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
這個稱呼讓羅烈登時傻眼了。
“父親,父親,我是千星啊,我是你的兒子千星啊。”
繭子內再度傳來呼喚,聲音就如嬰兒啼哭時候的嘹亮,問題是開口稱呼,還有自稱,都表明條理清晰,哪裡有半點嬰孩兒的樣子。
羅烈雙目泛起無盡的劍光。
他目光注視中的繭子變得透明,內裡呈現出一個粉嫩的嬰兒,與先前朦朧嬰兒模樣兒是一樣的,只是現在更清晰,圓溜溜的小臉兒,粉嫩的如雞蛋清,白裡透紅,一雙眼睛黑漆漆的,正滿是新奇的看着外面,關鍵是羅烈居然從他的瞳孔中看到了自己,換言之,這小傢伙居然也能看透繭子,看到外面的一切。
見到羅烈看着他,小傢伙高興地手舞足蹈,咯咯直笑。
“父親!父親!父親!”
“千星!千星!千星!”
他叫着,很是開心。
羅烈看着他,那純淨的笑容,那滿是快樂的眸子,居然生出孺慕之情。
小傢伙是千星劍閣的遺脈,是不悔軍團的血脈後裔,但他的成型,更多的來自自己。
是羅烈的血促成的。
所以小傢伙體內留着的是他的血。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就是他的孩子,他撫摸着繭子,彷彿撫摸着小傢伙一樣,看着他的笑顏,聽着那乾淨的笑聲,他輕輕地用臉摩擦着,呢喃道:“兒子,你叫羅千星。”
小傢伙頓時歡呼起來。
羅是羅烈的姓氏,千星則是不讓他忘記千星劍閣,也不要忘記他的根本千星劍脈。
這時候的羅烈恨不得衝進繭子內,抱着他歡呼。
但他知道,不行,必須忍着,否則小傢伙的蛻變將會失敗。
沒一會兒,羅千星就累了,睡着了。
他畢竟尚未真正出世。
看着小傢伙酣睡的樣子,羅烈心裡生出不忍,他很想帶走羅千星,但是不能,以他目前的狀況,連自己都自身難保了,天知道能否活着去往太古秘星族,就算是到了,天子家族就真的放棄追殺麼?
更別提帶着一個嬰孩兒。
至於說交給張鶴,甚至席謀瀚,不客氣的說,那是對他耽誤了。
羅千星天生就是天罰劍道,且很可能是天生聖人,除了他羅烈,只有天子家族,百獸世家,古妖盟,太古神廟等有資格教導他,因爲這些大勢力背後都有恐怖的大人物。
羅烈陷入沉思。
他要爲羅千星考慮一個真正屬於他自己的未來。
這讓他感到很疲憊,超過了開創各種艱難的武技奧妙,超過了他面對的各種險境。
因爲他太小了,需要考慮到的東西太多太多。
這一思慮,居然長達三個小時而不自知。
熟睡的羅千星再度醒來。
等他再開口,羅烈驚駭的發現,這小傢伙外表什麼都沒變,但是智商似乎一下子躥升到了八九歲的樣子,甚至他隱隱感覺彷彿血脈中來自於他的一些記憶,還有千星劍閣的記憶正在覺醒。
羅烈見此情形,就哄他繼續睡,他自己也暫停給羅千星安排以後的路的想法。
他就在觀察。
羅千星這次睡的更久,等再度醒來,雙目開啓竟然爆射出一縷鋒芒,閃爍着睿智的光彩。
羅烈在與他交流,赫然是有着十五六歲的智商,並且已然記起千星劍閣的事情,還知道了羅烈的許多經歷。
再睡,再醒,卻未曾變化。
然後就彷彿定格一樣,將他固定在十五六歲孩子的智商,狀態,但是各種記憶之類的都在覺醒,但身體還是嬰孩兒。
“父親,我有感覺,我這是未曾完成化道之故,若完成化道,我應該就是十五六歲的樣子。”羅千星給出了自己的判斷。
他連化道都知道。
這個羅烈可沒說,顯然來自他自己的記憶。
羅烈看着他,再度陷入沉思。
歸根結底,羅千星其實就是古妖,是一條千星劍脈化道而成的人,所以最適合他成長的地方是古妖盟!
而且化道成人之後,有什麼必須的事情東西之類的,也唯有古妖盟知曉。
羅烈看着他,道:“我打算讓你去古妖盟。”
“父親,你不要我了嗎。”羅千星一臉委屈的樣子。
“不!”
羅烈耐下心來,將原因說出來,最後道:“只有古妖盟才能保證,你化道之後會否仍有必須解決的問題,也只有那裡纔是你最初成長必須要經歷的階段,千星,你能明白嗎。”
“父親是讓我去臥底是吧,哈哈,我最喜歡這事兒了,一定不讓父親失望。”羅千星露出了興奮之色。
看着一個嬰孩兒,卻有着十六歲的智商,更有着很多大人的記憶,羅烈總覺得有點彆扭。
他還想說一些讓羅千星注意的事項,轉念一想,就放棄了,歸根結底他尚未出世,無論怎樣的得特殊,他都對外面的世界充滿好奇心,記憶認識與自己親眼所見,親耳所聽,親身體會是兩碼事。
羅烈再度陷入沉思。
他要想個完全之法來安排羅千星。
思索了好半天,他才說道:“爲了你的安全,也爲了讓你能夠在古妖盟盡情的成長,我決定讓韓魔王來幫你化道,也讓你所有的記憶,認識,劍道之妙都封存在血脈之中,當你的劍道踏入合道劍道之後,方能夠覺醒這一切,明白你的身份。”
“我也將賦予你一項使命,爲不悔軍團血脈後裔冤死平反!”
“我將賜予你從天罰劍道達到尊我劍道的玄妙。”
“我將給予你返祖血脈。”
他伸手緩慢的按下去,繭子內的羅千星漸漸陷入沉睡中,繭子也慢慢地沒入千星劍脈中,他的聲音變得空曠悠遠,“我將給予你我能給得一切,如果我戰死,我們父子沒有再相見之日,你將擔負起剿滅天子家族得使命;如果我們父子還能相見,願將來某一日,我們並肩作戰!”
繭子徹底融入千星劍脈內,屢屢星光再現,一切又恢復到了他剛來時候的樣子。
羅烈捂着心口,感覺着缺失的心頭血,喃喃自語道:“我更想讓你做個無憂無慮快樂的逍遙之人,偏偏你註定是個武道上的妖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