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水晶握入手中，楚明深吸一口氣，儘量保持平和的心態。
千手曼陀羅。
紫花從他手臂蔓延而出，將精神水晶給纏繞了起來。
水晶微微發亮，裡面已經記錄了楚明釋放巫術時的精神波動。
揮手將巫術撤去，紫花消散，楚明內心有些忐忑地看向手中的精神水晶。
在水晶內, 白光遊動，精神力充盈。
“我輸入這的段精神波動和我之前輸入平常狀態的精神波動是相同的，唯一不同的是，這次我是在釋放巫術時輸入的。”
楚明閉上眼睛將感知探入水晶中，對比了好一會，他發現精神波動確實是出現了某些變化, 但並不明顯。
而且他並不知道哪一段精神波動是在釋放巫術時產生的。
“樣本片段還太少，不足於找出釋放巫術的精神波動。”
“假設釋放巫術時的那段精神波動都是固定的，那麼我只需要往復多次釋放巫術並感知精神波動, 找到細微變化中的固定頻率。”
“那個固定的頻率應該就是釋放巫術時產生的精神波動。”
“繼續……”
楚明把精神波動當成一條隨時間移動的線，用符號表示不同的精神波動片段，總結出一個粗糙的精神波動語言，然後他兩這段精神波動記錄在書本上，繼續重複實驗。
三天後，楚明觀察着筆記中的三百多條實驗記錄，這每一條記錄都代表着在釋放巫術時一秒內出現的精神波動。
在這麼龐大的數據支撐下，想要找到其中固定的精神頻率問題應該不大。
觀察了整整一天時間，當楚明否定了幾段相似卻又不具有共性的精神波動段時，他終於找到了一段不長不短，但是每段實驗記錄中都存在的固定精神片段。
而且它們所在的位置只是細微差別, 但大致都分佈在楚明釋放巫術那段位置。
楚明精神一震, 將這段精神波動記錄在了本子上。
“如果實驗沒出錯的話，這段精神波動應該就是釋放巫術時產生的。”
“但就算是到了這一步, 也不能完全確定。”
“還需要對比一下其他巫術釋放時的的精神波動。”
“如果每種巫術釋放後的精神波動都不同, 那在相同的位置應該會出現不同的固定精神波動段纔對。”
如此想着，楚明抓住水晶, 平和心態，將腐屍之手釋放而出。
隨後他觀察水晶裡面的精神波動，將其記錄在了筆記上。
又是幾天時間過去，楚明蒐集了幾百道數據。
不過有了上次的經驗，他很快便在相近的波動位置中找到了一段固定的精神波動，而且這段用巫術腐屍之手記錄的精神波動還和千手曼陀羅的不太相同。
實驗進行到了這步，楚明已經可以確定了這兩段固定的精神波動就是釋放巫術時產生的。
但有時候實驗也會受到主體的影響，主體的細微差異也能可能讓實驗數據出現變化。
“單有我一個人的數據肯定是不行的，我還得找其他人幫我實驗一下。”
楚明在腦海中搜索一番，想起了和他一同修煉了腐屍之手的埃德爾。
之前他在黑暗森林中獵殺腐屍鬼製作出來的血脈媒介還多了好幾份，給埃德爾送了一份後，剩下的他都賣給其他學徒。
雖然埃德爾嘴上嫌棄，但腐屍之手和曼陀羅相關的巫術相性太好了，他也難免事後真香。
“找埃德爾試試，看看不同人之間釋放腐屍之手，精神波動是否會有所不同。”
收拾好雜亂的桌面，楚明走出實驗室，來到了第九層。
他先是去房間敲了敲門, 發覺裡面沒人後, 他來到了埃德爾的實驗室。
“咚咚……”
“埃德爾，是我。”
“嗯？”
裡面傳來一聲疑惑，埃德爾打開木門走了出來。
“你這幾天不是一直窩在實驗室嗎，怎麼有空來找我了？”
“有事找我們的埃德爾少爺幫忙。”
楚明笑了笑，將男人拉進了實驗室。
埃德爾撓了撓頭，嘀咕道：“什麼事這麼着急。”
站在臺桌前，楚明將精神水晶交到埃德爾手上。
埃德爾問道：“這是什麼？”
“你別管是什麼，不會害你就對了。”
“你握住它，在輸入精神的同時，然後釋放腐屍之手，記住一秒後就得斷開精神的輸入。”
“記得心態一定要平和。”
說着，楚明拿起筆記本認真地看向埃德爾。
埃德爾看到楚明盯着自己的眼神，他感覺自己好像變成一隻小白鼠，而對面的楚明是一名對他做實驗的邪惡巫師。
“那我試試……”
埃德爾吞嚥着口水，努力平復心態，隨後將腐屍之手釋放了出來。
他放開手，將精神水晶交到楚明手上，問道：“怎麼樣？”
“我看看。”
楚明將精神力探入其中，過了一會，搖了搖頭。
“這段精神波動太長了，肯定不止一秒，需要重新記錄。”
“啊，那我再試試。”
連續錄了好幾遍，在埃德爾快要懷疑自己的時候，楚明臉上露出了笑容，“埃德爾，恭喜你，成功了一次。”
說完，他將這條實驗數據記錄了下來。
“終於成功了。”
埃德爾鬆了一口氣，信心又佔領了精神高地。
十幾秒，楚明再次將精神水晶遞到了埃德爾手上，“來，我們繼續。”
埃德爾一愣，“還有？”
楚明想了想，決定給他減少點工作量，“沒錯，大概還需要進行了上百次吧。”
“什麼？！”埃德爾捂着腦袋，無語道：“納倫德，你是神派來折磨我的吧。”
楚明笑道：“怎麼會，這活就得埃德爾少爺這麼聰明的人來幹。”
“不然我爲什麼不找其他人。”
“這麼說好像也是。”埃德爾摸着下巴，說服了自己，“那好吧，我繼續試試。”
三天後。
當楚明蒐集滿一百條實驗數據，滿意地合上筆記本時，埃德爾呆呆地站立着，彷彿被人抽去了靈魂。
“埃德爾？”楚明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已經結束了。”
“結束了……”
埃德爾腦袋遲鈍了一下，然後意識到實驗結束後，瞬間淚奔了。
“我靠，納倫德，你果然是來折磨我的。”
楚明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埃德爾，等我研究出了什麼不得了的巫術，我一定找你。”
楚明內心補充了一句，“找你實驗。”
埃德爾趕緊擺了擺手，“納倫德我不求什麼巫術了，我只求你別折磨我就行。”
楚明再次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有好事我一定找你。”
安撫了一下埃德爾的情緒，楚明走向樓梯，下了八樓。
期間他在大廳中看到了正在和幾名新學徒講話的馬林。
馬林瞥了一眼納倫德，微微皺了皺眉。
給予楚明精神水晶後，他這十幾天以來一直在觀察着楚明的動向。
但這個傢伙，每天不是去實驗室，就是去找埃德爾，完全看不出他在準備什麼。
不過他也沒打算把希望完全寄託在楚明身上，他也準備了一些後手。
至於能不能成，就看天命了。
向馬林打了聲招呼，楚明回到了房間中。
他打開筆記本對比着埃德爾的數據，最終在裡面看到了一段熟悉的固定精神波動片段。
“這不就是我釋放腐屍之手時產生的精神波動嗎？！”
看完埃德爾的數據之後，楚明終於可以確定，釋放巫術確實會有固定的精神波動產生。
而且每一種巫術都存在着一道固定的精神波動！
這個發現的意義不可謂不重大。
這也意味着楚明想要修習巫術完全可以拋棄血脈媒介，直接使用固定的精神波動來釋放巫術。
楚明目光閃爍，開始暢想起了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