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拆開紅包,裡面確實不是錢,不過也不是支票。只是幾張薄薄的紙,不過這估計是我春節收到過最大的紅包了——容氏的股權轉讓書。現在容氏雖然面臨資產重組,這些股份的市面價值也比從前縮水不少,但容氏名下的不動產還都在,百分之十五的股份,絕對是一筆鉅額財富。
“什麼東西?”喬奕諶從我手裡抽出那份股權轉讓書掃了一眼。
“你還打算包個比所有人都大的紅包給我嗎?”我故意逗喬奕諶。
“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不過還得看你叫得好不好。”喬奕諶衝我邪氣的笑笑,下一秒便打橫把我抱了起來,我現在可是三位數的體重,喬奕諶卻跟從前一樣輕易而舉的說抱就抱。我顧忌着肚子不敢亂動,只能仰着頭瞪他,喬奕諶笑得有些意味深長,然後輪廓分明的臉壓下來,輕輕吻了下我的嘴脣。
我還沒把喬奕諶笑容裡的意思都看明白,就被喬奕諶放到牀上,孕婦專用的護腰枕可以把我的身體護住,像是躺在嬰兒牀裡一樣。喬奕諶動作麻利地脫掉睡衣,寬寬的肩膀,堅實的胸膛,勁瘦的腰腹兩條刀裁斧刻般的人魚線……
“喬奕諶!”我不由得尖叫一聲,因爲我看到喬奕諶內衣裡很不安分的部分正毫不含蓄地張牙舞爪着。我別過臉,不敢看他。
“嗯……”喬奕諶一顆一顆地解開毛呢連衣裙上的鈕釦,故意慢條斯理地說,“這裙子設計得不錯,特別有拆禮物的期待感……”
“你色狼啊……連孕婦……唔……”我抗議的話還沒說完,喬奕諶就調整了一下護腰枕的位置,剛好讓它託着我隆起的肚子,然後從背後緊緊抱住我,“乖,放鬆,我有準兒呢。”
我算是知道喬奕諶爲什麼偏要帶着我的孕婦護腰枕了,根本就不是想讓我睡得舒服,明明就是爲了他自己‘睡’得舒服。我不知道這裡隔音做得好不好,只能死死咬着枕頭一角,口中還是會溢出支離破碎的聲音。我知道喬奕諶在盡力剋制,動作也算是溫柔憐惜的,可是他再剋制也是半飢半飽被餓了許久的猛禽。我平時都應付不來,更別說寶寶都六個半月了。
“嗯……夠了……”喬奕諶滾燙的吻落在我的後背上,讓我不禁打了個哆嗦。
喬奕諶強健的手臂環在我腰上,滿足地嘆慰着:“再等一下……很快就好……”
喬奕諶在這種時候的‘很快’,永遠跟一般人的時間觀念對不上號。反正喬奕諶幫我洗了澡換好睡衣再舒舒服服地安置在牀上時,我是一點兒力氣都沒有了,只能柔順地靠在他懷裡。
喬奕諶吻了吻我的頭髮:“昕昕,我愛你。”
本來是很溫馨美好的時刻,可是我的肚子卻唱起了空城計,咕嚕咕嚕叫起來。喬奕諶噗嗤一聲笑了,語氣說不出地輕佻:“可把寶貝忙壞了,剛餵飽我,兒子又餓了。”
“討厭。”我一腳踹在喬奕諶的大長腿上,“閉嘴!”
喬奕諶撫了撫我的肚子:“兒子,想吃什麼?爸爸去給你拿。”
“別鬧了,睡覺!”要是在家裡去廚房折騰一番也就算了,半夜三更不睡覺,而且我們剛纔還……想想我就心虛。這是在喬老爺子這裡,搞不好再驚動了別人休息,我真沒臉見人了。
“寶寶還餓着呢……”喬奕諶下了牀,把被子給我拉好。
“你到廚房看看,有點心什麼的隨便給我拿兩塊就行了。”我怕喬奕諶去折騰僕人,“沒有就給我熱杯牛奶。”
“知道了。”喬奕諶吻了下我的額頭,出了臥室。
我是真的累了,沒人理我。很快就要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然後就聽到喬奕諶在叫我。
“吃完東西再睡,先起來,乖。”喬奕諶把睡意朦朧的我從被子裡抱出來,讓我坐好。我看到牀頭櫃的托盤上放了一碗麪條,熱氣騰騰的奶黃包,還有一杯牛奶。我端起那碗麪條,細細的麪條浸在清清淡淡的湯裡,幾片青菜託着一隻菱角形的荷包蛋。
“這裡的廚房我不熟,很多東西找不到,估計不太好吃。”喬奕諶圈過我肩,讓我靠在他身上,這樣的姿式我吃東西時就更舒服一些。
“挺好吃的。”其實我剛纔確實想吃麪條,但是沒好意思說。
“真是好養活,一把青菜煮個麪條吃的這麼開心。”喬奕諶笑着說。
“我這是有品牌意識,因爲廚子的價值提升了麪條的價值,Hermès的包跟地攤上的包能是一個價位麼?”我翻了白眼。
“我老婆果然是看金石的行家,絕對慧眼識珠。”喬奕諶接過我吃完麪條的空碗,“喝牛奶吧。”
我喝了兩口就放到一邊:“不好喝。”
“真挑嘴!”喬奕諶戳了戳我的額頭,“沒找到打奶泡的料理棒,怕你等的睡着了。”
“我吃飽了。”下去漱口順便用了下衛生間。
我躺在牀上,剛好趕上12點放煙花,這裡的別墅雖然都隔得很遠,不過爆竹燃放的時間特別集中,還是有點兒吵。
“這個護腰枕挺好用的,應該早點兒買回來。”喬奕諶從身後抱着我。
“真是夠了!”我把腦袋埋在枕頭裡。
“不逗你了,睡吧。”喬奕諶輕輕地拍着我的背。
拜喬奕諶所賜我沒認牀,因爲太累,一覺睡醒已經不早了。喬奕諶已經跑完步回來了,估計他變態好的體力都是這麼練出來的,我換了身衣服跟喬奕諶一起下去吃早餐。
在餐廳裡吃飯的只有喬老爺子、李婉容和喬奕安。
“爺爺早,媽早,大哥早。”我坐在喬奕諶幫我拉開的椅子上。
“早。”喬奕安點點頭。
“昕昕住得還習慣嗎?”李婉容又對我噓寒問暖了一番,我只好一一應答。
“爸爸呢?”喬奕諶隨口問了一句。
李婉容剛纔一直在說話,她突然沉默了一陣,餐廳忽然靜得有些尷尬。不過她很快就回答:“法國那邊的公司裡有點事兒,沒吃早飯就去機場了。”
這個信息量有點兒大,法國雖然不過春節,但是大年初一就出差還是有些詭異。我自然聯想到,喬政可能是去法國陪心愛的女人和女兒過年去了。看李婉容臉上訕訕的表情,我估計自己十有**猜得不差。
快吃午餐時,喬放跟燕玲才從外面回來。原來他們是替喬老爺子去潭拓寺還願去了。燕玲從包裡拿出一個織錦的小荷包遞給喬奕諶:“我給昕昕求了一個安胎符。”
“謝謝二伯母。”喬奕諶接過來拿給我。
“謝謝二伯母。”我把玩着手裡精緻的小荷包。
“不客氣。”燕玲在客廳看了一圈,“奕安呢?”
“大哥陪爺爺去花園散步了。”我回答。
“我給他求了個姻緣符,得趕快給他戴上。”燕玲徑直往花園去了。
其實我覺得喬奕諶家的相處模式還不錯,大家都是客客氣氣的,雖然不見得多親密,但至少在一致對外這種事情上,還是不用商量就能達成一致的。
我們吃完午餐就回家了,喬奕諶破天荒地要陪我睡午覺。冬天的時候喬奕諶的胸膛溫暖又有安全感,當人體抱枕還是很不錯的,所以我睡得特別沉,可還是聽到手機嗡嗡嗡的震動聲。喬奕諶已經摸到了電話,看我已經被吵醒了,也沒再下去接電話,一手順着我的頭髮,一手握着電話:“什麼事兒?”
由於我們離得很近,所以電話裡說什麼我聽得很清楚,那人聲音也不算陌生,我覺得好像是星河苑那邊的傭人,卻又一時想不起來名字:“少爺,夫人回來了。”
“你們好好服侍着就行了。”喬奕諶隨口應了一句。
“我按您吩咐的,告訴夫人您和少奶奶回老太爺那邊去了。夫人問,您跟少奶奶什麼時候回來……”
“你就說不知道。”喬奕諶淡淡地交代了一句。
“是,少爺。”
喬奕諶有些不耐煩地掛了電話,我心裡有些訝然——僕人口中的‘夫人’應該指的是郭芳華,我記得去年過春節時,除夕我們是和郭芳華一起過的,而且還彼此都添了堵。從今年的形式看來,喬奕諶去年是爲了陪郭芳華應該也包括我過年,纔沒回爺爺那邊的。
今年春節郭芳華又回來了,聽意思是住在了星河苑。喬奕諶不但沒有把她接過來,甚至還向僕人隱瞞了我們住在翡園……而且,郭芳華在透過僕人打聽喬奕諶的行蹤,很顯然她一定是聯繫不到喬奕諶。或者是因爲什麼原因,不敢過問喬奕諶的事情。種種跡象都在表明——喬奕諶在刻意疏遠與郭芳華的關係。這麼看來,上次他在辦公室裡跟郭芳華說,‘今後不要打擾彼此的生活’並不只是說說而已。
“想什麼呢?”喬奕諶捏了下我的臉,“怎麼不跟我說話?”
“沒什麼。”我可不是聖母白蓮花,會去緩和他們母子的關係。無論什麼事兒,喬奕諶的決定就是我的決定。而且喬奕諶看人一向比我準,他這麼做一定有他的道理,“我們一會兒包餃子吧,寶寶說想吃餃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