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一本正經胡說八道的佛徒樣子,整個佛門弟子中,也是獨一份的,他自然就是羅烈化身爲龍靈幻界中身份帝一時候最好的朋友,吹雪僧。
距離上次進入龍靈幻界已經過去一年有餘。
那時候,吹雪僧爲救羅烈,差點殞命,最終羅烈得到他保住性命,這才退出的龍靈幻界,接下來卻是一路走來,生生死死的,也未曾有時間在入得龍靈幻界。
今朝看到這個“士爲知己者死”的吹雪僧,健健康康的,還是那一副正經佛徒胡說八道的樣子,羅烈的心暖暖的。
他此刻所在的佛碑內世界,就全然與佛碑無半點相似。
佛碑,就是一尊尊金佛居所般,滿滿的祥和。
內世界卻是比西南第一區還要陰森的地方,雖然沒有什麼陰雲鬼氣的,但是天地間是一片灰色調,他所在的位置,是滿地的亂石雜草,還都是黑色的,散發着令人很不舒適的氣息,甚至有影響人心靈的某種陰暗氣息夾雜其中。
身後遠處可見高聳入雲的山巒,一條條的黑色大瀑布宛如黑色的狂龍,轟隆落下,水流匯聚進入前方一望無際的黑色大海中。
羅烈站在那足有兩三米的黑色雜草從中。
距離他十來米的地方,兩名佛徒對峙。
一個是吹雪僧。
一個是身材壯碩的佛徒,一臉的冷厲,眼中射出狠辣的兇光,顯然被吹雪僧說是叛族,龍族走狗,激怒了他。
“你可知挑釁師兄的後果。”這佛徒身上涌動出殺意。
清秀的吹雪僧雙手合十,口喧佛號,“師兄,你又錯了,你越是這般兇厲,毫無佛門弟子的和善,讓小僧愈發明白,有道高僧來稱呼小僧實在是,太有損小僧了,小僧當世大道高僧,嗯,小僧一直都走在大道之上,絕不走小道,又比你高這般多,的確是大道高僧啊。”
佛徒身體都繃緊了,要下殺手。
吹雪僧恍若未見,繼續說道:“作爲大道高僧,理當度化世間一切惡,師兄甘心做龍族走狗,實在是大惡,小僧有理由來度化你,當然,如果師兄願意將自己的乾坤袋交出來,小僧可饒恕師兄,畢竟大道高僧也要生活,要人事孝敬的。”
佛徒聽到這裡,臉上的肌肉都抽搐起來了,“原來你攔住我去路,是要打劫我。”
“師兄怎可如此說話。”吹雪僧寶相莊嚴,“小僧乃是大道高僧,豈可用打劫二字,那是對小僧的詆譭,小僧只是想借用師兄的乾坤袋一用罷了,並且小僧也不是白借,還會度化師兄,一場度化佛緣何其艱難,師兄當知,這度化可比你的乾坤袋更有價值,所以師兄理當感謝小僧纔是,不過,小僧貴爲大道高僧,如何會要師兄的謝意,就拿你的乾坤袋算是師兄的一點表示就行了。”
“找死!”
佛徒忍無可忍,怒吼出手。
吹雪僧看在眼裡,搖頭嘆息,“身爲佛門弟子,怎可這般動輒出手傷人,小僧貴爲大道高僧,從來不傷人的。”
呼!
他擡手一掌拍出。
手掌化作巨大的佛掌,內中有“卍”字閃爍。
轟!
佛掌直接將那佛徒給拍爆了,只留下乾坤袋,完好無損。
吹雪僧將乾坤袋撿起來,口喧佛號,無奈的道:“小僧從不傷人,只殺人,此一場度化惡人的佛緣,又讓小僧變得高大了許多,真乃大道高僧也。”
說着就扒開乾坤袋查看。
翻看兩下,吹雪僧滿意的點點頭,“佛渡有緣人,佛祖誠不欺人也。”
“佛祖欺不欺人,我不知道,你這大道高僧,我覺得有錯,你明明不如我高,怎可稱呼大道高僧呢。”
笑聲起,羅烈調侃着吹雪僧從雜草從中走出。
吹雪僧清秀的小臉兒依舊,只是眼中閃過一抹精芒,暗中戒備,待看到來人,先是一怔,愕然道:“邪王羅烈?!”
“不愧是大道高僧,居然一眼認出我來了,厲害啊。”羅烈豎起大拇指。
吹雪僧也不臉紅,寶相莊嚴的道:“小僧天生一雙佛眼,能辨世間一切,豈能不識的我非英雄的邪王。”
羅烈失笑道:“我有一生死相交的朋友,名喚帝一,他告訴我,他有位叫吹雪僧的佛徒朋友,臉皮之厚,猶如逐鹿古戰場,我曾有所懷疑,現在相信了。”
“你認識帝一?”吹雪僧兩眼一亮。
“我大概是唯一一個認識現實中帝一的人。”羅烈並沒有暴露自己就是帝一的想法,非是不信任,而是儘量減少暴露的可能。
吹雪僧不禁對羅烈重新打量。
帝一身份,本就是個謎,是元始天尊聖人親自出手遮掩的,那麼能夠認識現實中帝一的,無疑是帝一可以交付性命的。
羅烈繼續道:“帝一告訴我,若遇到你這小和尚,完全可以將自己的後背交給你。”
“小僧如何知道你與帝一真的是至交。”吹雪僧倒也謹慎,哪怕是面對如今肩負人族重任的羅烈,仍舊警惕。
“他曾告知我,只要說出一種武技,你就會相信。”羅烈道,“此武技叫做大佛千葉手。”
吹雪僧相信了。
因爲大佛千葉手乃是羅烈化身帝一,在龍靈幻界佛門空寂閣的匾額上領悟到的大佛道宗武技。
只是此武技他從未使用過,而知道的人卻只有千雲閣老,吹雪僧,夜朦朧等兩三人而已,所以能夠知曉才武技的,也就是證明。
接下來,兩人說話就簡單直接的多了。
本來帝一就是羅烈另外一個身份,性格是沒法改變的,所以一旦交談起來,他們就更加投緣,沒辦法,實在是這兩個貨色性格太相近,在某些人眼裡,都不是什麼好鳥,喜歡一本正經的乾點壞事兒,只是羅烈自從經歷龍宮事件之後,揹負太多,沒心情,也沒那個機會再胡來了。
聊天中,羅烈知道,吹雪僧是從東南第二十一區找到這佛碑內世界的一個入口進來的。
之所以來到這裡,是他得知這內世界中血海對面有大機緣,前來碰碰運氣,按照吹雪僧自己的說法就是,“作爲大道高僧,佛祖有緣人,怎會不保佑小僧得到大機緣呢,否則佛祖還有資格叫做佛祖麼。”
說的羅烈直咧嘴,這人太無恥了。
而關於佛祖這個稱號,也是天地大囚牢出現之後,極盡璀璨輝煌歲月的記憶再度出現,佛門才改口的,原來都是佛聖,聖佛的,而佛祖,自然是認爲祖境層次的,也就是說,祖境已經有太多的人關注到了。
他們交流中,來到那血海前的一處大碼頭前,那裡停靠着長達千米的樓船,是專門載人渡過血海的,而在逐鹿古戰場負責經營類似生意的,都是魃族人。
魃族,是軒轅黃帝的女兒女魃建立的種族,也可以說是人族的分支。
“這一次血海之行,怕是不那麼簡單了。”吹雪僧神色少有的凝重。
羅烈也注意到了樓船上的人,“各種族匯聚,不是更證明血海對面必然有大機緣麼。”
沒錯,樓船上人頭攢動,卻是有數十個種族的人,且人族數量還只是佔少數,其中更是不乏注意到羅烈,毫不掩飾殺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