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洋說完這句話愣住的不止是警察,連我都傻了。只見邵洋從公包裡拿出星河苑的房產證,產權人那一欄真是寫的我的名字,過戶日期竟然是三個月前,應該是我跑去寧城的那段時間。我特別驚訝,怎也沒想到喬奕諶真的會把喬家的祖宅過戶到我名下。過來調查取證的警察完全蒙圈了,有錢人養**送房送車不少見,可是送祖宅……就算是娶老婆應該也沒有送祖宅的?
“這……我們該問的都問完了,請你在這裡確認簽字。”警察到底是警察遇怪事,只是反應了一會兒,就讓我在他們的筆錄上簽字。
邵洋把那份筆錄看了一遍,然後衝我點點頭。我拿起筆簽了字。
“謝謝您的配合。”兩名警察退出了病房。
“喬夫人,現在沒事兒了。”邵洋把幾份件收進公包:“我還要回公司跟喬先生說明一下情況,再見。”
“那個……”我其實想問一下那本房產證是怎麼回事兒,我又覺得與其問邵洋不如問喬奕諶。
“您還有什麼吩咐?”邵洋頓住腳步。
“沒有……謝謝。”
“都是應該的,喬夫人客氣了。”邵洋拎着公包離開了。
蘭姨剛纔被帶去別處錄口供,現在也回來了:“少奶奶,他們沒爲難您?”
“沒有。”我搖搖頭。
“哎呀呀,明天是十五我要到廟裡拜拜,最近真是雞犬不寧的。”蘭姨一邊給我切水果一邊說:“要不然您跟我一去?”
“好。”我點點頭。我根本不信鬼神,要是真的有因果報應,容振堂和容清淺早就該遭雷劈了。不過我想去廟裡爲失去的寶寶做點兒什麼,在無計可施的時候,做些什麼總有個念想。
“您先吃點兒水果,張麗已經去辦出院手續了,咱們一會兒就能出院了。”蘭姨把切好的水果遞給我。
張麗回來後,蘭姨也把東西都理好了。我脖子上的淤痕基本已經消退了,不過早上塗好藥膏後又纏了紗布,看起來好像很嚴重,其實也是在警察面前裝裝樣子。我拿過蘭姨給我準備的絲巾圍在脖子上,然後出了病房。
走到電梯間,剛好看到楊程錦從電梯裡出來,他看到我倒是沒有很意外,也沒有問我來做什麼,只是往我係着絲巾的脖子上看了看:“沒事兒了?”
“啊?”看樣子楊程錦似乎對我住院的事情知道得一清二楚:“沒事兒……本來也沒什麼事兒的……”
“回去後藥膏還是每天塗一次,別忘了。”楊程錦又囑咐了一遍。
“好,我知道了,ye-bye。”我衝楊程錦揮揮手。
“照顧好自己,在醫院見到你都沒有新鮮感了,這很嚴重。”楊程錦衝我笑笑。
“我儘量不把自己再折騰進來,呵呵。”我們走出住院部的大樓,老趙就把車子開過來了。
張麗幫我打開車門,我看到坐在車子裡的喬奕諶還是有些意外。
“愣着做什麼,上車。”喬奕諶衝我招招手。
“你不是去上班了嗎?”我坐進車子裡。
喬奕諶把我攬進懷裡:“當老闆的好處就是翹班不用請假。”
“唔……怪不得大家都想當老闆呢。”
喬奕諶解開我脖子上的絲巾,摸了摸纏着的紗布:“怎麼樣了?”
“根本就沒事兒。”我順手把紗布拆開。
喬奕諶看了看,輕輕地吻了下我的脖子:“以後不許做這麼危險的事情了,聽到了嗎?”
“這也不是我能控制得了……”我無奈地聳聳肩。
“以後有什麼事情就讓張麗或者阿誠去做,自己離瘋子遠着點兒。”喬奕諶有些不滿地捏了捏我的臉頰。
“知道了……”
“嗯?似乎很不服氣?”喬奕諶挑挑眉。
“是不是我把容清淺給揍了,你心疼了?”我故意調侃喬奕諶。
“我看你是又欠收拾了。”喬奕諶一手圈住我的腰,一手捏住我的下巴,大刺刺地咬上我的脣。不是吻,真的是咬。
“唔……家庭暴力……”我推着喬奕諶壓向我的胸膛,可是……在喬奕諶不想縱容我的時候,我根本就推不開。
“怕了麼?看你以後還敢亂說!”喬奕諶覺得收拾盡興了才鬆開我:“還有更暴力的,不想試試麼?”
“不要!”我已經沒什麼力氣了,只能大口呼吸。終於喘勻了氣兒後,我就問了那個很好奇的問題:“你真的把星河苑過戶到我名下了?”
“怎麼?房產局還辦**?”喬奕諶衝我笑笑。
“我猜你爸爸會打斷你的腿……”我聳聳肩,真是敗家子孫啊,祖宅都敢送人。
“既然爺爺把別墅給我了,那就是我的東西,怎處理是我的事情,別人沒權利干涉。”喬奕諶用手指把玩着我的頭髮:“不能讓我的寶貝受一點兒委屈,誰都不能把你從星河苑趕出去,因爲那是你的。”
“……”我嘆了口氣,我總是會發現喬奕諶爲我做了很多,可是,我沒有發現的或許更多。
喬奕諶在家陪我吃完午餐,又回公司去了。我躺在**上卻怎麼也睡不着,回想起昨晚喬奕諶跟容清淺在病房裡的對話,我總覺得有些隱情。我給王凱打了個電話,讓它想辦法查一下三年前在銀山滑雪場究竟發生了什麼。
我剛掛斷電話,又一通電話打了進來,看都來電我連忙接了起來:“媽媽。”
“剛纔是跟誰打電話呢,講了那麼久?”媽媽詢問着。
“我……跟王凱交代點兒工作。”
“既然都交給經理人做了,你就少操心,也少往霜林醉跑,你看別人家的千金哪有總往那種地方跑呢?”鄭瑤女士又開始對我進行思想教育:“你也多跟人家學學……”
“您說的一點兒都沒錯,那些千金名媛確實不會往霜林醉跑,她們要去那種有男公關的會所,您懂的……”
щщщ★ тт kǎn★ c o
“你這孩子是想氣死我嗎?”鄭瑤女士就要發飆了。
“我只是實話實說,是你把那些那些千金小姐想得太中規中矩了……”我真沒誇張,豪門圈裡那點兒事,真是不能細數,都說花花公子,其實千金們也不輸公子。
“我下週去楓城看你,到時候給你報幾個插花班還有家政班,好好學習一下怎麼當個好太太。”
“您別費心了,我明天開始上班了。”現在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媽媽到楓城來,黎洺說的沒錯終究是紙包不住火,但是如果媽媽來了,明顯會加速事情惡化的速度。
“啊?你要去哪兒上班?”
“奕諶想讓我去盈嘉幫他,我休息了很長時間,也該去上班了……”我確實很久不上班了,卻沒有一點兒休假的感覺,每天風刀雪劍血雨腥風的……
“哦,那也好。公司裡有奕諶照顧你,我也很放心。”媽媽舒了口氣。
大概只要不回霜林醉上班,無論我去哪裡上班,媽媽大概都能接受。
第二天一早,我跟蘭姨去了溪山的潭拓寺。初一十五是上香的正日子,原本清靜的廟宇也變得熱鬧起來。除了大殿上香客往來如織,連招待香客的茶坊也是擠滿了人。我沒隨着蘭姨去上香,而是去寫了個心願掛在了後院的祈福樹上。那棵樹上掛滿了心願,我只希望寶寶在天堂可以安好。可以有更好的人保護他,不要像我這麼沒用。
我呆呆地在那顆祈福樹下站了很久,手機鈴聲把我從哀慼的情緒中拉回現實,我接起電話:“喂?楊醫生……”
“你在哪兒?我有點兒東西想給你,如果方便的話,我過去找你。”楊程錦的聲音一如既往地溫和。
“我在溪山潭拓寺,等我回去市區再你。”我不知道楊程錦要給我什麼,所以問了一句:“是很重要的事情嗎?”
“嗯……也許……我也不清楚……”楊程錦沉默了一會兒:“你大概什麼時候回來?”
“我要吃完午餐纔回去的。”蘭姨在這裡定了素齋。
“哦。”楊程錦掛了電話。
蘭姨上完香之後又求了平安福,說是要放在門廳的門楣上,說是求個出入平安。中午的時候,我們在招待香客的餐廳裡吃了素齋,這裡的素齋做得很精緻,味道也好。吃完午餐我到茶坊裡買了幾盒素餅,然後坐着喝茶。
楊程錦又打電話過來,說是已經到了潭拓寺,問我在哪兒。不一會兒楊程錦就進了茶坊,有些風塵僕僕的,大概是上午掛了電話就匆匆趕來的。我不知道究竟是什麼要緊的事兒,讓楊程錦特別跑了這麼遠來找我。
“先喝點兒茶。”我倒了一杯茶放到楊程錦面前,估計楊程錦沒有吃午餐,又點了幾樣茶點。
楊程錦可能是真的渴了,喝完一整杯茶才從口袋裡拿出一個u盤推給我:“雖然不知道能不能幫到你,但還是想拿給你。”
我又給楊程錦倒了杯茶,然後纔拿起那個u盤:“裡面是什麼?”
“前天……我看到你住進特護病區,想過去看看你。然後……在門外聽到裡面的談話……這個是我在整理鄭主任以前用過的電腦時偶然發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