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王二爲他爹來預約了邱奕輝複診,邱奕輝只說王伯是腳傷,不好挪動,二來王伯家住在山上,比較偏遠,便說今日親自去他家一趟,邱奕輝如此好心,王二對他是連聲感激。我也暗笑邱奕輝總是如此好人,不過話說回來,也正因爲他心地善良,關心幫助別人,鎮上的人也纔對他如此尊敬,如此關心。我不也正是被他的細心體貼所感化麼?
一大清早,我和扣兒還窩在被子裡,便聽到了他出門去的聲音。
邱奕輝說得在理,我不能在這裡白吃白喝,惰性是最容易養成的,所以我也很乖巧地將各個屋子打掃衛生的活包攬在自己的身上。起來後,我便到邱奕輝房中替他收拾屋子,想到那天喝醉了的事情,還真有點難爲情。仔細嗅嗅,房間裡仍殘留着一股重重地酒氣,今天天氣還不錯,我自作主張,打算把他櫃子裡的衣服和被子拿出去曬曬,再把房間好好整理一番。
在房裡收拾着邱奕輝的衣物,想到那日扣兒取笑我時的話,現在真被她說中,自己還真心甘情願地替邱奕輝洗衣服,不禁輕輕搖了下頭,一幅成了家的女人們結了伴下河爲心愛的丈夫和孩子漿洗衣服的場景卻在我腦中涌現,心中頓時蕩起陣陣甜膩。
收拾好衣物,我拿着抹布,一邊漫不經心地擦着桌子,一邊出神,手上卻碰到了一張紙,我歪着頭摸了摸,還用一個筆筒壓着呢!
“聞竹,今天冬至,晚上你先把米下鍋,我回來後我做菜,今晚我要弄些新鮮玩意兒給你們嚐嚐,中午我不回來,你和扣兒自己吃”
我拿過小紙條,心頭一陣暖,他竟然用盲文給我留言。小心翼翼地將紙條摺好,才揣進衣兜裡。
“扣兒,扣兒,”我高聲叫道。
“哎——”扣兒在院中答道,“什麼事?”
“早上邱醫生不回來吃飯了,你先去廚房看看還有些什麼吃的,我們早上就隨便吃些,邱醫生說晚上回來會給我們做好吃的,你幹完了就過來幫我一下忙,我想把邱醫生的被子好好曬曬,把這屋也整理整理,”我在屋內說道。
“好的,我這就去看看,”扣兒在外面朗聲答道。
“竹子姐,你這是在幹嘛?真的要爲邱大哥洗衣服?”不一會兒,扣兒進了門來,她一看到我將一大堆邱奕輝的衣服理了出來堆在凳子上,便馬上好奇地問道。
“哎呀,你不是說我喝醉了吐了滿地都是,又弄髒了邱醫生的衣服和房間麼?一個人做了錯事,總得負起責任吧?再說啦,我也得爲你作個表率,對吧?”我冠冕堂皇地搪塞說道。
“喲喲,好不害羞,明明是對邱大哥上心了,你還不承認!”扣兒打趣着。
“隨你怎麼想吧,反正我心無旁騖,”我繼續理着衣物,聲調平和地掩飾道,然後又催促道,“別在那裡像沒事幹似的瞎想,快幫我把這些被子抱出去曬曬,咱倆再把這些衣服拿到河邊漿洗漿洗……”
“竹子姐,你想做邱大哥的賢內助,能不能不要把我也一起拖下水呀?”扣兒一副抱怨的口吻道。
“少羅唆!不幹完可沒得飯吃的!”聽我說得不含糊,扣兒只有乖乖地將被子抱了出去。
傍晚,太陽落山,地面開始有些泛潮,我和扣好不容易纔將被子並衣服收回了屋內,將最後一根晾衣竹竿收到牆角,倚在門廊上又有些出神,思量着邱奕輝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又會爲我們做什麼新鮮吃的?
“竹子姐,你是真對邱大哥有意思?”看我出神,扣兒又是冷不丁湊過來問道,把我嚇了一跳。
“沒有!”我一把將她推了推,沒好聲色地答道。
“嘿嘿,竹子姐,你別想瞞我,你臉都紅了!”
“我哪有,你別瞎說好不好!”我音調稍稍拔高了點。
“竹子姐,這算情竇初開還有春心蕩漾?”扣兒聲音比我拔得更高地叫道。
我一愣,叫囂着朝她追打過去:“死丫頭,叫你胡說!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開始追逐嘻打,一回身,猛然一下,“咚”地撞上前方一個結實的不明物體,我隨即向後倒去,只覺一隻手將我一拉,一個力道又將我拽了起來。
“像個小孩,總是沒分寸地追追打打,”只聽邱奕輝語重心腸地責怪道,“注意安全,不要樂極生悲呀!”
“若不是你不聲不響地站在面前,我怎麼會撞到你?”我不滿地反駁道,“還差點摔倒!”
“說話粗聲粗氣,像什麼話!”邱奕輝故作穩沉地打趣道。
“跟好人學好人!跟端公學跳神!”我無禮取鬧,意思是和他相識以後才變得粗聲粗氣的。
“嗯,謝謝提醒,那我得當心你這匹害羣之馬!”他嘖嘖了兩聲迴應我道。
“邱大哥,你就別取笑竹子姐了,她現在已經在拼命改過,學着溫柔賢惠了!”扣兒突然叫道,我心裡正納悶,她平時不是巴不得我在邱奕輝面前出醜的麼?今天太陽從西邊出來了?然後聽她又拔高了聲音繼續解釋道:“邱大哥,你要不信可以到你屋裡去看看!”
“我屋裡?”邱奕輝好奇地問道。
“來嘛,看了你就知道了!”扣兒推攘着邱奕輝走進屋去。我也跟了進去。
“看吧,竹子姐把你的房間收拾得多整潔,她今天把你的衣服都洗乾淨了,把被子也曬了,你聞聞,這被子還有陽光的味道呢!你看竹子姐多賢惠,是吧?”扣兒眯聲說道。
聽着扣兒在邱奕輝面前讚美我,我心裡“撲通撲通”跳個不停,她說完了以後就沒有作聲,彷彿在觀察我們的反應一般,邱奕輝此時也沒有作聲,屋內安靜得聽不到一點兒聲音,我看不見,不知道他此時是在察看屋內的被我重新收拾得煥然一新的佈置,還是真照扣兒所說去嗅嗅被子,亦或是在打量我……
“邱醫生,我自作主張,把屋子收拾了一下,不知道你喜不喜歡?”我低下頭,輕聲解釋道。
“我平時太忙了,都沒有來得及收拾,”沒有戲謔,他向我解釋道,頓了頓,才接着回道:“這個樣子,我很喜歡!”半晌過後,又問道:“你費了很多功夫吧?”
“沒有,就是隨手收拾了一下,沒花多少功夫……”
“誰說的!”我話還沒有說完,扣兒又大叫了起來,“邱大哥,你不知道,竹子姐真的花了不少心思和功夫,一會兒問我把花這個擺在這裡好不好,一會兒問我櫃子擺在哪裡合適,還有用的桌布也是挑來挑去的,她眼睛不好,可非要把這窗簾親自掛上去,我在下面看着都替她拈了一把汗……”
“扣兒!”我不好意思,趕緊出聲打住扣兒。
“好啦,看你臉紅得,我不說了,你們聊,我先出去了!”說話間,扣兒又蹦蹦跳跳地跑了出去,一下子,她又停住腳步,回過頭來說道:“邱大哥,竹子姐可是在學着改變,很認真地在改變自己,是爲了某個人哦——”扣兒說着,還將“哦”字拖了老長,拖得我雞皮疙瘩都豎了起來。
說完她便蹦了出去,屋內又是一片寂靜,我和邱奕輝沒有說話,我只能聽到我一顆心怦怦跳得厲害。
“聞竹,做事要注意安全,以後這些事讓我來做,”他靠近我些,柔聲說道。
“嗯,”聽他靠過來,我有些緊張,恍恍惚惚地胡亂答道,然後反應過來,又趕緊笑着說道:“你放心,我也會當心的,而且這些事也沒什麼危險。”
“聞竹……”他又湊近了些。
“呀!米還沒有下鍋呢!”突然想起來,我驚叫道,不知是不是掩飾此時的尷尬,“邱醫生,我先是把米弄下鍋了,瞧我,你讓我做這麼一點小事,我都做不好,”我一邊責怪着自己,一邊朝房門走去。
“聞竹,”他見我回頭,趕緊叫住我。
“嗯?有事嗎?”我回過頭來問道。
他頓了頓,“沒事,我只是想謝謝你!”他後面那話說得溫柔親切。
“不用謝,”我輕聲細語地回道,轉身便又往房門走去。
“聞竹,等等!”當我快要出門時,他又叫住我。
“邱醫生?”我輕聲出聲,不知道他要說什麼,一顆心跳得更加厲害。
“瞧我這記性,也是糊哩糊塗的了,我剛從對街的徐屠戶那裡買了些狗肉,今晚做給你和扣兒吃!”他朝我走過來,一邊走一邊說道,“你那話怎麼說來着,跟好人學好人,跟端公學跳神,有意思!”說話間,又打趣地搓了搓我,“我是跟你學得沒長記性了!”
“邱醫生,男女授受不清!”我拍開他的手,撇了撇嘴道。
“封建!”他丟下一句,就徑直走了出去。
“哎,那你順便出把米飯做了吧,省得我再進廚房沾上油煙!”我呵呵笑着說道。
“快點!少羅唆,虧得剛剛扣兒還誇你變得賢惠了呢!”他便不由分說地扯着我向廚房奔去。
作者有話要說:某日,和朋友聊天,聊到菜的慢熱文,然後又聊到了韓劇……
菜:“聽說人魚小姐刻畫生活很細膩?”
友:“嗯,那確實,不是一般的細膩啊,那時我在學校上學,一週回去一次,回去後看我媽在看,就問:‘演到哪裡了?’我媽說:‘她婆婆不肯接受她’,後來回去我媽還在看,於是問:‘演到哪裡了?’我媽說:‘她婆婆不肯接受她’,直到一學期結束, 放假回去,我問我媽:‘演到哪裡了?’我媽還是回答:‘她婆婆不肯接受她’……”
菜聽了備感安慰,真有想去看看人魚小姐的衝動,聽說吃一頓飯能演五集?膜拜ing,菜在想,要是菜的文吃頓飯也寫個五章,那後果……不敢想像……
咳咳,據上述,菜靈感上躍,YY瞭如下小情景:
某友:“哎,你追的那個上海灘的文寫到哪裡啦?”
某親:“和男二感情升溫中”
一週後
某友:“你追的那個上海灘的文寫到哪裡啦?”
某親:“和男二感情升溫中”
一月後
某友:“你追的那個上海灘的文寫到哪裡啦?”
某親:“和男二號感情升溫中”
朋友終於按捺不住,好奇地問道:“爲啥是和男二感情升溫中啊?楠竹呢?”
某親只得無奈地聳聳肩:“不知道,男主消失了,作者發瘋了,我吐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