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來自太后的刁難
“來,我和你們說,這就是大齊後宮,天下美女最多的地方。”
大齊後宮,原本是除卻皇帝和皇子之外一切男子的禁地,然而今日,張景壽卻帶着一大羣兄弟大搖大擺地走在宮道上,意氣風發地指點江山。
宮道上,不時有姿容姣好,體態婀娜的宮女成羣走過。
看得張敢這一羣正值荷爾蒙巔峰的少年目光熾熱,一個個好似掉進了花叢當中,被迷花了眼,尤其是大齊宮裙,類似唐朝宮裙,走動間,一片白花花,一羣少年更是面紅耳赤,又忍不住多看幾眼。
而這一羣宮女們,看到張景壽一衆成年男子,不禁粉面微紅,腳步微微快了幾分,似有些慌亂。
待紀仁等遠離之後,才輕聲談笑,說着方纔哪個少年臉紅,看着真是稚嫩,更有大膽的,說有多少少年看她,姿態極是驕傲。
只是這等姿態,除卻耳力過人的紀仁能聽到之外,其餘少年郎卻是一個都聽不到。
不過,這些少年郎大抵也不需要知道,這輩子第一次見到這麼多美人,一個個過足了眼癮。
當然,也僅僅限於眼癮。
一來,少年萌動是少年萌動,但大家都是有素質的,不存在說真的去調戲,二來,皇宮宮女是奴婢,但她是皇帝的奴婢,也是皇帝隨時可能臨幸的對象,所以他們也就只是看看而已。
“這裡呢,是尚衣局,顧名思義製衣的地方,你們可以看看。平常時候,你們是根本沒法進來的,今天除夕年宴比較特殊,伱們可以看看,但也不要走得太深,否則的話,你們就可以進宮一輩子陪我了。”
走到尚衣局來,張景壽介紹得更加詳細,一羣人聽得也認真。
畢竟,後宮這地方,男士止步,也就是今天除夕宮宴,變相的相親大會,所以特殊了些。
但也還是要有張景壽帶領,太監隨身,去的地方也都有固定的路線。
不過即便如此,大家還是覺得很過癮。
畢竟能來這裡,也算是見世面。
大多數人,甚至是天王強者都沒有機會進來呢。
畢竟,進來這裡,容易威脅皇室血脈的純粹。
衆人跟在張景壽身後,大搖大擺地逛了一路。
皇宮通道另一側,一個雍容華貴的慈祥老婦正坐在鑾駕上,由一衆太監擡着,遠遠地望見張景壽一羣人,詫異地詢問着身旁的太監道:“是哪個引了這麼一幫人在皇宮大內走着?”
老婦身旁的太監聞言,當即極目遠望,不多時便看清了紀仁幾個人的模樣,當即道:“回太后,那是明王殿下和安樂王世子,想來其餘人都是他們的朋友吧。”
“是景壽那孩子。那這麼說那個紀仁肯定在裡面?”老婦即是太后皺了皺眉頭說道。
“傳聞明王殿下和清勇伯相交莫逆,想來應該在其中吧。”老太監回道。
“宣他們兩個人過來。”太后面容微微一肅,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一股威嚴來。
“諾。”老太監當即答應下來,快步前去,宣紀仁一行。
紀仁一行都沒有想到竟然會撞上太后,除卻張景壽之外,當下一個個面色肅穆,快步前去,異口同聲地說到參見娘娘。
太后不動聲色地微微點頭,旋即目光威嚴地掃過一行人道:“你們當中哪個是紀仁?”
“臣在。”
突然被點到名的紀仁,心中暗自納悶,不知道自己是哪裡引來了這位太后娘娘的關注,心中飛快地想着這位太后娘娘的信息。
貧民出身,因爲生得貌美,所以被選入後宮之中,但後宮之中美女如雲,所以在過了新鮮勁後,就被齊帝之父淡忘,屬於後宮嬪妃當中不起眼的一個,不過她生性恬淡,篤信道教,倒也不以爲意。
只是誰都沒想到,西涼叛亂,血洗皇城,先皇沒了,太后死了,然後她因爲不受重視,反而活了下來,後來齊帝登基,她也就自然而然地成爲了太后。
成爲太后之後,也沒有什麼出格的表現,本身修爲平平,天賦一般,法相都沒有凝聚成功,就是相信道教。
看着走出來的紀仁,身形頎長,面冠如玉,丰神俊朗,身軀挺拔好似一棵青松,站在衆人之中,如鶴立雞羣,此刻大大方方地走出來,太后忍不住眼前一亮,原本的問責語氣也下意識地柔和了幾分道:“你便是紀仁,你可知何爲道?”
“道?”
紀仁驟然間聽到了疑惑,擡起頭來,看着太后,好端端地突然問他這個問題,這太后信道信糊塗了?
“怎麼?連這兒也答不上來?”
看到紀仁面上的疑惑之色,太后眉頭頓時又皺了起來。
她之所以聽見紀仁的名字,那是因爲她信道,雖然因爲是太后無法出家爲道,但尋常道姑能做的事情,她能做,道姑不能做的事情,她也能做,大齊道教的事情,她幾乎無所不知,也因此紀仁成爲大齊唯一的正一道士這件事,她很快就知道了。
只不過不知道是南華老仙授意,也不知道紀仁的具體輩分。
前者是因爲,南華老仙太高,後者是因爲知情人誰都不願意讓大家知道他們有這麼一個長輩。
本着能瞞就瞞的原則,先瞞着。
而在知道之後,她的第一反應就是憤怒。
第一,紀仁不通過考覈成爲道士,這是對所有兢兢業業,通過考覈成爲道士的人的一種不公,踐踏了大齊的道家至公的理念;
第二,紀仁修行正一道,可以成親,這在太后看來,那是離經叛道,自己七情六慾都沒有整明白,這邊出家做什麼?
只不過,太后雖然出身平凡,也沒經歷過什麼宮鬥,但畢竟是太后,輕重緩急,還是知道的,先是調查了紀仁一番,發現和丞相府有關係,就先耐耐性子,打算等着宮宴的時候好好問問,沒想到現在提前撞上了,那便要好好看看他到底有什麼本事。
可以不經過考覈,直接成爲大齊道士。
如果真有本事,也就罷了,要是欺世盜名,就算是有諸葛家在,她也要治紀仁一個欺世盜名之罪,畢竟作爲一個虔誠的道教信徒,有人玷污道教,這比殺了她,還讓她氣惱。
“皇祖母,好端端地怎麼問老紀這個問題啊?你突然問道是什麼?答什麼道啊?”張景壽看氣氛不對勁,連忙開口,緩和氣氛道。
“你這猴兒,還知道我是你祖母,這些日子成日在外面胡鬧,連家都不知道回來,想來也是受了旁人矇騙。到一邊站着去。”太后威嚴地看了眼張景壽,事實上齊帝五個兒子當中,她最疼愛的就是張景壽這個齊帝幼子,畢竟她雖爲太后,但沒有經過太多宮廷禮儀想法的約束,更多的是百姓愛幺兒的寵溺心理,但今天這個事情不一般,不是撒撒嬌就能混過去的。
張景壽還是第一次看到自家奶奶露出這樣的表情,只能投給紀仁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旋即退到一旁,對齊帝,他敢衝上去,但太后的話,還真不敢。
“我且問你,可知何爲道?”太后看着紀仁,一雙略顯渾濁的雙眼之中竟然透露出一股迫人的威懾。
原以爲長得好看,才華也非一般,不曾想竟是個繡花枕頭,中看不中用,景壽這孩子近來越發的胡鬧,想來也是近墨者黑,和他有關。
紀仁皺了皺眉頭,不知道這個老太太哪根神經不對勁,突然來問他,不過就算是這老太太腦子不好使,太后的面子得給,而回答這個問題,老實說,真的不難。
畢竟紀仁可是曾經打算去考道士的人。
而且他師父是諸葛玉泉。
雖然沒用道士的標準要求紀仁,但是平日裡沒少以道經教育,紀仁沒專門去學,但是道融入了他的所有的修行生涯之中。
想到此間,紀仁朗聲道:“大道無形,生育天地;大道無情,運行日月;大道無名,長養萬物;吾不知其名,強名曰道……”
開篇太上老君說常清靜經,震懾一波。
太后聞言微愣,沒想到紀仁竟然有讀過太上老君說常清靜經,這經文,大齊當中能借閱到的寥寥無幾,而能理解的更不多。
湊巧太后就是其中之一。
想到此間,太后想着好好考校一番,只是越聽紀仁的解釋,越覺得博大精深,隨着深入,態度也從原本的考覈,變成了用眼神威脅一旁的老太監,一字不差地全部記下。
13點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