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東以爲既然叫牧場肯定會是一片不小的區域,可沒想到一個半小時後到達格林少尉推薦的J Ranch牧場的時候才發現原來不止中國人愛吹牛逼,美國人也是如此!
J Ranch牧場就是一座臨街的二層別墅,別墅的後面有個游泳池,其餘就是半個足球場大的草坪,這麼大片區域都用鐵藝圍欄圈了起來。
“在這裡等我出來!”安東一看這裡就跟長春的鐵北監獄一樣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十分八分都沒有一輛經過,所以下車後又塞給黑人小夥200美元才往J Ranch牧場大門走去。
每扇鐵藝大門上都鏤空刻着一朵百合花,大門左側的立柱上掛着一塊銅牌子,牌子上寫着“J Ranch空氣動力學&流體動力學研究所”。
自己是不是走錯地方了?或者乾脆就是格林少尉在拿他尋開心?這是賣軍火的地方?
安東心裡第一次對自己多年學到的知識產生了懷疑,這名字難道不是應該掛在某大學的物理研究所嗎?怎麼看這裡也不像賣軍火的地方,根本就不挨邊呀!
怎麼進去呢?這大門距離別墅還有三十多米遠呢!
安東即使叫破了喉嚨裡面的人也聽不到啊!
“你找誰?”
聽聲音是從那塊銅牌子下面傳出來的,安東向銅牌子看去,只見那塊銅牌子下面的一塊瓷磚向上升了起來然後露出裡面一個視頻對講機。
此時這個視頻對講機上的攝像頭上有一個紅點正在一閃一閃的,安東讓自己的正臉對着攝像頭,這樣鏡頭對面的人能看清自己,然後說道:“我是朋友介紹來這裡買些這個的。”說着安東用手比劃了一個手槍的手勢。
“你的朋友叫什麼?”對講機傳出的聲音問道。
安東聽完在想要不要說自己民兵訓練營格林少尉介紹來的?想了想還是決定不說,伸手從自己帶來的單肩揹包裡一掏,掏出一沓面值100美元的錢出來在鏡頭前快速的展開打了個扇形,“是它介紹我來的!”
有錢都能使鬼推磨,難道還不能讓鬼開開門嘛。
果然時間不長就聽鐵門上傳來“咔”的一聲響,然後原本關得嚴絲合縫的二扇此時錯開了一條縫隙。
安東推開鐵門沿着由鵝卵石鋪成的蜿蜒小路向別墅走去。
別墅建得挺古樸,外牆並不是紅磚砌的而是用的大青石,安東記得中世紀的歐洲那些古堡好像用的就是這種大青石做外牆。
安東心想:這間別墅的主人挺懷舊復古的啊!
別墅的大門是那種五五對開深紅重棗色的,每扇門上都用浮雕刻着一個帶着翅膀的天使,大門上頭有一對大銅環,看來是用來敲門的。
如果將門上刻的天使換成尉遲公和秦瓊,安東一定會以爲這間別墅裡住着的是老一輩的中國人。
安東抄起銅門環在門上輕輕地敲了三下,大門上傳來三聲“當,當,當”三聲悶響。
我次奧!這大門也是銅製成的,而且聽剛纔敲門傳來的回聲看來這銅大門還挺厚。
安東剛纔還以爲門是木頭的呢,現在看來這根本就銅製大門只不過外面包了層木頭皮子。
看這門的材料和結實程度倒是有點像賣軍火的那幫傢伙。
“嗵,嗵,嗵。。。”聽着沉悶的聲音安東就覺得腳下的地隨着聲音在一下一下的顫動。
地震了?
安東擡頭看了眼天上,也沒有羣鳥驚飛的畫面啊,再往地上看,也不看到蛇蟲鼠蟻都爬上地面瘋狂逃竄的景象。
但自己腳下這地確實在顫動。
“吱。。。”就在這時安東身前的二扇銅門向二邊緩緩的滑動,門開後就有一堵牛仔藍的“牆”出現在安東面前。
不對,安東向後退了二步,這時纔看清原來那不是藍牆,而是一個人穿着牛仔服站在他面前。
我次奧!這個人是安東有生以來親眼見過的最胖的人。
身高至少二米,也許能有二米零三、四,圓圓的大腦袋差不多跟籃球一般大小,原來是正常人大小的眼睛鑲嵌在“籃球”上就顯得小多了。大鼻子,大嘴,嘴脣向外,向上翻着。
肩膀上扛着個大腦袋,幾乎沒脖子,上身一件無袖的牛仔對開襟的大背心,至於腰圍安東估計至少得有六、七尺,至少安東並排站着這個人都能將他遮擋住。
下半身也是一條牛仔七分褲,門口這人的小腿比安東的大腿粗,大腿比安東的腰都粗。
腳上一雙48碼的涼鞋,那大腳趾頭都跟小棒槌似的。
這人安東估計至少在四百斤以上,估計身上這身衣服都得是特殊定製的,否則應該買不到他這個型號的。
“你想買什麼?”堵在門口這個“巨人”居高臨下地憨聲憨氣地問道。
安東聽他說話有點大舌頭,聽口音倒有點像日苯人,“我想買點外面槍械商店買不到的尖端貨,聽說全德州就你這裡賣的東西最好。”其實他也不知道這裡賣的東西怎麼樣,但安東還是適時的拍了下這個“巨人”的馬屁,畢竟伸手不打笑臉人嘛。
“呵,呵,呵。。。”巨人聽他說完憨憨地笑了起來,眨了幾下小眼睛後說道:“你說錯了二件事!”
“哪二件?”安東順着他話說道。
“我這裡的東西是全美國南部最好的,美國北部只有明尼蘇達州聖克勞德市一家叫理查的槍械研究所生產出來的東西可以和我的東西媲美。其它的槍械研究所都是騙錢的。”
“哦!我的朋友也是這麼跟我說的。那還有一件事我錯在哪了?”
“還有就是我這裡的東西不但是最好的,還是最貴的!你要有心裡準備。”
“錢是小事!”說着安東用手拍了拍背有肩上的鼓鼓黑色阿迪達斯揹包,“只要東西足夠好,停在別墅外面的車裡還有。”
“你是日苯人?”巨人問道。
安東來之前本身就化妝成了吉川洋介的樣子,他判斷這個“巨人”可能也是日苯人或者是日裔,所以他剛纔說話時略微帶出了一些日語的口音,他也是看看自己是不是猜對了。
“是的,自我介紹一下,吉川洋介,原籍青森縣。”安東說道。
“巨人”聽到安東的介紹明顯很高興,邊將自己身體向後退二步讓出大門,邊說道:“貴澤花次郎,美籍日苯人,原籍北海道。”說完伸出跟蒲扇一般的大手一把抓住安東的手使勁握了起來。
“嘿,嘿,輕點,輕點,斷了,手指要斷了。”這位貴澤花次郞握手的力道太大了,好懸將安東的手,也就是鄭旭東這雙佛爺的小手握斷了,所以他感覺到疼痛趕緊臉上露出苦痛的表情說道。
貴澤花次郎看到安東痛苦的表情趕緊鬆開手連忙不停地說道:“對不起!對不起!我曾經是名日苯的相撲運動員,所以。。。”說着將自己蒲扇一般的大手伸到安東面前,“所以手上力度比普通人大,在異國他鄉看到日苯老鄉有些太激動了,快請進!”
我說這個人怎麼這麼胖呢?原來是名職業相撲運動員,難怪這種體型,這就不奇怪了。
安東進了別墅,貴澤花次郎按了下銅門旁邊一個按鈕,厚重的銅門緩緩地關上。
別墅的裝修風格雖然貼進歐美式但在某些方面還是能看到濃濃的島國風味,比如別墅中很多擺件,傢俱很多就是日苯貨。
客廳下面的牆上掛着一張巨幅彩色照片,照片分左右二部分,左邊的部分是貴澤花次郎僅穿一條雪白的兜襠布與另一位選手比賽的場景。右邊的部分是是貴澤花次郎站在領獎臺上從一位穿着黑色西服的官員手上接過獎盃的鏡頭。
看着安東在自己最得意的“作品”前駐足觀看,貴澤花次郎頗有些感慨地說道:“那是我人生中最巔峰輝煌的時刻,可惜後來。。。唉!不提了。”
這時安東用手拍了拍額頭,做出一副恍然大悟地樣子驚訝地說道:“難道你就是1995年全國相撲比賽中獲得冠軍的貴澤君?”
其實安東哪懂什麼相撲比賽啊,更不可能知道相撲比賽歷年的冠軍了,只不過他是看到照片上那個巨大的獎盃上刻着的“1995年相撲大賽全國冠軍-貴澤花次郎”的字樣後才裝出一副“想起來”的樣子。
安東的話明顯是戳到了貴澤花次郎的“G”點上,尤其最後那句“貴澤君”說得貴澤花次郎眼淚好懸沒掉下來。
有多長時間沒有聽到這麼親切家鄉話了,而且站在面前的應該還是自己的粉絲,很可能還是“小迷弟”。
“某某君”在日苯是尊稱,通常都用於稱呼長輩,長官或受到尊敬的人。
自己在這位吉川洋介年輕人面前既不是長輩,也非長官,他能用“貴澤君”稱呼自己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對方非常尊敬自己在相撲上取得的傲人的成績,可惜。。。唉!
安東明顯是看出自己說到對方“G ”點的時候對方先是激動後來變得心情灰暗的表情變化。
“貴澤君,95年你正處於事業的巔峰時期,爲什麼後來在相撲場上看不到你了呢?而你竟然隱居在這裡?你知道你的急流勇退然後失蹤讓多少你的粉絲們捶胸頓足地痛苦不已啊!”
“真的嗎?”安東的話再一次戳到了貴澤花次郎的“G”點上,可“G”點帶來的興奮來的快,去得更快,最後站在自己巨幅照片前無奈地說道:“中國人有句話說的好,叫做:
說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
說你不行,你就不行,行也不行!”
說到這裡貴澤花次郎用手指着照片中給他頒獎的那位官員咬着牙恨恨地說道:“他的兒子也是一名橫綱級的相撲運動員。”
貴澤花次郎一句話就將自己的遭遇千言萬語精煉成一句話,而恰好安東也聽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