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成長了？
李素有些愣神，畢竟他修行的大道數量可不少，光主道就有七種，每種兩道，一共十四個。至於雜道無疑就更多了，和主道不同，主道是大道級，一條就涵蓋九百萬道，雜道卻不是如此，基本都是小道級，也就是一道只有三千。
一千兩百萬道除以三千下，差不多相當於四千多條小道。
顯然，都沒有出現過命運之道這般情況。
不僅如此，李素髮現隨着大量的氣運融入其中，命運之力變得異常活躍不說，原本殘缺的部分居然開始逐漸成型，變得完整了起來。
感受着體內命運之力的變化，李素有些茫然。
當然，這其實也不怪他。
畢竟，命運之力本身就屬於極其複雜的力量，他能皆有姻緣線窺測到了其中一角，本身就是運氣，之後依靠悟性將其抓住，更是一般人根本就不敢想的事情。
可以這麼說，即便眼下所形成的這個基本雛形，基本都屬於是誤打誤撞而已。
事實上，之前也說過，李素他很平凡的，只是一個普通人而已，和那種時代之子完全不同，他本身並不具備開拓創新的能力。
能有今天的強大，更多是天賦加權所帶來的結果。
他之所以強大，並不是靠着自身對修道的超凡悟性不斷打破極限，純粹是靠着聖人的道統傳承硬生生堆出來的。
兩者看起來，似乎差不多，但內在的差別不能說大了去，只能說完全不同。
前者是通過對力量的掌握，對自身的感悟，然後一點點觸及到極限，並打破極限。
李素這種單純只是靠着聖人至高迭加累積，不斷拉昇自我上限而已。
雖然最終的效果相同，但其實核心根本上，李素並沒有打破極限，而是自身成長沒有極限。
雖然結果相同，但過程完全不是一回事。
而這也就會導致一個結果，那就是李素對於沒有系統修行方式以外的修行，很乏力。
事實上若是一個正常的絕世天驕，別說大羅境了，太乙境界的時候，恐怕就已經開始脫離聖人功法的體系範圍了，以此延伸出屬於自己獨有的修行體系。
李素卻不同，他的道，幾乎和聖人沒什麼兩樣。
說到這裡，似乎出現了一個BUG。
畢竟有句話說得好，學我者生，似我者死。完全按照聖人的道來走，那麼幾乎一定必然會出現問題。
但是他沒有！
爲什麼呢？
很簡單，因爲其BUG級的學習能力！
通過完全學習，完全吸收，完全理解，完全消化，最終踏上相同領域，但卻是以自身角度出發，得出相同的結果。
這就好比聖人的功法原本核心是微積分領域，但李素卻靠着BUG一般的悟性，以適合自身的代數幾何學方式走出了骨子雖然不同，但答案卻是相同。
當然，以上這只是一種比喻，以形容其天賦加成的恐怖之處。
而此刻說這麼多，想要表達的意思只有一個，那就是他雖然學習能力堪稱BUG，但在創造能力方面，就很普通了。
簡單點來說一套功法，他能百分之百學習並且發揮其百分之百的力量，但在功法本身上作出突破，爆發出百分之一百二十的力量，他是做不到的。
這就好比對道文的運用。
道文，本是他通過感悟陰文，以及巫文這兩種文字後，掌握的一種以文字撰寫大道的力量，事實上他都沒有進行過專門研究、累積，但其就實能直接做到解析他人功法，乃至於大道結構的地步。
偏偏他明明能作出如此匪夷所思的事情，可你讓以此道紋創造出頂級神通，他反而不行。
類似於一種會了加減乘除，那麼一切的算術題都能解開，可偏偏他沒辦法創造自己新公式。
當然，對於這一點，李素自己心裡也是清楚的。
一路過來，他就從未創造過任何道法神通。
這可不單單只是聖人至高太強，而是自己有自知之明。
如今的命運之道也是如此，因爲機緣巧合窺見了一角，所以靠着其恐怖學習能力，抓着一角不斷闊大，面對吃不透的地方直接先停下，總而言之是竟可能的多的捕捉，把自己能看到，能捕捉的，不管有沒有用，全都打下來。
這也就導致了，對於命運之道的自我變化，在學習領域屬於無解，但創造領域依舊普通的李素而言，實屬一臉懵逼。
畢竟沒有成體系的方向，再強大的天賦加成，也沒勇武之地不是？
嗯.。
懵逼了片刻後，李素忍不住眨了眨自己的眼睛。
算意外之喜吧？沒想到氣運居然能補充自己的命運之力，並且隨着命運之力提升，命運的一角無形中也再度闊大了，也就是說他能看到的命運變得更多了起來。
雖然絕大多數依舊雲裡霧裡，但無所謂，只要能繼續捕捉就行，創造能力不提，論學習能力，李素還沒怕過誰。
即便說不成形也不打緊，只要持續不斷的領悟，哪怕無法蛻變也無所謂。
反正，他也不打算自創功法。
要知道，進入世界碎片的機會他還放着的呢，只要能夠進入封神，直接找老師抱大腿它不香嗎？
那可是天道聖人，華夏神話史上最高格位的存在，這樣的大佬還能不懂命運？
所以，他要做的就是儘可能的打好基礎就足夠了，等見到了老師，直接抱大腿就完事了。
老實說，在穿越前，他其實也看不過不少洪荒小說，對於裡面主角非但能夠秒天秒地秒空氣，好一些連帶着聖人都一塊秒了，感覺相當爽。
可當穿越後，特別是將聖人至高一路修行到了現在下，李素徹底明白了一個道理。
那就是天道聖人若是真的存在，那麼你就不要想着自己能夠超越對方。
不信？
都不說聖人功法有多難了！就說道德經吧，畢竟這個東西即便在他穿越前，那也是真實存在的。
那麼問題來了，究竟得YY到了什麼程度，才覺得自己的主角，能在智慧上超越寫出這種東西的人？
所以，抱大腿不香嗎？費那老力氣圖啥？
這人啊，最重要的就是認清現實。
因此自己大道的問題，就讓七位老師他們頭疼吧，自己付着創造問題就行。
總結完自身情況過後，李素立刻睜開了眼睛。
然而，當發現無心真人與九天帝尊氣息明顯出現變化，開始超越大羅這個層次，邁向另一個境界後，臉上登時忍不住的露出一絲喜色。
真成了！
雖然兩人之前和他說過，無法成聖，是因爲欠缺運氣，只要得到足夠多的氣運，就能打破枷鎖。但說歸說，實際如何，依舊沒辦法確定。
畢竟一件事情，只要沒有成功，那就只是一個說法，不能當做現實。
此刻，帝尊等人都在兩人身邊護法，倒不是進行防禦，而是氣息遮掩。
這畢竟是聖境突破，動靜自然大的驚人。
不過，無心真人他們自己似乎也在壓制，似乎並沒有打算就此直接突破。
想想也對。
首先這地方就不對，聖境突破，別的不說，對能量的需求毫無疑問，會非常大。
這個世界的靈氣量，無疑太過稀薄了，根本就無法承載聖人突破，若是到了半中間突然沒了靈氣，那纔是麻煩事情。
沒過多久，兩人氣息就逐漸平穩了下來。
睜眼一瞬，饒是帝尊這樣的極限大羅都忍不住心神一震，感受到了不同。
即便說境界依舊沒有突破，但在高度方面上，毫無疑問兩人徹底拉開了和在場衆人之間的距離。
面對自身的情況，此刻，不論無心真人，還是九天帝尊，雙雙同樣不平靜。
要知道，這一天對他們而言，已經等待了太久，太久了。
哪怕作爲後起之秀的九天帝尊，事實上成爲極限大羅，觸及近聖也超過數萬載歲月了。
那種明明前面還有路，卻死活不過去，被卡在半山腰的感受，短時間還沒什麼，時間長了，是真的能把人給憋瘋。
至於無心真人就更別提了，他成道至今，已然超過數十萬載歲月，光是在聖人的門檻前原地踏步，就足足等待了差不多快二十萬載時間。
伴隨着枷鎖碎裂，迷霧散開，即便說以兩人心智，這一刻依舊有種如釋重負，身心皆自由的感受。
進步！
毫無疑問，對於停滯了無數歲月的兩人而言，已經是太久太久沒有品嚐到的味道了。
若然不是功夫到家，這一刻恐怕早都已經淚流滿面。
不是這個境界的人，永遠都沒辦法理解，被卡在這個境界感受。
爲什麼神話界，異族的極限大羅，明明知道大戰一開，自己很有可能會死，依舊想要開戰？就是這個，這種生不如死的感受，真的能讓人發瘋到癲狂。
於是乎，兩人幾乎同一時間看向了李素，目光中傾吐出了前所未有的柔和與暖意。
一瞬，就將李素看的頭皮發麻。
這樣的眼神，看他的要是雨御天尊的話，那也還行。嗯，她是女性。
被男性這麼看，即便說知道不是那個意思，依舊忍不住菊花一緊。
“素兒，謝謝你！”
“小子，大恩不言謝！”
兩人微微一笑，幾乎同時開口。
雖然說他們確定，收集氣運，可以突破，但很顯然僅靠自身努力的話，想要突破，那是真不知道要何年何月去了。
結果，與李素相遇，不過幾十年，不對，對他們而言，事實上僅僅一個多月，就已經完成了積累。
可以說，沒有李素，他們大概率根本沒辦法跨越這個境界吧。
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以目前的情況而言，神話界與異族大戰可以說的上是一觸即發。
而作爲兩邊陣容裡面，最具備突破希望的存在，必然是被圍剿擊殺的首要目標，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們能否堅持到聖人殞落，根本就是未知之數。
當然，不光是無心真人和九天帝尊，此刻在場所有極限大羅看着他的目光都無比柔和。
雖然他們沒能突破，可無疑都獲得了極其龐大的氣運。
畢竟那可是邪靈大統領，即便說十分之三的數量，加上十個人平分下，依舊超乎想像，哪怕斬殺近聖邪靈都沒辦法比較。
其本身身份就擁有巨大的氣運不說，實力更是無法想象。
說一羣螞蟻弄死一頭大象有些誇張，那麼一羣野狗撿到了擱淺的鯨魚比較形象。
雖然沒有達到無心真人他們那種可怕的地步，可也屬於是一下子重開了大片的迷霧，斬斷了五六根枷鎖一樣。
聖境不能說肉眼可見，卻也是真真確確的被他們感受到了。
並且，別忘了在進來時，那片血肉世界的遭遇。
那裡，可是有着整整六十七個邪靈生命凝聚的繭！
如今其氣息殘片都在李素手上，等回去了，找聖人一算，基本就能將人全部都給揪出來。
六十七個極限大羅經級別的邪靈，又是多少氣運？
想到這裡，衆人不僅直接吸一口氣，成聖，在這一刻對他們而言，似乎已經不再是遙不可及的期望，而是確確實實近在眼前了。
而很顯然，一切，都是因爲眼前這個小傢伙。
“你們，看起來很高興啊？”
就在衆人無比興奮的時候，一道明顯帶着諷刺的聲音卻是突然響起。
開口的不是別人，正是盤古幡。
不光是盤古幡，隨着邪靈大統領被搞定，六聖至寶自然也都徹底解除了枷鎖，雖然同樣得到了大量的氣運，以及來自邪靈宇宙的本源之力。
不過它們並沒有因此提升，又或者變化，事實上反而光澤直接黯淡了下去。
畢竟，鎮壓了實在太久了，不光消耗巨大不說，反而還被邪性侵染了部分本源，即便說至寶，那也屬於是傷及本源的地步了。
因此，哪怕解放，依舊沒能立刻恢復原本的風采。
此刻，只見六聖至寶分別各自待在李素所對應的六聖道果之上，直接騎着它們飛到了李素身旁.。
沒等衆人回答，只見盤古幡淡淡道：“區區半聖突破，卻用了真聖氣運不說，還加上另一個宇宙本源才得以蛻變，這有什麼可高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