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你們的鎮守府嗎?”俾斯麥打量這座如城堡般建造在海邊的鎮守府好奇地問。
她帶着妹妹和納爾遜姐妹經過幾天的奔波,終於在今天下午從大西洋皇家海軍學院趕到了前衛的鎮守府。提爾比茨一下船就高興地拉着納爾遜姐妹去商業街閒逛,俾斯麥則是自己一個人跟着前衛來到這裡。
不然讓她驚訝的是,這座碩大的鎮守府竟然看不到人影,彷彿所有人都消失了一般。
“的確,”前衛點頭,她擡頭看了看即將西沉的太陽,輕聲說:“聲望她們應該都出海訓練了,現在鎮守府應該只有列剋星敦在提督辦公室處理公文吧。”
“出海訓練?”俾斯麥挑眉有些好奇。“我記得你說過吹雪姐妹也在你們鎮守府,她們也一起出海訓練了嗎?”在她的印象中,其他鎮守府的都很少會看見這四姐妹,就算有也是留在家裡作爲女僕打掃房間的存在,根本不會讓孱弱的她們出海。
“應該是一起的,這是她們姐妹自己要求的。”前衛一邊說一邊領着俾斯麥朝二樓的辦公室走去。陽光從樓梯拐角的落地窗照進,柔軟的羊毛毯上漂浮着纖塵。“我們鎮守府和其他的不太一樣,按照以往的慣例提督他會跟着我們一起出海。”說到這前衛嘆了口氣,苦笑一聲接着說,“也正是因爲如此,纔會導致提督的……消失。”
“那麼如果你們找回了提督,還會同意他陪着你們出海的決定嗎?”俾斯麥點頭,這種慣例的確和其他的鎮守府不一樣,因爲她幾乎沒見過敢和艦娘一起出海的瘋子,就算有,結局大多也只能是死亡。畢竟提督的血肉之軀怎麼能夠抵擋住深海的堅齒利爪,和螳臂當車無異。
聽到這,站在辦公室門口的前衛停住了,沉默了幾秒才苦笑着小聲喃喃。“怎麼說呢,如果提督要去的,我們作爲他的艦娘能做的就只有……無條件的支持。”
“哪怕他要你們去送死你們也不會猶豫?”俾斯麥有些不理解,既然指揮官下達了錯誤的命令,爲什麼還要無條件的執行。
“你如果說其他提督會下達這樣的命令,我是相信的。”前衛搖頭輕笑,對於俾斯麥所說的那種提督她再熟悉不過,畢竟塞西卡爾可是她曾經無法迴避的身影。
但是對於集祈這個傻瓜來說,每一次遇上危險他第一時間想的並不是和懦夫一樣的逃跑,而是選擇留下來反擊或者自己一個人斷後,似乎在他的字典中就沒有逃跑這個詞。
“但是對於他的話,”說到這她無奈地笑笑搖頭,露出了無可奈何的表情,藍色的眼睛中流露着被保護的幸福。“那個傻瓜寧願自己受傷也不想看到我們受傷,不然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說到最後,前衛仰頭顫笑,如狂風中的柳枝。
聽到這,俾斯麥只是愣愣地看着背影顫抖的前衛,微微地嘆了口氣。伸手用力地拍了拍這個曾經威風無比從不會露出軟弱一面的前衛,“沒事,我們一定會把他找回來的,一定會,我答應你。”她聲音雖輕,但透着無比的堅定,因爲這是她俾斯麥第一次對別人做出承諾。
“嗯,我知道。”前衛重重地點頭,故作輕鬆地呼了口氣,推開了眼前的門。
“提督離開的時候將勳章和海軍帽交給了列剋星敦,回來之後也是她負責鎮守府上的一切事宜,所以她幾乎所有時間都在這裡處理公文。”她一邊說一邊在堆滿文件的辦公桌上尋找那道亞麻色的身影,但是奇怪的是,整個辦公室裡空無一人,那頂一直戴在她頭上的白色提督帽也整齊地擺放在書櫃中,宛如嶄新一塵不染。
“她現在不在這裡對吧。”俾斯麥說,她打量着收拾整潔的四周,目光放在了那張掛最顯眼地方的等身照片上,站在海邊的少年穿着和服,璀璨的星光印着他的微笑,透着讓人心暖的溫柔。
這應該就是前衛那個勇敢得像傻瓜的提督吧,她在心中小聲說,雖然只是通過照片看到了他的模樣,但那個讓人心暖的微笑卻一直停留在她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列剋星敦應該和威爾士她們一起出海了。”前衛開口解釋,因爲在她們最初制定的計劃中,列剋星敦會作爲旗艦跟着她們一起出海,畢竟馬上就要到了約定出海的日子了,她也必須得參加平時的訓練,否則一個月沒有進行任何艦載機操控練習,會大大影響戰鬥時的實力,拖累艦隊。
“對了,這就是提督的照片對吧。”俾斯麥看着那張照片輕聲問,“這是夜晚在海邊拍的對吧?那個被他牽着手的女孩是哪位艦娘?”她皺眉看着在少年身邊光着腳丫在海邊蹦跳的小女孩,她提着黑色的圓頭小皮鞋,捏着自己長長的黑色裙襬,在海邊開心地踩水花,海藍色的長髮下是張洋溢笑容的小臉。
“那是初雪,是提督在聲望的女僕咖啡店遇上的。”前衛說,“聲望你應該認識吧,那個曾經和我同屬一個提督的女僕長。”
“現在還不是跟你一樣同屬一個提督。”俾斯麥輕笑一聲。
她對於那個一直穿着黑白傳統女僕裝的身影印象深刻,因爲每一次在前線戰鬥時總是可以看到她的身影。儘管只是戰列巡洋艦,但是在火力方面相較於普通戰列艦沒有絲毫遜色。
“對了,我記得她不是和學院長解除契約之後就去了北方的城市了嗎?怎麼又回到了這裡?”她口中的學院長是指身爲大西洋皇家海軍學院院長的塞西卡爾,那位白髮蒼蒼的老人,也是前衛和聲望曾經的提督。
“吹雪姐妹就是她在北邊碰到的,當時因爲建造她們的提督不願意要她們,所以四姐妹當時是處於被拋棄的狀態,而帶着天狼星和空想的聲望看四姐妹可憐便收留了她們。”前衛頓了頓接着說,“之後她們就在那邊開了一家咖啡店,但是因爲深海的緣故,無數人選擇離開,聲望也不得不跟着他們南遷。或許是因爲天意吧,那天晚上提督就遇上了準備離開的聲望,帶着她們去參加煙花晚會。而這就是在此之前,他帶着初雪出海邊的畫面,這張照片是跟在身後的我偷偷拍下的,也算是在他離開之後我們唯一精神的寄託了,也是一直讓我們撐下去的動力。”
說到最後,她捏緊了自己的拳頭,重重地咬牙。
提督,明天就是我們相見的日子了。她側頭看着只剩下一點空白其餘全部被一個個紅叉佔滿的日曆,在心中發狠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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