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焚琴看着爹孃的背影,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滋味,她知道他們現在要去見的是誰,這個自己根本就幫不上任何忙,只有站在這兒看着爹孃的背影。
天空中淅淅瀝瀝的下着雨雪,落在人身上有種綿綿的感覺,看着空中的雨雪,心裡有種壓抑的感覺。
風輕輕的吹動着,那冬季特有的風颳在人的臉上,猶如冰刀一般,刺骨又冰冷,就像那冒着寒氣的匕首一般,劃過你的臉龐,你只覺得冰冷,卻絲毫察覺不出疼痛一般。
“妹妹見過哥哥。”李遊鸞對李二爺福了福身子。
李二爺連忙將她扶了起來:“怎麼這麼多禮?這許久沒見了,也生疏了,是嗎?”
聽着這有些嗔怪的話語,李遊鸞心裡打起了撥浪鼓,他何時這般熱絡過?
坐了下來,李遊鸞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周圍的空氣又凝固住了。
“妹妹,身子好些了沒?”
聽此,李遊鸞點點頭:“多謝哥哥關心,妹妹的身子很好。”
“恩,那就好。”忽然,李二爺像是想到什麼似的,問道:“咦?怎麼不見焚琴與棄琴呢?”
“哦,棄琴這次沒回來呢,玉家那兒傳來信了,說是身子不舒服,上不了路,所以等些日子再回來的。”李遊鸞故意忽略掉了焚琴。
聽到妹妹這麼說,李二爺想了一會兒:“原來是這樣,當初你們也不告訴我棄琴已經有了身子,要是你們早說的話,我定會早些時候賜婚的。”
什麼?聽到這個,李遊鸞與也夜依空的心裡皆是一驚,他怎麼會知道?他是後來知道的,還是從一開始就知道?
“這?”李遊鸞想了一會兒,說:“其實這件事,我們也是棄琴回來之後才知道的。”
“哦,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爲你們從一早便瞞着我的。”李二爺裝作吃驚的樣子說道。
聽到他這句“從一早便瞞着我的”,夜依空與李遊鸞心裡皆是一慌,剛要跪下,便被李二爺身後攔了下來:“哎。”李二爺搖搖手:“不必多禮,都說了這是在外頭不必行禮,你們這麼做不是在暴露我的身份嗎?”
“是。”二人起身坐下。
“焚琴呢?”李二爺還是沒有忘記。
見此,李遊鸞也沒有辦法,閉了一下眼睛:“她正在外頭陪着弟弟們呢。”
“讓她進來吧,我也許久沒見到她了,怪是想她的。”
“是。”李遊鸞吩咐下人出去叫焚琴進來。
沒一會兒:“娘,你叫我進來做什麼呀?你不知道,弟弟們醒了,睜着圓溜溜的眼睛看着我呢,可愛極了。”夜焚琴很是自然的坐在李遊鸞身邊,就像是周圍沒有其他人一般講述着方纔的事情。
只見,李遊鸞用眼神不斷地示意着夜焚琴。其實夜焚琴知道這裡頭還有一個人,但是不知道他有什麼用意,便決定先下手試試風水。
“咦?皇……”後面一個“上”字還沒說出,便被李遊鸞捂住了嘴。
夜焚琴裝作才反應過來,低聲說道:“兒臣知錯。”
就在剛剛夜焚琴要叫出皇上的時候,李二爺可是嚇得出了一身冷汗,如今又見她這幅模樣:“行了,今日我來也沒告訴你們,是有些倉促了。”
“恩,是倉促了。”夜焚琴順着話說:“要是您早些來,兒臣
還能準備些東西招呼招呼您,您看看,現在什麼都沒準備。”
李二爺本以爲自己說的那話應該就可以了,沒想到這小丫頭還有這一招:“哦?要是事先打了招呼的話,你會準備些什麼呢?”
“恩。”夜焚琴用手託着小腦袋:“要是您早些打招呼的話,我會讓小廚房準備清點糕點、欽工肉圓、平橋豆腐這些好吃的。”
聽着她說這些,李二爺不由得嚥了口口水:“你啊,真是個調皮精,不過你說的這些吃的,爲什麼我從沒聽過呢?”
“這個呀,是那一次我與棄琴去南方遊玩的時候,在一個叫淮陰的地方嚐到的美食,雖說這是那兒的每家每戶都會做的菜,但很是好吃。後來我便專門請了那兒的一個大廚回來做這些好吃的,爹、娘、棄琴,還有大哥都說好吃呢。”
“哦?果真有這麼好吃?”李二爺的身份不一般,這天下的食物他可是吃了個遍,這頭一次聽到連自己都沒聽過的菜名,不由得心裡有些癢癢的,正等着她的下文,卻聽到她說:“不過,大廚昨個兒回鄉去了,要好些日子才能回來呢!”
聽到這個,李二爺的心裡很是失落,怎麼想吃個東西這麼難呢?
玉家。
“嘔,嘔,嘔。”懷孕才四個月,夜棄琴已經深深地體驗到作爲一個孕婦的難處了,這早上才吃的一頓飯又吐了個乾淨。
“夫人,酸梅湯好了。”春菊端着熱好的酸梅湯,一邊輕怕夫人的後背,一邊說道。
聽到“酸梅湯”三個字,夜棄琴的嘴裡頓時生出唾液,拿過春菊手的碗:“咕嚕咕嚕”幾下就將一碗酸梅湯喝光了:“啊!真是舒服,還有嗎?”將那空空的碗遞到春菊面前問道。
春菊知道三少夫人很是喜歡吃酸的,就連這酸梅湯也是要熱的時候喝起來纔有感覺,,這平常人都覺得酸的不行的時候,少夫人卻說正好,見少夫人不吐了,春菊接過空碗,說:“還有,還有,少夫人,這酸梅湯,小廚房裡每天都熱着的,只要您想喝,就算是夜裡頭都是有的。”
“恩,春菊你真好,我一定會給你找個好人家的。”這幾日的相處,夜棄琴已經知道春菊的個性了。
“少夫人!”聽到少夫人這麼說,春菊立即紅了臉。
夜棄琴見成功逗着了她,笑道:“嘻嘻,我們的小春菊害羞了,哎,春菊,還什麼羞啊,別害羞,這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你長得這麼水靈,而且又是娘房裡的貼身丫鬟,這找個好人家是一定的,我也讓我大哥看看,看看那些個生意經兒上的人家裡,有沒有哪家的公子沒成親的,讓他娶了你,你啊,也就成了少夫人了。”
“少夫人!”春菊見少夫人越說越來勁兒,聽少夫人的話,自卑的說:“少夫人您這是在說笑啊,春菊是什麼身份,怎麼敢奢望成爲少夫人呢!”
夜焚琴只是想逗逗她,沒想到她這麼在意自己的身份,有些無奈:“你啊,就是想得太多了,你是什麼身份,這人的身份是可以變的,我看娘那麼喜歡你,要是認你做了女兒的話也不是不能的,到時候你成了玉家的小姐,我看那求親的隊伍估計得排到南門外去了,到時候可就是你挑人了。”
聽到三少夫人這麼說,春菊激動地看着三少夫人,一時之間竟不敢相信。
“棄琴,在屋裡嗎?”就在這時,林俏
兒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娘,在的。”聽到孃的聲音,夜棄琴衝着門外喊道。
話音剛落,就見林俏兒抖着披風走了進來,丫鬟幫着撣着披風上的雪花:“這外頭的雪還真是大的很,也不知道這次的雪要下到什麼時候呢?”
夜棄琴走到娘身邊,將一碗熱騰騰的薑茶遞到孃的手上:“娘,外頭的天這麼冷,您這大冷天的來這兒,是有什麼事兒嗎?”
林俏兒接過薑茶,一口喝盡之後說:“也沒什麼事兒,就是聽她們說,你最近吐的厲害,便差人去買了些酸棗來,不知道你吃着會不會好受些。”說完便將那紙包裡的酸棗遞到夜棄琴面前。
夜棄琴看着眼前的酸棗,心裡一陣感動,雖說這個娘有的時候會有些小秘密,但是她對自己還是不錯的。伸手拿起一個酸棗,感受着酸棗裡酸酸的味道,夜棄琴朝林俏兒露出甜甜的笑容:“真是好吃,酸酸的。”
林俏兒聽着她的話,看着那隆起的肚子,說:“你這肚子有些大呢?”
“恩?”聽到孃的話,夜棄琴低下頭,看了一眼肚子,說:“大嗎?”
林俏兒仔細的看了一遍:“是大,比一般人懷孕的肚子大。”
聽到娘這麼說,夜棄琴有些擔心,以爲自己是不是有什麼病了,慌慌的握住孃的手:“娘,您快說,我這是怎麼了?怎麼會比一般的人大呢?”
突然見她這樣,林俏兒也是一愣,見她的樣子也明白了她的胡思亂想,輕拍她的手背:“你啊,想的太多了,我說你的肚子比一般人大,只是那些肚子裡只懷了一個的孕婦,娘覺得你的這個肚子像是個雙胞胎的樣子。”
“什麼?”夜棄琴想着自己肚子裡有兩個孩子,有些不相信的摸了摸肚子。
“來人。”爲了確認一下是不是真的是雙胞胎,林俏兒衝着門外喊道:“去,請大夫來。”
“是。”
九黎宮。
“主子,已經找到雲走的落腳處了。”玄鳳單膝跪地彙報道。
只見上頭一身着白色錦服的男子,臉戴面具,看着下面的人,幽幽的來了句:“哦?”
“回主子,雲走在北方夜家。”
“夜家?”
“是的,主子。”
聽到這個,男子慢悠悠的站起身來,優雅地伸了一個懶腰:“雲裳,通過你的渠道,傳話出去,就說前朝太子還活着。”
站在下面的雲裳雖說不明白主子的意思,但主子的話就是聖旨:“是。”
陽光暖暖的照在大地上,輕柔地撫摸着散落在大地上的雪花,將它們收回天宮。那些雪花熙熙攘攘的吵着、笑着攀着太陽公公的手飛上那天宮去了。
夜府。
“焚琴,今日之後你可願意與朕一起回宮住些日子,棄琴都已經成親了,朕可是很擔心你的婚事,這次朕要爲找一個好人家!”李二爺看着喝着茶的夜焚琴,試探性的問道。
聽到他這麼說,夜焚琴差點被嗆到,不過之前已經猜到他此次來的目的不簡單,所以在聽到他這麼說的時候,雖說很是震驚,但也很快的恢復了過來,輕輕放下茶杯,看着李二爺,問道:“去皇宮?二爺,兒臣和家人團聚還沒多久,您就又要我回去?”夜焚琴面露難色:“妹妹剛出嫁沒多久,您就要我去,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