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天下皆知之

曰月廬中,心兒對陸正談起修行界十大神通高手,前面五人乃是滌玄覽和蓮華不滅並列第二,第三乃是明月山的象帝先,第四是樂先生,第五則是兩人的老師李儀。

陸正問道:“心兒,剛纔說了滌玄天和蓮華尊是並列第二,爲什麼不是並列第一呢,難道還有人比他們還要厲害嗎?”

心兒道:“小哥哥,你知道聖宗前輩嗎?”

陸正道:“我聽大和尚講過一些,知道他以一人獨鬥十大妖怪,阻止了妖物禍害人間,還種下籬笆,保護人間數千年之久,是了不起的大英雄,我很是敬重他呢。”

心兒點點頭,道:“是啊,他的本領那麼高,據說是除了佛祖和道祖,就是他最厲害了。不止小哥哥你敬重他,爹爹和媽媽也敬重他,心兒也敬重他,還有好多好多都敬重他,當中也包括排這十大高手的人。在這個排名流傳開來的時候,許多人都對滌玄天和蓮華尊並列第二而不是並列第一感到不解,覺得怎麼還有人能排在他們上面呢?但後來卻聽說排名的人覺得聖宗前輩雖然不在了,但古往今來只有他到達了諸法不及的境界,所以永遠應該給他留一個第一的位置。這樣一來,大家卻都沒什麼話好說了。”

陸正聽說原來排在第一的居然是聖宗,當下也點頭道:“這個排名的人也真有心。心兒,那後面五個還有誰呢,我剛纔聽你說,其中還有大和尚的師父叫雲葉尊者,那他是排在第幾呢?”

心兒道:“媽媽說,雲葉尊者可是佛山裡一個了不起的和尚,他自創了一套金剛不壞不滅神通,在佛門內被稱讚爲千年以來所創的最了不起的神通。只是他的修爲還不到脫天三境,所以排在第六。媽媽還說,其實雲葉尊者也可以說是三境以下第一人呢!”

那晚,苦行僧對付蛇妖救下陸正,所使用的就是金剛不壞不滅神通之中的定心金剛拳和金剛降魔咒音。但當晚陸正卻是昏迷在地,後來苦行僧雖然提過當時情形,自然不會提及自己用什麼樣的神通。

陸正道:“不壞不滅?是說永遠就不會死嗎?”

心兒笑道:“小哥哥,人哪有不死的,即便是修行人也會有壽元耗盡的一天啊!這不壞不滅,是形容這神通十分厲害呢!”

陸正笑了笑,又道:“心兒,那接下去還有哪些人呢?”

陸正從不違逆她,當下笑道:“你不喜歡我就不唱了,剛纔我沒聽見你說話,給你道歉。心兒你再說一次吧!”

心兒笑眯眯道:“小哥哥對我最好啦,最有本事了,奇怪心兒怎麼就是總抓不住呢?”心兒見陸正每次抓蝴蝶王都是手到擒來,真比探囊取物還要簡單些。她在一旁看得心癢癢,因此也自己嘗試了好幾次,可不知爲什麼竟一次也沒有成功過,從此再也不提自己去捉的事。但她卻又從不隨便求陸正去抓,每次都是用一些小事讓陸正反過來主動求着去抓來蝴蝶王討好她,心甘情願的爲他效力。

陸正道:“現在可以說了吧?”

陸正想起那驚天一劍的威勢,說那道劍氣無堅不摧,他心裡自然是極有同感的。但是剛纔又說雲葉尊者的金剛不壞體,無物可破,不由道:“那這樣一來,要是……”

一時間,陸正心念閃,神思幽幽,忽然想起苦行僧曾在兩界山唱過的歌子。

心兒道:“誰說不是呢,這個事修行界早有人提出過,只是誰也回答不了,只怕將是修行界永遠一大謎團啦!”

心兒道:“小哥哥剛纔想到大和尚,也是對的。心兒剛纔說,大和尚的師父雲葉尊者修行的是金剛不壞不滅神通,據說修至大成,會修成金剛不壞體,據說比道門的紫金瓊玉身還要厲害,無物可破,世上沒有什麼能夠刺得進去呢!但是呢,真巧剛纔說到排名第三的明月山象帝先前輩,最厲害的神通就是他的劍氣,號稱‘允生允死,縱情一劍’,據說這一劍,無堅不摧。天下之物,沒有這一劍不能刺穿的。”

陸正在曰月廬中卻也一直沒有放下苦行僧教給他的‘光明咒’、‘清心咒’等咒語,倒不是他有如何的喜歡,或者咒語有什麼功用,主要是他覺得是大和尚教給他的,自然不捨得放下。總想着有一天苦行僧來曰月廬看他,他好背誦給大和尚聽。

陸正歉然道:“對不起心兒,剛纔小哥哥聽你提起雲葉尊者,就想起大和尚啦,所以出神了。”他一時不知道如何將心情跟心兒訴說,便扯出苦行僧來。

心兒道:“小哥哥,你剛纔怎麼走神了,還一個勁在嘴裡唸叨什麼呀?你都沒有聽見心兒剛纔講什麼嗎?”

想到這些,陸正的心猶如被掏空了一般難受,愣愣出神之中,渾身一陣發愣。忽覺有人在拍動自己的手臂,陸正回過神來,只見心兒一臉詫異的叫着自己,便道:“心兒,怎麼了?”

這個念頭一升起,又迅速引起他其他的念頭,他想到了死便想到了唐小九的死,想到自己要爲九哥報仇,但是既然心兒說修行人也會死,那麼妖怪恐怕也是會死掉。這麼說來,就算自己不去殺那蛇妖,那蛇妖自己也會死,那自己又何必再去殺它呢?反正它也終究逃不過一死。

心兒笑意更濃,上前打了一下陸正的腦袋道:“傻哥哥,心兒怎麼會知道,難道還真有人敢去挑唆兩位前輩試一下嗎?”

當時苦行僧唱起這歌子,陸正心頭感受到的是一片哀絕之感,蒼茫孤冷,而此時卻頓生一種幻滅空寂之感,隱隱覺得自己一切所爲畢竟毫無意義,就彷彿那一地落葉,雖然掃去一空,但終究還是落滿一地,人又怎麼會鬥得過天地大化呢?到最後還不是身歸黃土,心落黃泉,兩不相知?

‘人哪有不死的’,心兒有口無心,說出這句話來。她年紀還小,一片真純,並不覺得死去有什麼恐怖。但是陸正驟然聽聞這句話,卻不知爲何心驚肉跳,腦海中突然升起一個念頭,既然人最終不過一死,那又何必那麼辛辛苦苦的活着呢?

陸正笑了笑,心兒別的不愛,就專愛玩這蝴蝶王,他這一年多來也不知爲心兒捉了幾次,早已輕車熟路。這便拿了兜去金波羅花叢中搜尋了一番,不多時便捉了三隻過來。心兒仔細的放在自己手心看了又看,等玩得盡興了,便將之放走。

心兒聽他無數次提及苦行僧,也知道他與八苦和尚的事,道:“哦,是這樣啊,那你剛纔嘴裡念念叨叨的,又是在念大和尚教你的那些奇奇怪怪的咒子嗎?”

陸正問道:“是啊,會怎麼樣呢?”

心兒眨着眼睛,想了想道:“那好吧,你先去捉一隻蝴蝶王給我。”

他與心兒無話不談,心兒自然也知道咒語的事。陸正搖搖頭,道:“我剛纔唸的不是咒語,而是大和尚教給我的歌子,我唱給你聽啊!”當下就將那歌子唱了一遍。

陸正腦袋上被打了一下,感受到心兒對自己的親密,同時鼻中又聞到了心兒身上的香氣,一時間剛纔心中的幻滅空寂之感又蕩然無存,反而覺得四周花香可親,心兒可愛,天地之間無處不是生動。

陸正受到感染受到當下也開心笑道:“嗯,這場比試可是不好,要是象帝先前輩贏了,那雲葉尊者豈不是要糟糕;但要是雲葉尊者勝了,象帝先前輩只怕面子上也掛不住了,不管刺得穿還是刺不穿,都是不好。”

心兒撲哧一笑,搶先說了出來:“要是象帝先前輩的一劍往雲葉尊者的金剛不壞體上刺過去,結果會怎麼樣呢?”

“人間百年,過去未來,不過天地一粟。浮漚泡沫,電光芭蕉,世幻事如水冷。紅塵如許,晝夜龍鍾,誰不倉皇四顧?細思無趣,入滅何時,還任春風一度!”

哪知心兒聽了,卻皺起眉頭道:“小哥哥,這歌子心兒不喜歡呢,聽得人不舒服,悽悽慘慘的。”她心地真純,不知人間苦難,自然對此歌子毫無同情之感。感受其中的沉重和苦悶,自然心生厭惡。

心兒道:“接下去排名第七的是道門天宗宗主淵無咎前輩,第八是佛門十寺中大雷音山法雨寺的駐山頓悟空靈大師,第九則是佛門十寺中因緣山不動寺的法座知緣大師,第十是道門地宗長老任道直前輩。這就是修行界十大神通高手啦!只不過這五個的排名卻是爭議最多,而且都是佛道二門的人物,因此有人覺得還有一些世家、散修的高人也應該計入其中。總之,這個排名有人當真,也有人不當真,應該只是好事無聊的人故意編排出來的。”

陸正曾聽過苦行僧介紹過道門十一宗和佛門十一山的情況,也知道修行界還有一些世間和散修,心中也想道,真要去排出什麼十大高手,難道這個排名的人已經比這十大神通高手還要厲害嗎?但心兒又說,這個排名也不知道是從哪兒流傳出來的,看來應該是無聊之作。那天樂先生對他們說,自己排名還在老師前面,應該也是隨便一說,並不能當真。

不過他本就是爲了想學神通,因此纔對這十大神通高手有所興趣,至於這個排名先後,他既不瞭解那些高人,自然也不會在乎。能夠聽到修行界有這些高人,已是讓他開闊了眼界。剛纔偶然一念幻滅,讓他覺得報仇也是虛妄一場,但後來心境轉換,此時又不禁殷殷期盼,能夠早曰學到神通法術了。

就在這時,一道流光降落,兩人定睛一看,正是剛纔所論的十大高手之中排名第五,他們的老師李儀。兩人趕緊上前行禮,李儀卻是理也不理,氣沖沖的徑直就進了天圓地方閣。搞得兩人有些發矇,李儀從來喜怒不形於色,從來不會這樣一臉怒氣,今天這是怎麼了?

正在這時,又是一道流光落地,樂中平也回來了。兩人上前問道:“樂先生,發生什麼事了?老師怎麼很生氣的樣子?”(未完待續。)

第八十四章 三載雕流光第六十五章 夜色濃第四十六章 三教子之聞寫在地無疆之卷後的感想第四十八章 誰爲主第二十四章 接骨第二十五章 驚雷破夢第二章 相對爭鋒第二十章 聞嘯第五十三章 妖音第二十四章 象帝先第八十五章 有魚破水出第六十五章 依彼之所念第六十章 申屠世家第七章 無情第五章 肉我所欲第四十九章 知根知底第四十章 三教子第九十三章 人生有六養第一百一十三章 縱幻豈無聞第五十一章 可用於天地第六十章 紫炎散人第七十八章 殺與殺第九十七章 花開一樹幾多聞第二十九章 未央天第六十一 此身有止第八十章 一念之機第七十四章 小魚第十三章 狐之悲第七章 天地曾爲我驅馳第十二章 行無申命任癲狂第五十七章 功德催促大器成第五十七章 曾經相見今如舊第四十三章 天意如此難挽留第六十八章 功德第八十章 天地之主第九十三章 雲臺座落顯羣仙第三十四章 聽濤聲第七十六章 峰迴路轉第九十章 佛在心頭莫遠求第十五章 見乎天地風何起第十四章 往來一息成吐納第四十章 驚鴻一現第三章 高手第六十六章 五行山第二十章 世間何物值我心第十五章 第一壞第十六章 葉小秋第十四章 多此一念第一百一十章 往咎何難辭第二十一章 所謂命者非賦予第二十九章破戒之僧何所願第四十二章 山鬼第三十一章 佛爲山第九十八章 通天徹地角第二十九章 山下水第三十章 不才子第四十章 敗葉終凋零第五十二章 太上玄妙經第十九章 天地動第四十七章 誰爲妖第八十六章 由人而妖第二十七章 兩難第九十章 呼之將欲出第十六章 長夜有明星第三章 出身第二十七章 雪地冰天育紅蓮第七十七章 坦然之涉渡大川第一百章 向何方第三章 高手第四十四章 相印真訣心化劍第七十四章 風吹海動暗流涌第二十一章 所謂命者非賦予第十章 三十二外荒唐相第六十五章 他就是他第六章 變亂無依索遺意第四十三章 聚殲第三十二章 伏憨虎第三十三章 虛與委蛇第五章 心念第十二章 凝情此刻誰消得第二十三章 碧犀獸第十章 小煉形第二章 情緣何由豕縱橫第三十六章 蝴蝶王第四十六章 雲中君第十四章 多此一念第六十章 巫山靈地第六十六章 玄機第八十五章 有魚破水出第三十三章 風入松第五章 不及天第七十二章 明月無歸處第六十章 巫山靈地第二十一章 天欲第六十章 七劫琴第二十四章 道門五山第五十二章 莫問前行向何處第三十四章 聽濤聲第三十六章 身心之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