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槽歸吐槽，既然已經已經承受了這個年齡絕對不該承受的痛，李素開始感受起了自己身體的情況，代價已經付出了，好處也應該顯現出來了吧？
哦！哦！哦！
他就忍不住睜大了自己眼睛，臉上露出震驚神色。
首先是丹田。
那裡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空洞，很大很大，對得起火車在裡面跑，腸子都快被擰出汁痛苦。
然後是從丹田向上，一直到頭頂百匯，多出了一條巨大的渠道，那是被鋼釘從腦門打進去的回報。
最後是爲什麼明明是功法，卻偏偏說成能力這點上，李素明白了。
羅漢金身、無名功法、金剛不壞，這三門武學變成了彷彿本能一般，只要有能量，就能夠開啓，又或者驅動，而不是去‘練’。
並且李素能感受到，這種改動後，下限姑且不提，上限變了，很高很高。
李素眨了眨自己的眼睛，意識到世界碎片獎勵帶給他的可怕變化，基本上和回爐重造沒啥區別了。
如此，之前的那種痛苦，也算是可以明白了。
畢竟以練的方式，每個幾十年，想都別想有所成就，如今直接幹就完了。
TM，真香。
不過，香歸香。
現在，叫他怎麼出去？
李素心態有些炸裂，覺得這是一生都無法忘記的羞恥。
唯一慶幸的就是，雖然尿炸了，後面那個好歹保住了，不然真沒辦法出去見人了。
不氣，不氣，我不氣。
李素不停吸氣，讓自己心境下來，嗯，他成功了，畢竟四十多年的禪功在身，這點兒...事，多多少少還是能夠忍受得住。
嗯？
很突然的，李素臉上一抹異色，忍不住閉目感受。
粒子，很多的粒子，隨着他的呼吸，從四面八方被他身體裡的那條渠道給吸收了進來。
它們被迅速的收束了起來，沿着那條渠道，向下流去一直到氣海之上。
嘀嗒。
粒子被融合了起來，變成了水，滴落在了李素的氣海之中。
登時，李素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隨着氣海里出現的那滴液體開始涌現，彷彿翻山倒海，只在他一念之間。
毋庸置疑，這只是錯覺。
可是，隨着這第一滴液體的出現，李素感受到了，細胞的潛能在提升，經脈的韌性在加強，已經失去的金剛護體神功的金光在重新被他持有起來。
一滴，兩滴，三滴。
匯聚的很快，不愧那被鋼釘扎頭的痛苦。
不一會兒就形成了一灘，然後逐漸變大，不過十多分鐘而已，他的身體上就已經開始浮現出點點金光。
等到丹田被填滿一刻，自己應該就能夠恢復天龍裡面的實力，不，、絕對會更強。
感受着軀體的變化，李素總算是長吐了一口氣，很好，這樣就好。
他開始運氣薄薄的金光，對自己衣服上的痕跡進行清理，上半身自是不用說，下半身更是全面照顧，終於在大半個鐘頭過去，味道、痕跡都消失不見了，李素臉上浮起了笑容，滿意無比的站了起來。
很好，搞定了。
“嗯，先出去...。”
已經耽誤了不少時間，至於粒子的吸收外界應該也有，以他目前的情況而言，想要裝滿恐怕不是一時半會能夠做到的。
最重要的是李素他想家了。
天龍的經歷，總體圓滿，大仇得報，可四十多年的經歷依舊讓他承受了巨大的負擔。
特別是離開後，他並不是度過了那麼長的時間，而是腦子裡面一下子被塞進了許多的東西，無疑非常疲憊。
其它的東西，等之後在說，先回家，吃飯，然後美美的睡上一覺，休息個十天半月再說。
不過...，要怎麼出去呢？
李素皺了皺眉頭，不等他多想，幾乎下一刻他的身後就出現了一個門，離開的門。
吸一口氣，李素沒有猶豫，迅速的走了出去。
光，刺眼無比。
彷彿在黑暗裡面呆的太久了，入眼的是白茫茫的一片，完全看不到任何物體。
不過，基本上可以確定，他回來了。
因爲耳朵傳來的無比嘈雜的聲音，他很熟悉。
王蒙，楊凱的聲音。
隨着光芒一點點褪去，物景再次出現在自己面前，闊別了很久，卻感覺有沒多久的第一高中操場出現在了他的眼裡。
“李素！”
不遠處，王蒙用力揮手，看到了他。
李素臉上露出笑容，立刻走下了大講臺，朝着兩人跑了過去。
“好小子，你果然安全出來了，可擔心死我了。”
王蒙一把抱住李素，神情無比激動，兩人感情擺在那裡，十幾年的回憶，若是死掉，恐怕就算真獲得了能力，那份開心也會降低許多。
一旁，楊凱雖然平靜很多，但也看得出他很高興。
三人，一個不落。
笑了一會兒，王蒙臉色有暗淡了下來，“唉，可惜，有不少同學，永遠回不來了。”
彷彿印證了什麼一般，講臺上開啓着的世界碎片開始震動，片刻後迅速收縮，最終化作一塊無色水晶，掉落在了地上。
李素一怔，顯然沒想到居然是這麼一個情況，自己是最後出來的？
此刻，楊凱也是一臉黯然。
畢竟在場都是學生，哪怕進入世界碎片裡面經歷了許多的事情，可大部分都屬於學到一套武學後就默默地進行修煉，一直到離開爲止，不會和多少人打交道，不是每個人都和李素一樣。
而等他們出來後，時間的經歷變成了簡短的記憶回憶，心理年齡其實並沒有大多少。
同學之間，感情無疑更加濃烈。
“損失很大嗎？”李素眉頭一皺，要知道學校教育的知識，第一次進入雖然得到頂級功法很難，可活下來問題應該不大。
“很大，足足有三分之一。”
一旁，楊凱開口，一臉沉痛，這幾乎是最大上萬比例了，出現的次數不多。
第一高中，高三一共十個班，每班五十人。
算下來就是五百。
減員三分之一？活下來大概334個人，死掉了起碼166個人？
這可不是小數字。
“啊啊啊，不，不，飛兒！”
“強強，我的兒啊。”
“阿信，阿信，怎麼會！！！”
哭聲，巨大的哭聲，響起。
等在校門口外，聽着世界碎片大門已經關閉的消息，無數家長痛哭出聲，難過無比的趴在了地上，臉上露出悔恨莫及的神色。
爲什麼要讓他去？爲什麼？
世界碎片是機遇，但毫無疑問它也是巨大的危險。
聽着校外傳來的哭聲，李素等一干出來的學生，此時此刻臉上也沒了笑容。
得到了，但也失去了。
現實總是會將那鮮血淋淋的殘忍，刨開了擺在大家的面前。
此刻，高三的老師們也很難受，面對那闖過生命危機出來的學生，他們甚至於都說不出一聲恭喜，只是站在原地，默默無言。
雖然說路是自己選得，高考的學生也基本年滿十八歲，已然成年。
可毫無疑問他們依舊處於花一樣的年齡...，還沒徹底綻放，就於此殞落！
“你們這羣殺人兇手！”
有家長忍不住了，憤怒無比的大叫了起來，無法接受自己孩子的死訊，“都是殺人兇手！！！”
他發瘋的叫着，用力的拍打這欄杆。
面對這一幕，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去阻止。
叫了幾聲，他跪倒在了地上，只是不停的痛哭，“嗚嗚，嗚嗚嗚...，我纔是那個兇手，我纔是...。”
會死，這從高一開始就沒隱瞞過，高一、高二、高三更是不止一次的提醒。
全看自己選，怪不了別人。
可沒辦法，這個世界圍繞着世界碎片旋轉，不去，就意味着平凡就。
老師們習慣了，等了一會兒後，他們開始組織起來，這個時候應該放學生們回家，與期盼已久的家人團聚。
但是，還不行，還要經行登記。
已經拿命去拼一次了，好不容易回來，自然也要第一時間落實可以得到的特權。
雖然權利更多是針對這些個學生，可家人也是能夠得到相應的待遇。
沒有什麼太多的話，老師們看着自己的學生，簡單的道：“先回教室...！”
PS：本來很難受，吃了藥更難受，還說休息一天整理一下構思，這整理方式，肝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