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接下來叫做什麼嗎?”
柏小白微笑的看着另一名巫術師,然而看在那人眼中則是魔鬼一般的獰笑,這一切太詭異和不尋常了,別人說巫術師是最詭異的,然而現在看來似乎並非如此。
另一個巫術師“沒事牽頭牛”死得很快,他那還在準備的大招甚至都沒有施展出來,就看見一座宮闕拔地而起,將他送入雲霄,然後一個金甲巨人握着黃金長槍,威風凜凜的一槍甩出——然後就沒有然後了,沒事牽頭牛覺得自己的靈魂來到了傳說中的天界……
鬼魑眉頭一跳,這是絕對的碾壓,兩個百級的人物,雖然裝備只是下乘,但被一個六十多級的秒殺了,就算是他親自出手,也根本無法如此輕鬆的。
“這傢伙果然是風爻的師父嗎!”一眼看到抱着肩膀悠哉哉看戲的風爻,鬼魑肯定了這個一般不大合常理的情況。
另一邊,和上次擊殺黑狼部落的兩人不同,這一次柏小白並沒有暈眩過去,反而感覺越來越適應。不過,極大的消耗讓柏小白有些許喘息。
鬼魑有點騎虎難下,他沒有絕對的把握能贏!殺皇的作風向來是在背後下刀子,如今在這麼多人面前動手已經是極大的忌諱了,如果再“堂而皇之”的輸給一個“路人”,那殺皇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威勢就蕩然無存了。而一想到因此結果回到部落之後所要遭受的懲罰……鬼魑不寒而慄。
不過,柏小白可沒有他這般顧忌,既然得罪了就別相信還有什麼轉圜的餘地!
“大五行天術——金之道!”
以右臂的金之鏡面爲中心,其他四塊的鏡面的力量完成相生轉化直接涌入進來,一瞬間柏小白全身金光大放,右手之上更是多出一柄兩米多長的金色長槍,五行之力於其上環繞遊走,隱隱有龍吟之聲低鳴。
鬼魑瞬時變色,再顧不得許多,一擡手,竟然直接插入自己胸腹之間,血水飛濺!
就在圍觀者以爲這傢伙是不是瘋掉的時候,那些飛濺的血水卻化作一片血霧,並且如有生命一般擴散開來。
“啊,這是血蠱!”紅顏部落的大門之內傳來梅子的驚呼,血霧擴散極快,已經幾乎將大門都吞沒。
紅鳶的對血霧露出些許厭惡,然後雙目落在鬼魑對面那持槍而立的人兒身上,只這一眼,紅鳶頓時覺得一陣眩暈,腳下突然無力的就要倒下去。
“姐姐,你沒事吧?”身邊劍蘭連忙扶助紅鳶,卻見到從未流過眼淚的紅鳶大姐的眼中已經溼潤。
“光明靈符——光之壁障!”一旁梅子還以爲是血霧對紅鳶造成的影響,連忙用咒符將大門封鎖,防止血霧飄進來。然而再一看,大姐的目光一直盯着對面,梅子也不禁看了過去……
而就在這時,那個金色的身影動了!
“五行相生,以火爲始,以木爲終,五行昇華——雷之力!”
一邊念着咒語一樣的東西,柏小白腳下由火焰騰起,轉眼五行輪轉到大片荊棘,而幾乎就在“咒語”完成的一瞬,荊棘化作雷池,絲絲雷電被吸入柏小白身體之中,其全身雷電環繞,噼裡啪啦作響,宛若雷神。接着,柏小白右手持槍一掃,飛來的血霧中傳來陣陣尖而細微的哀鳴,柏小白卻並未停留,腳下一動,以完全不似天術師的速度突進而去,其手中長槍之上雷電橫飛,血霧被一路撕開裂縫!
鬼魑面色激變,他作爲巫術師,所豢養的是一種名爲血蠱的毒蟲,平時這種毒蟲就養在自己的血液中,只要在戰鬥的時候放出,一旦沾染敵人的身體,就會變成跗骨之蛆,讓敵人持續掉血,同時還有各種負面功效,雖然豢養這種毒蟲投入巨大,但卻是絕對的殺人利器,物超所值!
可是——
這種毒蟲有一個致命弱點,對雷屬性抗性極低。
“那傢伙一眼就看穿了血蠱的弱點!”鬼魑不願相信,更讓鬼魑不願相信的是,居然有可以這樣戰鬥的雷系天術師!
一般而言,天術師釋放技能都需要釋放時間,就算對方是個雷系天術師,鬼魑也無懼,因爲在對方釋放技能的時間中,血蠱這種無縫不能入的細小毒蟲就足以攻入對方身體中,然後自己再釋放真正的殺招……
劇本原本應該是這樣的,被自己這樣陰掉的天術師有多少就連鬼魑自己都不記得了。
另一方面,巫術師的逃跑能力和天術師旗鼓相當,幾乎爲零,而仗着血蠱,鬼魑並不畏懼近戰類的龍劍士,如此一來,對速度更是追求極少,而現在,這成了鬼魑的噩夢……
“可惡,只要一點,只要一點進入你的身體,我就可以秒了你!”
鬼魑氣急敗壞的大吼着,他的終極殺招“大血爆術”,只需要一點媒介就可以引爆敵人的血液。
“是嗎?我倒想試試,不過這次你恐怕沒有機會了!”
近在咫尺,柏小白一槍刺出,殛雷之力貫穿鬼魑的身體,透體而過的雷光更是沿着街道飛逝近百米才漸漸消散……
“你很強,但是得罪了我們殺皇部落,這不算完!”撂下最後的狠話,鬼魑的血條見底,身子啪的栽倒在地,血霧迅速鑽回其體內,毒蟲反噬,眨眼就將這具殘屍啃噬殆盡。
偌大的街道上陷入一片寂靜,柏小白倒是習慣這種“冷祝賀”了……
收回五行菱鏡,柏小白只覺得身子一陣乏力般的空虛,似乎只要動一步就會倒下去……按理來說,遊戲中是不會有這種感覺的,形式上也就是體力和魔力耗盡而已,然而這種空虛感卻像是從內心而來,看不見摸不着,卻實實在在的存在着。
“師父果然是師父,每一次都讓徒兒大開眼界!”風爻這羿射士的眼力倒是不錯,上來就扶助幾乎不能動彈的柏小白,然後“勾肩搭背”的就向紅顏的大門走去。
而一轉身,柏小白一眼就看到了那個全身素白的女子。
四目對視,腦海中無數畫面飛逝,定格在最後的分離以及一張莫名其妙的好人卡,柏小白卻只有一絲苦笑。雖然曾經經歷種種,但這纔是柏小白最終選擇離開“洪荒戰界”的最主要原因。
然而……很奇特,或許時間真的有治癒的功效,再見到這個曾經的紅顏知己,柏小白心中竟然很快就平復下來,再無波動,就好像見到一個真正的陌生人。
儘管柏小白不曾對任何人提起過,作爲柏小白爲數不多的好友的風爻卻大概猜測到一二,甚至當初也聽到過一些風波,然而這畢竟不是他可以插手的事情。
另一邊,紅鳶總算穩定了心緒,款款走來,深深一鞠躬,感謝道:“多謝兩位相助,我們紅顏必定銘記於心!”
如此生疏,風爻下意識的瞟了一眼柏小白,苦笑也沒有了,甚至沒有絲毫表情。
“哎!”風爻心中一嘆,說道:“這不過是順道的事情而已,我之前已經發來過消息,我們此行有另外重要的事情談論。”
“是小女子唐突了,兩位請進!”一舉手一投足,都可以看出紅鳶不同尋常的家教,這些並不是現學現賣,而是骨子裡的。
“對對對,快請進!”和紅鳶相比,梅子倒是毫無拘束,直接伸手過來就拉着柏小白向裡走,口中也一刻不停的對柏小白問東問西,恨不能將柏小白的內褲顏色都打聽清楚……
看着被梅子拽走的柏小白,紅鳶眼中卻有着明顯的失落,明明想好了一千一萬種相見時的對話場景,偏偏自己卻選擇了最糟糕的應對。
“我師父好不容易回來,希望紅鳶大首領這一次別再將之其斷送,否則就算是我這個無關之人也不會原諒你第二次的!”
風爻說完,頭也不回的追隨而去,這話看似是威脅,然而其中仍有認可之意的。
紅鳶低頭默默沉思,然後下定決心般的一攥柔荑,“絕對不會有第二次,哪怕我只能守護在他身邊看着他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