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梅妃的聲音,夜焚琴便坐到梅妃身邊,找了個舒服的位子讓梅妃倚着。待一切準備妥當之後,梅妃柔聲道:“你來了,那棄琴怎麼辦?她的身子也不見得好吧?”
“娘娘,棄琴您就別擔心了,她有玉彼蒼呢,倒是您,您都已經成了這個樣子,這後面還有很長的路程,對您來說還不更難受,要不您就回宮吧,這省親也不在乎這一時啊。”夜焚琴見她這般,擔憂道。
梅妃搖搖頭:“你啊,就別爲我擔心了,我的身子我還是清楚的,我只是一時的難受,後面就會好多了,倒是你,你與玉四公子的關係現在到底怎麼樣了?”
聽到梅妃問自己,夜焚琴只是稍稍想了一下,便從食盒裡拿出李子遞到娘娘面前:“娘娘,這李子酸的很,您吃一個就會好受多了。”
梅妃見她故意岔開話題,曉她定是不想說,便也不勉強,接過她手中的李子輕輕咬了一口:“果真是好受多了。”
“娘娘,這兒還有其他的一些酸食,是我哥哥上街去買來給娘娘食用的。”夜焚琴一邊說着這些水果的來處,一邊將這些水果整理在一起。
而梅妃在聽到夜焚琴說這些東西是她哥哥遞來的時候,手一抖李子便“咕嚕咕嚕”滾了下來。
夜焚琴以爲是馬車顛簸,娘娘沒拿穩,也沒看娘娘的表情便將那掉地的李子拾了起來,又重新拿了一個李子遞給娘娘。
梅妃還在想着怎麼說過去,見夜焚琴沒看着自己,心裡輕嘆了一口氣,而後接過夜焚琴手上的李子,只是這個李子是怎麼也咬不下去的,看着手上的李子梅妃的心裡是百轉惆悵、百種滋味,有酸、有苦、也有說不出的滋味。
儀仗隊走了大約三個時辰,見天也黑了,夜閒庭便問道:“公公,天色已晚,走夜路的話怕是不好,要不我們就在前面的驛站歇息一晚,明日再出發可好?”
這次因爲貴妃省親皇上很是擔心,便派了不少的親兵衛隊護送梅妃,就連皇上身邊的近侍劉公公也被派來了。
劉公公看了看天:“恩,的確天色不早了,還是侯爺考慮的周到,就到前面的驛站歇息一晚,娘娘與公主們想必都累了。”
“好。”雖說夜閒庭的地位比劉公公高,但夜閒庭知道這劉公公在宮裡的位子有時候就連皇后都未必能有他厲害。
到了驛站,梅妃、夜焚琴、夜棄琴、玉彼蒼、玉重紗、夜閒庭等人紛紛下了車走進驛館。只是梅妃是由夜焚琴與平一攙扶着走的,而夜棄琴則完全沉浸在玉彼蒼的懷裡。
“彼蒼。”夜閒庭見此,便在玉彼蒼的耳邊輕聲道:“將她送上去歇息你便出來,這兒人多不要留有口舌。”
玉彼蒼知道夜閒庭的意思:“我知道,大哥放心,我將她安排好便出來。”而後玉彼蒼便抱着夜棄琴上樓了。
“娘娘,您怎麼了?可是哪兒不舒服?老奴這就去找郎中去。”劉公公見梅妃娘娘的臉色有些發白,擔心的問道。
“有勞公公費心了,本宮沒事,只是長途跋涉有些累了,休息一會兒便好,不用請郎中了。”梅妃笑着搖搖手。
而劉公公見此卻是擔心的很:“哎呦,娘娘,您怎麼能這麼說!就算您不累,可您這肚子裡的龍種可是累着呢,還是找了郎中來給您看看,不然要是出了什麼事兒,老奴可是
罪該萬死。”劉公公話還沒說完,便自個兒打自個兒嘴巴:“呸呸呸呸,老奴該死,老奴該死,娘娘不會有事,龍種更不會有事。”而後對身邊的小太監吩咐道:“去,找個郎中來,快去。”
“是,奴才這就去。”
梅妃見此,也是無奈,便對平一說道:“平一,你扶本宮去歇息去。”而後轉頭看向夜焚琴,小聲道:“就算你覺得無所謂,但你爲何不爲他想想?”
夜焚琴聽到梅妃的話,看着梅妃離開的背影,她知道梅妃意思,想到自己現在與玉重紗的關係心裡也好不是滋味。
轉眼間,原本還留有一絲白的天空現在已經被黑幕蓋上,漆黑一片,只有點點繁星點綴其間。
因爲夜棄琴現在身子特殊,夜焚琴只得一個人躺在牀上,許是不習慣一個人睡覺,夜焚琴是毫無睡意,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便起身披了件披風出去走走。剛打開門便感覺一陣冷意襲來,伸手攏了攏衣領,還是決定出去透透氣。
夜焚琴一個人漫無目的的在驛館內走着,沒想到一個小縣城的驛館竟是如此之大,這樣走下來竟還沒有走完,罷了,已經走了有一會兒了,這會兒回去應該就能睡着了。就在夜焚琴想要回頭的時候,一陣悠揚的笛聲迴盪在黑夜中。
聽着這空靈的笛聲,夜焚琴覺得整個身子都空曠了起來,感覺全身像是被灌入了空靈之氣一般,飄飄然然的感覺襲遍全身,夜焚琴順着笛聲走去,在一片樹林中找到了那笛聲的來源,可就在她走進的時候,那笛聲嘎然停住了。
“怎麼不吹了?我打擾到你了嗎?”夜焚琴以爲是自己的過錯心中有些難過。
由於是黑夜再加上離得遠,夜焚琴看不清那吹笛子的是男的,還是女的,只看清那白色的衣衫在林中舞動的背影。
許是那吹笛人不想再吹了,背對着夜焚琴一動不動的坐在那兒。
見此夜焚琴認爲是自己的到來打擾了他的雅興:“對不起,是我唐突了,我只是覺得你的笛聲很是好聽,不過。”夜焚琴頓了一下:“不過,你的笛聲之中有一些悲涼,但是又有淡淡的希望,你很矛盾,哦,對不起,打擾你了,我這就走。”
“不必。”一聲沙啞的聲音響起。
聽到這聲,夜焚琴停住了腳步:“怎麼了?”
只見那吹笛人想了一會兒:“你懂我。”
“恩?”夜焚琴不知道他怎麼會冒出這句話,有些愣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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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聽我吹一曲,可好?”吹笛人拿起手中的笛子。
“好。”沒有多餘的話,夜焚琴站在那兒。
回答夜焚琴的是那再次揚起的笛聲,這一次的笛聲之中有憂傷,有無奈,有愛戀,有擔憂,有苦楚,還有那有說不出口的苦衷。夜焚琴閉着眼睛細細品味着這悠揚的笛聲,漸漸的,夜焚琴竟進入了夢鄉。
就在夜焚琴要倒下去的時候,那吹笛人一個飛身便將她抱起,看着那朝思暮想的模樣,伸手順着她的輪廓細細勾勒,含有抱怨的嗓音幽幽響起:“你懂我,可是你爲何不告訴我?你可知我的苦衷,我的思念,我的無奈,我的心。”那吹笛人將夜焚琴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想讓她感受到自己的心跳。
許是天生的靈感,只見夜焚琴的眉頭微微蹙起,像是感覺到了什麼難過的事情。見她這
般那吹笛人便將她的手拿了開來,在她的額頭輕輕一吻:“我知你累了,既然累了就睡吧。”
驛站大廳裡,夜閒庭、夜棄琴、玉彼蒼、玉重紗等人早早就已經用過早膳,等其他人準備好一起走,可是等了大約半個時辰,就連梅妃娘娘都已經下來了,夜焚琴卻還沒有動靜。
“姐姐今日是怎麼了?怎麼到現在都沒有起來?”夜棄琴見姐姐現在都沒有下來,不免的有些擔心:“我上去瞧瞧。”
“恩,你當心點。”玉彼蒼點頭道,繼而轉過頭竟看到老四一臉的無所謂,像是夜焚琴起不起來與他又有什麼關係,看清楚這點玉彼蒼的心裡很不是滋味,走到老四身邊:“老四,你就不擔心夜焚琴嗎?她到現在都沒有下來,你就不擔心她會出什麼事兒嗎?”
聽到三哥的話,玉重紗很是無所謂,因爲他知道夜焚琴爲何會這般時辰了都沒起身,那香味可是上好的助眠之物,這幾日一直在馬車上顛簸,她又要照顧梅妃,一定沒有好好休息,只是多睡幾個時辰的而已。正因爲知道願意,因此他顯得淡定多了,優雅地坐在凳子上,喝了一口茶水:“睡醒了自然就起來了。”
這話在玉重紗看來也只是對話說話,但在旁人聽來卻像是一個陌生人的說話。而聽到這話的玉彼蒼心中大驚,他實在不明白老四爲何會這般?這不像他的作風。
夜棄琴輕手輕腳地走到夜焚琴的房間,在門外輕輕地喚了聲:“姐姐。”可是沒有人應答,於是夜棄琴便推開房門,走到牀邊,輕輕挑開簾子……
晴朗湛藍的高空萬里無雲,像碧玉一樣澄澈。儀仗隊早早便整理好,只等着主子們都起來便出發了,可是等了許久也不見平公主。
夜棄琴走到姐姐房內,原以爲姐姐是因爲看書而忘記了時間,可沒想到姐姐還在熟睡,伸手晃了晃姐姐:“姐姐,快起來啊,已經要出發了,姐姐。”
經過夜棄琴的一晃,夜焚琴稍稍醒了一點,睡眼惺忪的嘟囔道:“讓我再多睡會兒,好睏。”
“嘶”夜棄琴還沒見過姐姐這般,有些驚訝,她也想讓姐姐多睡一會兒,可是大家都在外頭等着,這樣不行啊,於是再次晃道:“姐姐,不能再睡了,大家都已經在等着了,就等你了。”
許是聽到了這句,夜焚琴朦朦朧朧的起身問道:“現在什麼時辰了?”
“快到卯時了。”
“什麼?”聽到卯時,夜焚琴驚道,自己怎麼睡了這麼長時間?昨天自己幹了什麼?可是怎麼睡了這麼長時間還是覺得困?
夜棄琴險些被姐姐給嚇着:“姐姐,怎麼了?”
夜焚琴還在想着自己昨晚上幹了什麼,但人在着急的狀態下是想不出什麼東西了,因此,現在的夜焚琴的腦袋裡是一片空白。
“姐姐,你怎麼了?你別嚇我啊!”夜棄琴見姐姐臉色瞬間變白,以爲姐姐怎麼了,有些害怕的晃晃姐姐。
聽到夜棄琴的聲音,夜焚琴愣愣的回過頭來,看着夜棄琴:“傳,洗漱。”
見到姐姐這樣,雖說夜棄琴心裡也有疑惑,但眼下最要緊的是趕快下樓,便對門外喊道:“洗漱。”
夜家——
因爲夜家的特殊關係,因此夜家與朝廷的距離是最近了,夜家地處北方,也是最早感受到冬天的到來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