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死亡之谷

第二天一大清早,黑鞘就被棄諾一腳踢醒了。

“你沒事拉!”黑鞘睜開眼,見棄諾恢復了神氣,高興地說道。

“沒事了啊,我一直想不明白,昨晚我是怎樣從墳地裡出來的。”其實棄諾醒來就一直在想這個問題,實在想不出來才把黑鞘踢醒的。

“當時你被嚇傻了,是我把你從墳地裡把你拉出來的。”黑鞘抓着頭皮,裝出在回憶的樣子。

“那我怎麼記不起來了?”

“可能是因爲你被嚇失憶了。”黑鞘撒謊道。

“是這樣啊。”棄諾點頭相信了黑鞘的話,她往亭子外一看,見地上鋪滿了腐肉和蠕蟲,滿地是忙碌的螞蟻,它們正興高采烈地把腐肉往自己家搬。棄諾驚叫道:“地上是什麼,怎麼那麼多的螞蟻?”

“我也不知道啊。”黑鞘沒有把昨晚見到遊屍的事告訴棄諾。“我們趕緊上路吧,這裡臭死了。”黑鞘說完,掐着鼻子把東西裝上了馬背。

兩人離開了驛亭,此時太陽已經把半張臉伸出了地平線。

他們一直往北,他們每到一個驛站就在那歇腳。第九天,他們終於到達華莫的邊境。他們發現驛站越來越少了,走一天一夜也不見一個驛站,而且不見人煙,開始還可以遇到一些野店,但是到了邊境,只能見到滿是石頭的戈壁,路也看不清了,都被野草和風沙埋了。幸虧他們帶了很多幹糧和水,要不然早就被餓肚子了。

第十天,他們到達了冰顛山的山腳。越過冰顛山,就不再是華莫域了,而是雪國的地盤。

站在冰顛山腳下,擡頭可以看見峰頂的冰雪,從山上吹下來一陣陣冰冷的風,感覺好象被冰水潑一樣。不算蔥綠的林木,一直從山腳爬到山腰。山腳下的平地也有濃密的灌木,因爲山頂的積雪融化,水分下滲,所以土地滋養,叢木繁榮。與先前的戈壁相比,這裡又是另一個世界。至少有一片綠色來點綴,使這裡添了不少生氣。

“我們要開始爬山了。”棄諾望着冰顛山的頂峰,說。

“爬山?不需要。”黑鞘故做姿態地說道。

“難道我們可以飛過去?”

“我們不是蟲螢族人,有翅膀會飛。”

“那你說怎麼翻山?”

“有一道峽谷可以直通雪國。”

“可是我們不知道峽谷在哪。”

“我們可以找,那峽谷很窄,寬度剛好能容下一匹馬通過。”

“你怎麼知道有一條峽谷存在?”

“這條峽谷確實很少有人知道。”黑鞘開始慢條斯理地說道,“三百年前雪族與蟲螢族發生戰爭,雪族人大敗,雪國國王派使者來光族求兵援,當時的族長答應派了五千光族將士前往雪國,那五千士兵當時就是從那道峽谷前往雪國的,但是雪國國王說那五千士兵沒有到達雪國。傳說五千將士死於峽谷之中,可是並沒有見他們的屍首。因此雪國國王責備光族人不講信用,見死不救。從此,雪族人非常恨光族人。也有很多人進去找那五千將士的屍首,有些人進去沒有再出來,有的僥倖出來了卻說沒有發現那五千將士的屍首。後來那道峽谷越傳越恐怖,被說成是死亡之谷,光族人再沒敢進入峽谷。三百年後,峽谷的事漸漸被人遺忘了,連峽谷入口在哪裡也很少有人知道了。”

“怪不得光族和雪族從來不交往。”

“其實光族和雪族不和並不是這個原因。”

“那是什麼原因?”

“也是在三百年前,雪族和蟲螢族的戰爭結束後,太陽之神由於疏忽,雪國一年之內沒有得到足夠的光熱來融化積雪,造成雪國四季雪災連連。那一年因爲雪災,雪族人被餓死,被雪活埋,一共死了五萬人。直到現在雪國一些地方還能發現當年被活埋的屍體。因此雪國人把太陽之神說成是不盡職的司陽神。他們說是因爲太陽之神的不盡職造成雪族五萬人死亡。兩族人從此結下了不解的仇恨。但是我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太陽之神的疏忽才導致了光族和雪族的仇恨。”

“這段歷史我們光族的史書倒是有記載過,可是我們派兵支援了雪國,爲什麼這麼大的事史書卻不記載呢?”兩人騎在馬上,談起了光族的歷史。他們一邊談話,一邊沿着山腳尋找峽谷的入口。

“因爲出兵支援他國屬於軍事秘密,是要等到事情過去以後,史官纔去考證事件屬實才能寫入史書。但是當時的史官也沒能考證光族族長是否派出了援兵,寫成是在戰場上戰死了,而據考證戰場上沒有一具光族人的屍體,寫成是由於某種原因死在了峽谷裡,但峽谷又沒有屍首,所以史官沒有把出援兵的事記入史書。”

“那個峽谷那麼可怕,五千將士在裡面消失了,如果我們進去了,會不會死在裡面?”棄挪開玩笑道。

“你喜歡冒險嗎?”

“我天生喜歡冒險!”棄諾莞爾一笑,說道。

“好,那我們就冒險一次——走峽谷。”

兩人一邊談着話,一邊觀察山形。突然聽到兩個少女叫喊的聲音。

“什麼聲音?去看看!”棄諾道。

黑鞘一揮馬鞭,朝聲音發出的地方馳去。

原來是兩個少女被三隻狼圍攻,困在乾涸的山溝裡了。這荒涼的地方居然還會有人被狼追,黑鞘沒有思索就翻下馬,跳進了涸溝。狼見了黑鞘,兇悍的的眼睛不停地勾着黑鞘。好像說,想英雄救美?老子連你一塊吃了。

“救我們!”當中的一個女子喊道。黑鞘一看,覺得有點眼熟。他再看看另一個少女,纔想起來他們是在客棧裡遇見的兩個雪族姐妹。

“別動,我來引開狼!”黑鞘鎮定地說道。

黑鞘撿起一塊大石頭向最強悍的那匹狼砸去,那匹狼躲開了。幾匹狼開始把全部的注意力集中在黑鞘身上,雪族姐妹趁機會躲到了黑鞘身後。

然後黑鞘又拔出劍,用比狼更兇悍的眼光盯着狼的眼睛。與狼對峙,眼光要比它更兇悍,如果稍微漏出一絲的懼意,狼就會看出來,它們就會故造聲勢,讓你更懼怕然後喪失戰鬥力。最後它們會找出破綻進攻。

狼是不打沒有把握的仗的狡黠動物,只要氣勢上不輸給它們,它們就會自動離開。果然沒過多久,三匹狼互相望了望,向山溝深處鑽走了。它們以爲黑鞘是個難纏的對手。

黑鞘見狼走了,向身後的兩姐妹問道:“你們沒事吧?”

“我們沒事。”姐妹倆舒了一口氣,一起說道。

“謝謝大哥救了我們,要不然我們就被狼吃了!”姐姐感激的道謝。

“沒什麼,不用謝。”黑鞘笑着黑鞘把劍插回鞘中,說道。

這時棄諾也騎着馬走過來,向山溝裡的黑鞘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她們被狼盯上了,現在沒事了。”

棄諾下了馬,把他們從山溝里拉上來。棄諾一眼認出眼前兩姐妹正是在客棧遇見的少女。她們肌膚雪白,貌若天仙,雖然沒有怎麼打扮,卻天然去雕飾,連棄諾這樣的沉鬱的美女也心生了幾分羨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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