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最後一場牌局上的博弈了。
七個小時,沒有間斷的牌局博弈,使得亭榭之上盡皆入場的頂尖富豪,已經將他們能拿出的所有流動資金全部投入了進去。
其中也只有東方婧,在輸掉四十五億資金後就退場了。
也只有她將損失維持在了一個可控的範圍內。
畢竟女人往往在很多時候都是有特權的。
就算是在最頂尖的權貴風雲中同樣如此!
這般慘烈瘋狂的牌局,也本就不該是東方婧這種美豔女人蔘加的。
所以東方婧退場,就連納蘭雲少都不曾有一絲不滿。
可在場的其餘人就不同了。
這場牌局之中,他們加在一起投入的資金,已經達到近乎瘋狂的一千三百餘億!
這是何其恐怖的資金?
或許很多人無法感同身受的體會到,一千三百餘億到底代表着什麼。
那打一個很簡單的比方!
一千三百餘億RMB摺合等於二百多億美金,這筆鉅額資金,如果一旦由金融大鱷操控,短時間內投入到市場。
莫說四五線的小城市,就連南京城這種一線城市的金融體系都會受到劇烈震盪!
要知道,當初1997年港島的那一場足以載入史冊,使得全球所有超級大鱷都爲之矚目的貨幣保衛戰中,華夏和港島一方前前後後投入的也不過二百餘億美金!
二百餘億美金!
在當時不僅僅差點掏空了被譽爲亞洲經濟中心港島的外匯儲備,就連華夏大陸外匯儲備都在那近乎慘烈的一戰都消耗了太多。
而現在,這桌面上的二百餘億美金已經和當初那場彪悍史冊的金融戰中投入的資金持平。
雖說通貨膨脹之下,當年的二百餘億美金和現在的無法相提並論。
可二百餘億終究二百餘億!
就算是在當代,這也依舊是一個讓許許多多普通人,乃至於許許多多身價不菲的富豪,都只能仰望的鉅額資金!
這等恐怖的流動資金,足以狙擊華夏國任何一個城市的金融體系。
如果放到國際上,如果是放在那些國際金融大鱷手中。
這二百餘億美金,也足以使得他們在全球衆多小國家中攪動風雲!
所以,這等程度的流動資金,用一句恐怖來形容並不爲過。
二百餘億可以直接動用的美金,就算是在當代,想來世界上除卻那些不出世的大財團和大世家,以及全球市值排行前十的集團外,明面上並沒有多少家企業,可以拿得出來。
可如今,這樣鉅額的流動資金,只是衆人放在桌面賭局之中的籌碼,只是雙方在臺面上最明顯的較力方式!
這個時候,紫金亭榭之上那最耀眼,最牽扯人神經的兩個青年,彼此對視。
因爲現在,這場引得南京全場富豪都爲之矚目的牌局中,只剩了他們兩個人。
其餘人都已潰敗出場!
兩人身前都放着滿滿當當的籌碼。
其中一人赫然就是想要顛覆南京城商業格局的榮清文。
他本來在牌局剛開始的一兩個小時內,差點輸的一無所有。
可好在,運氣並不是總那麼背,他從小便引以爲傲的概率計算也並不是那般無用。
在剛纔的牌局中,榮清文逆勢而行,數局翻身,短短三四個小時內,他從幾乎輸的傾家蕩產,到現在手握六百餘億,成爲了目前唯一能和慕白,決一勝負的人!
這個青年從不服輸,他傲然的從容氏家族中一個不起眼的紈絝子弟,一步步走到權勢滔天的今天。
但是在這一場的牌局對決中,他對於面前的這個比自己還要年輕,還要小上很多的男孩兒,卻是有了一絲無力感。
他發現對面那個名爲“冷”的男孩兒,比他還要不服輸,比他還要傲然,那權勢和氣焰比他還要囂狂。
這就是整個南京城權貴富豪,都爲之熱血爲之追捧的冷!
冷少無敵!
他現在才發現這句話,有着多沉重的分量。
榮清文突然對眼前這個男孩兒,罕見的升起了些懼意!
他從來不曾想過,一直都是同齡人奮力追趕目標的他,竟然在這區區南京城,對一個比自己還要年輕的男孩兒,升起了懼意。
這莫名的感覺,讓榮清文感覺有些好笑,可又不得不承認,這感覺是那麼的真實。
他知道,自己感覺是不會欺騙他的。
他也清楚,在這最後的牌局博弈中,公衆牌全部發完的時候,輸贏勝敗便早已成定論。
輸了。
是的,不用看底牌,榮清文就早知道自己輸了。
但他不服!
他榮清文在這場牌局中,明明每次都是處於上風,可卻被眼前這個清秀男孩兒,以一次又一次囂狂的氣焰,橫壓到了逆風!
再加上他現在在第一輪開始的時候,就和這個男孩兒一輪All-in了所有籌碼。
所以他怎能就這樣服輸?
他怎能就這樣甘心的一戰敗北?
榮清文這般想了片刻,不知爲何,突然輕聲笑了。
這位在北方被譽爲年輕一代最優秀的青年,竟然在這緊張萬分,決定了未來南京城商業局勢走向的攤牌時刻笑了。
這使得衆人望去的視線紛紛變得有些詫異,也有些不解。
他們都觀望着。
很快,衆人看到該攤牌的榮清文並未攤牌,相反是其臉上卻浮現起這場牌局中從未出現過的溫和笑容,然後罕見的輕聲對慕白誇讚道:“都傳聞冷兄氣魄,天下無雙,今日一見,果真名不虛傳。”
這話語不僅令全場都感覺愕然,就連對面的慕白也是略微皺眉,他不知道榮清文心中到底再打什麼主意。
在這幾個小時接觸中,他已經瞭解到榮清文是一個不服輸,且十分驕傲的青年。
這樣的青年,會誠心誠意的對別人亦或者是對手,送上誇讚的話語嗎?
慕白覺得是不會的。
果然,在他的這種想法中。
接下來的幾十秒內,只見榮清文臉上的笑容不出意外的逐漸消失,話語也從溫和一點點變得極爲強勢的冷聲傲然道:“冷兄,今日這場風雲之爭,你的氣魄,全南京所有權貴已然盡知,但我想問冷兄,我榮氏是否以前和你有過一些不愉快的交集呢?”
“並無,榮氏之名,如雷貫耳,不過以前只曾聽聞,從未有過交集,怎麼?榮少是要對我有所賜教嗎?”
慕白略微皺眉的輕聲回道。
而就在他話語剛剛落地,還沒一兩秒的時候,便只見榮清文直接從座位起身,一雙眸子很是冷冽直視慕白,以一種有些失態般的語氣揚聲喝問道:“既然榮氏與冷兄從無交集,那如此阻我榮氏,意欲何爲?且試問冷兄,今日我若敗北,信不信天下雖大,也會無你容身之地?”
試問冷兄,今日我若敗北,信不信天下雖大,也會無你容身之地?
這句張揚傲然的話語,瞬間傳遍了整個紫金滬亭!
當衆人都聽清楚這句話後,他們都知道榮少已然失態!
這般威脅的話語,絕對不該是一個榮氏家族嫡長子,說出的話。
但無可否認的是,沒有任何一個人,敢去忽視這一句張揚囂狂到失態的話語!
因爲榮氏這從新華夏建立之初,便富可敵國的世家,一旦真正動怒,其所帶來的恐怖後果,想來縱使整個南京城的權貴加在一起,也會爲之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