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羣人逃也似的離去,黑美人將軍愣怔了好一會兒,再看羅烈的時候,紫寶石般的眸子中射出的彩芒格外的璀璨。
羅烈則看着乾瞪眼。
他就想着早點讓柳紅顏掌管全局,藉機生事兒的,怎麼的就說了句話,都嚇跑了呢。
“他們怎麼就跑了。”羅烈向黑美人將軍詢問。
黑美人將軍更是哭笑不得,“王爺,怎麼聽着,你好像不希望他們走。”
羅烈摸摸鼻子,“我是不明白,這前後反差也過大了些。”
“自然是王爺運籌帷幄,一切盡在掌握中,一語擊中他們的軟肋了,曼驪也對王爺佩服的五體投地。”葉曼驪真誠的稱讚,“難怪都說王爺在外行走,遇事總能成功,曼驪終於明白了。”
羅烈嘴角直抽,這是稱讚呢,還是罵人,他有個鳥的運籌帷幄,他想把事兒鬧大的,結果卻恰恰相反,讓他措手不及呢。
可是看看葉曼驪,並沒有作假,是真心稱讚。
他也只能委委屈屈的接受讚揚吧。
“一直以來都是他們找茬皇帝的吧。”羅烈道。
“正是。”葉曼驪顯然經過這件事,對羅烈態度也有了微妙的變化,至少尊重的多了,“他們自持正統,對陛下做的事百般的阻撓,指責,反而對紂王做的事,從來都大加讚賞的。”
這時候葉曼驪說的話,才讓羅烈多少對皇宮內的事情,有了更深的認識。
皇室成員都支持紂王。
葉曼驪繼續說道:“由於他們是皇家血脈,從血脈上來說,就得到命運的護佑,就算是所謂的道宗們對他們都莫感說奈何,命運守護讓他們不需要顧忌什麼,唯獨能夠令他們懼怕的,就只有最神秘的最道宗之一的陸壓道宗了。”
羅烈恍然,原來癥結在這裡。
他本意找了個最兇殘的,也好將事兒鬧得儘可能的大,捅破天才好,陸壓背黑鍋最好了,哪想到,陸壓竟然對這羣人威懾性這麼大,反而讓他想法落空。
“陸壓道宗不知有什麼神秘來歷,對於命運之力並不是那麼的懼怕,甚至是除去皇帝陛下,其他人身上的命運守護,並不能影響到他,所以曾經在五位先皇,不同時代,都有皇室中的老人惹到過陸壓道宗,統統被斬殺,尤其最後一位被殺的,逃回皇宮也沒用,還是被陸壓道宗屠掉了。”葉曼驪最後說出一段秘辛。
羅烈暗道倒黴,早知道不扯陸壓,選擇孔宣呀,當初只是一時覺得孔宣不夠狠,陸壓是真的心狠手辣,鬧事兒可以鬧到最大。
知道真相後,想一想,他就明白了,這羣皇家之人作威作福慣了,享受生命,過着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頤指氣使,奴婢上萬,所到之處,人人恭敬,誰願意死呀,所以哪怕是懷疑他說的是假話,也不願意觸碰那個他們心目中永遠的噩夢陸壓道宗。
何況,對他們而言,其實柳紅顏當皇帝,並不會影響到他們的,真正受到影響的只是個別人,自然是沒必要去冒險的。
羅烈搖搖頭,這叫什麼事兒,扯個人鬧事兒,還扯錯了。
命運之地,看來運氣不在自己這邊呀。
他覺得無奈,葉曼驪等禁衛們則對羅烈奉爲天人,太強了,運籌帷幄,隨便一招讓這些人人懼怕,連皇帝都頭疼無法的人灰溜溜退走,這就是人族英雄的手段麼。
羅烈返回藏書樓宮殿,隔絕外面,他才幹笑道:“這樣真的好嗎,雖然我也很喜歡被人崇拜,不過,這種事兒真的沒什麼技術含量,無非找個人背黑鍋而已,一定要說難度的話,就是沒誰膽敢找陸壓來背黑鍋,我敢而已,且我知道他也不會在意這些,說來,當個神秘,狠辣的道宗,也是有好處的嘛。”
他嘀咕着,飛臨上空,繼續鑽入書海中。
……
藏書樓宮殿的後方,有一排房間,那是禁衛們休息的地方。
其中有一間則是屬於黑美人將軍葉曼驪的。
沒人來打擾,她也就回到這間房,靜修。
作爲無漏金身境的大能,她也希望早日踏入道宗境界。
突然,房門被推開。
有名全身都隱藏在斗篷中的人走了進來,關上門,自有一股隔絕外人窺視竊聽的秘術生成。
“你來做什麼,不知道此爲皇宮禁地,盯着的人很多,會暴露麼。”葉曼驪再無之前的那種英武而又風情的神態,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冷色。
斗篷人發出少女般的嬌笑,“我敢來,當然是不會暴露了。”
“不要太自信,出錯的人,往往都是自信過頭的人。”葉曼驪冷喝道。
“人家知道了嘛,難道你還不瞭解人家行事很謹慎的呢。”斗篷人撒嬌道,“我來,真的是不用擔心暴露,就在方纔,我發現所有盯着此地的人全都撤退了,連那些對當今皇帝不敬的道宗都沒敢再關注此地,我就是奇怪,是不是發生了什麼驚天大事兒,這纔過來的。”
葉曼驪沉聲道:“那你也要謹慎,這裡是命運皇宮,雖說目前皇帝的狀況比較糟糕,若是特別關注什麼,也會暴露的,而且羅烈在這裡,難保她不會時刻關注。”
“好好好,我知道了,你快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斗篷人道。
葉曼驪精緻的面龐浮現凝重之色,“羅烈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厲害的多,他化解了皇家那些廢物們的責難,而且可能一舉讓這些膽小怕死的老東西短時間內,不敢去挑釁皇帝了。”
“這麼厲害,怎麼做到的。”斗篷人驚訝道。
葉曼驪就將事情簡單的說了遍。
聽完之後,斗篷人不禁意外道:“就這麼簡單?他明顯是扯謊的,陸壓會讓他找書?就這個滿是破綻,上不得檯面的威脅,就成功了?”
“所以才說羅烈厲害,他可以高明,也可以用這種低劣的手段,這纔是最難對付的,更關鍵的是大神通者不出世的年代,天下間,誰敢讓陸壓背黑鍋,他就敢,而且說得那麼隨意,可想而知,他與五最道宗的關係,很可能他都有能力輕易的將五最道宗招來爲他助戰。”葉曼驪神色很不好看,“我們遇到了一個對手,本來以爲他能成功,有運氣,有自己能力,但也是難逃背後高人指點,現在看來,是我們低估他了。”
斗篷人唏噓道:“盛名之下無虛士,他這一來,我們的計劃更要謹慎了,要不要暫時延後,或者重新佈置一番?”
葉曼驪一揮手,哼道:“不需要,就算他羅烈智慧通天,在毫無線索的情況下,也發現不了我們搞出聖血樹的真正目的,何況那次聖血樹暴露,只是個意外,正常是不會暴露的,被迫將之投放在城外,吸引外人注意力的,只是可惜了,那以聖血樹爲根本的玉蟬引脈陣,還要用人血來抹去痕跡。”
“計劃一切照舊?”斗篷人道。
“原計劃行事。”葉曼驪沉吟了會兒,“不過,羅烈這方面,也需要格外注意下,我會親自關注的。”
斗篷人笑道:“人都說羅烈英雄,無所不能,那就看看,他能撼動我們冥的大計麼,我真有點矛盾,既期待他會察覺,與我們能夠交鋒過過招;又不希望他察覺到。”說到這裡,她頓了下,道:“對了,我來有件事要告訴你,我的人發現,羅烈和雪冰凝曾經在城外聖血樹所在出沒過,也不知是否有所察覺,現在又去藏書樓,難保不會發現什麼,你要格外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