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虎相鬥,必有一傷?
但孫權卻不以爲意,在他印象裡:蘋果跟三星斗,諾基亞沒了;加多寶跟王老吉鬥,和其正沒了;統一跟康師傅鬥,今麥郎沒了。
於是今天,他孫權跟童淵鬥,死的不會是孫權,也不會是童淵,恰恰是誰都想不到的第三者。
意外!
確實是意外。
當童淵的長槍,不小心誤傷了突然出現的袁紹的時候,現場所有人都認定,這是一次意外。
可現場人怎麼想是一回事,天下人又會怎麼想?意外?這事說出去別人會信嗎!這麼多人,誰不中槍,偏偏重重保衛中的袁紹中了槍,你跟我說是巧合?
“沒有傷及要害,或還有一救!”
現場所有人都懵了,還是童淵第一個打破平靜。童淵出的手,他自己知道輕重,沒錯,這一手確實是重到不行,不然也不至於發現不對後沒能收住,但童淵至少是收了,他也因此繞開了袁紹的要害。
未及要害嗎?孫權冷冷一笑,精神世界早已準備充足的“殺”一口氣全往袁紹身上砸去。雖然牌局當中的殺不至於立刻生效,但也足夠現在的袁紹吃上一壺了。早就說過,現實不是遊戲,不是誰都跟孫權一樣,重傷瀕死還能救得回來。
袁紹低頭,愣愣的看着刺入自己身體的長槍,彷彿不願相信這是真的。但肉體的疼痛又不斷提醒袁紹,他不是在做夢。
被人設計了?
如果真是被人設計了,那袁紹還想的通,他不是沒經歷過失敗。但親臨現場的袁紹比誰都清楚,這是一次意外。
意外?巧合?
袁紹擡頭望天,天空灰濛濛一片,不見絲毫光亮。
“天要亡我???”
是啊,如果不是天要亡他袁紹,又怎麼會有這樣的意外,這種巧合?!
咳!
一口憤血,袁紹仰面倒了下去。
“主公!”
“主公!”
“快帶主公回城!”
“這裡的,一個都不許放走!”
驚怒之下,袁紹的親衛已顧不得什麼天下第一高手,孫權自然不能放走,童淵親手傷了袁紹,更不可就此放過!不然的話,他回去也沒法交代啊!
“愣着幹什麼,讓你準備的障眼法呢?”反應最快的孫權不知何時已經來到甄宓跟小地尼旁邊。
“哦哦。”驚醒過來的甄宓連忙啓動她提前佈置好的障眼法,接着跟隨孫權離開。
“障眼法?”小地尼跟在兩人旁邊,“師叔果然早有準備呢,看來你確實早就知道袁紹要來,或者說,就是你故意引袁紹來的?”
“只是,小小的障眼法固然能阻一時之兵,但袁紹既然已知曉你在這裡,就必然佈下了層層封鎖。師叔,你回江東的路可不好走呢。”小地尼道。
“這不是還有你嗎!”孫權回道。
小地尼失笑,
“師叔這話說的倒是理所當然,可你我雙方,還並不算盟友吧?”
“那你願意幫我嗎?”孫權問道。
孫權問的直接,小地尼答的也乾脆,沒有猶豫,絲毫不拖泥帶水,
“願意。我保師叔能一路平安,重歸江東。”
這邊,
袁紹被緊急救走,孫權幾人又失了蹤跡,袁紹護衛只得把全部精力放在童淵跟趙雲身上。童淵剛剛一時心軟,沒把百鳥朝鳳槍從袁紹身上拔出,趙雲提槍上前護師,兩人知道此地不宜久留,仗着高超武力,快速衝破了重圍。
數日之後,袁紹傷重不起,趙雲背離袁紹,逃往南方,孫權跟甄宓,也在慈航靜齋的幫助下,順利離開了北方。
“齋主,我們爲何要救孫權?”
“鄴城一戰,童淵是被孫權誘去的,袁紹是被孫權誘去的,我也是被孫權誘去的。”小地尼說道,“環環相扣,他算計了我們所有人。”
“既如此,齋主更不應該幫他呀。”
“爲何不幫?”小地尼反問,“我早就說過,這天下,唯有孫權能定。經此一役,更確信了這一點。我所慮者,不過是孫權悟了道,以至超凡脫俗,現在看來,是我多慮了。”
“爲何?”
“兵家之道,相比起天道,實乃小道。孫權取了小道,自然走不了大道。童散人,您說是這個道理對吧?”小地尼道。
一直沉默不語的童淵這才擡頭,
“齋主,你認爲那真是巧合?”
“不是巧合。”小地尼搖頭,“怎麼會那麼巧偏偏是袁紹。就算不提這個,孫權千辛萬苦,潛伏鄴城,他的動機又能是什麼?”
小地尼認真看着童淵,繼續說道,
“童散人,正因爲不是巧合,孫權走的纔是小道啊。”
童淵眉頭微皺,原本童淵想來,袁紹中槍,必然不是巧合,既不是巧合,那孫權肯定是遊刃有餘。一方遊刃有餘,一方已使出全力,這不是擺明了孫權的武力更在他童淵之上?
可現在,地尼爲何還說孫權走的是小道?
“齋主的意思,那孫權故意給老夫下套?”童淵心中一動。
“童散人,一個能輕而易舉贏你的人,會處心積慮挑選天時地利?一個能輕而易舉贏你的人,前不久會故意躲避天柱山之約?相信自己的感覺,孫權到底有幾斤幾兩,你應該比任何人更清楚!”小地尼道。
“那袁紹之事,他到底如何做到的?”童淵不解,這是他永遠想不明白的地方。
“天下奇能異士諸多,如何做到的,這重要嗎?他靠的並非武力,這不是小道,又是什麼?”小地尼說道。
童淵瞬間驚醒,心中的迷霧彷彿被一道強光刺穿,一股明亮浮上心頭。這位高高在上,目中無人的天下第一高手,居然主動起身,衝還是小丫頭的小地尼鞠了一躬,
“多謝齋主點醒。”
心中的桎梏沒了,今後再次面對孫權,童淵還會是當初那個童淵,沒有弱點的童淵!
這一邊,
“我們就這麼走了,甄家不會有事吧?”甄宓回頭望向北方,滿臉憂慮。
“放心吧,知道你的只有袁熙,他不敢說的。”孫權道。
“袁紹都這樣了,此時又一個兇手都沒抓到,袁家的怒氣無處釋放,你覺得他真不會說嗎?”甄宓質問。
“正因爲袁紹這樣了,袁熙才更不敢說。他早幹什麼去了?此事說出來,沒有功,只有過。袁熙心中的憂慮恐怕更在你之上,他可絕不想當你甄家的陪葬。”孫權笑道。
“又不是你家,你當然輕鬆了。袁紹能不能挺過這一關不說,慈航靜齋現在也答應了幫你。”甄宓憤憤不平道,果然是壞人好命,什麼好事都被孫權撞上了。
聽到甄宓這話,孫權反而收起了笑容,
“慈航靜齋那丫頭可不好對付,看着她彷彿又想起了一位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