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帶我來到了地府。
這裡陰冷的要命,我總是覺得冷,一步都不想離開他的懷抱。
他也由着我霸佔着他的胸膛。
不管是上殿議事。還是斜臥在躺椅上,始終和我寸步不離。
我不知道周圍的那些鬼爲什麼看我的眼神都帶着一絲憐憫,但是蕭冥對我好,對我寵的幾乎上了天。
他帶着我在奈何橋玩,帶着走遍地府的每一個地方。
自從那日從人間回到地府之後,我再也沒有看到蕭冥落淚,也沒有看到他難過痛苦的樣子,只是那深情的眸子一直糾纏着我。
“你好像不太一樣了。”
我笑看着他,任由着他給我梳理一頭長髮,心裡盪漾着異樣的漣漪。
“哪裡有不一樣,對你我一直都是一個樣子。夏夏。你說如果咱們現在喝了孟婆湯,去輪迴怎麼樣?”
他突然和我這麼提議,我瞬間有些愣住了。
“你不是閻君嗎?閻君也可以輪迴?”
“你別管,就和我說想不想去?”
我皺着眉頭。想要考慮什麼,卻發覺自己一點都不排斥。
“好啊!咱們倆一起,到時候說不定能投到一個人家裡,然後你是哥哥,我是妹妹,我們一輩子在一起。”
“我不要做你的哥哥。我只做你的丈夫!”
蕭冥捧着我的臉,那深情的樣子,瞬間讓我羞紅了臉。
他的吻,像鵝毛一般的輕柔,讓我感受到他對我的珍惜,一時間我笑顏如花,他卻抱住我。身體微微的有些顫抖。
“走!咱們輪迴去!”
他帶着我快速的來到黃泉路上,我卻在這裡看到了一襲白衣的雲逸。
好奇怪。我忘記了所有人,忘記了所有事,可是我卻能記得眼前這個男人叫雲逸,我還能記得他曾經墮入魔道,爲情所困的樣子。
“雲逸?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淡淡的開頭,揚起一抹笑臉。
蕭冥卻在我叫出他的名字時,緊緊的抓住了我的手,並把握摟在了懷裡,好像怕被人搶走一般。
“你來做什麼?”
此時的蕭冥神色冷冽,讓我一時間不能適應。
“我應該問你,你打算做什麼?蕭冥,別以爲你是閻君就可以爲所欲爲。閻君輪迴會產生多大的動盪你懂嗎?你又讓夏末承擔多少流言蜚語?”
雲逸雙手負背而立,像一尊神祗一般,讓人感覺神聖不可侵犯。
“我管不了那麼多了。如果註定三天後的離別就是訣別,我寧願用人間的一世來換她這三天!不管是天罰還是其他,我認了!”
蕭冥的話讓我有些迷茫,可是雲逸卻冷笑起來。
“你認了?那麼她呢?你可曾想過,夏末是天上的仙,她肚子裡的孩子是天上備了案的世子,你私自扼殺世子,誘拐上仙投胎輪迴,蕭冥,你無所牽掛,所以才這樣無所畏懼嗎?”貞上撲技。
雲逸的話讓我的心微微一疼,然後擡頭看着蕭冥,見他薄脣珉的緊緊的,我一時間居然有些擔心。
雲逸看着我,突然間笑了笑,柔聲說:“青鳥,蕭冥糊塗了,你勸勸他別犯錯。你不知道,這一步走下去,等待他的不是魂飛魄散,而是永生永世的被鎖魂塔鎮壓,被羣魔撕扯成碎片,然後再復原,再撕扯,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永無至今。”
我光聽着就覺得心驚肉跳的,連忙抓住了蕭冥的胳膊,“算了,我們不去輪迴了,其實我們這樣不是挺好的嗎?”
蕭冥看着我,一時無言以對。
我卻看着他,漸漸地覺得體力不支。
“蕭冥,我好睏哦!”
說完,我直接暈了過去。
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再次醒來的時候,我的腦海中再次一片空白。
看着空蕩蕩的房間,我總覺得少了些什麼,可是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醒了?”
我擡頭,看到了一襲白衣的雲逸。
“這是哪裡?我好像什麼都不記得了。”
我使勁的甩了甩頭,卻依然沒有任何的記憶。
雲逸來到我身邊,將我扶了起來,並且找了個靠墊給我靠着。
他身上淡淡的檀香讓我有些熟悉。
“這香味好像是太上老君煉丹爐裡面的香氣?”
我歪着腦袋,好像有些印象,但是又不敢肯定。
“青鳥,你這?子還是這麼靈。”
“嘿嘿。”
我淡淡的笑着,卻在爲自己的失憶而煩惱。
“可是我記不起來了。”
“沒事,你只是受傷了,我封了你的記憶罷了。我把記憶還給你就好了。”
雲逸說話間,一抹淡淡的藍色水晶泡沫就那麼打入了我的身體裡。
瞬間,潮涌的記憶奔涌而來,擠得我頭都要炸了。
雲霧繚繞間,我和雲逸漫步雲端,我們一襲白衣,在整個人間遨遊。
曾經我和雲逸的點點滴滴就這麼的躍入腦海,所有的所有都是他!
雲逸應該是我的夫吧!
我看着他,看着那張如精工雕琢的臉,看着那深邃的眸子,不知道爲什麼,我突然間覺得好像有靈一雙眸子也曾這麼深情的注視過我。
會是誰呢?
我努力的強迫自己去想,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這時,我發現了自己的肚子,居然圓鼓鼓的,瞬間驚奇起來。
“我懷孕了?”
我擡着頭看着雲逸,他笑的淡然,只是點了點頭。
“我和你的孩子?”
我自然而然的聯想到這個,可是卻敏感的發現雲逸的眼底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雖然一閃即逝,卻讓我有了一絲疑惑。
“對,我們的孩子!”
雲逸握着我的手,溫柔無比。
“對不起,我都忘記了,可是你不是把記憶還給我了嗎?爲什麼我不記得我們之間有孩子這一段?”
雲逸看着我,將我的頭髮順道了耳後,淡淡的說:“青鳥,你知道你睡了多久了嗎?”
“恩?”
對他岔開的話題,我有些想問,可是看到雲逸落寞的樣子,又一時間有些不忍。
他擡起頭,那如星河一般的眸子閃爍着,聲音低沉的說:“青鳥,你睡了四個多月了。”
“什麼?”
我有些不敢置信,卻聽到雲逸繼續說:“四個多月前,我們在地府,你就突然間暈倒了,然後一直睡到現在才醒。你的身體還很虛,孩子也快臨盆了,別想太多,好好地把孩子生下來。等孩子生下來以後,我再給你慢慢地調理身子。”
雲逸將我的被子往上拉了拉,然後親吻了一下我的額頭,隨後轉身離開了我的房間。
我看着他雪白的背影,卻突然想起一抹火紅色的身影來。
只是,他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