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言自語道:“說不定,那艘船就落在‘花下蛇海底沙’這一句上。蛇,咱們應該是看見了一條,可是怎麼才能把它給弄出來?”
我來回走了兩圈道:“葉尋,你會風水術麼?我是說上古風水術?”
“不會!”葉尋搖頭道:“上古風水術早就失傳了,就算現如今的風水術,我也沒學過多少,你知道我不信這個。”
“這個可麻煩了!”我忍不住皺起了眉頭。上古風水術纔是破解島上秘密的關鍵。
我敲着腦袋道:“我應該是錯過某種非常重要的東西……讓我想想……讓我想想。”
我說了幾次“讓我想想”才擡頭道:“鈴兒,你借我幾滴血。”
鈴兒莫名其妙的看向我時,我纔拿出了孫恩密卷:“你把血滴在這上面!”
鈴兒點頭之間把血滴在密捲上,那上面很快就出現了五艘船所組成的圖形。
“原來,破解風水秘術的關鍵在這裡。”我沉聲道:“葉尋,你說,五艘船能和這座島配合成一座風水陣嗎?”
葉尋看向我手中的秘圖,好半天都沒說話,直到我再次催促,他才說道:“風水講究藏風聚氣,可海上一馬平川,哪兒來藏風聚氣的地方,就算在羣島環立的地方,也很難布成風水大陣,那需要有多少船才能聚集龍脈,我覺得這事兒,不太現實。”
我輕輕彈動着密卷道:“不現實的事情,咱們就讓它變成現實。小貓兒,發信號彈。紅色一顆,綠色四顆,每顆間隔三秒,紅色信號在中心,綠色信號分別在四周。”
“你要請誰過來?”葉尋急了:“你又想故技重施?你這是玩火,你知道嗎?”
我讓李小貓發出信號彈的手法,其實是探神手的聯絡訊號,意思是:邀友相助——這附近除了薛玉沒有其他的探神手。
葉尋不等我說話就厲聲道:“你已經在薛玉手底下吃了一次大虧,還想再吃第二次虧嗎?你把薛玉引來,你確定她就能按照你的套路走?萬一不行……”
我不等葉尋說完就怒吼道:“現在除了把薛玉引過來,我們還有別的辦法麼?我也不想與虎謀皮。可你不會風水秘術,我不懂怎麼在海上佈陣。你告訴我:不去冒險,我們怎麼解開眼前的危局?你要是有辦法,就你來!”
“你……”葉尋被我氣得臉色發白。
李小貓趕緊說道:“你們別吵了。如果薛玉真在附近,就算我們不發信號,她也會找過來。按照王歡的想法試試吧!說不定能行。”
葉尋乾脆不再看我轉頭道:“你們願意冒險就動手,大不了就是拼命,還能有什麼?”
葉尋走開之後,李小貓看了看我,纔對天打出了信號,沒過多久,海上就出現了五艘貨船,薛玉站在打頭的一艘貨船上倒背雙手看向我道:“王歡,我們又見面了。這一次,你打算如何?”
“跟你合作……”我剛剛說出了四個字,站在薛玉身邊的佟傑就冷笑道:“一條喪家之犬,有資格跟我們合作?”
我揚了揚手中的孫恩密卷道:“如果,我這條喪家之犬手裡握着孫恩秘葬,夠不夠資格跟你合作?這張密卷裡記載着開啓海底龍脈的風水秘術。”
佟傑等我把話說完哈哈大笑道:“你承認自己是狗了麼?”
站在佟傑身邊的探神手一陣鬨堂大笑之間,有人獻媚道:“長老,剛剛那段我已經錄下來了,你看要不要傳訊總部,讓所有的探神手看看王歡的慫樣兒……”
佟傑微微一怔,從那人手裡接過手機:“本長老先看看,等我看夠了自然昭告天下。你辦得不錯,下去吧!”
那人搓着手退到一邊兒,佟傑卻舉着手機道:“不錯!有那麼幾分意思……”
佟傑的話沒說完,李小貓已經冷笑道:“黃土埋到脖頸子的人,還在逞口舌之利佔臉上便宜,怪不得活了一輩子,還在女人手底下當長老,連個正兒八經的位置都混不上。”
佟傑面紅耳赤的指着李小貓喊道:“你說我逞口舌之利,你又是在做什麼?”
李小貓仰着頭道:“我年輕,我還是女生。我鬥嘴不丟人,您老不嫌丟人,我們在嘴皮子上大戰三百回合怎麼樣?”
“你……”佟傑被李小貓氣得渾身亂抖卻一句話也接不上,就像李小貓說的一樣,一個長老級別的人物在大庭廣衆之下跟一個小女孩鬥嘴,不管輸贏丟的都是自己的臉。
薛玉淡淡說道:“好了,任何人立身江湖靠的都不是一張嘴,沒必要因爲爭個一時痛快在這裡浪費時間。”
薛玉轉頭看向我時,已經拿出了一副長輩教訓晚輩的姿態:“王歡,你艦艇被毀,陷入困境的情況下,想要利用敵人借勢脫困的思路是對的。但是,你還是沒有正視自己的勢力,擺正自己的位置。”
“我剛纔那句話不是說給佟長老,而是說給你聽的。想要合縱連橫,遊說列國都有一個前提,那就是縱橫家必須有相對平等的勢力作爲後盾,否則,所謂三寸不爛之舌就是小丑的表演,除了徒增笑料,沒有任何作用。”
薛玉聲音一頓,上下打量着我道:“我現在看不出你有什麼實力能跟我平等談判。你們四個有本事擋住我一次強攻麼?”
我淡然道:“那就要看探神手對龍脈禁區的興趣有多大了?如果,龍脈禁區對你們可有可無,我王歡大不了就是葬身海底。如果,探神手對龍脈禁區勢在必得,我手裡的密卷就是我談判的籌碼。”
薛玉與我對視片刻才點頭道:“你說得不錯。那我們就來談談條件吧?你想讓我們出手也可以,但是先要答應我們三個條件。”
薛玉伸出一根手指道:“第一,公開宣佈,七星和老刀因爲襲擊探神手駐地,被你交給無名宗明正典刑。”
“第二,向探神手公開道歉,賠償一切損失,並且歸還探神一脈。”
“第三,交出鈴兒,放棄龍脈禁區。”
薛玉收回三根手指:“如果,你能做到這三點,我們馬上就出手,你看如何?”
我看向薛玉時眼睛不由得眯了起來:薛玉的三個條件是準備打斷我的骨頭,如果我今天答應下來,不僅我沒法擡頭做人,就算研究所都會名聲掃地,甚至被江湖排斥。
我冷眼看向薛玉:“把你換成是我,你會答應麼?”
“哈哈……”薛玉笑道:“王歡,你在江湖上混了多久了?怎麼到了這個歲數還在說孩子話?獵手從來不會考慮獵物的感受,我們只需要確定該割哪塊肉就行了。”
薛玉聲音一沉:“王歡,你最好不要用密捲來威脅我,就算密卷正被你攥在手裡,我的人也能在密卷被毀之前,讓你橫屍於地。”
“我相信,你能殺我。探神手的狙擊手也算有幾分本事,不過……”我說話之間走向了鈴兒身後,伸手摟住了對方肩頭,聲音也跟着猛然拔高:“我不相信你能殺鈴兒。”
我聲音沒落,按在鈴兒身上的手就先落了下去,鈴兒的外套當場被我扯了下來,露出了她貼身的馬甲:“你現在就可以開槍,試試能不能在鈴兒灰飛煙滅之前把我們全都留下。”
“哈哈……”薛玉再次笑道:“幼稚,幼稚……你以爲我們除了鈴兒就不能扶植其他的西方代理人麼?她對我們產生不了任何威脅。”
“那你開槍啊!”我帶着冷笑看向了薛玉:“我跟你打賭,鈴兒身上的**,能讓她連塊完整的骨頭都剩不了。況且我還站在她的邊上,到時候,我們兩個一塊兒炸成碎肉,你能把我們兩個的血分開麼?”
我聲音陡然一沉道:“就像你說的一樣,鈴兒不是你們唯一可以扶植的代理人。你們對鈴兒志在必得,不是因爲她適合掌控冒險者工會,而是她身上有鬱金香家族有史以來最純正的蛟龍血。”
薛玉雙目微闔着看向我時,我也仰頭跟她對視在了一起——這個時候,我決不能示弱,只要我稍有退讓,薛玉那隻老狐狸就會懷疑鈴兒身上沒有**。
鈴兒身上那件馬甲,除了口袋多了一點,確實沒裝**,我們又不是敢死隊,誰會沒事兒隨時帶着那種要命的玩意?但是薛玉不知道這點。
薛玉與我對視了半晌才說道:“我的條件可以更改一下……”
我不等對方說完就搶先道:“你想更改,我不答應。你先前的條件取消,你們打開秘境,帶走李瑟瑟,剩下的事情都交給你們,這是我最後的條件。否則,就魚死網破吧!”
“可以!”薛玉猶豫了一下便向後揮了下手,一個高手飛身而起快步趕到我們身邊,從我手裡接過密卷之後,甚至連腳跟都沒站穩便快速退出幾米開外,連縱幾次落向了船板。
周圍的探神手在他身上裡裡外外檢查了幾次,把我的密卷遞到了薛玉手裡,後者很快指揮船隻在海上挪動了方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