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是欺人太甚!”
玄山城外,虎中原騎着一匹踏雲駒,立在翻雲車旁。中文網面上是鐵青一片,目帶戾意的看着前方那寬大的城門。
無數車輛行人,正在兩旁側門進進出出。不過那正門處,卻是仍舊緊閉着。只把他們這一行人,堵在城門之外。
門前總共百二十名甲士,由四名九脈秘武師統領。目光冰冷的往這邊看着,沒有一人上前搭話。那些過路的行人,也是一臉的嘲笑。什麼‘乾天山世子就這副模樣’,‘乾天山再強到我們這裡不還得乖乖等着’,‘癩蛤蟆不滾回泥塘裡去,還想吃天鵝肉’之類的言語,不時入耳。
而自從那位負責看守此處城門的先天武師,說了句進城通報之後,已然有四個時辰都不見蹤影。
宗守卻是若有所思的,看往車窗之外。忖道這便是萬載之前的玄山城麼?光是城牆就高達四十丈,南北五十里,當真是壓迫人心。
這一路也是商隊絡繹不絕,行人川流不息,遠勝過日後的衰落破敗。
玄山城如此,卻不知那傳說規模要大了此處近倍的乾天山城,又將是如何的雄偉?
“——十年之前,這玄山城不過是一個三十萬人的小城,所轄之地亦不過八百里,只有十處城鎮。要不是君上與軒轅通交好。欲以其爲我乾天山東部屏障,不遺餘力的扶植哪裡可能如此興盛!”
重重一聲怒哼,虎中原麪皮抖動着,怒極到就差沒直接罵娘:“那軒轅通以仁義君子自詡,其實卻也不過是個忘恩負義的小人!即便不念君上這些年的提攜,即便想要毀婚,那也不該如此慢待世子!當真是狼心狗肺,忒不是東西。要不是看在他女兒是個好姑娘老子定要殺入這玄山城,狠狠踹他一腳,出口惡氣——”
這番話越說越是住不了口即便連前面駕車的宗原,也是目中徽顯憤然,有些同仇敵愾之意。
宗守也收回了注意力,卻是呵呵一笑。笑的雖是溫和,可眸子裡卻是寒鋒微閃。竟不加責怪,反而深有同感的微微點頭:“是這個道理!虎老哥,你既是想要殺入玄山城,那還不動手?”
虎中原頓時一怔,眼睛睜的是宛如銅鈴一般。一時也搞不清,宗守這是認真的還是在說反話。
思忖了半天,才尷尬的抓了抓腦袋,尷尬的哈哈笑道:“少主,我是開玩笑的。我鐵虎族別的毛病沒有就是管不住這張嘴。這裡強者如雲,那幾個玄武宗,隨便一個就可把我捏死。怎麼可能鬧事?再說也是您岳家、您別介意!我自己掌嘴一一”
巳掌還沒扇到自己臉上就聽宗守又噗嗤一樂,然後有把臉一板:“誰跟你開完笑?先前的豪氣跑到哪去了?今日你要不拿出全身本事大鬧一場,回去我就讓虎叔狠狠抽你!信不信我讓虎叔也把你吊在城門口,自慰個三日三夜?可若是讓我滿意了。過些時日,我必定再教你一套刀法!對了,還要罵人罵的越狠越好!”
虎中原只覺是全身一陣發寒,也不知宗守到底是開玩笑還是威脅。眨了眨眼,更覺一陣迷糊,遲疑道:“世子這次您是爲世子妃而來。要是把玄山城得罪太過,似乎有些不好吧?世子妃那邊可能也會不高興。真要鬧事,一個不好,我這條小命可就要交代在這裡。”
“與世子妃無關!我們是來請期訂婚,不是求他們玄山城施捨。而且你我身後,可是站着整個乾天山城,即便依人她真不高興,有些事情也讓不得。至於你這小命一一”
宗守手託着下巳,一臉的風輕雲淡:“要是他們真敢要下來,我日後就把這玄山城給拆了,給你虎中原陪葬如何?”
駕車的宗原,頓時是微微動容。虎中原亦是眼神徽亮,詫異的看了宗守一眼,已是有些領會宗守之意,接着是哈哈大笑:“世子英明!君上真個是後繼有人!玄山城這羣兔崽子,真tm。把老子給憋出火來了。老子今天就拼了這條老命一一”
方音話落,虎中原就已驅馬前行,往百丈之外的城門疾奔。就在門口那些甲士,紛紛一陣驚愕,不知所措之時。便見虎中原募地拔刀,同樣是長七尺有餘,刀背處滿是鉤形鋸齒,寒光閃爍。奔到那正門之前半丈,便猛地重重一斬。
“虎霸無敵,給我開!”
赫然刀氣暴漲,往上空衝蕩整整七十丈之巨,而後重重轟在那鐵質巨門之上!
一陣‘鯉’然悶響,無數火花迸射,伴隨着此刻刺耳的金屬切割之聲。那整個厚道數丈的厚重鐵門,竟在這瞬間被從上到下,一刀斬開!
虎中原又用腳猛力一踹!把身前十幾萬斤的鐵門,猛地踢開,撞在兩旁的牆上。而那斷裂的門槓,則是直接向後飛出數十命丈。門後站着幾名甲士,也是措不及防,被生生打飛了出去。撲倒在地上,或是手足折斷,或是口吐鮮血。
直到這時,那幾位九脈秘武師與諸多甲士這才反應過來,想要撲上去,卻又被虎中原的氣勢所攝。半息之後,纔有一名九脈秘武師,狂吼着一刀向虎中原斬去。而其餘諸人,也紛紛拔出武器。
不過卻還未等這些人動手,虎中原就是一刀橫斬。
“龍套雜兵而已,都給我死開!一羣小嘍囉,居然敢給我臉色看,真不知死字怎麼寫!”
勁氣衝溢,直接將這些低階的武師武士,擊飛百丈。就連那四位九脈秘武師,也無一例外,被那刀勁橫掃斬飛!
宗守看得是暗暗一爽,知曉虎中原看似是刀勢強絕,其實卻留了手的。始終是收着力氣,用的也是刀背。這些甲士武師模樣悽慘了些,卻都無性命之憂。
不過這個程度,卻還遠遠不夠!
虎中原在城門處,也只停留了片刻,就控制着身下的馭風駒,往城內衝去。那宗原也是機警之人,不用吩咐,就架着翻雲車,緊緊跟在虎中原的馬後,衝入到這玄山城內。
宗守坐在馬車之內,已是感覺城內近百位先天武師與武宗強者。正朝這邊飛速趕至,卻毫不在意,坐到了軟榻上。一連幾根金針,刺入到弱水的體內,這才笑着交代:“稍後聽我之命動手,不過真氣最多隻能動員三十息!三十息之內,可全力而爲。倘若勝不得,那就乾脆認輸算了。”
弱水輕輕‘嗯’了一聲,把一口劍放在了身側。沒半分詢問的意思,彷彿服從宗守的命令,是天經地義一般。
宗守搖了搖頭,也不知那宗未然到底是做了些什麼,把這女孩調教成了這模樣。都已是地輪七脈的武宗,人間少有的強者,卻依然是彷如悶葫蘆一般。
接着是望向初雪,這丫頭卻正是一臉擔憂的看過來。宗守不由又是一樂:“雪兒你去前面架控馬車,至於宗原你、一”
感覺已有好幾位先天武師,已接近百丈之遙。宗守目中,竟又是寒芒徽現:“去助虎中原一臂之力,許你任意出手!只要不鬧出人命,怎樣都無關係!真鬧出人命,我也給你兜着!”
初雪本是有些憂心,聽到此處更不自禁的渾身一身寒戰。那宗原卻是眼神徽亮,提起那紫雷槍,又斬斷部分僵繩,從前面那些拉車的馭風駒中取出了一匹。躍馬橫槍,追在虎中原的身後。
他不願爲宗守效力,不過若是能讓這玄山城之人吃些苦頭,卻是樂意之至,更求之不得!
這時那幾個先天武師,才堪堪趕至。當先一人一聲怒喝,殺氣騰騰道:“住手!這裡是玄山城,誰敢放肆!不要命了?”
虎中原斜眼睨視,不看還好,看了卻是一陣火氣沖天。其中一人,正是的把他們在城門口,晾了整整四個時辰的那位城門統領。之前說是去城主府的稟告,此刻卻偏又出現在此處
當下是奮力再催動馬駒,直接衝撞向前,又是一道浩大刀芒,橫掃了過去:“我草你祖宗十八代,一個先天武師,也敢在老子面前叫囂!老子放肆了你又如何?敢晾我虎中原四個時辰,你是找死!”
崩!
那七尺虎霸刀,直接是將一團劍光刃影轟然粉碎。不止是將那出言的先天巔峰,以刀背直接劈昏,更將其身後一位先天武師,直接以沛然罡勁,直接襄開。
正覺怒氣稍泄,轉過身準備應付右邊的兩人。就見那宗原,忽然從身後策馬追上。手中的紫槍,宛如是雷光一閃,便將身前之敵,連人帶馬,猛地一槍穿腹,強行挑飛!
虎中原頓時是目瞪口呆,他自問自己已是下手極狠、卻不意這宗原,比他還要更狠辣數分!
直接一搶洞穿此人的腹部,破開氣海。即便是日後傷愈,也再無法習武,等若是廢人!
真虧了這傢伙,在這玄山城內,居然也能下如此狠手,當真是不要命了!
此人之後,又是一位地輪二脈的先天武師。
非但不顯畏意,反而更是激憤,持着一口大槍,藉着馬勢,疾刺而來。
宗原卻默然毫不動容,手中的紫槍,忽然彷彿消失了般,槍影全消。直到二人錯身而過之時,才募地一槍刺出,輕輕鬆鬆,就將這人的胸腹洞穿,同樣挑起三丈餘高。又如扔破布一般,丟在一旁。