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記憶中的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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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一收拾完廚房,依舊止不住興奮。本想再問問關於父親的事,卻發現爺爺好像睡了。

回到房間,從牀頭拿起那張擦得很乾淨相框。裡面的小孩是他,旁邊是自己的父親,右邊是自己的母親!

“不知道父親還記不記得自己?”

知一傻笑“父親肯定不記得我,因爲長高了!”

漸漸地,笑容在他嘴角消失“是啊,父親不記得我了,我長高了.......父親也不是照片上的樣子了......”

知一看着相框,有些低落,有些忐忑,有些緊張,些許回憶!

知一記得那是一個冬天,天氣很冷,大年初二的晚上,父親過來陪他睡!他記得那晚父親的話很多,給他講了很多很多的故事!他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睡着的,但他記得在他醒來後父母不見了。

當知一撕心裂肺的哭喊要爸媽的時候,爺爺摟着他說父母離開了!

“爺爺,他們不要我了嗎?”知一看着外面還下着雪的天空,彷彿覺得外面也沒有那麼冷了。

“明年下雪的時候......他們就回來了!”

“真的嗎?”

“真的!”

小小的知一內心滿懷期待!只是他不知道,爺爺所謂的回來也不過是過年回來一天或是兩天!

那年的知一,用了他最喜歡的一個記事本每過一天便劃一天!

劃了整整356天,父母回來了,他高興,興奮!他大喊,他在街上見人就說他爸媽回來了,只是他沒想到父母沒有過年便再次選擇了遠方!

他不知道爲什麼父母一定要去遠方,爺爺只告訴他——那是,命!

那是知一第一次認識這個字!那以後,每劃一天的時候,知一都會寫上一個命字。

一年又一年,知一漸漸習慣了這種等待,好像這也是他的命!

知一的命字寫的越來越好!可他在記事本上記得卻越來越少,因爲他學會了把等待的孤獨,藏在心裡,悄悄地去數時間!

不是因爲記事本沒了,只是因爲有一天,他拿着那些印記去找爺爺,問父母還有多久回來的時候,爺爺眼中瞬間閃過的悲傷?無奈?淚意!

知一不知道那是什麼,但他決定再也不讓相依爲命的爺爺有那種複雜!

孤獨或許本就是一個人的命!而不是別人的。

再後來,父親過年回來,母親再也沒有出現。

再後來父親在自己小學畢業的那年告訴他“知一,你要聽爺爺的話!”

知一點點頭,他知道父親又要離開了!他已經習慣了。

或許是看到自己的習慣,父親的腳步有些蹣跚了,但那已然是之一想多了,因爲父親蹣跚的腳步不是因爲自己習慣了他的離開,而是......

“爸爸後面過年就不回來看知一了,知一會想爸爸嗎?”

知一沉默了!

過了很久父親轉過身,臉上滿是慈愛!“爸爸答應知一,知一隻要考上青大,我們一家人就會團聚!”

“真的?”

“真的!”

父親離開了,只是在即將消失的時候,知一大聲吼道“我一定會考上青大!一定。”

父親轉過身看着知一笑了,只是瞬間像是趕不及時間,匆匆轉身消失在了人流!

再後來父親只是過年的時候打個電話,那也是匆匆!

“三年了,父親你還記得你的承諾嗎?我一定會考上青大!一定。”

知一堅信,不是因爲盲目,而是他發現自從吐納方法有了氣感,他的記憶力和理解力讓他自己都覺得恐怖!

以至於知一懷疑,爺爺是不是錯了,有氣感不是入門,而是真正的大成!但這些不重要了,等他考上青大的那一刻,他會告訴爺爺,他現在都能想到那時候的爺爺該會有多高興!

“那時候我們一家就可以團聚了!”知一想到這裡笑了,認真的拿起紙巾擦拭着相冊,雖然相冊已經很乾淨了!

夜深了,今夜有風!

次日一早,從老人那得知父親還得幾天才能到。知一往常一樣去晨練了!

只是當結束晨練,剛要開門,卻聽到爺爺和別人在說話,是男人的聲音!

“是父親嗎?”知一緊張了起來。

不過很快屋裡又傳來了女人的聲音,知一心跳加快“是母親嗎?難道是爺爺騙我?”

父親這些年一直和自己聯繫,可照片中的母親......

他問過父親,父親只告訴他母親很忙!知一雖然想不通,但他卻記住了父親那句話——考上青大後,一家人就會團聚了!

知一還在回憶,卻被老人打斷了“臭小子,有客人來了不進來待在門外幹什麼?”

知一這才明白自己想多了,不是父母,這倒讓知一輕鬆了下來。

“不過不是父母是誰呢?”

帶着疑問知一走進了屋子,看着屋裡的三人,知一愣住了!撓了撓頭“你們怎麼來了?”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江安一家!

“你是我們一家的救命恩人,我們自然要登門道謝!”

江安欣慰的看着知一。這些年的謹小慎微,讓他在昨天結束後甚至都有些懷疑,知一是不是自己對手派來的,不然,誰能捨棄自己去救別人呢?

當他回去連夜查看了知一的資料,發現知一從小就是三好學生樂於助人,沒有任何問題!

本已釋然,但在他想要看看知一父母到底是做什麼的時候,他竟然發現,自己什麼也看不到。這讓他對知一內心打了一個問號!

無論如何知一救了自己的女兒,所以今天他請了一天假,一早就過來登門道謝了!在和知一的爺爺若問天聊完後,他才明白自己昨天的猜測純粹是這些年謹小慎微導致的。而再看到此時的知一和往常晨練回來,看自己那一臉迷茫的時候,江安竟有些羞愧!

老人看着知一“臭小子,難道你沒有什麼要告訴我嗎?”

“這個!呵呵......”知一撓了撓頭尷尬的笑了。

“臭小子,現在有了事都學會欺騙爺爺了?要不是今天來的三位,我都不知道我孫兒還是個見義勇爲的青年呢!”老人有些生氣道。

“那什麼,爺爺,你孫兒不是一直都是見義勇爲的好青年嗎?”

“還貧嘴!”老人怒視着知一。

江安的妻子一臉震驚的看着老人“知一沒告訴你是他救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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