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酷的看着躺在地上,捂着丹田位置,痛苦哀嚎的外族高手,羅烈並沒有半點憐憫,想到之前看到那些屍體,猶記得方纔劫凌譽說出的要求,若是他沒來,這些人會遭遇怎樣的劫難。
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
羅烈從來不認爲自己是純粹的好人,他有惡念,也有兇殘的一面。
“去報仇吧。”
他沒有動手,而是將這些殘忍屠戮人族的兇手交給那些個已經被震撼呆住的上千人族青年男女。
一句話,將這些人從癡呆中喚醒。
等他們看向那些之前如同惡魔般屠戮他們的兇手,一個個都抑制不住的激動,還有內心早就被刺激的爆發的兇殘心性。
“是你,是你殺了我的大哥和小妹,我要爲他們報仇!”
一名人族青年男子猛地撲向一名海角族人,一劍惡狠狠地貫穿這人的心臟,將之釘死在地上。
“我要殺了你們,是你們將我兄弟給亂刃分屍的,我要讓你百倍的代價償還。”
“你們這羣殺千刀的人渣,我要爲我的朋友報仇。”
“極樂皇族的雜種,你們分明是人族,卻背叛人族,與外族聯手屠戮我們,你們該死,我殺!殺!殺!”
這羣人都瘋了。
他們本來就被追殺的快要崩潰,如今一旦能報仇,被那血腥刺激,都無法自制的狂躁起來,變成了一個個的殺戮狂魔。
羅烈牽着雪冰凝的手,飄然而去。
雖然他很自惡念,卻很不適應這種場面,哪怕是經歷過,再度面對,仍就覺得彆扭,心裡有股子煩躁,唯有用劍意抹殺。
他們落在距離此地十多裡外的一座孤山之上。
此處風輕雲淡。
晴朗的天空,白雲悠悠,遠處花草芬芳,林木蔥鬱,溪水潺潺,一副美好的畫面,可就在距離這不遠處,卻是人間地獄,慘叫哀嚎聲不斷,血雨腥風。
這就是種族戰的前奏。
而且相比較那更慘無人道的種族戰,這連開胃菜都算不上。
這個世界最殘酷,冷血的時代,快要來臨了。
耳邊傳來那淒厲的哀嚎聲,令羅烈覺得這個世界說不出的陰冷,唯一一點溫暖便是雪冰凝牽着他的手,那柔軟的玉手傳來的。
他看向雪冰凝。
風吹的她如瀑青絲飛揚,完美無瑕的玉容上掛着一抹溫柔,正癡迷的看着他。
兩人坐在山巔,相互依偎着,享受這難得的安寧。
那些個屠戮完敵人的人族衆人遠遠地看到,似是被那份恬淡與寧靜平復了身上的戾氣,並沒有人上前打擾,而是去往別處,去洗滌自己的戾氣。
直至夕陽西下,纔有人擺脫兇厲,恢復正常,前來相見,向羅烈道謝救命之恩。
羅烈擺擺手,沒有在感謝這方面過多的糾纏,直奔主題的道:“此次,大概這山脈中有多少人出沒。”
對於他的問題,這些人七嘴八舌,卻沒有統一的答案。
最後還是雪冰凝說道:“具體,我等並不知情,大概在三五萬人左右吧,一些實力未達天心境的,都在發現外族人之後,提前退出了。”
“其他種族的呢。”羅烈問道。
“他們數量也差不多,但是整體質量要好許多,而且之前連續打了幾個勝仗,把人族都給衝散了,更加不利於抗爭,雖然有不少人求助,但來支援的估計會有,卻遠水解不了近渴,這是一場各族都默認的新生代種族戰。”雪冰凝道。
羅烈聽的直皺眉。
一方面有組織,有計劃。
一方面完全就是一盤散沙,遭到襲擊,而且整體質量參差不起,這怎麼打,幾乎註定是要被殲滅的。
“能將人聚集起來嗎。”羅烈道。
雪冰凝搖頭,“完全沒可能,太散亂,這裡地界太廣闊,更重要的是,人心不齊,有人只知道逃命,有人只知道躲藏,有人甚至爲了活命,主動去給別人當奴才走狗,反過來出賣自己人,聚集他們,幾無可能,就算是僥倖可以,難說會混進多少叛徒。”
很複雜的局面。
諸多人族青年也都是愁眉不展,他們也有很多朋友親人都被衝散了,也不知道現在什麼情況。
“那能將其他種族的人聚集起來嗎。”羅烈想了想,又提出一個可能性。
雪冰凝沒有馬上回答,沉思良久,道:“應該可以,他們都是有計劃的行事,彼此有聯繫,用心設計下,將外族人匯聚起來,不會太難,搞出一些密藏,寶物的話,大概他們也沒興趣去追殺一些沒什麼威脅的人族之衆吧,而且他們是幾十個種族聯手,彼此本來就有猜忌,都不可能願意將機緣造化等送給別人的。”
羅烈一聽,眼睛綻放亮光,他環視四周,最後落在千米遠的一處茂密的森林,用手一指,“那裡,將他們所有人都引到那裡去,其他的交給我。”
“此事交給我!”雪冰凝想了想,又說道,“但你不能現身,也不能讓外面傳出你在這裡,否則我擔心,他們不敢過來。”
這倒不是雪冰凝給他戴高帽。
別看劫凌譽等人兇狂要圍剿羅烈,那只是劫凌譽也知道,羅烈會殺他,他逃不掉,所以才鼓動其他人聯手,說不定能夠獲勝,得到生機呢。
若真知道羅烈在,誰敢過來挑釁?這是個未知數。
尤其羅烈公認的強大,關鍵是還領悟有黃金級天地大勢,戰力近乎於破碎境最巔峰,威懾性太大。
“不會有人發現我的。”羅烈同意。
當下,雪冰凝就帶着這上千人行動起來。
她需要周密的計劃,故而也需要一些時間。
羅烈並沒有參與,他要去做自己的事情。
徑直向他片森林飛去。
這裡本就是山林,山多,樹多。
他選擇的這一片相對來說山比較稀,樹多。
此地的樹都是古樹,有的高達數百米,枝繁葉茂,彼此相距也不遠,將地面都給變成了黑暗世界,就算是正午時分,也很難有陽光照射進去。
遠遠地看去,接天連地,彷彿這些古樹都栽種到天上去了。
“就這裡了。”
羅烈身形一晃,沒入這片森林深處。
他一如內,無聲無息,內斂一切鋒芒,使得隱藏區集中地妖獸都不會感應到他的到來,也沒有引發什麼大的動靜。
森林內的一切生靈都不知道,有一個人,就這麼一走一過,改變了這裡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