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飛的聲音在屋子裡迴盪了好久。
如果說不失望是假的。
我以爲秦飛的一聲吶喊,起碼可以讓蕭冥站出來,畢竟我覺得他不是那麼輕易丟下我的人,可惜,房間裡除了秦飛的迴音之外,沒有任何的反應。
我的心一下子就空了,說不上什麼感覺,總覺得一切都沒有什麼意義了一般。
秦飛瘋了似的摔摔打打的,我卻只是看着。
以前傷心的時候,覺得眼淚嘩嘩的掉,現在卻覺得一滴眼淚都流不下來,酸酸澀澀的,難受的緊,可卻沒有眼淚。
秦飛鬧騰了一圈也沒看到蕭冥,然後轉過頭來看着我,突然間就鬱悶了。
“夏末,到底怎麼回事?蕭冥人呢?”
“我不知道1”
我的話讓秦飛氣的快要跳腳了。
就在這個時候,外面走進了一個男子。
“人早就走沒影了。那樹洞連接着地道,估計現在早就到了盡頭了。你們在這裡大喊大叫的,他們根本就聽不見。倒是可以驚擾了那些殭屍,到時候我可不幫你們了。”
我循聲望去,這件這個男人長得眉清目秀的,渾身上下一身白色的長袍,像是道士又不像,反而有點古代清朝末期的民國時期的樣子。
“你是剛纔吹笛子的人?”
我看着男人的同時,秦飛已經上前一步,將我護在了身後。
以前這個動作蕭冥經常做,我一直覺得很幸福。一個男人在第一時間能把自己心愛的女人護在身後,那是怎樣的情感?
可是現在,我卻心痛的難受。原來一樣的動作,換了一個人,心情也不一樣了。
我儘量的不去想蕭冥會拋下我,但是心依然一抽一抽的難受着。
男人卻沒有回答我的話,只是眯着眼睛看了我好一會,才笑着說:“你是個很有意思的小姑娘。”
“你想幹什麼?雖然我不知道你爲什麼能控制得住這些殭屍,但是我警告你,有我在,你別想傷害她!”
秦飛此時就像是護雞仔的老母雞,一雙眼睛絲絲的盯着白衣男子。
“呵呵,小夥子,你太緊張了。你們跟我來吧,在我的範圍內,那些東西不敢把你們怎麼樣。不過我倒是好奇,這個寨子被我下了結界,你們是怎麼進來的。”
白衣男子意味深長的盯着我看了一眼,然後纔看向秦飛。
“你是道士?那就難怪了。這裡陰氣太重,跟我到我家裡坐坐吧。”
白衣男子說完,轉身就朝外面走去。
我看了看樹洞,有那麼一瞬間想要跟下去看看,可是萬一這白衣男子不是好人呢?雖然長得眉目清秀,但是誰能真正的看懂人心呢?
秦飛發現了我的異樣,看了看樹洞,二話沒說,直接提着桃木劍就要去搗毀,卻被一道白光給打飛了。
“我說了,他們已經走遠了。這密道是唯一的逃生路線,如果你們給毀了,這裡的殭屍跑出去怎麼辦?不知輕重!”
白衣男子的聲音有些冷,我卻快速的扶起了秦飛,驚訝的發現秦飛嘴角帶血,這白衣男子輕輕地一揮,就傷了秦飛,可見功力比我們任何人都高。
“算了,秦飛,他沒事就好了。我們跟着他走吧。”
我的話讓白衣男子露出了笑容。
“還是這個小姑娘看事看的明白。”
我突然冷眼瞪了過去,冷冷的說:“你要是再敢傷害我朋友,我會讓你知道螞蟻的報復也會很疼的。”
“有意思!我喜歡!”
白衣男子哈哈大笑起來,顯然沒把我的威脅放在眼裡。
也是,能夠控制住殭屍的人,怎麼會怕我這麼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呢?
秦飛還要說什麼,卻被我阻止了。
現在我只希望秦飛能夠平安無事。
“別鬧,走一步算一步吧。”
我小聲的對秦飛說着,然後慢慢的扶着他起來。
“就這麼跟他走了?那蕭冥怎麼辦?”
我的心再次疼了一下,卻強自振作的說:“他跟着走的是人,不是殭屍。以蕭冥的身手,想要回來找我們,輕而易舉的事情。而我們現在去找他卻是大海撈針。先保住我們自己再說。”
我不知道我怎麼能說的如此淡定,其實我的心沒有任何的信心。可是我能怎麼辦呢?我把蕭冥給丟了,難道現在我還要再一次把秦飛給丟了嗎?
“喂,你們倆商議好了沒有?這笛聲的震懾力時間不長,你們要不走的話,我可走了。”
白衣男子顯然有些不太耐煩。
“好,我們跟你走!”
我看着白衣男子,總覺得他應該不是壞人。
可是秦飛依然很緊張的盯着他,一臉的防備,甚至手裡的道符也緊緊的捏着,就怕白衣男子突然對我們出手。
白衣男子有些嘲諷的看了看秦飛,然後快步的朝前走去。
我扶着秦飛,跟着白衣男子左拐右拐的總算出了寨子,在破廟右前方的一個岔路口開始往山上走去。
“你要帶我們上山?”
我看着周圍瘴氣十足的密林,一時間有些猶豫。
“放心吧,以你的本事,那些毒物傷不了你。不過你身邊的這小夥子可就難說了。”
白衣男子笑的有些詭異,我卻覺得頭皮發麻,六神無主。
我不能慌!
現在蕭冥不在,我不能遇事就慌亂!
我努力的想要自己冷靜下來,卻發現秦飛緊緊的握住了我的手,那似笑非笑的眸子看着我,讓我覺得有些難受。
“夏末,我沒事。相信我,我沒那麼容易死。”
看着他此時蒼白的臉,我只能含淚點頭。
“其實就算出點什麼事情,我這輩子也足夠了。畢竟這眼淚你是爲我流的。”
秦飛用手指勾起了我臉上的晶瑩液體,這一刻,他的滿足就像是一把匕首,刺進了我的心口。
“對不起!秦飛,對不起!”
“沒什麼對不起的。喜歡你是我心甘情願的。你不喜歡我也是天經地義的。我從來就沒覺得這兩件事情相沖突。今天,你能爲了我流下這滴眼淚,不管是什麼情感,對我來說,都足夠了。夏末,我們都會好好地活着的,你放心吧。我相信蕭冥也會等着你的。”
秦飛的話讓我無言以對,卻讓白衣男子微微的皺起了眉頭。
“你剛纔說這小姑娘姓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