯當然十分地不甘願並且憤怒,但向他索要達達的不是別人正是東冠之主。他的父親——亞摩斯是八個兄弟中勢力最爲薄弱的,他比其他人更需要領主的眷顧。何況在龍火列島上,兒子從來就是父親的奴隸。包括他們自身,都是屬於父親的。
“我以爲克瑞瑪爾有着十萬零兩千名奴隸。”葛蘭插嘴說。
“請允許我,”在得到首肯後,達達才繼續說道:“他們之中的大部分只是愚鈍的‘牛馬’,讓它們來幹服侍人的活兒就像是讓牲畜去廚房煮湯烤麪包,‘巧手’中或許有幾個能夠被抽調出來,但他們又聾又啞……”
“讓他們來整理出幾個房間沒問題吧。”來自於異界的靈魂說,他倒不是很在意這個,對他來說真正的家遠在另一個位面,而另一個讓他有歸屬感的地方是銀冠密林的前沿灰嶺,其他地方都是旅店與臨時的落腳地,他根本沒考慮過要在龍火列島長時間的居住下去,對於其他人爲之嫉恨的巨大財富他毫無概念,只想着儘快弄到侏儒給伯德溫打造一個手臂,然後再看看有沒有什麼地方能把梅蜜塞進去。之後他可能還要與伯德溫等人相處一段時間,既是爲了保證他們的安全也是爲伯德溫打造起一個穩固的基座——關於今後他們已經商討過,李奧娜與伯德溫將會建立起一個傭兵團,這也是應有之義,總不見的真讓伯德溫去打鐵,如果那樣他們只需要往伯德溫的殘臂上按個錘子就行了,而不是跋涉千里來尋找侏儒爲伯德溫鑄造一隻附魔手臂——他們所希望的是能夠再看見一個如浩劫來臨之前一樣強大或是更爲強大的騎士,而不是一個平庸的鐵匠。
歷史與吟遊詩人的詩篇中並不是沒有威望素着的傭兵團團長成爲國王的,而且伯德溫身邊還有着王女李奧娜,當他們的紋章與旗幟再一次豎立在人們所能看見的地方時,毫無疑問的,一些對約翰公爵有疑惑與不滿的騎士與領主將會聚集到他們麾下,成爲他們的力量與聲音。當然,這需要時間,幸而在這個未成型的傭兵團中,人類中年齡最大的伯德溫也不過四十歲,而精靈的生命之水最長能將人類的壽命延遲至一百二十歲,伯德溫一點也不懷疑,在他鬢髮雪白之前,他是能夠完成贖罪並達成夙願——將李奧娜送上高地諾曼的王座的。
“侏儒什麼時候能到?”異界的靈魂問:“也需要給他們準備房間嗎?”
“是的,”達達略有些失望,這些侏儒都是用上千的奴隸調換而來的,只有使用權,等他們完成他們的工作後就會回到他們的主人那裡,就達達看來,甚至可以說是一種愚蠢的浪費,“侏儒們對住宿與飲食都很挑剔,如您所要求的,一個手藝精巧出衆的侏儒需要五十名奴隸服侍……但,”他遲疑地說,“大宦官可能會附送一些奴隸。”
葛蘭轉身向克瑞瑪爾打了幾個手勢,因爲精靈們也習慣使用寂語的關係,像這種簡單的手勢異界的靈魂當然不會看不懂,葛蘭說的是“探子”。
“呃。”異界的靈魂將視線轉向凱瑞本,那個,沒關係,就精靈的年紀來說,他還是個小嬰兒呢,偶爾的求助並不丟臉。
“事實上,”達達已經看出了他們之間的關係,雖然施法者或許是他們之中最強大的,但精靈纔是他們之中的頭腦:“或許這也能說是一種幫助,”他說:“在商人那兒,會有一些經過訓練,卻因爲一些小意外而受傷,或是有其他缺憾的奴隸,他們如果不能成爲主人身邊的奴隸,那就只有成爲‘巧手’或是‘牛馬’了,成爲‘巧手’或許還能活的久點,但如果成爲了‘牛馬’,他們幾乎都會在第一季度死去,因爲他們沒有‘牛馬’所需要的強壯的身體與粗糙的腸胃。”
“就像是擱淺在海灘上的小魚,”他說:“就算是下一刻它們就會被鯊魚吞噬,但它們在沙子中苦苦掙扎的時候,您難道就不願意撿起它們,把它們拋回到海水裡嗎?”
凱瑞本沉默了一會,“讓商人們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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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現在還不行,要等到他們將住所整理出來才行。
事實上消息靈通的“轡頭”們已從“巧手”與“牛馬”中挑選出了一些人,但在達達傳達主人的旨意之前他們不敢妄動,一個“轡頭”上前來向黑髮的施法者行禮,他的伏地禮要比達達更虔誠,克瑞瑪爾懷疑如果有時間他或許會挖個坑趴進去,他沒有資格直接與克瑞瑪爾交談,達達轉述了他的話,原來“轡頭”們徹夜不眠,爲他們的新主人搭建起了雪白的帳篷,就在一片突出的石舌上,迎面是浩瀚的碧藍海洋,而環繞着他們的是如同翡翠般的密林,其間飛翔着叫聲清脆的小鳥。
“我們不能在這裡嗎?”梅蜜說,她有點累了。
“我們已經爲您們準備了轎子。”達達恭謹地說。
“‘牛馬’與‘巧手’是不能被他們的主人看見的,”精靈說:“如果不幸被看到了,那個‘牛馬’或是‘巧手’就要被當即處死。”
異界的靈魂着意觀察了一下那個“轡頭”,他全身上下只有一塊圍腰布,深褐色,纖維稀疏的可以看見某物的輪廓,皮膚黝黑,脊背上密佈鞭痕,“這是他自己抽打的,”達達注意到他的視線在那些猙獰的瘢痕上停留,連忙解釋說:“爲了表達對主人的敬愛與忠誠,每天‘轡頭’都需要抽打自己三次,沒有鞭痕的奴隸不是好奴隸。”
黑髮的施法者嘆了口氣:“帳篷在那兒?”雖然說眼不見爲淨是種懦弱的行爲,但這樣繼續下去,他沒準會向第一個遇見的“主人”,無論是東冠還是西關,又或是南峙與北持的,丟擲火球了,這可不是個好主意,至少在伯德溫沒能得到自己的新手臂之前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