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會場內,儼然成爲了紅玫瑰的海洋,空氣中,彌散着紅色玫瑰的幽香,一朵朵嬌豔的紅色玫瑰,將整個宴會廳裝點地嬌豔而火紅。
“妙涵,會場已經佈置好了,期待你的歸來。”會場邊上,歐御爵站在角落對着手機話筒溫柔地充滿着喜悅地說道。
他的話,清晰地傳進了正在插花的纖細的女人耳裡,手指微微地顫抖下,一不小心,玫瑰花根莖上尖銳的花刺,扎進了她纖細的指尖裡,十指連心,尖銳的刺痛從指間傳進心口。是疼了手,還是痛了心?
“爵,謝謝你!辛苦你了,我現在就要上飛機了,晚上見!”電話那頭傳來妙涵溫柔的聲音。
“嗯,我很想你,等你,拜拜。”輕柔地深情地說完,他依依不捨地掛斷了電話。而他溫柔的聲音似乎還在安靜的空間裡迴盪着。一聲聲,如這尖銳的玫瑰花刺,刺進她的心口。曾經,那個成天在她的耳畔訴說着溫柔愛語的愛人,此時愛的卻不再是自己,當着自己的面,對着別的女人訴說愛語。
說是不能再在意的,她已經失去了資格,然而心口還是會尖銳地刺痛着。
“柔心雨!你發什麼呆!這些玫瑰,我要你在今晚八點之前插好,我女朋友今晚會過來看!”此時,歐御爵已經不知在何時走到了她的身邊,對着正在失神的她,厲聲吼道。面對這個女人,他總是會失去他那紳士的一面。
明明是看見她的手指流着細密的血珠的,他卻沒有絲毫的憐惜,依舊厲聲地呵斥,看着這麼多豔紅的紅色玫瑰,他心裡令他快慰的報復心理,又增加了幾分。
“怎麼,看見這些豔紅的紅玫瑰,是不是很開心啊?我記得,你最愛的花,就是紅玫瑰呢……”他俯下身子,湊近蹲在地上的她,邪肆而殘酷地說道。
“呵呵……歐御爵,你又何必拿這些玫瑰來羞辱我呢?這是你和你女朋友的訂婚儀式,爲何不用她喜歡的花做裝飾呢?”她本以爲是因爲巧合,他的女朋友也是喜歡紅玫瑰的,沒想到,他卻是想用這些紅色玫瑰來羞辱自己。
聯們保我能聯我。看着熟悉的場景,現在的禮堂,就如他們結婚時的那般,而這些,是她一點一點,三天來,不眠不休地佈置出來的。她這一個舊人,爲着新人親手佈置着訂婚會場。明知道是他對自己的羞辱,然而,她卻不得不接受。就當是對他最後的償還吧!以後再也沒機會了。
歐御爵因爲她的話,身體微微怔住,忘記了問妙涵喜歡什麼花了,他就自作主張地選擇了紅玫瑰。
“你錯了,她也喜歡紅玫瑰。你還不配我用九千九百九十九朵玫瑰來羞辱!”直起腰,睥睨着地上卑微的她,歐御爵又想到了羞辱她的話。
原來是她多想了,她高估了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就連羞辱自己,他都不屑的。忍住喉嚨裡涌起的咳意,她沒再說話,不顧正在流血的手指,繼續小心翼翼地揀着花束。
“趕緊給我做好,晚點我會來檢查!”歐御爵見她不再說話,冷聲地說完,然後向着會場外走去。
“咳咳——”他的腳步聲才消失,她就開始劇烈地咳嗽起來,掏出手帕紙,捂着嘴,劇烈地咳嗽,令她原本蒼白憔悴的臉脹滿通紅,就連裸露在外的雪白脖頸,此刻也通紅一片。
嘴裡充斥着濃濃的血腥味,似乎比前幾次多了許多,醫生的話,還在耳畔迴盪着,攤開手,潔白的紙巾上,一片殷紅……
爵,如果我真死了,你也不會再有任何難過了吧?對着那些豔紅的玫瑰,她苦笑着暗暗想着。然後,對着一朵朵正在嘲笑自己的豔紅玫瑰,她加速自己的動作,不顧渾身的疲憊,繼續工作。
私人飛機上,妙涵一個人坐在窗邊,看着空白一片的窗外,陷入沉思裡。明天早上,就要和歐御爵訂婚了,不是突然卻又覺得很突然。
和他在一起生活了六年,彼此相安無事,相敬如賓。她清楚地知道,自己並不愛他,但是,對他早已產生了一種親情般。和歐御爵在一起,她的心,靜如流水。
經過了那麼多坎坷,其實她想要尋求的也是這種安然恬靜的生活罷了。何況歐御爵是愛她的,他對自己有恩,與他在一起成爲了理所當然的事情。
休息室內,元寶和冷梓宸還有小呆呆在一起,元寶落寞地抱着小呆呆,小小的心裡,很沉悶,很難過。
“兒子,別不開心,好嗎?也不要怪她,是爹地不好,真的,兒子,你不知道爹地當年犯了都少的錯。”坐在元寶身旁的冷梓宸,伸出手臂,將他攬進了懷裡,然後一臉輕鬆地說道。
“爹地,是我不好,讓媽咪更加討厭你了,爹地,我真的好想我們一家四口生活在一起。”撫摸着呆呆柔軟的毛髮,此時的元寶,聲音落寞地讓人心疼。
“兒子,別難過了,你這樣,爹地會更加自責的。不是你的錯,你還小,不明白大人們之間的事情。”那些是是非非,那些情感糾葛,真的不是他所能理解的,走到今天的這種局面,他不會怪責夏妙涵的選擇……
飛機在a市的小型機場降落,他們下車,這一路上,元寶一直呆在休息室裡,沒有和妙涵說一句話。機場外,歐御爵早已在等候着。機場外的不遠處,一個高大的一身黑色西服,裡面配着玄色襯衫的男人,也在等候着。
身影孤單而落寞,他就是龍斯哲,那個深情的,癡情的男人。聽說她還活着的那天,他連夜趕來了a市,卻得知他們一家三口去島上了。於是,他在a市等待了三天……
妙涵跟在冷梓宸和元寶的身後,走出了機場,遠遠地她便看見了等待着她的歐御爵,微笑着向着他的方向走去。元寶和冷梓宸落寞地看着這一幕,而遠處的龍斯哲也看見了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