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臉憨厚的記名**此時卻是一臉的歉意,上前對陸正道:“他們兩個膽大妄爲,得罪了師兄,所以我們大家才一起將他們綁了來,讓師兄您出氣。.”
陸正聽得一頭霧水,道:“我又不認識他們,連他們兩個叫什麼都不知道,怎麼就得罪我了?再說了,就算是有什麼事,好好說清楚不就行了,幹嘛要這樣綁着他們?你們到底想幹什麼?快說清楚!”
那人道:“師兄還記得前幾天,屋子周圍被人灑滿牛糞的事情嗎?”
陸正這才明白過來,原來他們是因爲這個事來的,於是衝那人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那人聞言,立刻湊上前來,衝陸正行了一禮,恭恭敬敬道:“師兄,小的叫伍遲。”
陸正見他長得憨厚,但言行舉止卻有一種說不出的諂媚討好,皺了皺眉眉頭道:“伍遲,你的意思是這兩人就是在我門口撒牛糞的人嗎?”
伍遲道:“正是他們,他們都是親口承認的。”說着,走過去衝兩人分別踹了一腳,喝道:“陸師兄問你們,是不是你們兩個一肚子壞水的東西在師兄門口撒的牛糞,還不快說!”
那兩個記名**被五花大綁着,自然躲不開的他的腳,登時被踹得滾在地上。兩人拼命昂起頭瞪了伍遲一眼,然後又將頭扭到一邊,很不情願的說道:“是。”
伍遲當即又上前踹了兩腳,罵道:“混賬東西,大聲點,是不是?”
那兩個記名**脖子漲的通紅,又各自大聲說了一句:“是,是我們撒的牛糞,陸師兄,我們對不起你。”
突然,陸正一拍腦門,叫道:“我怎麼忘記了!”然後俯**去,撿起那個還清醒着的斷臂記名**的胳膊。那記名**從剛纔到現在一直擔驚受怕,唯恐陸正來折磨自己,眼見此刻難逃大難,他瞅了瞅一旁的伍遲那兇狠的眼神,又不敢大叫,竟忍不住哭了起來。
他們當然不知道,陸正是因爲到了這兒纔想起來慎虛說過,接骨並不是依靠人力去對準,只需要扯開了錯位的骨頭一鬆手,骨頭自然被手上的筋給扯回去了。
哭聲剛起,忽然覺得自己手臂一鬆,那人睜開眼睛一看,陸正居然已經放開自己了,又去撿起了旁邊那人的斷臂。只見陸正捏住斷臂兩端,用力一分,隨即雙手一鬆,即鬆開了那人的胳膊離開了。這個動作竟然像極了慎虛曾經給自己接骨的場景,他當即去感覺了一下自己的斷臂,果然腫痛減輕了不少,而且骨頭似乎也已經被複位了!
伍遲這才滿意的點點頭,回身對陸正道:“師兄,他們也都承認了,你看接下去是要怎麼發落他們?”
於是陸正道:“發落就不必了,我也不是這不及天的執掌,只不過是跟你們一樣的記名**。說起來你們都是比我先到這兒的,既然都是過去的事情了,我也不想再追究,你們將他們鬆綁吧!”
周圍的那些記名**互相對視起來,眼中都有些驚詫之意,伍遲上前道:“陸師兄,這個已經昏了,要不你換旁邊的那個接着玩?”原來他見陸正捏着那人的手臂,不斷分開合攏,合攏了又分開,竟然以爲陸正這是故意在用那記名**的斷臂折磨他。
拉開錯位的骨頭之後,陸正又嘗試將斷裂的骨頭重新接起來,但是兩根骨頭斷裂的兩端都是斷茬,而且周圍有不少碎骨,很難對正位置。他擰動那記名**的胳膊對了好對接了好幾次,始終都覺得有些對不上,不得不又拉開重新校對。幾次以後,那記名**直接痛得昏了過去了!
衆人面面相覷,不明白陸正是什麼意思,伍遲眼珠轉了轉,心想莫非陸正是想讓慎虛也看一看,好在自己這些人面前耍耍威風?當下叫出四個人來,擡起那兩名記名**,跟在陸正後面一路走到慎虛的小木屋。
伍遲不知道陸正心裡所想,他見陸正不說話,便以爲他是答應了,當下臉上一喜,衝着那些記名**道:“這兩人對陸師兄不敬,膽大包天,竟然敢在陸師兄門口撒牛糞,現在將他們的右手打斷,以作懲罰,你們都看清楚了!”說着,一使眼色,當即有兩個手持木棍的記名**搶出,掄起棍子衝着那兩個記名**打了下去。
他本意自然是擡着這兩個人來讓慎虛爲他們接起斷骨,現在慎虛不在,這可怎麼辦纔好?伍遲指揮衆人將兩個斷臂的記名**放在地上,然後和剩下的記名**們一起,眼巴巴的看着陸正繞着那兩個記名**不斷轉圈,壓根不知道陸正想幹什麼。
哪知慎虛居然不在屋內,連三鮮也不見人,陸正心道,難道昨天晚上慎虛師叔沒將三鮮追回來?兩個人都去了哪兒呢,莫非是去谷內深處了?
哪知此話一出,伍遲卻道:“這可不行,他們既然做出了這樣的事,就得好好懲罰他們。依我看,他們是用手撒的牛糞,就打斷他們每人一隻手吧!陸師兄,你看怎麼樣?”
陸正心中升起一陣慚愧,但這麼一來到讓他放心不少,反正這人已經昏迷了過去,他擰動他胳膊的時候,不會再聽見他的哼哼,下手膽子大了許多。嘗試對接了幾次,都不怎麼成功,總感覺是歪歪斜斜的,陸正不得不又將斷口拉開重新對接。
但陸正終究還是慢了一步,在他的手拉上那兩個人的時候,木棍已經打中那兩人的胳膊,咔咔兩聲之後又是兩聲慘叫。兩人的右臂給生生打斷了。而同時那兩個那棍子的記名**也被陸正一扯,竟然被直接扯得雙腳離地,向後摔出去老遠。
顧不得深思,陸正俯**去察看那兩個被綁住的記名**,兩人右臂上都有一道紅腫,臥在地上不停的蹬着雙腳,表情扭曲,顯得十分痛苦。
陸正回頭一看,也是嚇了一跳,看了看自己的雙手,自己的力氣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大了?剛纔那兩個人加起來只怕有二百多斤,但自己就好像扔出去兩隻雞一樣,絲毫沒有一點兒費勁的感覺。
陸正原本就十分了解自己肉身上每一塊肌肉的走向和變化,擁有神識之後,對自己的肉身更是瞭如指掌。因此下手非常有分寸,但是畢竟是第一次給人接骨,他還是有些緊張。那個記名**的一聲痛哼都會讓他忍不住將動作放得更輕。
他驚喜的叫道:“我的骨頭被接上啦!”
陸正沒想到他們說動手就真的動手,那棍子高高舉起,落下去呼呼生風,看來下手極狠,是真的要將那兩人的手臂敲斷。情急之下,當即驚呼一聲:“住手”,便直接衝過去伸手拉住那兩人!
幫人幫到這種地步,陸正臉上忍不住一陣燒燙,狠狠白瞪了伍遲一眼,心想自己雖然可以用神識查探斷臂中的情況,但是究竟沒有接骨的經驗和手法,還是讓他們擡着他們去找慎虛師叔吧!那人見當下站起身來,問道:“你們誰幫我把他們擡去執掌那兒?”
陸正一愣,沒想到這個伍遲說出這樣的狠話居然還是如此的平靜,更是不明白怎麼自己都已經說原諒了他們,伍遲還要打斷他們的手呢?
陸正隨即反應過來,這是自己的神識依託自己的手和眼所觀察到的。他見到這兩個記名**的骨肉似乎跟自己同部位的骨肉結合都差不多,只是粗細、大小,以及捏在手中的強弱之感都不同,想來應該是每個人的肌肉筋骨等等都是差不多的結構。忽然想起昨晚看見慎虛師叔給兩個記名**接骨的情景,當下嘗試着握住斷骨兩端,輕輕地將錯位的斷骨拉開。
陸正他看了一眼旁邊還清醒者的另一個斷臂的記名**,後者眼神之中露出驚恐之意,看着陸正好像看一頭怪獸一樣,**一挪一挪的,似要離陸正越遠越好。
伍遲和在場的記名**們聽了這話,吃了一驚,沒想到陸正不是爲了折磨他們,而是將他們接上了斷骨。衆人紛紛交換了一下眼神,看着陸正的眼神敬畏不已。但其中有些人心中也有一個疑問,既然陸正是要救治他們,爲什麼剛纔不馬上出手,而是要費力的將他們擡到這兒來呢?
陸正將綁住他們的繩子解開,他的動作很輕,但移動他們的右臂的時候,兩人還是疼得叫喚不停。就在陸正的手摸到那兩人的右臂之時,一種奇怪的感覺涌上心頭,那兩人的右臂內的骨頭筋脈盡數被陸正看在眼裡,只見兩人的骨頭都是臂骨從中間斷裂,然後錯位插入肌肉之中。
陸正當初一忍再忍,但這幫記名**卻三番兩次欺負自己,甚至將他的鍋砸爛了,的確讓他感到有些氣憤。但是他並不是一個心胸狹隘的人,也想到這些記名**也不過因爲慎虛師叔對他們不好,所以對自己惡作劇罷了,在六辯的勸解下,加上自從那錦衣少年施展蝶夢神通,將他心中一個惡念化爲了那一個惡夢之後,他早就對這些記名**不生氣了。
這時,忽見陸正掃開人羣,一言不發的獨自向自己的屋子走去。伍遲忙在他身後喊道:“陸師兄……”
陸正頭也不回道:“你要是再敢叫我一聲陸師兄,我就把你的舌頭拔出來!”
伍遲料不到陸正怎麼突然說出一句這麼兇狠的話,而且他感覺陸正絕不是隨便說說,只要自己再叫一聲,他真的就會過來把自己的舌頭拔出來,他不禁打了個寒顫。
旁邊有記名**見陸正走遠了,這才走到伍遲身邊道:“現在怎麼辦?還是照着第二步,給他送東西嗎?”
伍遲一皺眉頭,嘆氣道:“他不是六辯,不管我們怎麼做都是沒用的,算了!這樣的人不是我們能夠惹得起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