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念初睜開乾澀的眼睛,她以爲自己昨晚已經死掉了,可是她知道自己現在是活的,因爲她身體裡的每個細胞都尖叫——疼疼疼!頭是疼的,身體也像是被碾壓過一般,而身體最私密的位置更是兀禿的不適。
葉念初的後背貼在寬厚溫暖的胸膛上,耳邊是極輕的呼吸。讓她無法忽視的是橫在自己腰上的手臂,以絕對佔有的姿勢抱着她。房間裡的光線已經有些刺眼,葉念初從來沒有這樣不知所措過,她都不知道該怎樣面對自己。僅僅一夜之間,她就不再是一個青澀的女孩了。
葉念初不知道自己昨天究竟是怎麼了,居然那樣渴望被李明陽擁有。她不是被迫的,可就是覺得委屈,也爲失去童真而難過。葉念初並沒哭出聲來,任憑淚珠一顆一顆地從眼眶裡滾落下來。
葉念初纖細的身體被李明陽輕鬆地轉過來,他小心翼翼地的親吻着葉念初的溼漉漉的大眼睛,這一刻葉念初感到了溫暖可卻更加難過了。葉念初吸了吸鼻子,她將小臉藏進了枕頭裡。
“要再睡一會兒,還是先吃早餐?”李明陽估計泡一下澡會舒服一些,他直接把葉念初抱起來,引得她驚呼一聲,整個身體都緊繃起來。李明陽寵溺地吻了吻她的額頭,“抱你去浴室,別怕。”
李明陽把葉念初放進調好水溫的浴缸裡,然後拿了毛巾要幫她擦洗身體。葉念初小小的手掌握住李明陽的手腕:“我自己來,你……可以先出去嗎……”
即便是自己的身體已經完完全全地被他佔過,甚至身體的每個毛孔都染上了他的味道,葉念初也沒有辦法坦然地讓李明陽爲她做這些。
“好,需要什麼就叫我,我會陪着你的。”李明陽可以感覺到葉念初的不安,他不知道怎樣做才能給小丫頭足夠的安全感,大概陪着她會好一點兒吧。
李明陽捉了一條浴巾圍在腰間,然後走出浴室。葉念初坐在浴缸裡,用纖細的手臂抱住膝蓋,蜷縮成一小團。葉念初需要一個單獨的空間,強迫自己努力地接受這個事實。
李明陽先回到自己的房間,簡單的衝了澡,然後換上輕便的家居服。無論如何,今天要留在家裡陪她的。李明陽剛換好衣服,房門被輕輕地敲了兩下:“少主,我們該出發了。”
“進來。”李明陽背對着房門,手臂撐着飄窗的護欄。
“少主。”北塘冷走進房間。
李明陽俊逸的臉上是泫寒的冷酷,薄薄的嘴脣已經抿成了一條直線,眼眸裡更是寒光乍起冷得瘮人:“那個女人呢?”
北塘冷雖然看不到李明陽此時的表情,但依舊可以從少主淡漠的語氣中聽出了憤怒。安詩瑤昨天是被從四樓擡下去的,在莊園裡誰能對半個主子動手,答案不言而喻。所以北塘冷也派了人跟去醫院:“人在醫院,肋骨斷了兩根,大概要在醫院住一個月才能下牀。”
“知道了,你下去吧。”安詩瑤已經住院了也不錯,省得他再動一次手。這個女人簡直是瘋了,上次放蛇的事情還給她記着賬呢,昨天又做出了更加不可饒恕的事情。
“少主,我們該去程醫生那裡了。”北塘冷提醒道。
“今天不去。”李明陽沉吟一聲,“讓雷士過來莊園。”
“您是要……”北塘冷有些意外。
“阿冷,你的話太多。”李明陽淡淡開口。
“屬下知錯了。”北塘冷轉身走了出去,他話多嗎?如果他話多,那陳元絕對是個話嘮。只不過少主讓雷士過來莊園,肯定是因爲唐小姐。
李明陽走進葉念初的房間,現在陽光很好他可以看到一些影影綽綽——葉念初不在房間裡。李明陽走到浴室門口,門還是關着的,他敲了敲門:“葉子,你在裡面嗎?”
葉念初一直維持那個自我保護的姿勢,似乎動彈一下都不願意。她想把自己藏起來,不見任何人。
“我可以進來嗎?”李明陽耐心地詢問,他只是擔心小丫頭本就是體力透支的,洗澡太久會暈了。
“不要……”葉念初的嗓子昨天都喊啞了,聲音沙沙的。
葉念初從浴缸裡出來,或許真是泡久了,整個人都頭重腳輕的。她從架子上拿了浴衣穿好,然後給漱口杯接了水開始刷牙。
“葉子?”李明陽推門而入,從身後攬住葉念初的身體,溫柔又帶着些寵愛,“好點兒嗎?那裡是不是還很疼?”
葉念初的身體害怕得顫抖了一下,即使昨天的記憶並不算清晰,可李明陽強勢又狠厲的佔有卻深深地印在了葉念初的腦海裡。那種疼痛與愉悅的記憶,對她的心理刺激比身體要更大,如果說哪裡更疼,那一定是她的心。
李明陽見葉念初不說話,而且還害怕地躲着自己,用溫熱的手掌扣住她的後腦,讓她的額頭抵着他的額頭:“那盅牛尾湯有問題,你什麼都沒做錯。我喜歡你,以後就好好地跟着我。”
李明陽的聲音很低,語氣卻是真誠的。葉念初看着他的純黑的眼眸,還是有些害怕,還有些不懂他在說什麼。可是,就在這一剎那,卻對他充滿了信任。
李明陽感覺到葉念初僵硬的身體漸漸放鬆下來,拉起她的小手吻了吻:“我們下去吃早餐,想吃什麼,嗯?”
“我……不想下樓去……”葉念初小聲咕噥。
“好,我讓他們把早餐端上來,想吃什麼?”李明陽拉着葉念初走出浴室。
“……”葉念初什麼都不想吃,心裡還是堵得不行。
“喝粥好嗎?”李明陽吻了吻葉念初的頭髮,“管家說你喜歡吃肉鬆粥和油條,還有涼拌菜,對不對?”
“嗯。”葉念初點點頭。
“等着。”李明陽按鈴讓女僕把早餐送到房間裡來,葉念初呆呆地坐在沙發上,腦袋裡空空的。
送到房間裡的早餐很豐盛,不過葉念初只吃了半碗粥,然後抱着膝蓋坐在牀角上,現在只有這個姿勢纔會讓她覺得有安全感。李明陽也吃了一點兒粥,然後就靜靜地陪着葉念初,兩個人誰都沒有說話,卻都不覺得有什麼不妥。
房門被輕輕地敲了敲:“少主,雷先生到了。”
“進來。”李明陽應了一聲。
一個穿着白大褂的人推門而入,他手裡拎着一隻鋁合金制的銀色箱子。葉念初現在什麼人都不想見,更不要說陌生人了。這個人看衣着打扮像是醫生,但是氣質與醫生這個職業卻是完全不搭邊兒的。從理論上講,他是一個很漂亮的外國男人。雪白的皮膚,碧藍的眼睛,金色的長髮用一根藏藍色的緞帶紮起來。他那張精緻的臉比女人還要美豔,再加上嘴角邪氣的笑容,讓他看起來像是一朵妖嬈的曼陀羅花,魅惑與劇毒並存。
“我還以爲你要再過個十年二十年纔會用到我。”雷士雖然是個徹徹底底的德國人,中文講得不但流利,甚至連一點兒口音都沒有。
“你太保守了,我原本以爲永遠都不會用到你。”李明陽的語氣波瀾不驚。
“我很好奇是什麼樣的女人,收服了w首領那顆桀驁不馴的心。”雷士的語調特別欠揍,滿口的話劇腔,“哦,是這隻可憐的小白兔麼?你確定她能受得了?”
“我不確定,所以你要弄得又快又好。”李明陽一邊說一邊向葉念初走過來。
他們明明講的是中文,可葉念初卻覺得自己一句都沒聽懂,因爲聽得雲深霧罩所以更覺得害怕。
“你的小白兔快要嚇哭了呢。”雷士衝葉念初拋了個眉眼,然後輕聲說,“我會很溫柔的,嗯,雖然會有點兒疼,但一定比老大溫柔……”
葉念初腦海裡馬上浮現出昨晚李明陽對她做過的事情,驚懼地瞪着雷士。
李明陽磨磨牙,語氣變得狠厲起來:“馬上給我閉嘴,否則我就把你的牙齒一顆一顆用鉗子拔下來。”
李明陽把葉念初抱起來,葉念初尖叫一聲。李明陽把她放在自己腿上,然後吻了吻她的額頭:“別怕,我會陪着你的。”
“不要……我不要……”葉念初雖然不知道這個男人要對她做什麼,但一定不是什麼好事情。因爲他打開了那隻銀色的箱子,從裡面拿出銀色的托盤、注射器還有鑷子之類的東西,看起來就很恐怖。
“不許不要,乖乖的。”李明陽安撫地吻了下葉念初的臉頰,然後輕易控制住葉念初想要逃跑的小腳。
“原來你還會哄女人?看你每次在‘傾城’的表現,我一直都很擔心,還以爲你不喜歡那些女人,多半是因爲喜歡上了我……”雷士知道今天他無論說什麼,李明陽都得忍着,誰讓他掌握着他喜歡的女人的痛苦程度。這種有機會欺負李明陽的機會可真是太難得了,不好好利用,簡直太暴殄天物了。
“你確定自己能滿足得了我的需求?”李明陽哼了一聲。
“呃……”雷士真是服了,原來李明陽講起段子來更腹黑,自己都被他噁心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